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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凤——杜冒菜

时间:2016-01-31 22:02:28  作者:杜冒菜

  尧安被这声音引得转首望过去,看见箜若茫然的神情,正抬着手肘看枕边的几块贝壳碎片,禁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这是什么......”箜若坐直身子,被子软软地滑到腰下。
  伸手拿起一块碎片,发现了上面的半副眉眼,随即又将其余几片拾起来,放在手心拼凑一番。
  尧安倒扣下簿录,走到他身边坐下,偏头看着他手心渐已成形的女子容颜,含笑问:“好看吗?”
  “挺好看,”箜若回答,又问道,“这是什么?”
  尧安故作正经,解释道:“一位龙公主,父王开始挂心龙嗣之事了。”
  “嗯?”箜若方才睡醒,思绪还有些懵懂,睁着一双水眸极其认真地望着他,把这话在脑里过了几遍才明白话里的意思,慢慢地蹙起了眉头。
  “你觉得挺好看?”
  “不好看。”
  尧安忍不得又是一声笑,弯着眉目问他:“你怎么想?”
  箜若抿着唇似在认真思索这问题,其实嘴里一瞬便有了答案,只是说不出口。
  “我怎么想有用吗?”
  “有,”尧安笑融融颔首,以示承诺,“你怎么想,我就怎么做。”
  箜若把那碎片随手丢回枕畔,道:“不许。”
  “好,”这人应得也干脆,“你说不许就不许。”罢了稍作停顿,又摆出一脸为难道:“这可如何是好?即便父王不责怪,龙嗣稀缺却也是个大事。”
  “你就是......”箜若眼神闪了闪,其实这人面上的笑意他看得明白,也猜到他多半是捉弄自己,却还是不由得有些不是滋味起来,声音轻了些道,“你就是想看我吃醋是不是?”
  还真是如此,只是尧安哪会这么答,笑着回道:“不是,我只是同你商量,这事儿又不是没有别的办法解决。”
  “什么办法?”箜若果真有所期待地看着他。
  尧安凑近一些把唇浅触在他面上,话语间把他肌肤摩挲得微痒,声音极低道:“蓬莱上有一种仙草,不论雄雌,食之皆可受孕,你说......”
  箜若算是明白了,眼前这赤龙玩心比以往都要大,竟同他开起这样的玩笑。思忖片刻,他转过头去,迎上那双唇,学着他一般笑道:“你说得对,是个好办法,这么一来你就可以自己生了。”
  “......”
  尧安认输了。
  差点忘了这只凤凰嘴可不笨,心头万般无奈,总算理解了凡人间的那句“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想着,一边又觉得愈发好笑,含着送上前来的双唇轻吮,倾身逼着他倒到床上去。
  “解决了这一问题,龙太子可安心了?”箜若揽住他肩背,顺从地跌进软被中。
  尧安对他露出一丝苦笑,颔首道:“安心,安心极了。”说着缓缓低头,再度吻住那双笑得愉快的唇,把那笑声变作微喘,褪去两人衣衫,带他溺进欢情之中。
  这人逐渐变得热情非常,箜若攀附住他,随着他的动作而摆动,感受着身体里源源不绝的快意,眸底浮出一片温暖......
  每每在这海底,总是分不清昼与夜。
  箜若同这人折腾一晌,虽已了无困意,却浑身惫懒的不想下床,索性一翻身又裹进被子里去贪暖。
  尧安也不知是忙些什么,哄着他温存一阵便又独自离去。箜若也没问他是去何处,脑子里却没忘记那碎掉的贝壳,明知是玩笑,却依旧有些闷闷地想把它销作一缕青烟。伸手摸了一阵,才发现那人离开的时候,已把这东西带出去丢掉了。
  无声笑弯了眉眼,舒舒服服地又把被子裹紧一些。
  等到这人再回来时,手中竟然拿着一大条树枝,黑乎乎的枝干上头结满了通红的果实。还未近床边,箜若便闻着一股熟悉又讨厌的味儿,一睁眼望向他,诧异到无话可说。
  好半晌才问道:“你去魔界了?”
