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伟大概也懂得我的意思,笑道:“小宁真着急,吃饱了咱们就去拿钱。”
在陶伟的办公室,我拿着他递过来的厚厚一捆钱,真有些不知所措,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钱。
陶伟让我把衣服拿出来,然后帮我把钱放到袋子里,再把衣服放到上面:“行啦,回去救你妈妈吧。”
我捏着袋子出了酒店,没走几步就遇到了席帆一行……
我靠在铁笼的角落里,又想起了那枚小小的硬币,不知道席帆他们脱我衣服的时候,硬币有没有掉落出来。
我又想到了昨晚那个对我温和地笑、还抱我的好看的男人,他是除了妈妈以外,唯一一个对我好的人。
我又想,天亮了,席帆他们会不会放了我……
我胡思乱想着,不知道何时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再次醒来,是铁笼子被踹的“哐当”直响,我睁开眼睛,已经是天亮了。四个人都站在了笼子外面。
害怕他们又要对我做昨晚那些不堪的事,裹着薄薄的被子,我往里缩了缩,惊恐地看着他们。
“席少,你居然还给他被子盖,他能有个笼子呆着就不错了。”范鹏又踹了一脚铁笼子。
我撞在笼子上,浑身都疼。
“冻死了就没得玩了。”席帆淡淡地说,“把他放出来。”
白少荣打开了笼子。
我还缩在角落里。
白少荣不耐烦地踹了笼子一脚:“舍不得走啊?真TM是条狗。”
我听他们的意思是肯放我走了,一时惊喜万分,手脚并用的爬了出来。
看到我手里抱着的钱,傅阳说:“真TM是个财迷,啥时候都不忘记抱着那捆钱。”
我没有穿衣服,不好意思站着,爬出笼子后还是蹲在笼子前面。
席帆用脚尖抬起我的下巴:“走吧,你不是要去救你妈么。”
我感激地看着他:“能把我的衣服给我吗?”
“走。”席帆说完话推开门朝楼下走去,其他人也跟着走了下去。
我虽然没有穿衣服,也只得跟着走。我害怕他们变卦。
他们把光着身子的我又拉出了别墅,早晨的屋外好冷,我冻得直打哆嗦。
席帆拉着我的手,把我拉到他的跑车前,打开车门,把我的校服之类的衣服扔给我。我感激地对他说了声:“谢谢。”
看着车里昨天穿的大衣和毛衣,我想从车里拿出来,却又被席帆打了一巴掌:“贱货,这衣服你还想穿啊,真TM贱。”
席帆把我昨天穿的衣服全都拿出来扔到地上,踩了几脚,想了一下,随手一扬,丢到了围栏外面的河道里。说是河道,其实已经是附近居民排污的一个露天下水道了。
只是河道里的水并不多,好多地方河床都是□□的。
扔完那些衣服,席帆看了看我:“小宁宁,不干净的东西我已经给你扔了,你要把自己弄干净,别让我下次看到你,还是脏兮兮的样子。”
我的硬币没有了,那是我唯一收到的礼物……
我忍不住哭了,却不敢看那个小河沟。
“小宁宁,你是水做的么?这么爱哭。”席帆又捏住我的下巴,“比女孩子还爱哭,哭起来的小宁宁好可爱。我就是喜欢看你哭的样子,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席帆轻笑了笑,松开了手,拉着我上了车。
其他人吆喝着也上了车,他们还是让我在蹲在后座的空隙里,车开到学校附近的时候,停了下来,他们每人掏出10块钱扔到我脚下。
席帆说:“小宁宁,这是你昨晚的报酬。被人玩过了,你就值这么一点。”
我看了一下散落在身上脚边的钱:“我不要钱……”
席帆的巴掌在我话音刚出口的时候就扇到了脸上:“贱货,你还拿翘。老子叫你拿着,你就拿着。怎么,嫌少啊?你TM 就值这么多,捡起来!”
我知道这是他们对我的又一种侮辱,但是只要肯放我走,拿着就拿着,又有什么关系。
我把钱捡起来,捏在手里。
“这就对了嘛,小宁宁真乖。回去救你妈妈罢,过几天我再找你。”席帆摸了一下我的脸,“刚才打了你,疼吗?”
