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酒好一些,时间越久越香醇。我还是喝酒好了。”
“就只会喝酒。”她说,硬塞给我一块,“想听什么歌?”
“嗯,那就听‘痒’好了。”我说,笑了笑。
“痒你个大头鬼,没正经。”
她用力的弹了一下我额头,放上轻音乐。
“很好听啊,什么曲子?”
“《薰衣草之恋》。”
“你到底有多喜欢薰衣草啊!”
她莫名其妙得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摇摇头说:“怪人。”
她埋怨了一句,就起身刷牙去了。我看着她床上的薰衣草相片,大片的花田,或紫,或蓝,或白,称着蓝天白云,还有夕阳,还有一张飘着浓浓的白雾,因为蓝紫色薰衣草的缘故,挨着薰衣草的白雾也沾染了几分蓝紫。是挺美轮美奂的,难怪她这么喜欢。
回到屋里,爬上床,她说:“喂,说点什么啊。”
“感冒了就早点睡吧。”我看着书说,没有抬头。
“人家是要你来照顾病人的,不是要你来喝酒、看书的。”她有些生气的说。
我合上书,喝了口酒问:“那你想听什么?”
她抱着大笨熊侧身躺着,问:“你跟她道歉没,上次的事?”
“算了,她过得挺好,我就不去添乱了。她还是觉得有些亏欠于我,这样兴许能让她心里好过些。”
“还喜欢她?”
“我有这么傻吗?”
“人家来这里上学,你也偷偷摸摸得跟来,还不承认?”
“都说不是了。那晚萧帅过生日,送温柔回去时,碰巧遇到的。我要是早知道她也在这城市念书,也不至于一见到她就落荒而逃啊!”
嗯?怎么又说漏嘴了,还没几句话就被她引出实情来了。我有这么笨吗?还是说这是她的能力,让人无法对她隐瞒。
她又怨又嗔得看着我说:“这下你该承认了吧!”
“好,我承认是没有完全忘掉她。不过,我可没有死缠烂打的打算。”
“哼,你爱怎样就怎样,我才懒得管。”
“好啦,说点别的吧,总提她干吗!对了,我看上次那个男生挺不错的,你没试着交往看看?”
“还好意问,不都是你这怪人干的好事?”
“我?”我喝口酒纳闷得问。
“被你那么彻底得拒绝,人家都没什么信心了。”
“那是你太漂亮了,让我望而却步。嗯,想要信心的话,那简单得很,我这就来帮你。”
我放下酒,站起身作势要脱衣服,她坐起身把大笨熊用力得向我扔了过来,生气得说:“没正经的怪人,我都生病了,你还来气我。你要是不想照顾我这就回去。”
“就是逗逗你,竟然发这么大脾气。”我笑笑说,把大笨熊还给她,“好啦,乖乖躺下。我也没说错啊,你这么干净漂亮,‘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她重又躺下,盖上被子,抱着大笨熊,还是有些生气得说:“哼,就算是这样,那你也不应该那样拒绝人家,一点儿也不绅士。你啊应该先接受我,然后再想办法让我甩了你。”
“呵呵,你这是哪国的任性理论啊!世上会有这样的绅士?”
“不管,反正都是你的错,恨死你了。”
“恨总比喜欢深刻,也更持久。能被你这么漂亮的美人记恨着,也算是人生一大幸事。”
“怪人。”
又聊了几句,她肚子却痛起来,要吃止痛药。
我放下手中的酒,站起身,走到她床边,问:“很痛吗?”
她埋怨我说:“当然痛啊。本来还好好的,肯定是吃了你的橙子的缘故。刚才又被你气到了,都是你不好。”
见她还有心情抱怨,我开玩笑说:“该不会是你亲戚跑来凑热闹了吧!”
“你……趁我生病了,你就在欺负人的乱说。等我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生病了嘴上也不饶人。”我笑笑说,搓了搓手,“不严重就不要乱吃药,是药三分毒。我上去帮你揉几下就好了。”
她立刻拒绝说:“不要,你人那么色。”
大晚上跑来照顾她,还得挨骂,她可真是不讲理。
“那你把两手搓热了,哪儿痛就放哪儿。”
她照着做了,过了几分钟反复几次之后,疼痛缓解了。
“挺管用的。哪里学的?”
“这叫内功。本来用我九阳神功帮你,以阳济阴,会好的更快一些,你却这么秀气。”
“再乱说,我就在□□上写下你的名字。”她说,说完自己也笑了笑。
“好了,不闹了,快睡吧。”
“不要,给我讲故事。”
“都多大了,还要听故事。”
“不管,身子不舒服,想听点开心的。”
唉,她可真会发挥病人的权利来使唤人。
“从前有位王后生了个女儿,她女儿的皮肤像雪一样白……”
“怪人,你真当人家是三岁孩子啊。灰姑娘、白雪公主人家都听了很多遍了。不许讲人家听过的。”
我看的书大都上了年头,她又不喜欢。金庸、古龙的武侠大多都被拍成了电视,没看过应该也听过。我想了想,双手用力互拍了下,说:“那好,今天就说一回《欢乐英雄》的故事。”
“你干吗一惊一乍得,吓了人家一跳。”
“怕什么,我这是醒木。说书当然少不了醒木啊!”
