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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曼陀罗——梅三有语

时间:2016-01-25 23:07:51  作者:梅三有语

  贺清文见他笑得一脸僵硬,也没再说什么,有时男人的面子胜过一切,这一点,他清楚得很。
  “不如——换个房间吧!”维尔低下身来,向贺清文请求。
  “呃?为什么?”贺清文不解地看着维尔。
  维尔瞧着一屋子的伤患,微微皱了下眉,想了想,回道,“这个屋子的风水不好。”
  维尔一语即出,萧暮远忽然忍不住乐了出来。
  一个老外跟中国人讲风水,确实让任何人都出乎意料之外。
  萧暮远举手向他致歉,“对不起,我只是觉得你说的确实有点道理。”然后看向贺清文,“不如我们约个时间一起去寺庙里烧烧香,拜拜佛,去去咱们俩身上的晦气,怕不是真像你说的那样,若要是真的犯冲,也可以立即找个大师给破破。”
  “你信这个?”贺清文好奇地看着他。
  “倒也不是,只不过咱们两个在一起时确实诸事不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吧!”
  贺清文挑了挑眉,却煞有其味地盯着他看了一眼,说道,“诸事不顺?萧董说的可真轻巧!”随即他冷哼了一声,“你我的命,似乎本来就应该如此吧!”
  相生相克,天煞孤星!
  说不清,道不明,也许这就是前世的冤孽,要他们今生今世,算个清清楚楚。
  荣媛看着他们,贺清文和萧暮远,这两个在商场上举足轻重的强者,话语间,时时刀光剑影,针锋相对。
  可也像一对老友,不打不相识,惺惺相惜。
  为什么她,会有这种感觉?
  莫要说她现在失了声,即使现在能说得出话,恐怕她也无法插言。
  她已经被排挤在了贺清文的世界之外,无论曾经两人有多么亲近,那也只是曾经。
  曾经的情份在贺清文心中的份量还能有几分?
  仇恨早已占满了他的心,在贺清文的心中,所有背叛过他的父亲的人,包括她的父亲,还有萧暮远,都要比她荣媛的位置要靠前得多。
  一想到这里,她的心,就会痛得如针刺过一样。
  此时此刻,她竟然有些羡慕萧暮远,真的很羡慕!
  贺清文一方面要照顾荣媛,另一方面因为脚伤行动不便,干脆也住进了医院。
  而接下来的两天里,萧暮远必定每天都会到医院报到。
  “萧暮远,宏天集团目前没什么事可做吗?”
  “当然不是,光是与贵公司的‘Green Dream’抢占市场,就已经够我焦头烂额的了。”
  “哦?”贺清文挑眉,“那你——”
  “我的宣传策划部部长现在卧病在床,我来探病没什么不对。”
  宣传策划部部长?荣媛用手指了指自己,向萧暮远投去疑问的目光。
  萧暮远笑着朝她点点头,“没错,昨天我向人事部发出的通知,等你爸爸的病稍稍好一点,你就正式走马上任吧!”
  贺清文倏地一笑,“萧暮远,你这是要在我眼皮子底下收买人心哪!”
  “收买人心?”萧暮远一脸的诧异,俯下身,悄声问他,“你到底是信不过荣小姐的能力,还是信不过她的为人?”萧暮远轻轻笑了笑,低头瞧了瞧他的脚。“当然,我也是来探望贺公子的,你脚受了伤,我来慰问,不应该吗?”
  贺清文一愣,挑眉不语。
  萧暮远抬起手看了一眼时间,有些无奈地蹙了下眉头。
  等一下还有一个重要的会议,不得不走了。
  “下午还有个会,我先走了。”
  “萧董慢走,不送!”
  呵呵,还真是迫不及待,他就那么讨人厌吗?
  萧暮远浅浅地叹气,穿上了外套,用手抚平衣服的时候,发觉里怀里有一样东西。
  他拿出来一瞧,失笑。
  一定是昨晚罗静偷偷放进去的。
  他看着手里的那个东西,想起了很长时间以前跟李东旭说过的那个话题。
  突然,很想用这个方法试一试。
  清了下嗓子,把东西悄悄地放在了贺清文身旁的那个桌子上。
  “给——”
  贺清文起先并没有注意到萧暮远放在桌子上的东西是什么,等他看清时,竟有些失笑,不解,还有些诧异。
  这个萧暮远——
