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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时分——天下最帅谢大爷

时间:2016-02-02 20:27:31  作者:天下最帅谢大爷

  谢澜想,这真算是无心而得天下了,但也不能算是他命好,归根究底,还是池靳命好。
  说得难听点,他与谢河都是池靳一统天下的工具、棋子,他们所有的好运,成就的都是池靳。
  但他不知怎么,突然觉得十分甘心。
  不知是因为听说了那个故事,被那个在扭曲与仇恨中长大的少年所感动,还是为那个抽着女士烟,看似柔和、实则阴狠的将军而折服,他心中的那一秆秤,无意识地就往池靳那边偏了许多,等他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只是,虽然情不知从何而起,亦不知如何能灭,情却是可以藏的。
  他可以藏得滴水不漏。
  所谓滴水不漏,不是指所有人都看不出来他喜欢池靳,而是说,可能有很多人都能看出来他可能喜欢池靳,但到底谁也不能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喜欢池靳,他表现得似是而非,即使有人追究,但到底是揣测,根本拿捏不到把柄。
  想来他也是没出息,本是拿着池靳喜欢自己这一张王牌,打算为谢家留个退路,却不想,最先赔上的却是自己。
  谢澜闭上眼睛,他仍旧记得那一天。
  他开车回去的时候,池靳正弓着身子坐在路边上抽烟。
  池靳拿出火柴,擦出火焰,将烟点了,一甩,又将火焰甩灭。看起来是一副极其熟练的样子,他想池靳应该是惯于这样了。
  他摇下车窗,“老烟枪,回头我送你个打火机吧。”
  池靳吐出一口烟雾,在这缭绕烟雾里冲他一笑,“好啊。”
  那声音很温柔,仿佛还带着点宠溺,让他一度怀疑他是不是听错了。
  他开始细细品味那两个字。
  不过是一时不察,竟然就这么动了心。
  后来他一直假装没有这回事,而到池靳受了伤后,他终于假装不下去:
  原本天崩地裂、山河倒转都与我无关,却因为这一个人,开始关注溪流的走向,甚至是天气的冷暖。
  谢澜想,然而那又能如何呢?
  他始终还是他,永远不会改变。
  

