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面说,她就一面脸红着。等我说完后,她害羞得问:“当真是你帮我脱的鞋袜?”
“没办法啊,你本来就很任性,喝醉之后更是变本加厉。不过现在想来你的脚可挺秀气的,哈哈。”
“不许乱想,怪人。都是他的错。”
“怎么?”
“那天要不是见到他和别的女孩子在一起搂搂抱抱,我才不会心情抑郁的跟着花香去那里喝酒,更不会遇见你这个怪人。”
原来那晚她眼里的忧伤是由此而来,只是她刚才骂得那么过分,我就想气气她。
“原来是这样啊!”我装作恍然大悟得说。
“你以为是哪样?”她瞪着我不高兴得问。
“还以为你是去钓金龟婿的。”
“真的这么想我的?”
“去那里的女孩子不都是这个目的?”
“那你是去……”
“男人嘛,也就那一个目的。”
“你还说你不是坏人。”
“什么都没做成。第一次要做点坏事,就碰到了你。不过那里的女人聪明的紧,一个眼神、动作,就能看出你有钱没钱来,想骗她们可着实不容易。”
“也就是说原本你要骗我来着?”她瞪着我,生气的问。
“你太漂亮了,把我那些坏念头都吓跑了。”
“你赶紧辍学算了,没正经的怪人。”
说完,她站起身来就走,我拿着酒跟上。
“喂,干吗又跑啊?政府都有坦白从宽一说,我最多也就是个犯错未遂,没必要动这样的大刑吧!”我说,把她的酒递给她。
“哼,那你得先忘了人家喝醉酒的样子。”
“那么可爱,忘掉干什么?”
“不行,糗死了,必须得忘掉。”
“有些事想记也记不住,喝点酒也就忘了。”
我喝了口酒,闭上眼,她满脸酒晕吵着要喝酒、要我给她脱鞋袜的情境就浮现出来,还有她睡觉时美丽的样子也是挥之不去。
我睁开眼,看着她笑着说:“挺难的。有些事想忘却怎么也忘不了,喝再多酒也没用。”
“不行,那你也得说一件糗事。”
“我最大的糗事见面第一天你就知道了,哪还有什么可说的。”
“那不算,人家被别人耍你也知道。”
这几年成天宅在屋里,没什么事发生,以前的事也忘记得差不多了。
“快说啦。”她催促道。
“嗯,是小时候的事了,可以?”
“先说来听听。”
“很小了,也就6、7岁,那时候我调皮的很,脾气还很倔。深冬的一天晚上,不知道为什么和我妈闹起了别扭。闹了半天把我妈都气哭了,我还是不肯低头认错。我妈生气的嚷道:‘你给我滚出去。’我当时扭头就往外走。我妈虽然很担心,却还是不想认输,当我走到堂屋门口时,她语气有些缓和得说:‘衣服也是我买的,有种把衣服脱了再走。’我当时倔得很,真得脱下衣服光着身子就走了出去。穿过庭院,走到大门外,看着月光下厚厚的白雪,我却茫茫然不知道该去哪儿。”
她害羞得笑了笑,说:“打小就是个怪人,也没什么正经。”
“那时还是个小屁孩,什么事都不懂,有什么正经不正经的。不过,圆月下,白雪上,一个赤条条的傻小子,也算是不错的一幅画面。”
“看书去了,没正经的怪人。”
把空酒罐丢进垃圾桶,我们走进了图书馆。
晚上下起了小雨,秋天的凉意终于深了几许。校园里花花绿绿的雨伞,在灯光下映衬的很是好看。她从书柜里拿出一把透明的小伞,撑开它便和我一起步入了雨中,进入伞的海洋。
“真不明白,《西游记》每年都播好几遍。一下午,你还照样看得津津有味。”
“电视有电视的魅力,书自有书的韵味,不一样的。电视里视觉效果确实不错,却没书上那么完整详细。”
“要那么详细干什么,你也想西天取经去?”
“我又不是金蝉子转世,就算想也没那福分。若是能‘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那倒是真不错。”
“怪人,酒、肉、色样样不缺,你倒有几分像是猪八戒。”她笑着说。
“嗯,那天晚上把你背回去确实做了一回猪八戒。”
“坏死了,又胡说八道的占人便宜。”
她说着用力打了我一下,把我推出了本就不怎么大的雨伞。细雨落在脸上,凉凉的,透到心里,很是舒服。走了一会,衣服开始湿了,她又体贴得把雨伞靠了过来。
“就不会再躲进来?”