  “嗯,多弄些个回来。”尧安点头回道,“顺便寻着梦魔问了几声,他说既已封了血在你身体里作引子,往后这东西便能随便吃了,不必顾虑灵羽的威胁。”
  箜若明白这些东西的作用,但想起那味道,望过去的眼神着实好不起来。
  尧安瞧出他的心思,于是把东西丢到桌上,走近床畔来劝哄他:“也不必每日都吃,隔三岔五地吃一颗就行,多了少了都不见得好。”
  “嗯。”箜若勉强点头。
  这人满意作笑,掀了被子把他抱出来,替他穿好衣裳。
  手指间温和细致的动作,仿佛无比喜欢为他更衣,总是乐此不疲地舍简取繁,非要亲手来穿。
  “可不能呆在龙宫便不出床铺了。”一边说着,抱着他走到书桌后坐下,又是熟悉的姿势,与他一同翻看先前未瞧完的簿录。
  箜若靠在他颈窝,随口回一句:“被里暖。”
  “我抱着你还会不会凉?”
  “不会。”箜若弯眸,精神了一些,把视线转到簿录上。
  和上次来这儿时看的内容不太一样,没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尽是些家长里短的邻里纠纷,倒也挺有趣。这人瞧着了特别有意思的地方,还会指着上头的文字同他聊上几句。
  除此之外,尧安也会仔仔细细看琼烟的批示,好与不好的地方,都评说与他听。
  箜若起初不觉有异,慢慢的心中却有些担忧,靠在他肩上仰头来看,眸里带着一丝不知当何开口的徘徊。
  尧安注意到他的神情,暂且搁下簿录,顺手在那微微抬起的下颚上抚过,问道:“怎么了?”
  箜若道:“你对琼烟......你是不是打算放手给他了?”
  尧安沉默半晌,在他这一问之下,慢慢瞧清楚了自己的想法,于是颔首回道:“是,他可以。”
  箜若心头滋味难明。
  “尧安,你若是本就有此打算,我会很开心,五千年时间不短,我不愿你总是忙碌......只要你不是因我灵羽一事而如此决定。”
  这人笑着轻叹一口气,觉得自灵羽一事以来,箜若对他的作为似乎敏感许多,颇觉无奈道:“我不愿骗你,决意将龙王之位让与琼烟,的确免了我的后顾之忧,然而即便没有灵羽之事,我也会作此打算。一则我不能让你五千年里的多数时日都在这南海陪我;二则是,琼烟毕竟是我亲弟,我心底里从未真的疏离过他,他所愿的,如果承担得起,我又怎么会当真同他争抢呢?”
  语气诚挚,句句发自真心。
  箜若信了这话,心中忧虑霎时便一扫而空,对他露出笑容。
  “那便好,待这事情解决之后,千年之期一过,便万事无忧,你我可以游遍五界,你想做什么,我便随你做什么。”
  “好。”尧安听得心底里欢喜极了,最爱听箜若的这般言辞。游遍五界,抛开一切烦扰,无所顾虑地畅行天地间,这是他最希望与箜若一起去做的事情。
  曾经以为遥远,没想到已近在几十年之后。
  这说短不短,说长却也不过一眨眼的几十年里,还有着几道险壑需他二人逾越,而他自会牵好身边这人,同他一起走过去。
  并肩而行,什么险阻都不值一提。
  尧安轻轻揉弄着箜若光亮指尖,同他目光相遇,对视而笑。
  正满心甜蜜时,耳中似乎传来异响。
  箜若抬头望向窗外,觉得那透海而入的声音像极了丹穴山的凤凰啼鸣,只是太过痛苦似有些变了音色,被幽深海水一番荡洗,已有些破碎不成调。
  凝神细听,来声时断时续,却并非幻觉。
  “尧安,你听得见吗?”