我看着席帆,搞不懂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一会看起来像个好人一样,一会又十分恶劣。不过他比范鹏和白少荣好很多,偶尔会说几句让人产生错觉的话,在我被范鹏和白少荣快折磨死的时候,会暂时喊停。
其实傅阳也还好,他经常只是附和着骂我,附和着打我。没有想些奇奇怪怪的办法折磨我。
我觉得自己已经不正常了,竟然会在一群恶魔里挑选着谁比较好。
我拿着我的东西下了车,跑车轰鸣着走了,我想起我的硬币,它已经不在了,心里忍不住又是一阵难过。
我在路边的小店买了个馒头,填了下肚子,也换了零钱,找到最近的公交站坐车回家。
妈妈,我来救你了,我有钱了。
当我回到继父的那栋小楼的时候,居然发现家里已经挂起了白绫。
家里有好多人。
不,不会的……
☆、第9章 逃离魔掌
我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这一切,我想这都是我的错觉。
一个邻居看到院子里傻站着的我,一脸同情地说:“小宁子,你妈都走了,还不去看下。”
我这才有了意识:“妈妈,妈妈……”我哭喊着,跌跌撞撞地跑回妈妈睡的房间,妈妈孤零零地躺在那里,脸色铁青。
我踉跄着跑过去跪在妈妈的床头,摸着妈妈的脸,妈妈的脸已经冰冷。
“妈妈……”我大哭起来。
哥哥姐姐赶到妈妈的房里,劈头盖脸地对我一顿打:“小野种,你这两晚上都去哪里野了?你不是要救你妈么,你妈死的时候你都不在。”
我仿佛感觉不到身上的拳脚,只是哭着说:“妈妈,我挣钱回来救你了,你醒醒,你醒醒啊……我有钱了,咱们可以去医院了……妈妈,你一定会好起来的,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你妈已经死了,昨晚半夜死的……你别在这里演戏了……”哥哥狠狠地打我,“野种就是野种,就会添麻烦。”
有人可能听到我的哭喊声了吧,进来劝道:“小勇,别打了,你看你弟满脸的血,再打就打死了。到时候你给披麻戴孝啊?”
哥哥好像愣了一下,停下了手脚:“呸,谁要给那个狐狸精披麻戴孝。”
然后又狠狠地对我说:“算你好运气。”
我还是哭着喃喃地说:“妈妈,我挣到十万块钱了。陆医生说,有十万块钱就能治好你的病……”
哥哥姐姐,还有屋子里的人好像都挺惊讶的,一时间屋里安静极了,只有我的哭泣声。哥哥把我扳过来对着他,急切地问:“你挣到十万块钱了?陶叔叔真让你挣到十万块钱了?”
我看不清哥哥的脸,只是茫然地点了点头。
“钱在哪里?”哥哥又问。
我下意识地指了指旁边的袋子,哥哥打开看了一下,一下子就欢呼起来:“姐,我们有钱了。真的是十万哎,快去告诉爸。”
一旁的人也很惊讶:“这小宁子还真能挣到十万块钱,可惜他妈也用不上了。”
办了妈妈的丧事,把妈妈的骨灰盒寄方在陵园里。刚过了头七,继父把我和哥哥姐姐都叫了过去:“小宁啊,我这个做继父的把你从8岁养到这么大,还供你上学,也不容易。你妈呢这也去了,我这个继父能力也有限,你就出去自己过日子吧。”
我听明白了,继父这是要赶我走。妈妈不在了,他们是没有收留我的必要了,我抹了抹眼泪,点点头:“好。”
“那就去你屋里收拾一下东西吧,继父这也是为你着想,咱家太穷,怕养不好你。”继父说。
我又点了点头:“我明白。”
“明白就好。”
我回到自己的房里开始收拾行李,其实我也没有几样东西,一会儿就收拾好了。我把书包里的书全都倒出来扔掉了,把身份证放在里层。几件换洗的衣服装在书包里,这就是我全部的行李。
即使这样,哥哥姐姐也全程监视着我,生怕我拿了家里的东西。
我想着带回家里的十万块钱,我找到继父说:“爸,那钱……”
我话还没说完,哥哥就跳了起来:“都给你妈办丧事了,没了。”
“就是,加上你妈治病的钱,还不够呢。”姐姐也说。
继父想了想,从兜里拿出两张一百块的递给我:“你哥哥姐姐说的没错,不过也不能看着你空着手出家门是不?你叫了我几年的爸,我也不能不管你是不,这两百块钱就当我这个爸给你的路费了。”
我也没想过全部要回来,妈妈的丧事确实要钱,但是应该花不了这么多。我只想他们稍微给一点我,只是没想到这么少。
我颤抖地接过钱,对继父说:“谢谢爸爸。”
“走吧,以后别管我叫爸了。”继父说。
我点了点头,背着书包出了家门。
几乎是被空手赶出了家门,我以为这样是最坏的境地了吧。学是不能上了,没钱,更怕席帆他们一伙。
然而不是,生活远比想象更残酷。
刚走出继父家的胡同,就看到席帆的跑车停在那里。我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尖叫了一声,我转身就跑。
可是瘦弱饥饿的我哪里是强壮的他们的对手,没跑出去50米就被席帆抓住了,他扬手给我一巴掌:“叫你跑,叫你跑。”
后面的三个也追了上来,围着我一阵拳打脚踢。身上还有前几天他们和哥哥踢打的伤痕,如今又被这样对待,我痛苦地蜷缩着身子,想把痛苦降到最低。
我感觉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他们停了下来,我被谁拧着衣领揪了起来,拖着走。然后把我扔到了车上。
我又被带到了上次的那个小院子,上次噩梦般的经历,如今想起来,还是不寒而颤。我想我这次是在劫难逃了。
他们把我从车里拖出来,扒光衣服,然后把我装进上次关我的那个狗笼子里,把笼子挂在一个杠杆上。
几人嘿嘿笑着,然后去才杠杆的另一头,铁笼子一下子升到半空中去吓得尖叫不已。
“哈哈哈哈,过瘾…….”