“雨里也蛮舒服的。”
“怪人,那你再出去淋着啊!”
“再淋下去就感冒了。”我笑着说,“你不是学财会的吗,怎么一下午都在看英语?”
“第二专业我想选英语,现在先把底子弄牢固一些。”
“你真是不嫌累,一个专业的课程都这么多,还想两个专业一起读。”
“懒死了你,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我啊,已经老了——看的都是些老部头书,现在也挺悲伤的,真该一生下来就看书识字。”
“又在乱说,我看你一生下来最想的是喝酒。”
“哈哈,也是,书酒不分家嘛。”
“歪理。”
“怎么是歪理。李白斗酒诗三百,没有酒哪来这么多诗词歌赋。”
“人家喝酒创作出了名垂千古的诗词,你呢?”
我想了想,酒是喝了不少,除了多说一些胡话,也确实什么都没弄出来。
“我创造出来的东西比那些诗词实用多了。”
“是什么?”
“比较贵一些的有机肥料,哈哈。”
“下流。”
她又把我推了出来。雨比刚才下得大了一些,我又赶紧躲了进去。
“浅浅,你是不是翻过我的东西啊?”
“人家又没这怪癖。”
“‘一部三国史,几多英雄事。’是我随手写在《三国演义》扉页上的。可是这本书看了很多遍了,最近一直就藏在书架里,没往外拿。你没翻,怎么知道用那两句话来骂我的?”
“好心没好报。你屋子里乱糟糟的,人家早上醒来,帮你收拾了一下,书也按古今中外的顺序给你排了一下,所以无意中就看到了。从哪抄来的?”
“怎么是抄的呢,是我自己看了很多遍之后,那两句话自己就跑到脑子里来了。”
“这么说你还挺有才的了?这么自夸也不害羞。”
“哪里敢自夸,只想出两句来,想弄出四句,凑成一首诗的,可是那一半却怎么也想不出来。”
“我倒是想起两句来。‘满满忠孝义,了了是情痴。’”
“好,珠联璧合。”
“少臭美了,谁和你珠联璧合。”她说,轻轻打了我一下,“那诗名取什么好呢?”
“忠孝节义,只差一个就完美了,那就叫‘三缺一’好了。”
“呵呵,怪人,你以为是打麻将啊。嗯,我看还是叫‘三国随感’好了。”
一路说笑,送她到了女生楼下,我把书包、零食递给她,她把雨伞拿给我。
“下午我是骂的过分了些,但是人家已经道过歉,晚饭又请你喝了酒,现在再跟你说一次对不起,可不许再生气了。”
“好。不过头一次被骂得那么淋漓尽致,确实挺难忘的。”
“就算生气,你也不许说走就走。”
“为什么?你不是一直都这样吗?”
“人家是女孩子,当然可以。”
这理由说得可真是底气十足,我无奈得摇摇头,笑了笑。
“走啦,怪人,明天把雨伞送到图书馆给我。”
说着她便把我推进了雨中,我撑起伞,挥挥手向她道别。
☆、生日(1)温柔
晚上,将近10:00,正在看《One Piece》的漫画,已经有好几期没有看了,这时敲门声很温柔的响了起来。打开门,一个很漂亮、很温柔的女生站在门口,手里提着蛋糕。
她下穿天蓝色紧身牛仔裤,上身一件酒红和黑色相见的长袖线衣,领口和袖口各有一圈蕾丝花边,更显性感;脖颈上一条精致的铂金项链,挂坠上嵌有钻石,显出几分贵气。长相也很是漂亮耐看,和浅浅相差无几,若非要分出高下的的话,她要略胜一筹。尤其是她这温柔更是得一见,我不禁就多看了几眼,她有些害羞的低下头。“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原来现在还有这样的女生。萧帅也真是的,什么女人都下手。
“萧飞不在。”
她抬起头,没有奇怪,也没有惊讶,只是温柔得问:“嗯,你可以打一下他电话吗?”
