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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时分——天下最帅谢大爷

时间:2016-02-02 20:27:31  作者:天下最帅谢大爷

  “都来了?”池靳巡视一周,他在他们对面择了个座位坐下,从军装上衣口袋里掏出了烟盒,本来已经抽出来一根烟,似乎突然想到什么,又将烟放回去,道:“开始罢。”
  他这话说完,房间里忽然陷进一种诡异的沉默之中,四个人的眼睛齐刷刷地盯着他,眼神中似乎有千言万语,却又统一小心翼翼而致不敢开口。
  “怎么,”池靳冷笑一声,“区区一个苏不念,还值得你们这样?”
  林明珠心里藏不住话,第一个站出来,“一个苏不念自然没什么,可是,不是还牵扯到谢澜吗!”
  池靳听罢,叹一口气,他揉了揉额头,显出几分疲惫:“我从内河赶回来不是为了看你们垂头丧气的,他们几派横行了这么些年,本就该收敛着点。既然他们不知收敛,自然也该付出代价。至于谢澜……”池靳嗤一声,“我自己的人,我还能护不住他?”
  温长情也嗤一声,“靳与,你说这话,不嫌说得过头了?”
  “温还,这么多年,我说出来的话,何曾失言过?”
  殷九相替温长情帮声,“你曾说让陆安时不得好死。”
  “他妻子早逝,无儿无女,被俘而死,又葬于荒丘,你觉得这算得上是‘好死’?”池靳冷笑,“你若如此觉得,我不介意叫你们也得这么一个‘好结局’。”
  殷九相还想再说些什么,见着温长情投过来的眼神,默然闭了嘴。
  “你既然心里有算盘,我们也不瞎操心了,”温长情伸了个懒腰,“今天下午我就到北靖城去,至于谢老爷子那边,九相知道怎么做,只要程焰同明珠这边好了,这行动就能开始了。”
  池靳看向林明珠。
  林明珠立刻又坐回椅子上,坐得笔直笔直,她向池靳点点头,“我和小焰子也好了,随时可以行动。”
  池靳于是道:“九相,你同温还先走罢,我还有话同程焰和明珠讲。”
  到殷九相与温长情并肩走了,池靳便开口:“明珠,你能下定这个决心吗?”
  林明珠沉默一霎,一改那疯疯扯扯的作风,一本正经地道:“小淮子是个死心眼,倔得跟头驴似的,认准的事就不改了。但我不一样,我挺坏的。大靳,我特别不喜欢这个世道,我就想变一变它,我就想看看这个世道要是变了,它能变成个什么样儿!”她说着说着,眼眶突然泛起了红,“其实,我觉得,”她话说得嘟嘟囔囔的,声调都哽咽得断断续续了,却忍着没哭,“要是这个世道能太平一点,我爹娘也就不会死了……”
  池靳识趣地从这儿走了出去,留下空间给他们两个人。
  他想,接下来,程焰会安慰林明珠的。
  这地方不需要他。
  那么哪里需要他呢?
  他打开钱包,钱包夹层里有一朵干枯的、并且只剩下花蕊的花。他极眷恋极满足地抚上了那朵花,只有一霎,他如触电一般,又极快地收回手来。
  对方如水中月镜中花,他虽能掌控他的行踪,却不能真正知晓对方的心意。
  他不愿意去猜谢澜。
  这个世界上他能猜透的人太多了,他仿佛天生有这个能力去猜透别人一样。可是,一旦一直猜透别人,活着就太没意思了。
  他从前一直寻不到这种人生的意义。
  直到他遇上谢澜。
  这世界上有一种感情叫做“一见钟情”,有许多许多的人不肯去相信这四个字,觉得庸俗,觉得虚假,觉得可笑,只是,若是真地碰上那个人,要喜欢上对方,也只不过就是那一眼的事情。
  在那个午后,日光算得上温煦,他看着那一地花瓣同那一个背影,觉得那个人有趣,他喜欢上了那个人——“一见钟情”,仅此而已。
  也许他俩是前生鸳盟,今生再相逢,即使对方忘了,他也是要拼命去记得对方的。
  他已经决定要握紧谢澜的手,非生死之隔不肯放开,又怎么可能让谢澜陷入困境?
  他只是相信谢澜而已。他知道,他看上的人,不会那么差劲。
  他同时也知道,他不会撒手不管,不会只叫谢澜一个人挣扎。
  他不肯表现给他们看罢了。
  要怎么喜欢一个人,要怎么对一个人好,那是他自己的事情,同别人又有什么干系?他不需要向他们去解释,去证明。
  从明珠歌舞町出来,他开车门,又进了汽车里。
  副驾驶座上扔着一张请帖,上面还有几分皱痕,似乎之前展开它的人心情并不怎么好,所以导致它成了这副模样。
  想了想,池靳再次展开车上放着的这一请帖,将褶皱抚平,他仔仔细细地又瞧一遍上面的内容——端端正正的金墨小楷,在大红的纸面上尤其乍眼,这些字句表达着地邀他过去叙旧的“友好”意思,最后又附上一句“汝友谢澜亦在此小住”,留下一个“顺义帮苏不念”的尾款,措辞优美,语气和善,正经得倒似乎真的只是一个老友聚会一般。
  他启动车子,往顺义帮的方向开去。
  他离去不久,明珠歌舞町就关了门。这个歌舞町向来十分热闹,即使其间出过什么战乱的消息,也不能使人们消减对它的热情,却开了只不过短短两个月,就已经要倒闭。
  不为什么,只因它不过是一个棋子,它的存在,只不过是为了推动一些事情,或者是使一些事情的存在更名正言顺。
  就像一些人的人生,只灿烂一时,就面临凋零。
  如林淮屏的父母,再如程焰的哥哥。
  这些人也都不过是别人的棋子。
  天黑了,总是能埋住很多旧事,而当天开始亮起来之后,这些旧事就会被重新提起来。
  其间所掀起的波澜,自然也不会小。
  