四人在下面疯狂地笑着。
好不容易放我下来,我已经晕得分不清方向了,看着他们四人也都是一片模糊的。
晕乎中听到席帆的声音:“小宁宁这样眼神迷离的样子好美,真吸引人呢……”
“艹,老子忍不住想要上他了……”这是范鹏的声音。
“虽然隔了这么几天,还是让他洗洗澡吧,洗干净一点,不要带了别的男人的味道。”白少荣说。
“在哪里洗呢?”范鹏问。
席帆环视了一下,阴沉地笑了:“就在这里洗,说着一脚把我踹下他家养鱼的池子里。”
我被冰凉透骨的水激得一下子就清醒了。挣扎着要爬起来,却被岸上的他们又一脚踹回了水里。
我不敢再往岸上爬,颤抖地蹲在水里,还好池子里的水不深,就是好脏。我呛了好几口,猛烈地咳着。
在我感觉全身都要僵掉的时候,席帆把我拉上了岸。还没有反应过来,白少荣就拿了水枪过来,开了开关,对我一阵喷射。
我冷得瑟瑟发抖,不过觉得把刚才鱼塘里腥臭的味道冲掉了,这样一想也好过一些。
“小宁宁终于洗干净了。”席帆笑了笑,“一会儿就可以使用了。”
其他三人也猥琐地笑了。
席帆扔过来一条烂床单:“小宁宁,把自己擦干。”
我接过烂床单,裹在自己身上。
“小宁宁乖,我们现在去做好东西,一会用来伺候你。”席帆笑着,其他人也笑。却是笑得我毛骨悚然。
我裹着床单站在那里,看着他们进了别墅,我想,继续待下去话,我肯定凶多吉少,我要逃。
逃?!这个念头擅闪入脑海中,我下了一跳。我要怎么逃?我浑身上下□□,衣服都被锁在了车里。唯一可以遮丑的就是身上这条破床单。
就算是□□也要逃,我想到苦役预料的即将要到来的一切,就不寒而栗。
可是我该怎么逃?
我低下头,脑子里快速地运转着。目光落到地上的那个井盖。
这是上次他们盖上的那个井盖,席帆说过,这个废弃的下水道通向别墅后面的那个小河沟,这个井盖到小河沟的距离不超过20米,不是很远,我可以从这里爬出去。
想到这里,我心跳得“扑通扑通”的。
我知道一旦失败被抓回来的话,等待我的必将是更加残酷的对待。
我伸手去拉井盖,还好盖上的时间不长,不是很紧。我使了吃奶的力气,终于挪开了一半,我瘦小的身子应该是可以过了,我尝试着爬下去,然而想起要是我就这么不见了,他们肯定会找我的,我又爬起来,把身上的破床单撕掉一块放到别墅铁艺大门的空格里。就像我从那里钻出去了一样。
我是能从那里钻出去,但是从那里出去,我肯定会被人围观,席帆他们肯定也能很快抓到我。我是跑不掉的。
所以他们才放心把我扔到院子里吧。
我赶紧跑回下水道入口,席帆的跑车就停在旁边,无意中给我起到一点遮挡。我也顾不得被锁在他车里的物品,哪怕还有证件。
我颤抖着跳了下去,希望下面不要太深,不要太脏,不要有东西割破我的脚。
下面真的不深,我踮起脚,勉强能摸到井盖,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井盖大概挪了回去,我在下面猛喘着气,这时,我听到上面席帆他们的说话声,吓得屏住了呼吸。
我蹲在下面,一动也不敢动。
很快我就听席帆在说:“人呢?”
“艹,那贱人居然跑了。”白少荣说。
“赶紧找找,从哪里跑了?”席帆着急地问。
“席少,大门这里有条挂下来的布条,是你刚才给那贱货的床单上的。”范鹏说。
“看来是从这大门缝隙里钻出去了,没想到他那么瘦,还真能钻出去。”傅阳说。
“还愣着干什么,上车,追。”席帆吼道。
然后我听到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跑车轰鸣的声音。
我平静了一下心情,照着有光亮的爬出去。里面淅淅沥沥,但是我总算爬了出去,跳下管道,站在河床上,我还有点不真实的感觉。
意外地,我竟然看到前几天被席帆扔掉的衣服裤子都还在,我激动得无以复加,老天还是眷顾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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