看她这气质家里条件肯定很好,应该不是图萧帅的钱,看她样子想必早就知道萧帅风流的脾性,却还是跑来找他,我不得不佩服萧帅的手段。她竟然没有萧帅的联系方式,她比我见过的萧帅的其他女人要好很多啊,奇怪。
见我若有所思得没有回答,她像是猜到了我的想法,又害羞得低下头。
“他出去过生日了,现在生日party正热闹,就算联系上他,估计也回不来。”
“那我在这里等他。”她温柔却坚决的说,说完倚着墙,低着头不再说话。
总不能让她这样傻等一晚上,无奈,只好把她让进来坐下,我拿起手机,走到阳台,拨了萧帅的电话。铃声响了许久他才接起。刚一接通,音乐声、吵闹声就传了过来,过了一会儿,清静了些——想必是他出到外面来了,他才说话。
“怎么,现在想过来了?早先叫你就是不来,现在也不晚。好些漂亮的女人喝的晕晕乎乎的,你过来刚好……”
我打断他的酒话,说:“屋里有个女生找你。”
“打发她走不就完了,要不你自己……”
“别乱说,这个和你平时那些女人不一样,很温柔的。”我小声的说。
他沉默了一会儿,估计猜出了是谁。
“就说我喝醉了回不去,不许把我的号码告诉她,不然就绝交。”
我还没来得及答应,那女生自己就走了出来,不声不语就从我手里拿过电话。
“是我,温柔。”
沉默了大概有半分钟。
“我可以等。”
又是十几秒的沉默。
“我就在这里等,哪儿都不去。”
这次没有再沉默,她说完就转身把电话交给我,说:“他找你。”
萧帅那么风流任性,却被她这么简简单单三句话就搞定了,实在让人吃惊。因此我又认真得看了看她,温柔的外衣下还掩藏着一份坚韧执着——也可以说是固执了。
我接过电话,看着她说:“你,蛮厉害的。”
她有些怨怪我的直言,瞪了我一眼就害羞的低下头,走回屋里去了。
“谁厉害?”
“当然是你,还能有谁。”我笑着说,放低了声音又继续说,“要不我出去给你腾一下地方?”
“哪儿都不准去。一个女人都打发不了,你可真够笨的。”
“你都对付不了,我又能怎么办。”
他叹了口气,说:“我半个小时……最多一个小时就回去,你要是敢跑就真的绝交。”
他说完就挂了,还是那么任性。他什么时候怕过女人了?竟然说出绝交的话,还说了两次。我是越来越想看看他见着她又会是个什么样子。
回到屋里,她正在翻看萧帅桌上随便乱放的书,有狄更斯的《雾都孤儿》,马克吐温的短篇小说集《百万英镑》,一本侦探小说《马耳他之鹰》,还有金庸的《天龙八部》。
“这些书大都是萧帅的,武侠是我从图书馆借来的。”
“他会看些什么书,我知道。”
“也对,毕竟亲疏不同嘛。”
她又有些害羞的脸红,却没说什么。比苏浅浅还爱害羞,脾气却温柔许多,换成是她,肯定又得说我怪人、胡说八道什么的。我打开柜门,看了看冰箱里面,还是只有酒,看来是得备些饮料了。
“不好意思,我俩这里很少有客人,没什么可招待的。只有酒,可以?”
她过来看了一下,摇摇头,叹了口气,说:“难怪他会住在这里。”
“你果然很了解他。”
她害羞的走开,说:“给我倒杯水就可以了。”
“那是自来水烧的白开水,怎么好招待客人。”
我用萧帅的杯子倒了杯XO递给她,说:“酒即是‘酉水’,不过是贵一点儿的水。嗯,也是好喝一些的水。”
她接过酒,微笑着说:“挺会说的。都是从书里看的?”
“这些无聊的话,书里怎么会写,自己无聊时乱想的。”我笑着说,“你先坐会儿,我去下面弄点儿菜。今天就在这小屋里将就给他祝生,虽是有些委屈他了。”
她没说什么,拿起《百万英镑》看了起来。我出了门,边走边拨通浅浅的电话。
“还没睡?”
“嗯,刚上自习回来。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儿啊?”
“想你帮下忙,屋里有个女生……”
她打断我说:“你们这些臭男生就会欺负人,我才不会帮你们。”
我用了一分钟简单解释了一下,她还是不大情愿,拒绝说:“不要,那花花公子认识的女生也不地道,我才不去陪她。”
“别啊,这个女生温柔的很,保证你见了都喜欢。”
“有这么好,不骗人?”
“骗你就再请你去吃烤羊排。”
“那好吧,十分钟后到你楼下。”
楼下卖烧烤和铁板烧的小店生意正红火着,我点好菜就去超市买了瓶红酒、两个红酒杯。在楼下等了一会儿,她就来了。我把酒和杯子交给她,要她先上去,自己在楼下等着菜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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