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总?”李东旭试着轻轻唤了他一声。
“呃?”萧暮远愣了一下,“嗯,没事,那就先这样吧,让人继续追察何重的下落,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告诉我。”
李东旭点点头,“那,萧总,我就先走了。”
“好!”
李东旭离开了,萧暮远站在门口,还在思绪。
也许他一开始就错了。
贺清文是为了复仇而归,心里只要依然还恨着他,那么就会选择留下来。
而他,却一直做着背道而驰的事情,他想化解他与贺清文之间的仇恨,想化开这个结,想要与他平和相对。
以为无恨了,可以更近了,实则,两人只会越走越远。
无论结果怎么,他与贺清文之间,永远都会隔着一条不能跨越的河。
这是命数,注定无法有所交集。
他回转过头,看到罗静趴在沙发上,已经沉沉地睡了过去。
于是,悄悄地走回到了客厅里。
多么可笑的一种羁绊,这个与他毫无血缘,关系千丝万缕复杂不明,甚至有过杀身之仇的女人,现如今,倒成了他唯一的亲人。
是呀!再怎么支离破碎,可还是一个家。
除此之外,他萧暮远——什么都没有。
☆、重逢
纽约的肯尼迪机场辉煌依旧,人潮不息。
贺清文的出现惹来众多的瞩目,刚刚步下飞机,便已经有十数个人环环围了上来。
“戴文先生,欢迎回来!”
“戴文先生幸苦了!”
“一路旅途劳顿,戴文先生——” “欢迎少爷回来!”
此时走上来一个身着执事服的中年男人,向贺清文深深鞠了一躬。
贺清文朝这个男人,微微欠首点了点头,“麻烦你了,霍德”
他是庄园的管家,霍德·沃*,一个被冠了沃*姓氏的特殊存在。
他与别人不同,他称呼贺清文为少爷,在整座庄园里,也只有霍德一个人这样称呼他,因为他是沃*家的老一辈,贺清文的身份又是道格朗的养子,所以这个人的态度可以直接影响到贺清文在庄园中的地位。
道格朗考虑得很周到。
霍德向贺清文打完招呼,稍稍后撤了一步,跟在他身侧,准备随时听候他的吩咐。
走出机场,上了车,维尔改坐在副驾驶,霍德同贺清文坐在后面。
加长的凯迪拉克行进在去往庄园的路上,护卫的车队几乎占满了整条街。
明明告诉过道格朗不要把迎接搞得这么声势浩大,可他却偏偏喜欢与之相邹。
早知如此,还不如听从他的意见,让沃*家的私人飞机来接,倒比目前的情况要好得多。
这个浑蛋,非要让他惹起众多瞩目不可吗!
“道格朗在哪里?”
没有看到道格朗发了疯似地出现在机场,贺清文反倒有些意外。
而对于贺清文直呼道格朗的大名,每个人也都似乎早已不见怪。
“老爷在庄园,不过他交待过,先送您去见您的母亲,也可以晚饭过后再回去见他。”
“哦?”
对于他来说,这种情况,显然有些不太正常。
道格朗在玩什么把戏?
车子从庄园的南门进入,穿过严密的保安区,驶向庄园的花园区。
这里的环境是整座庄园里最好的,也很清静,道格朗将于娟安排在这里,并且给予了最上等的照顾。
实际上,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讲,贺清文都应该感谢道格朗,如果——
如果他们俩个,不是以那种方式开始的话,也许,每个人都会好过一点。
没有强迫,没有屈辱,他的心也会比现在更轻松。
车子在一幢独立的小楼前停下,随着砰砰的车门关闭声响起,站在客厅里的人,身影也随之晃动。
贺清文走至门口,那人也跟着相应而出。
“妈——”贺清文走上前去,将于娟紧紧地搂在怀里,“妈,我回来了!”
“儿子!”于娟抑制不住激动,将头埋在贺清文的臂膀里。
犹记得几年前,做这个动作的人,还是个未长成的小鬼,今日,却是角色互换。
于娟倚拥着儿子,紧紧地抱着,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她生命的全部,是她的山。
没有他,她活在这个世上也就没有了任何意义。
两母子相拥着,即不需要倾诉,也不需要眼泪,长久的等待,所期待的,也只不过是能够亲眼看到彼此的安好。
姿体语言胜过一切,全在无言中。
许久,两人互扶着对方的肩膀分开了,于娟握起了贺清文的手,走进客厅里。
厅内的摆设无比奢华,各色物品应有尽有。
看来道格朗真的很用心。
于娟拉着贺清文的手走到厅里的最里侧,这里靠近火炉,是屋子里最温暖的地方。
炉子里升起红通通的火焰,映着人满面红光。
于娟笑着,摸了摸贺清文的脸,“嗯,好像没什么变化。”
贺清文笑道,“妈,我才走了半年多,能有什么变化。”
“半年多就不会变吗?你小时候可是经常走的时候一个样子,回来的时候又是一个样子,那时候变化可真快呀!”