☆、我就说了是傻白甜。

  一些事情,说来也是错综复杂,说不清谁对谁错,提起来也只剩无奈。
  二十年前那场血案,仅凭陆安时与飞鸟帮也是做不来的,上鼎帮、顺义帮与超元帮不甘心靳家帮压在他们上头,暗地里也是做了许多手脚,只是没拎到台面上来,便谁也不知晓。
  并且这场血案也不止只殃及靳家帮一干人等,附属靳家帮的小帮派也或多或少地受了损害,损害少的不过折几块地进去,损害多的便是将地盘与人命悉数丢了。
  程焰的大哥便死于这里,还有林淮屏的父母。
  程焰知道来龙去脉,知道是飞鸟帮等人使得他失去大哥,与池靳站到了统一战线;林明珠亦如是,林淮屏却不同,他不曾知道真相,只看到自己的父母死于非命,首先恨的,就是靳家帮,他觉得是因为父母依附了靳家帮,所以才会得了这个下场。
  林淮屏人执拗,认定的事情向来不肯改变,即使关系好如池靳与他,池靳也是不愿叫他知晓真相,只怕这真相揭破之后,两人会直接恩断义绝仇恨冲天。
  不愿叫他知道真相,却不是不敢叫他知道真相,池靳一直都知道,林淮屏早晚有一天会知晓这件事,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而如今既然连顺义帮的苏不念都敢将这件事搬到明面上,想必林淮屏也早就得到了这个消息。
  推开车门,池靳想,林淮屏那边这些天都没个动静,想必是发生了什么。这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他要趁这会儿还宁静着,清除一切的障碍。
  他下了车,走进顺义帮的堂子里,走过外堂,一进内堂的门,就见着苏不念坐在首座,她持一杯西洋花茶小口啜着,正与谢澜讨论着什么。
  见池靳到来,她忙将花茶放下,起身相迎,“池将军可真守时。”
  “大娘盛情相邀,池靳于情于理,都应该准时前来。”
  “池将军客气了,快请入座!”苏不念十分热络地将池靳引至谢澜身边,似乎要证明些什么。池靳并不如她的意,他绕了一圈,坐到了谢澜的斜对面,从这个角度,他们两人甚至避免了眼神交流。
  苏不念也不气馁,话题上尽往两人相识的话题上引,谁知这两人竟没有一个人给她面子,竟是一个比一个更沉默,一个比一个更冷淡。
  若不是向她报告两人关系颇好的这人是她的心腹手下,她倒是真不敢相信这两个人能凑成一对。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苏不念虽然有心叫他俩交流,好叫池靳表现出来慌张,从而同他讲价讨价,如今没有一个人配合,她这话也不知道该怎么续下去,到最后干脆沉默了。
  一场交易,三个人都沉默,看起来好像是再做不下去的样子,池靳却站起来,他蓦地一笑,冲苏不念道:“大娘的要求我需要考虑一下,明日中午会给你答复。”
  苏不念本是觉得希望破碎,这会儿一听池靳如此说,立马又燃起了希望,兴致勃勃地同池靳单方面热情地聊了起来,到最后也“宾主尽欢”,饭局过后,池靳离开,谢澜仍留在这儿。
  谢澜接上了下午没讲完的花茶话题,不急不缓地对苏不念说着“哪个地方的花茶最好”、“各式花茶的特点”、“如何才能泡出更好的花茶”这些话题。
  他在彼岸六年,对这些事情大有研究,对桐城人,尤其是像苏不念这样贪慕洋文化而不精于洋文化的人,颇能“侃侃而谈”。
  不多时,苏不念就叫他忽悠得五迷三道,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喝下那一杯谢澜亲手泡的茶。
  她在饮尽那杯茶的时候,谢澜在心里冷笑一声。随后他退出内堂大厅,走到苏不念给他配备的房间里。
  烛火明亮,他展开白日池靳“不小心”掉到他手心的纸条,上面虽充满皱痕,仍能辨出其上的八个字,“车停西口,南宅待君。”
  他拿出另一张纸条,上面皱痕不多,也有着一些,工工整整的,如同专门折成这样的,还有一点几乎小不可见的粉末,像是某种药的残渣。
  将这两张纸条拢到一处,谢澜把它们全放到火焰上方烧了。
  纸条烧完不过霎时,霎时之后,谢澜也从房间里出去。
  这时候已经传出苏不念昏聩的消息,整个顺义帮都乱得一团糟,谢澜看准时机,到兵器房里找回来他的刀,沿着小路偷偷离开。
  小路上巡查的人本就少,更何况现在苏不念又昏了。谢澜在这儿两天,也将这里的防守情况摸了个门儿清,沿途杀了几个巡查与暗哨,他顺顺利利地就走出顺义帮。
  西口即是出顺义帮不远处的一个小溪的名字。月色虽不明亮,谢澜也很快摸索到了车子的所在处。
  他开了车灯,就着夜色往桐城里他的那一所在南边的宅子里赶。没走多长时间,就听见一声轰隆巨响,他扭头看了一眼,就发现顺义帮的方向着起了滔滔火光,想是之前发生了极可怕的爆炸。
  且不提是什么造成了这场祸事,他只想了一点,若是他再晚出来一会儿,说不定他也将葬身火海。
  他不禁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也忽然明白了池靳这一张纸条上为何充满了皱痕。
  ——他是在挣扎,一面他相信谢澜能凭借自己的能力摆平这件事,一方面他又不舍得叫谢澜冒险,而两相抉择,他还是选择了放手叫谢澜自己去做。
  若是谢澜今夜死在这儿,也只能算是他二人有缘无份。
  池靳这不是无情,而是太过有情。
  爱一个人最好的方式不是保护他不受伤害,而是放手由他去做他想做的事情。
  池靳从不是一个无情的人。
  他算计人心没错,可他从来都有原则,他利用人心没错,但他利用着人心,也利用着自己。
  他的算计说难听了是算计是经营,其实又何尝不是他对世的一种态度。
  他怕背叛,所以宁愿谁也不去相信。
  可幸——他们遇见彼此。
  谢澜下车,看见在南宅门口等待着的池靳,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感情。
  他缓慢地走近池靳,终于到池靳面前,他递上兜里用礼品盒包装好的打火机,道:“老烟枪,我给你买的。”
  池靳狠狠抱住他,池靳的声音是颤抖的,“对不起。”
  谢澜知道他说“对不起”这个词,其实还有另一重含义。
  哪有一个军阀会为一个商贾之子耗费这么多心思呢?
  说他是变数,怕控制不住,那都是借口。
  而其实……
  谢澜的眼眶微微发红,他轻轻在池靳耳边道:“我也爱你。”