☆、大雨将至。

  谢澜在谢河这边待了半个月,这期间,谢河收了温年的西大营,在北靖城站定跟脚,池靳那边也重整了内河的秩序,俘获内河人心。
  天气明明越来越热,谢澜晚上躺在房里,心里却生出几分难褪的寒意。
  池靳那边并没有依言拍电报过来,但那边也时而传来将内河改头换面的消息,谢澜想,池靳应该是好了的。
  一颗心却悬在半空,迟迟不肯落下。
  他有点失眠,开了灯,他对着灯光看自己的刀。
  那是仿唐刀里的陌刀——早就失传的一种刀而做的一样武器,是双刃刀,同陌刀一般直而锐利,却并没有陌刀那般重。
  这是他从前用的,随他与付诺儿在一起,已经搁置了多年。
  所幸这刀当时雕琢得太用心,是以这些年过去,只是积了一层灰,连锈迹都没有。
  他取出一块绢布,细细擦拭这把刀。
  人生要做很多决定,有些是无关紧要的,有些却可以决定一生的成败。他再次将这把刀取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他不再选择那偏安一隅的命运。
  而是选择了,逐流而上,与大浪搏击。
  这刀拿出来,不为杀人饮血,只为了指明方向。
  刀在手,如灯在手,照亮一切决策,磨砺决心。
  刀也双刃,也是说明,来回皆是锋锐之地,他没有退路。
  虽然不过短短一月,但大戏已经开场,他躲在影楼里,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日子却再也不会有了。再睁眼时,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放下绢布,他收刀入鞘,将这把刀轻轻放到床边,又将绢布细细叠好,正在这时,他听见外面有些轻微的响声,那响声极弱极弱,不是巡营士兵的脚步声,只像是谁家的猫踏过屋檐似的。
  只是这地界儿都是兵,炮火连天的,连个鸟都不愿在这儿停,别说家猫了,谢澜心中犹疑,持了刀刚推开门,立刻就愣住了。
  门外,光与暗交错着,池靳站在那儿,脸上朦朦胧胧笼了一层阴影,却更显得温柔,他原本比谢澜高上一点,但许是因为伤还没好透的缘故,身子佝偻一些,只堪堪平视谢澜,他冲谢澜一笑,甚至有几分得意,“我好了。”
  谢澜不理会他这样子,淡然反问:“与我何干?”
  “我觉得拍电报不够心诚,所以亲自来报备一声,以免你担心。”
  谢澜掷给池靳一个冷笑,“我怎么会担心你?”
  池靳一本正经地道:“既然你我合作,我的生命安全自然也切实影响你的利益。”他边说边往谢澜身边凑,到一句话说完的时候,他已经将谢澜推进屋子里去了。
  带上门,池靳又道:“我去拜访过你大哥了,他说这里没空房间了,好在你这里床够大,被褥也够多,叫我先凑合着同你一起住一晚。”
  堂堂一个智囊军阀,竟然搬出这三岁小孩都不肯信的理由,谢澜对此人无语至极,面上却不显,“既然此地没有空房间了,你就应该回你的地界才是。”
  池靳只假作没有听见,等谢澜再一转眼,池靳已在床上睡着了。
  谢澜走过去,推推他,“容予?”
  对方不为所动。
  再推:“池靳?”
  不动如山。
  续推:“靳与。”
  仍是维持静态。
  谢澜拿捏不准他是故意死皮赖脸地伪装还是真的太累所以睡着了,无声叹一口气,他自一边的柜子里拿出被褥,轻手轻脚地在地上铺起来。
  池靳还是拍电报好,他心想,这本尊一来,他睡个觉还得打地铺——打他这一辈子头一回的地铺——纵然床够大,他既然决定将这感情藏着,就是必须要小心翼翼再小心翼翼的,更何况伴君如伴虎,保持距离才是最好的选择。
  夏天的晚上短,仿佛只是闭上眼后刚一睁眼,这一晚就已经过去了。
  谢澜闻着一股子玫瑰香味儿醒来。
  他看着在床边上坐着的池靳,皱眉道:“伤好了就开始抽烟了,池容予你心可真大。”
  池靳摇摇头,将烟掐灭,他似叹非叹地道:“我倒觉得我的心太小了。”看一眼谢澜,他接着道——连声调都低沉沙哑下去,“只能装得下一个人。”直勾勾就往人耳朵里钻,简直是要抓心挠肝似的叫人喜欢。
  这缠绵情话所漫出的甜蜜随着玫瑰香味几乎将整个屋子都萦绕,谢澜浑然未觉,他径自起身,穿了鞋子,套了外衣,走到池靳边上,伸出手,“烟呢?”
  池靳从外套口袋里把烟盒拿出来,递到他手上。
  谢澜顺手就把烟盒放进自己的外衣口袋里,“那天,我说送你一个打火机。”
  “你至今未送。”
  “所以等我以后送了,你再去抽。”谢澜拍拍他的肩,“你的伤肯定是还没好透的,霸业未成,还是对自己身体好一些。”
  “你关心我。”
  “我难道不该关心你,合作者?”
  池靳笑一笑,不答话,而自有深长意味。
  随后两人洗漱一番,出了屋子,谢澜欲领池靳往伙房而去,池靳摇摇头拒绝了,“我要走了。”
  “走?”
  “我来这儿一是为同你大哥讨论一下北六城的形式,二是来看看你,如今这两件事都做完了,也不需要再留下了。”
  谢澜听罢直接转身,看也不看池靳一眼,独自往伙房的方向走去。
  池靳在他背后喊他一声,他不回头。
  对方没有再次喊他,也没有同他一样转身就走。
  微凉的晨风吹拂着,池靳的声音被这风送过来。
  “我杀了陆安时,一刀致命,何丛将他葬了。”
  池靳是在向他解释,他与陆安时之间有深仇大恨,必须争出个你死我活,但他也并不是一个心理扭曲的、非要将对方折磨至死的人。他是希望谢澜不要因此而厌恶他。
  谢澜听完,几乎是突然就喘不过气来,他竭力忍耐,在风里继续维持那一步调走着。直到一段时间以后,他再听不见这个声音;他回头,也是看不见那个人。这时候他才敢调整呼吸。
  他大口大口地喘气,他想,我怎么会厌恶你呢?
  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可能厌恶你的。
  可是他不能说出口。
  天色忽然发黑,风愈发凉。
  乌云迅疾密布,阴森森的好似死亡。
  ——有大雨将至。
  