  “什么?”尧安笑容敛浅一些,正色应他,见他忧心模样,便静下双耳捕捉幽海之声,却是半晌未听得任何怪异动静。
  “是雌凰啼鸣,如果你听不见,却能传到我耳中,那一定是......”箜若推离他身,浅红的双瞳色泽变得浓重起来,如同燃起了两簇炙火。
  ——那一定是血凤中的那一双雌凰出事了。
  “我要回去,你等我。”
  尧安尚未回过神来,眼前之人已青丝裹上焰色,伸手去抓,只勾住了一抹影子。蹙眉叹气,只好急急地追出去。
  待到赤龙破海而出时,展翅的血凤已拖着迤逦尾羽,在天际划过一道火光。赤龙腾云追去,无奈叹气,想着以前真是从未发现,这只凤凰能飞得这样快。
  丹穴山四季郁郁苍苍,俯瞰望下,满目绿意,却唯独山顶之巅是例外。那四四方方的最高处是凤宫的祭坛,若不是那里燎起的刺眼红光,箜若几乎要忘了,凤宫的祭坛其实也是血凤的刑场。
  凤凰一族虽血脉昌盛,但血凤却是每千年仅逢四只的尊贵神君,只要尽己所职,素来规矩束缚少之又少,已算得是十分自由,就连烨央那般擅入轮回,也未得任何惩罚。因而长久以来,几乎没有血凤在此受过刑罚,箜若自己更是从未见过。
  今日啼鸣,究竟是雌凰中哪一位的声音?又究竟是遇着了怎样的事情?
  方才飞出南海之时又听着了一瞬的清晰唳嘹,让箜若这一路都心惊不已。
  ——凤鸣锵锵,当如金玉相击,何种境地竟至于凄厉如斯。
  祭坛之顶已入目,箜若俯身而下,远远望见了站在看台一侧的烨央。那人也早已瞧见了他,抬头等着他落到身前,看他化作人身。
  “怎么了......”尚不及缓气便急切问道,一边转头将目光送往刑场正中,一瞬间睁大了双眸。
  ——那只被黑天玄铁锁链紧束在半空的血凤已经伤至原形,漫身艳红的并不是那一层微弱的焰火,而是已把凤羽浸透的腥红血液。
  锁在刑台上的,正是雌凰采阳。

  ☆、第十八章

作者有话要说:  忙 间歇性断更 每次尽量不超过一天 尽量不断更 谢谢支持
  似乎还是晚了一步,除了受过刑罚的采阳,整个祭台之上,只剩下了候着他的烨央。
  不远处风云之声渐近,赤龙终也赶到。
  箜若微愣,转眸看向已至身旁的尧安,回神道:“你也来了。”
  “你那样急切离去,我怎么放心得下。”尧安颔首应他,罢了也把目光挪去刑台处,禁不住敛眉,问道,“这是怎么了?”
  箜若摇头:“我也还不知晓怎么了。”
  话落便听眼前的烨央一声叹息。
  “急功近利,罔入魔道。”
  “入魔道?”箜若震惊不已,与同样目露讶异之色的尧安对视一眼,随即再度偏头望去半空,仔仔细细地把那锁链上的残败凤凰看穿看透。
  采阳因伤势惨重,凤凰周身的真火已淡弱将熄,因而方才仓促一瞥之下,并未察觉分毫异样。眼下凝神去看,果真在那浅浅薄薄的辉光里,看出了一分乌紫色瘴气。
  “为何?”
  “心中又妒又惧,便如此了。”烨央又叹一息,回道,“原本我轮回归来,灵体中附增的龙子精魂已让她不安,令她日日忧心着自己会与凤王之位失之交臂...如今再来你这么一遭,便逼急了她。”
  “我?”