☆、有光。

  “今晚会有大变故,我先送你回谢公馆去。”池靳没有与谢澜做过多缠绵,他很快便敛住外露的感情,对着黯淡的月亮,这么说着。
  “那你呢?”谢澜问得关切。
  “我自然是回我的地方。”
  谢澜看了他一眼,“你知道我想要你是什么答案。”
  池靳握住谢澜的手,两个人手心的温度就融合到一处,“敛之,”池靳喊他,“你在,我就不会死。”
  谢澜心突突地跳着,他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仔细想想,却又分辨不出究竟是哪里不对,这样不安的感觉弥散在心头,只叫他觉得是要发生些什么的。
  池靳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我不会发生什么的,只是帮会要大洗牌,谢家的生意估计要受些影响,我怕你出什么事,所以叫你待在家里。我往谢公馆调了士兵,所以那里相对安全一些。”
  谢澜一愣,“帮会大洗牌?”
  “关于我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你听说了多少,”池靳拉开车门,叫谢澜坐进副驾驶座上,他又走到另一侧,拉开另一侧的车门,启动车子后,他边开车边道,“靳家帮被清洗,是因为势力过大,但也并不只因为这个,还因为国^民^政^府。”
  “国^民^政^府的根基就在桐城,在二十年前,国^民^政^府分为南北两个派系,靳家帮支持南派,而在国^民^政^府之中,北派的势力更大一些,国^民^政^府的兵力有一大部分都掌握在北派手里,所以靳家帮对南派的支持叫北派的人觉得被挑战了尊严,也是为了杀鸡儆猴,所以才有了靳家帮的惨案。飞鸟帮、甚至是陆安时都不过是一个靶子,这件事说不上怪谁,站在各自的立场上,谁都有理,所以想要得到自己的公道,只能比别人更强大一些。”
  “因为我比陆安时强大一些,所以我杀了他。这个道理就归了我。成王败寇,向来如此。不过,虽然北派比南派势力大,到最后统治国^民^政^府的,还是南派。”
  “怎么?”
  “有才能的人都有傲气,北派人才辈出,矛盾自然也大些,后来散作一团。除了南三城,另外三个地,关^东^军^部、内河军^部、北六城军^部都是由北派收编而形成的军队。北派分裂,南派自然上位,做了个弱而无能的政^府,蝇营狗苟这些年,终于下台。”
  谢澜评论道:“我不相信这其中没有你的手笔。”
  池靳大大方方地承认:“我掺合了许多事情。因为我总想做一个有理的人。我算计了很多事情,算计国^民^政^府,算计内河军,甚至算计林淮屏,算计你,但我并不是只为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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