☆、顺义帮开启狗带之路。

  半个月堪堪过去,到七月十日,谢澜已回到桐城。
  即便他不想回来,谢河却是要逼他回来的。
  是出自池靳的私心,也是出自他的私心。
  先前持平衡之态还好,但如今谢河吃下了温年的西大营,温年定是要反击的。温年向来有“温疯子”之称,于是真交起战来,定是极其残酷的。
  他们两人,都不愿见谢澜受伤。
  池靳也情愿回来。他在国外学的不是战争学,况且他也不像谢河一般,是个战争热,他留在那儿也是碍事。
  早先是因为担心谢河,也是因为那儿是军营,在那儿更容易知道有关南三城军营的消息,如今既然将他担心的两个人的现状都已摸清楚了,也毋须再在那里待着了。
  一进谢公馆,老管家便拿了一沓电报予他。
  原来池靳并不是没发电报,只是统一都发到了谢公馆而已。他之前不在谢公馆里,自然看不到。
  他取了电报,揣进怀里,慢慢往楼上走着。
  将被叠好的电报展开来,尽是些风花雪月的语句,还一句比一句更往心眼子上戳。
  谢澜将它们统统又叠好,放进他床头的那个小盒子里。
  内河的局面稳定了,桐城更是一如往常繁华,关东那边除了收编国民军就不再有什么动静,眼下波澜起伏的,还是北六城方面。
  虽然谢澜回来了,对谢河的担心却是一点没少。
  谢澜是个重感情的人,不管是父子兄弟情,还是别的什么感情。
  吃过午饭他又出了门,开车到百货公司精心挑选了一款由英国舶来的打火机,用了小礼盒装饰起来,他把它放进西服口袋里,想着等池靳伤好的时候寻个由头给他。
  从百货公司出来,他来到付诺儿的墓前。
  当时他所对付诺儿先他而去的那份背叛的怨愤似乎突然被什么法术驱散了一般,当他再次站到这墓前时,他只觉得风平浪静。
  他给她上了一炷香,道:“感谢你曾陪过我一程。”
  但也不过只是一程罢了。
  万里无云,无风,天太过于晴朗,四际也太过于安静,以至于周围一有风吹草动,便能叫人察觉。
  谢澜拔刀出鞘,对上向他而来的人,挥、斩、抹、劈,四个几本要诀,他随意着来,很快就伤了几个人。
  但他是一个人,对方是一群人,即使他有那打架的本事,也是寡不敌众。
  不过一时没防备,他胳膊上就被划了个口子,他干脆收了刀,“我不打了。”
  对方的小头领见他这样,下了个命令,来的这些人也都收了势。
  谢澜一边不紧不慢地将领带解下来缠到伤口上,一边逗趣一样地问那小头领,“兄弟,没见过你,哪个帮的?”
  “不敢当谢少爷这声‘兄弟’,顺义帮苏大娘请您过去坐坐,还请您赏个脸,别为难小的们,也别让小的们为难您。”
  “苏……”谢澜似乎想起什么,他脸色沉下去一点,“我跟你们过去,”他将领带系个结儿,看向自己的车,道,“还烦请兄弟你派个人把我的车送到谢公馆去。我许久没动过手,一时切磋不知轻重,还请这些个受伤的兄弟万勿责怪,医药费自去谢公馆取了便可。”
  谢澜这一句嘱托,把车送回家是为了告诉谢扶书他遇上了麻烦,无法回去;叫这些人去谢公馆领医药费,一是为了说明是哪些人带走的他,二也是为说明,这些人还伤不了他,叫谢扶书放下心来。
  他所要表达这意思显然是很隐晦的,是以面前这小头领也并没有听出来,只以为是谢澜心疼自己的车,怕这野地里搁了太久给搁废了,又怕伤了这么多人,到顺义帮后在苏大娘会不好说话,所以做个顺水人情。这对他来说也是件便宜事儿,于是立时便应下了。
  他一应下,谢澜就跟他走了。
  顺义帮离这儿不算太远,一行人走了不到半小时就到达目的地。
  谢澜与顺义帮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在桐城这个地界上,虽然他开头挺大,也不能说没有人敢拿他做局来叫别的帮派入套,但既然这小头领自己承认了,就不存在做局陷害的可能性,那就只说明顺义帮帮主苏大娘是专门为他而来。
  他自然见过这个苏大娘——她是上鼎帮、顺义帮、超元帮这三大帮派里唯一的女帮主,今年不过四十岁,在这个年头,一个女人能攀到如此高度,绝对可以称得上一句“有本事有能力”。
  这样一个“有本事有能力”的女人自然不是为了请谢澜来喝喝茶而邀请他过来,她既然姓苏,那么极大可能她就与原来飞鸟帮那位帮主有关系。
  谢澜跟着小头领走进堂子里以后,同苏大娘对上几句话,便验证了这个猜想。
  苏大娘原名苏不念,正是飞鸟帮原来的帮主苏雀的堂妹,是陆安时的妻子苏弋的堂姑母。
  她将谢澜请来,只为威胁池靳。
  或许是池靳曾给她下过什么猛^药,使得池靳在的时候,她不敢真正去做些什么。而如今池靳不在,她不知从何种渠道打听到池靳对他有那个意思,所以将他请了过来,似乎是觉得这样池靳就能让步似的。
  谢澜看着她的脸——虽然苏不念的年龄已经到了四十岁,面容却还很年轻,看得出她习惯于保养皮肤,她的打扮极其姝丽,衣服也都是新潮样式,这些无一不说明她是一个爱美的、富贵荣华堆砌出来的女人,纵然她是一个帮会的首领,她有策略手段、有勇气有胆量,但她同时也是一个爱慕绫罗珠玉的女人,既然如此,她将谢澜扣在这里,就绝对不是所谓的为了给苏雀报仇,而是为了从池靳手上牟取更大的利益。
  趁火打劫倒是可以赚上一笔,现在这情况可是从老虎嘴里拔牙,这已经不能算是莽撞了。这分明是自寻死路。
  拿他来威胁池靳?
  谢澜心中冷笑。
  池靳若真当是那般易于威胁的人,又怎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平复内河?
  况且,他也不是池靳的枕边人,擒住了他,又怎么威胁得了池靳?
  
  

☆、棋子。

  七月十一日,池靳回到桐城。
  内河这边闹翻了天,北靖城也开了锅,关东方面却没有一点动静,甚至连一点消息都没传过来。
  这在他意料之中,也在他意料之外。
  开车到明珠歌舞町,上了三楼,林明珠与程焰已经在等他,却不止这两位在等他。除却这两位,与他们并排而坐的,还有温长情与殷九相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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