“还醒木?你这样闹人家还怎么睡觉啊,怪人。”她说,笑了笑,“好好讲故事,醒木就免了。”
听她意思是没看过了。这是古龙的作品,我喝口酒凭着印象说了起来,按她的要求把醒木给省了。
“话说郭大路当镖头,一次护镖时有人来劫镖,可是那些强盗武功实在是太差劲,一会儿功夫就都被他三下五除二得打趴下了。那些人见打他不过便跪在地上哭着向他诉苦,说什么家里上有七十岁老母、下有三岁婴孩。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在演戏,郭大路心慈之下非但没有再为难他们,还把护送的镖银都送给了他们。这些打劫的哪见过这种事情,一个个都乐傻了眼。”
“呵呵,就有这么傻的镖师,那他回去怎么交待?”
“他人大路得很,就跟他的名字一样,跟总镖头说用他的工资来顶。他以前也走过几次好镖,挣了不少钱,不够的他以后免费护镖给还上。”
“就他这样,谁还敢用他?”
“就是啊,那总镖头也是怕他以后又这么大路,就什么也没追究的辞了他。”
接下来讲他做厨师、街头卖艺,都因为他的脾气没做成,所以他就突发奇想的想当劫富济贫的侠盗。
“他到了一个镇子,选中了山上一家叫‘富贵山庄’的宅邸。他进了山庄把整个宅院前前后后、上上下下得仔细翻了一遍。可是他什么都没翻出来,整个山庄都干干净净的,连一件能换钱的东西都没有,除了一张很大的床,床上一张满是油垢的被子——被子脏的就是给他钱他也不想去碰一下——被子里躺着的王动。那人虽然叫王动,可是郭大路在宅院里东翻西找他却一动也不动,最后竟然还说服郭大路把他自己随身携带的佩剑卖了,买了酒肉回来和他一起吃。”
“鱼找鱼,虾找虾,两个怪人在一起算是有伴了。”
又讲到燕七穿着没鞋底的昂贵靴子进来,倒挂在横梁上陪郭大路喝酒,然后三人联手打退了四只“蚂蚁”——武功很厉害的侏儒。最后,燕七也在这座什么都没有的富贵山庄住了下来。
“又多了一个怪人。”
我看着她笑着说:“嗯,不过她是个女扮男装的女怪人。”
她啐道:“人家的鞋子虽然一点儿也不贵,但至少还有鞋底。困了,你小点儿声。”
我接着又讲了林太平、酸梅汤就停了。等了两分钟,她也没出声,我站起身爬上两节梯子,见她已经睡着,伸手探试了一下她额头,还有些烧。脸蛋红扑扑的,跟喝醉了似得,很是好看,就多看了她几分钟。我下来把电脑插上耳机,听着音乐,看了会儿书,便在网上找了一部电影看了起来。期间她翻了几次身,把被子也踢开了,我爬上梯子,又重新给她盖好。凌晨三点过,酒早已喝完,我便吃了一个橙子,过了几分钟又探了下她额头,总算是退烧了。我关上电脑,在笔记本上撕下一页纸,写道:
早上3:25,烧已退,我走了。
《傲慢与偏见》借去看几天。
哦,顺便说一下,你生病的样子也很漂亮!
——小怪
将留言放在她枕边我就出来了。外面夜正深,月亮弯弯已经摇到了西边,星星漂亮的眨着眼睛。风也冷冷的吹到身上,我紧了紧衣服走回宿舍。
☆、捣乱(1)三美
《海上钢琴师》已经看过一遍,不过只是看热闹了。看完后虽然是懵懵懂懂的,却总是让人难忘,所以我又从头看起。看到Tim Roth根据不同的人弹出不同的音乐,才渐渐开始认识到,原来可以如此用音乐认识和诠释对生活的理解。这就是浪漫吧!原来一直都理解错了,浪漫不只是说谈恋爱,人生本就浪漫。一生都在船上生活,最后随着船的爆炸一起灰飞烟灭,这样的人生也不错,虽然是有些厌世了。
正看到□□——两位大师正用音乐对战,敲门声响了起来。我暂停电影,起身开了门。
苏浅浅提着橙子站在门口,微笑着说:“我带了橙子来。”
“是不是还有酒?”