  他抬起头,看到萧暮远的背影已然消失在了病房门外。
  然后,拿起了桌子上的那两枚糖果,笑了笑!
  冬季的星空总是离地面特别的遥远,但是却更加清明。
  北风呼呼地吹,吹起了沙粒与尘埃,敲打着玻璃。
  人们有个习惯,就是当自己的心情忽明忽暗又找不出原因的时候,都喜欢把它归结是天气的关系。
  所以风——即可以吹掉阴霾,也可以带来漫天不见的迷雾。
  “清文,你在听吗?”
  贺清文从微愣中回神,忙回答,“我在听,妈!”
  于娟顿了顿,叹了口气。
  “媛媛怎么样了?”
  窗镜上反影里,靠在床头的荣媛手里正端着一本萧暮远拿来的新资料看得津津有味。
  “她——好多了,明天下午就可以出院了。”
  “唉——”于娟又沉沉地叹了一口气,“冤孽呀,如果当初没有发生那种事,你和媛媛现在——”
  “妈——”贺清文低声制止了于娟,“妈,不要再说了。”
  “清文,实际上,你完全可以不用去理会荣世明的所做所为,媛媛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她是个好孩子,如果你能够接受她,妈妈觉得你们可以——”
  “妈——”贺清文略略提高了一些声音,闭上眼,用手捏住了眉心。
  再睁开眼时,看到窗影里的荣媛正抬头有些错愕地望着他,她不知道他们谈论的话题,但她的眼神却充满了疑问和不安。
  “妈,有些事,是回不去的,而且——至始至终我从来就没有过那种想法。”
  于娟察觉出了儿子的抵触,不再探讨下去,有些话说多了,连自己都会嫌太过无趣。
  “妈知道了,你长大了,自己的事自己作主吧!”然后话锋一转,换了个话题,“儿子,听道格朗先生说,你下个月回来,是真的吗?”
  贺清文点点头,“嗯,会回去的,妈!”
  是的,他应答了道格朗,会回去陪他一起过圣诞。
  于娟听了,话语间透出易察的喜悦,“那真是太好了,儿子,妈妈很想你,真想快点看到你!”
  “呵呵,妈,我也想你,都有半年没吃到你做的菜了。”
  “错了,儿子。”
  “嗯?”贺清文微微一愣,“什么错了?”
  “儿子,不是半年——而是二百三十三天,你已经走了二百三十三天了!”
  于娟的声音很平静,贺清文的心却腾地一下,像是搅乱了的一锅粥。
  贺清文的眼眶一下子模糊了,手里紧紧地攥住了窗帘的边缘,揉捏着,就像是努力地拼凑着被撕裂了的心。
  “妈——对不起,我一定会尽快赶回去的,我一定会多抽时间陪你的!妈!”
  他清了下嗓子,轻轻地哽咽了一下,把淡淡的哀伤掩视在不经意中。
  “好了,不说了,照顾好自己,你平安无事,妈妈在这边才能安心!”
  贺清文拧动着缠满绷带的脚,下意识地往上抬了抬。
  “我会的,有维尔他们在,您就放心吧!”
  挂断了与于娟的通话,贺清文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荣媛不时地用余光瞧看着他,资料半天没有翻动一页。
  “伯母,好吗?”她已经能开口说话,只不过声音还有些沙哑。
  贺清文微笑点头,“她很好!”
  荣媛没再说什么,继续低头看资料。
  不能再期待什么了,她告诉自己。
  至少现在这样很好,清文哥在她身边,不管是以什么身份。
  只要能看得到他,就很好!
  于娟挂上电话,站在客厅窗前,身旁的女佣悄声报告。
  “夫人,总裁来探望您了!”
  虽然同住在一个庄园,但并不是经常能够见到面,因为道格朗很忙,但是她知道,一旦他有时间,就一定会抽出时间来探望她。
  这个道格朗,对她太过关心——
  于娟很平静地回道,“快请他进来!”
  女佣微微欠身然后退出了客厅,少许,道格朗走了进来。
  “伯母!”他微微欠身,用还有些生硬的中文向于娟问好。
  伯母!
  身为总裁的道格朗一直都是这么称呼她。
  是伯母,而不是贺夫人。
  于娟端详着他,这个男人,永远都是那么的华贵雍容,他的身上拥有着沃*家族几代当家人沉淀下来的气质,这种气质与生俱来,无论身处在何时何地,他永远都是那么的高高在上。
  他是王者,无庸置疑!
  