贺清文呵呵地笑了两声,“妈,你都说那是小时候,过了二十岁之后,我的样子就没变过了。”
“怎么没变过,变化——很大的。”
于娟还记得他们刚刚来到美国时的情形,贺清文几乎是一夜之间就变了,变得成熟,变得不再爱笑了。
他曾经是个那么爱笑的孩子,而他的笑容,是世间最美丽的一道风景。
于娟握住贺清文的手,细细地摩挲着他的手掌心。
这个孩子的手,细腻修长,十指尖尖,简直比女人的手还要漂亮,即使做母亲的,从小看到大,依然还是看不够。
她最喜欢看到这双手,在黑白交错的钢琴键上飞舞着,敲打着,也只有在那个片刻间,她才能看到儿子脸上,最美的神情。
“儿子,妈妈很久没听你弹琴了,为妈妈弹奏一曲,好不好?”
贺清文却故意苦着一张脸,说道,“虽然肚子很饿,没什么力气,不过,好吧!只要妈你高兴!”
于娟怔了一下,这才意识到儿子是在撒娇,顿时笑着轻轻捶了他一下,“你呀——好了,好了,还是先吃饭吧!”
“嗯,好久没吃到妈做的菜了,今天做了什么好吃的——”
“都是你爱吃的,你个馋猫——”
两母子嘻笑着,走进了餐厅。
饭桌上,你来我往,两母子边吃边聊,虽然饭桌上只有他们两人,可这座庄园的小楼里,似乎好久都没这么热闹了。
冬天,似乎也不再那么寒冷了!
*****
庄园的正宅处于整座庄园的最中心,是传统的欧式城堡型建筑。
夜晚,这里依旧灯火通明,仿如白昼,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幢白色的天堂圣殿,坐落在世外间。
道格朗一整晚都站在落地窗前,在这里,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正宅大门前发生的任何事。
已经八点整了。
他掏出上衣兜里的怀表,打开看了一眼,再迅速地盖上盖子,然后又开始在落地窗前来来回回不停地踱步。
“怎么这么久?”他小声地念叨着,双手环抱在胸前,不住地向落地窗外张望。
坐在沙发上的曼西显然比他镇定多了,她漫不经心地一边吸着烟,一边修理她红色的指甲,时不时地对道格朗的行为发出嘲笑。
“我说哥哥,冷静一点,你这个样子只能让Diven把你克得更加死死的,你看他现在,都已经快要爬到你头上去了!”
道格朗没有理她,任她自说自话。
曼西也已经习惯了他的无视,不管他想不想听,只要她高兴,就会一直说个不停。
“想让他早点回来,就干脆打个电话吧,何苦让自己一晚上都这么心神不宁的。”她瞥了道格朗一眼,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你这个人哪,想当情圣,成全他们母子久别重逢后一家团圆,人家——可不见得领你的这个情,说不定,这个时候早就把你忘到天边去了。”
她再看了一眼道格朗的反应,发觉他紧皱着眉头已经显露出不耐烦的样子,知道自己的话戳到了他的痒处,于是暗自在心里发笑。
沃*家的当家,道格朗·沃*先生,这个可以轻易使美国经济动荡的男人,在商海浪潮中所向披靡,人神无惧,什么都可以不在乎,唯独在乎的,却是自己在那个人心中的位置。
“好了,我的哥哥,还是打个电话让他回来吧,我都说过,是你太纵着他了——”
“够了,曼西——”道格朗低低地吼了一声,眼睛阴狠地扫向了她,蓝色的眼眸也渐变成了黑蓝色。“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心思,你平时在外而再怎么任性胡闹我都不会管你,但是,Diven——你最好想清楚动他的后果。”
曼西看到道格朗这么激烈的反应,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不但没有害怕,反而大笑起来。
“哈哈哈,哥哥——”她捂着笑得发疼的肚子,有些接不上气,“我亲爱的哥哥,看看你的样子,看看!就为了一个男人,竟然让自己失常到这种地步!”她慢慢收起笑意,冷哼道,“我可是你的亲妹妹,难道跟你的宝贝相比,还不如他的一根头发重要?你可真让我伤心!”