“怪人,只要关于酒脑子就聪明了。”她说,从包里拿出两罐百威。
我把她让进来,稍微收拾了一下,给她腾出一个椅子。
她把东西放在桌子上,没有坐下,帮忙收拾了起来,说:“懒死了,一点儿也不爱干净。”
见我把脏衣服塞到柜子里,她皱了下眉头,又重新拿出来,放进桶里。
“衣服脏了,还放进去干吗?”
“才穿了两天,放一放,留着下次穿。”
“脏死了,懒鬼。”
她说着又拿起抹布擦起桌子、柜子。我切了两个橙子,打开啤酒喝了一口,倚着衣柜看着她说:“真贤惠啊,不但漂亮,还喜欢做家务。那天真的不该拒绝你,后悔死了。”
“再没正经得胡说就用这抹布擦你的脸。”她说,回头瞪了我一眼,“怪人,脸上的伤好了?”
“嗯,小伤,没什么。你没去上课吗?”
“刚下课,来向你道谢。你又逃课了?”
“早上睡过头了。”我漫不经心的说,接着放电影。
她擦完桌子,把抹布洗净晾好,进来拿纸巾擦净手,拿起一块橙子吃了一口,说:“这电影很老了。”
“应该说是经典。”
钢琴师正在录制曲子,一个漂亮的姑娘进入了他的视野。看着她的眼睛,钢琴师醉入了爱情的海洋,曲子也更加的动人。看到钢琴师趁夜跑进船舱偷偷看那美女,还亲了她一下,我回头笑着对她说:“那,你看,其实偷偷亲一下算不了什么的,大师级的人物都这么做。”
“哼,你就是不学好。” 她说,轻轻弹了一下我额头。
钢琴师又弹起了优美的音乐。我的肚子却不应景的饿了起来。我支起桌子,把锅子洗净添上水,拿出电磁炉,通上电。
“饿不饿,要不要吃水饺?”
“不早不晚的,你这算是早饭还是午饭啊?”她头也不回得问,暂停了电影,放上歌曲。
“困了就睡,饿了就吃,管它是早还是晚。”
“懒猪。”她说,“上次就忘了问你,这么小气怎么舍得买冰箱、电磁炉?”
“吃饭、喝酒必备的家伙怎么能少,再说也不贵。”
“两样加起来怎么也得□□百吧。”
“哪有那么贵,三百五外加半瓶红酒。”
“怎么出来半瓶?”
“刚开学时去顶楼吹风看风景,刚好碰到一个研究生前辈在发自制的传单,我接过来看了一下,是在转售小冰箱。这里夏天出奇得热,热得时间又久,有了冰箱能喝点冰啤倒是不错,便跟他讨价还价,三百就买下来了。回来试了一下还蛮不错的,上网查了一下价格,原价差不多要七百,如果是商店里买的或许还要贵一些。才用了一年只卖三百有点儿太便宜了,我就买了瓶红酒给他送过去。他起先没有收,我再三坚持,他便提议一起喝了。喝着酒,他跟我说了一些大学生活的经验——逃课、打工、谈恋爱什么的。他因为和女朋友在外面租了房子,所以才把冰箱卖了。喝完酒,临走时他又把电磁炉给了我,说是租的房子里什么都有,用不到。我推却不掉,便又给了他一百,他只收了五十。”
“唉,怪人怪事。当心被学校查出来给你没收了。”她说,“你在坏笑什么?”
“想到那学长说的一件趣事了。他有一个同班女同学,长得很是漂亮,大学一毕业就嫁给他现在的这个外国留学回来的研究生导师。学长那女同学比他还小一岁,现在每次见到她,他还得叫她师母。哈哈,你说好不好玩?”
“这有什么,只要人家两情相悦就好。”
我看着她笑了笑,说:“嗯,以后是得对你好点儿了。”
她奇怪得看着我问:“干吗?”
“你这么漂亮,搞不好哪一天突然也变成我师母,若是因为记恨我让我毕不了业,那可就麻烦了。”
她伸手一把就揪住我的耳朵,生气得说:“你再没正经得胡说八道,我就把你的舌头给割下来放在锅里煮了。”
“下手轻点儿啊,想吃红油猪耳我这就下去给你买。”
“不行,我就要吃你这对猪耳朵下酒。”她说,又加大了力度,还转了半圈儿。
我挣开她的手,揉了两下被她拧痛的耳朵,说:“你手劲儿可挺大的。好了,不开玩笑了。水已经开了,那要不要吃水饺?”
“怪人,哪来的水饺?”
我从冰箱里拿出水饺,放进锅里,说:“打工那家店的老板给的。他见我挺勤快的,工资给涨了点儿,还给了些水饺做奖励。昨晚吃了一顿宵夜,还剩下一些。”
17/41 首页 上一页 15 16 17 18 19 20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