☆、迷惑

  荣媛出院了,为了使这出剧完美地落幕,萧暮远亲自送她回到荣宅。
  荣世明虽病着,可还是勉强走出了卧室,对于萧暮远的到来,他显现出了无比的激动。
  萧暮远没有做长时间的停留,一方面为了荣世明的身体着想,另一方面他还要马上向留在荣宅外的贺清文复命,于是只一杯茶的功夫,他便已从荣宅里走了出来。
  “开车。”
  司机听从萧暮远的命令,缓缓地驶离了荣宅。
  坐在身旁的人,一直都目视着车窗外。
  可窗影上的那双眼睛,对于车窗外的景象却并没有落着点。
  他始终低垂着眼,像是在思考,也像是在无意义地任思绪飘远。
  “萧暮远,谢谢你!”贺清文没有回头看他,声音轻轻地从嘴里飘了出来。
  如果不是刻意地提了一下他的名字,萧暮远还以为贺清文是在自言自语。
  他有点怔愣,在意识到贺清文是在向他道谢,一时间竟会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低头搓了搓手掌,掩视自己的慌乱。
  “没什么,不过是件小事,倒是你,这两天即要照顾荣小姐,还要处理公司的业务,一定没有休息好。”
  
  “还好。”
  萧暮远摸摸鼻梁,想让话题继续下去,说什么都好。
  自认一向对自己的能言善辩很有信心,但是一旦碰上贺清文,他的大脑就会全面当机。
  “呃!你的脚,一定要注意,不要沾水,每天换药,还有——”
  贺清文转过头,与他的目光对视。
  四目相接,萧暮远感觉自己的心脏,突然停止了跳动。
  “萧暮远——为什么?”
  “你指的是——什么?”
  贺清文往前移动了一下,与他挨得更近了些。
  “自从我回国之后,每一次较量,你从未主动出击过,你一直都是在退守,为什么?”
  萧暮远双手环胸,轻笑,“那你想要对付的,到底是宏天?还是我萧暮远?”
  贺清文皱眉。
  宏天——
  萧暮远——
  早就已经合为了一体——
  “贺清文,其实至今为止,你对宏天所做的一切都只不过是对我萧暮远的一种不甘心而已,你从未想过要真正地打压宏天,这一点,我知道!”
  “所以你至始至终一直都是在看我一个人演独角戏,从来没想过要参与到其中?”贺清文嘲讽地一笑,“看来,我贺清文才是天下第一大白痴!一直以为把你看得清清楚楚,没想到——呵!”
  他呵呵地冷笑,眼神流转,神情婉媚。
  萧暮远很想解释,慌不则乱地伸出手,板过了贺清文想要转过去的肩膀。
  “贺清文,我——”
  他的眼睛飘落在那张粉色的薄唇上,滚动了下喉咙。
  那张唇,他曾无数次想过,想要触碰,想要感受他的温度——
  没错,他想要——
  萧暮远的呼吸有些急促,此刻,他的心中像是燃起了一团火,手不自觉地从贺清文的肩膀外侧一路滑升,捧上了他的侧颈。
  贺清文察觉到萧暮远的眼睛神不对,也有些心慌。
  “萧暮远——萧暮远?”
  贺清文提高了声线,拽回了他一丝清明。
  “对——对不起——”
  萧暮远倏然松开了手,撤离了贺清文的身前,他生怕再次失控,双手紧握成拳,放在自已的膝前。
  “停车。”他低喃。
  “萧董?”
  “停车——”
  车还没有停稳,萧暮远已然打开了车门,随着紧急刹车的擦地声尖锐地响起,人已经抬脚迈出车身。
  砰——
  一道车门,将两人隔离。
  萧暮远站在车外,急速地掏出了里怀的香烟,取出一支,点燃,重重地连吸了两口。
  冷静,他需要冷静。
  不可以做令贺清文厌恶的事,不可以——
  他不可以再走错,再错,一切——就真的再也无法挽回了。
  他走到司机的窗前,敲了两下,车窗放了下来。
  “萧董?”
  “贺公子的下属就在前边,你送他过去。”
  “那萧董你——”
  “等一下再回来接我。”
  司机点点头回应,发动了车子。
  萧暮远回头,眼神复杂地瞟向后位的车窗。
  可是他看不清,漆黑的车窗将那个人的身影藏在了里面,看不清他的动作,更看不清他的神情。
  他,一定会认为他很龌龊吧?
  他竟然对他,会有那种想法——
  可是,贺清文,你却从来都不知道,你根本什么都毋须做,就可以轻易让萧暮远臣服。
  贺清文——你已经是他心中的魔!
  车身缓缓开动,贺清文怔忡地望着车窗外渐渐远去的身影,心镜难平。
  方才那一瞬间,他究竟在想什么?
  他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又摸了摸萧暮远刚刚触碰过的地方。
  那个地方隐隐地,还有些发烫。
  并且,似野火般地燎原——
  贺清文猛地收回了手,倒吸了口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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