“我最后说一次,不要拿Diven跟你在外面那些胡搞的贱种相提并论。”
“对,你的Diven高贵无比,可那又怎样?两年来你无数次将他压在床上,做尽各种事,可到头来你又得到了什么?哼!”曼西站起身,将快要燃尽的烟头按在了刚刚坐过的沙发靠背上,像发泄一般,在上面狠狠地拧着,闻着真皮被烫以后的烧焦味,享受着这种施虐的快/感。
道格朗看着她发疯,嗤之以鼻,不屑一顾。
但是她的话,却像根针一样,句句都戳中他的心窝。
“真希望你能早点醒过来,我的哥哥!你也看到了,我把你别墅里住进女人的事告诉了他,但他的反应呢?”她把粘上了烟灰的红色皮鞋脱下来,踢到一边,咬着牙说道,“他根本就不在乎——”
“曼西,我再一次警告你,这是我跟Diven之间的事,不需要你来多管闲事!”
“可是,哥哥——”
曼西光着脚走向道格朗,想要继续与他唇腔舌战,此时,一束强烈刺眼的光射了过来,落地窗前顿时白茫一片。
道格朗一转身,毫不迟疑地跑了出去。
☆、肮脏
车子在正宅的大门口前停了下来,霍德先行下车为贺清文打开车门。
贺清文从车子上走下来,一身白色在燿眼的灯光下犹显得格外雪亮。
还是回来了,回来面对这个牢笼,面对道格朗。
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转身对霍德吩咐了一句,“告诉道格朗,我很累,先回房间了。”
霍德微微地朝他欠了一下首,刚想回应,却被“哐当”的一声切断了他想说的话。
众人被这突来的响动惊得一愕,纷纷回头。
正宅的大门被人粗鲁地推开了,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人们看到道格朗粗喘着气,用他向来阴鸷的目光迅速在车辆间寻找。
然后目光一聚,找到了他的目标。
“老爷——”
“总裁——”
所有人都垂首向他行礼,听候吩咐,当他们再度抬头时,发现道格朗已经快速地走到了那抹白色身影的身前,紧接着,伴随着一声低呼,那白色的身影一晃,便被那个疯狂的男人,扛在了肩上,并且被他急不可待地扛进了大宅里。
所有站在门外的人,面面相觑,相对挑挑眉,耸耸肩,然后,各自离去。
“道格朗,你干什么,你疯了吗?快点放我下来!”
贺清文倒挂在道格朗的肩上,只觉得天地都在旋转,他努力地想要挣脱开,却总是找不到着力点。
于是他只能一手推着道格朗的后背让自己尽量面朝上,一手握成拳头,不敢太用力地锤打他的后背。
“你听不见吗?喂!浑蛋!”
“亲爱的,省点力气,等一下有你叫喊的时候。”
道格朗呵呵笑道,兴奋不已,也不管宅子里的下人们露出怎样诧异的目光,扛着贺清文从一楼一气跑到了三楼,然后走到走廊的尽头,一脚踹开了卧室的大门。
贺清文只觉得地面和屋顶在瞬间交换了位置,紧接着后背便接触到松软的床垫,身子弹跃了一下之后再度躺回到了床上。
眩晕感还在,徒然感觉身上的重量又加重了许多,压得贺清文差点喘不上气来。
他急急地喘了口气,轻咳了一声,睁开眼,正好看到道格朗那张脸,近在咫尺,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你又——发什么疯?”贺清文微嗔,支起手臂挡住头顶上方射下来那刺眼的灯光。
道格朗趴在他身上,几乎脸贴着脸,粗重的喘息拂在贺清文的脸上,带着淡淡红酒的味道,而他的眼睛也变得越发的深沉。
“Diven——”他痴痴地叫了贺清文一声,声音温柔至极。
“真受不了你!”
受不了道格朗那灼热的目光,贺清文下意识地把眼睛别到一边。
然而道格朗却哈哈狂笑了几声,支起了上身,改为压坐在贺清文的身上,然后开始伸手解开自己脖子上的领带和扣子。
他现在全身都是火热的,他在沸腾,他在燃烧——
“等——等一下!”
贺清文看到道格朗又开始陷入了疯狂的状态,连忙支起上身想要阻止他。
可道格朗的速度更快,他低下身,用唇,堵住了贺清文的声音。
两瓣浅粉色的薄唇被火热的唇舌包裹着,被道格朗用力地吸吮,啃咬,用牙齿不停地扯/弄。
少许过后,贺清文觉得嘴唇被他肆虐的有些发麻,充血,胀得已经有些木然,所以他只能微张开嘴,来缓解这种麻痹的感觉。
道格朗侵略够了他的嘴唇,趁着这个时候继续向里深探,他用舌撬开贺清文紧闭的牙齿,然后一路侵进了口腔里,激情地在里面横扫,不放过每一个角落。
舌与舌纠缠着,口腔受到了感官的刺激,产生更多的津液,而从两张嘴里发出的啧啧水声,在这个宽大寂静的房间里更是显得犹为淫/溺,刺耳。
溢出的津液顺着嘴角流下来,形成了一条浅浅地水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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