  烨央以目光示意他的指尖。
  箜若一时了悟,原本是自己体内骤生的灵羽之息,让采阳察觉到了威胁。
  可笑,自己避之唯恐不及的东西,竟在别人眼里珍如珠宝。她若想要,自己唯独担心的,恐怕是不知该如何让给她吧?
  箜若摇一摇头,无奈苦笑。
  烨央兀自继续道:“如今我才知道她到底有多么看中凤王之位,竟将你我与岚毓三人盯得如此之紧。想你这一年多以来也不在凤宫之中,她却都能探知你的动向......箜若,采阳她...差点儿害死了岚毓。”
  “她究竟做了什么?”箜若越发听得心惊,又无比担忧道,“岚毓怎么了?”
  “在寝房内养伤,尚未危及魂魄,方才流紫娘娘监刑罢,便去看她了。”烨央瞧他挂心,便先安抚一句,随即才细言道,“采阳术法臻修已至瓶颈,短短几十年时日,想要有所突破怕是很难,她一时情急,便吞食了众多妖魔之魂,想要凭借邪气强益术法......被岚毓发现时,她已噬下三十九只妖魔精魂。”
  “三十九只,”箜若抿唇,微微有些咬牙切齿,“魔尊与妖尊如何罢休?”
  “正是不肯罢休,只是当前几界纷乱,魔尊妖尊也无暇太过牵念此事,仅是暗地里与凤宫知会过心中意思,只要凤宫给出一个交代。如此,流紫娘娘便废了采阳。”
  一旁聆听的尧安稍作思忖,总觉得有不太明晰的诡异之处,疑惑问道:“采阳毕竟身为神君...我若记得不错,若由着神君噬足百魂,便会使之成为非神非魔之物,五界皆容之不下,更毋论你们凤宫了......所以,她何必行这般得不偿失的大险招?”
  烨央被问得怔忡,旋即大惊,面色急变,转眸深深凝视向采阳,万般不可置信地喃喃道:“什么......”
  箜若也悟出尧安言外之意,心下一紧,张了张唇,沉声道一句“不好”,纵身而起,跃至刑台半空中。烨央与尧安便也紧随其步,只是并未如他一般悬升在采阳眼前,只是站在刑台下面观望着等他。
  眼前的采阳已被拔除血凤的三凤羽,唯有魂飞魄散,仅含着最后一口精气。
  箜若望着她,竟有些不忍开口说话,忆起幼时四人一同在仙苑浴火渡劫,千年前又一同被接入凤宫之中,如今离凤王换任不足几十年之时,相互之间的感情居然已落得如此境地。
  血淋淋的凤凰似乎传出了一声虚弱的轻笑,竟是采阳先开口问他:“你......想说...什么?”
  箜若压不住心中的猜想,轻声问她:“是她害了你吗?”
  闻言采阳竟又笑了几声,周身伤口被微微扯动,疼得她窒息一瞬,这才止住低笑,痛苦回道:“本就是...我做错了......合该报应......只是唯独...没想到......她竟会骗我......”
  “果真是她害你的?”箜若声音起了波澜,“采阳,你这样的心思,为什么也会轻信她?”
  “亲如...姐妹......为何不信......”采阳费尽力气,勉强将头抬起一点来,对上他的目光,双眼里含着仅剩的一丝温暖,缓缓道,“如我这样的...心思...也会......也会有...如何都相信的人啊......你...会怀疑烨央吗?”
  “我不会,”箜若摇头,万分同情看她,道,“所以你至死都不明白,如何才算作是亲。采阳,我与烨央从未有争夺之心,所以彼此信任。而你却一直渴求着岚毓所渴求之物,这便是区别。”
  “是吗......”
  “你的贪念与妒忌都太重,”箜若狠心道,“我不知晓她是如何诱你走到这一步的,但事到如今我却想告诉你......我体内新生的灵息是外侵之物,是有可能取我而代之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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