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也没说什么,赶紧拿过来,酒没有装满,也就二两吧,我也没管这些到了一杯,一饮而尽。嗯,好香。
“我不知道到我妈会回来。”
“哦。”我答应着,又倒了一杯,这次没急着喝,先是闻闻酒香,然后浅浅得抿了一小口。
“那,给你拿了好酒,又跟你道了歉,应该不怪我了吧!”
“嗯。”
她把酒壶抢了过去,说:“一个大男人这么小家子气。”
“有吗?”
“还说没有,你自己听听,只会一个字、两个字得说话了。”
“那有什么办法,我当你是朋友,才跟你说那些话的。你倒好,到处给我宣扬,这还教我怎么讨老婆啊。”
“我才懒得散播你那些无聊的话,还不都是你惹人家生气,我才跟妈诉苦的。哼,你要是总存着那样的坏心思,我就真得要人人都知道,看你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冤有头,债有主,这辈子只能赖着你了。”
“没正经的怪人。”
她弹了一下我额头,把酒壶还了回来,躺在床上,盖上薄被便要睡下。
“别啊,下边不是还有两间卧室,我还想睡一会儿呢。”
“上来时,小柔要找她那位谈些什么,还很郑重得样子,我可不想偷听。”
“刚才吃饭时的气氛很好啊,又要谈什么?”
“明知故问是吧!一看就知道他有些不自然,肯定问了你那‘什么感情都能破坏’的怪问题。你怎么答复的?”
“他逼问得紧,又有些生气,只好什么都招了。本来对他瞒得好好的,阿姨却一下子就给说了出来。”
“明明是你自己不好,却怪到我家里人头上来。”
“不要牵扯,我只是在怪你。浅浅,我以后跟你说的话别随便跟别人说好不好,不然的话,真得不敢跟你聊天了。”
“你想说什么,不想说什么,那是你的事。我想说什么,不想说什么,那是我的事。”
“还是那么任性得不讲道理,怕了你了。”
“怪人,谁要你怕了。不理你了,睡了。”
她翻过身,面对着墙,留给我一个漂亮的睡姿。
不知道萧帅到底会怎么做,是继续逃避,还是真得要试试我那没什么把握的方法?心结旁人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是得靠他自己拿主意了。
接着上午看的地方又看了几篇,酒也已经喝完,回身看她,已经睡熟,我关上门上了楼顶,享受着温暖的阳光,凭栏远眺,观赏着美丽乡村午后的静谧。换做是我也不想卖掉这里的房子,繁华的大城市里何曾有这份幽美。然而这里也少了名利,所以留不住太多的人。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才能保有这份闲适与恬淡。或许,人们也是喜欢这份幽美的,只是与名利如此的对立,也只好把它抛在身后了。我,又该当如何呢?
得之难脱七苦,失之方能无为。又是佛教,又是道教,怎么读都像个隐士说的话,浅浅又说她父亲讨厌做隐士。我看她爸也是个怪人。
吸收够了阳光,又挑了两本老书下到书房。她已经正过身来,但睡得很安静,没有踢被子,应该是在家里睡,心里踏实了。我坐在书桌前看起书来,看累了就看看她美丽的睡脸,养养眼睛。
将到三点钟,她才醒过来,坐起身,揉揉惺忪的睡眼,问:“你一直看书,没睡吗?”
“想躺在你身边睡一会儿来着,又怕被你抱得紧紧的脱不了身,只好作罢了。”
“就爱胡乱说话,怪人。”她说,轻轻打了我一下,“好啦,你睡一会儿吧,收书的时候我再来叫你。”
☆、晒书(3)留宿
四点过,我们才开始到楼顶整理书。她们两个管分类,我和萧帅把书搬到指定的书架上。萧帅还是老样子,看不出他们谈得怎么样。他也没有要聊的意思。
才收了三分之一的书,萧帅接了个电话就要回去了。
“我妈又给我找了个比我大两岁的后爸,我爸一赌气也给我找了个大我两岁的后妈,得赶回去认亲了。哼,看年龄我这后爸、后妈倒真是一对儿。”
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反正他就找了这个借口走了。本来也想跟着回去的,见到苏浅浅一脸爱理不理的神情,温柔见他又开始躲着她,也是心情不大好,只剩她俩整理这许多书,我也有些过意不去,话虽到了嘴边却没说出来。
“想走就走,没有人要勉强你。”
“中午那水煮鱼味道可真不错,还没吃够就走,我是有些舍不得。”
忙到很晚,还剩下一些,就先把书搬到了二楼有床的书房,明早再说。晚饭简便一些,把中午的菜热了一下,又做了一道豆腐,浅浅煮了面,把鱼汤浇在上面,做了一道正宗的北方面食主餐。
“这面真不错,这鱼汤更好。”我吃着面说,又夹了一块豆腐,“还有,你这豆腐也很好吃。”
温柔笑出声来,浅浅反转筷子敲了我一下,羞道:“你没正经的胡说什么!不给你吃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喝口酒,笑笑说:“别啊。我又没那个意思,是你们自己想歪了。浅浅,中午那白酒再倒一些出来吧。”
“那可是上好的汾酒,我爸自己都不怎么舍得喝。给你尝了一些,也该知足了。”她说,给我杯子里加了一些威士忌,“今天你已经喝了不少了,就这些了,不准再喝了。”
“怎么这么小气,来之前不是说只要我能喝就成吗?”
“怪人,真想喝醉啊!我和小柔可不想照顾醉鬼。”
“呵呵,就这么馋酒?”温柔问。
“也不是,主要是那白酒很香,有些馋人。”我说,喝口酒。
踌躇了一会儿,温柔问:“他上午是不是问了你什么,关于你说的那句‘什么样的感情都能破坏’?”
虽然看样子萧帅没敢那么做,可是不知道他俩下午谈了些什么,我只好老实得把我跟萧帅说得都跟她说了一遍。
“你真是够坏的,才能想出这样的法子来。”
“不过他没这么做,说明他是喜欢你的啊。”浅浅说。
“是啊,只是喜欢。”
“好了,先不要想他了,回去我俩再帮你把他拿下。”
“我看还是算了,别越帮越忙。”
“怪人,他也是你的哥们,你就不想帮帮他?”
“浅浅,谢谢你。只是他说的也对,现在别人是帮不了的。我回去自己再好好想想吧。不过现在是该开心下了。浅浅,你是不是该叫声姐姐了?”
“呵呵,不叫的话,你总是不死心。好啦,好姐姐,这样可以了吧。”
“温柔可是认我做哥哥了,既然你认了她做姐姐,也该叫我一声哥哥才对啊!”
“你……我不叫。小柔都是你不好,到处去乱认哥哥。他总是惹我生气,现在又来占人家便宜。不行,你得把他退掉。”
“呵呵,我早上不是提醒你不要闹了吗?是你自己不听的,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哎呀,不行。你做了人家的姐姐还没给我礼物,你把他这酒鬼退掉就当是送我的礼物了。”
“呵呵,好吧,这可是大礼哦。”温柔说,又转向我,“你这个哥哥嘛,人还不错,可是没有给我帮上忙,反而总是给我添乱,我现在郑重得把你退掉。你以后不准再叫我妹子。”
“好了,这下他就不能以大欺小得压着我了。”
她们两个真够可以的,把我当成货品了,用得着了就拿去,用不着就又把我退回来了。
“好啦,不要生闷气了。你明早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好了吧!”
“酒酿圆子。”
“呵呵,馋鬼。好吧,给你做就是了。酒糟还有,小汤圆待会儿得过桥去买。那吃完饭,顺便散步去买好了。”
晚饭吃得很饱,两碗香浓鱼汤拌面,腊肉、腊肠都吃了不少。把餐具收拾好后,我们三个踏着月色,散步在清水河岸,向着小石桥缓步走去。
“小柔,你跟他在那个小山村里住了一个星期,有没有什么浪漫的事情发生?”
“就知道你会忍不住要问的。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是他回到了和我谈恋爱时的样子。嗯,有些是在那时我也没见过的。白天,他有时跟着小盈家里人一起喂猪、喂羊,有时也跟着去山里捡柴,真得什么都干,也不怕脏。毕竟小盈家条件不好,不可能天天给我们做好吃的,粗面、咸菜他也吃得惯。有时候,我们两个人也一起出去走走,在山里,在田埂间,路不好走时,他就拉着我一起走,仿佛又回到了从前。晚上,睡在硬炕上,我有些不太适应,他却不觉得难受,躺下便睡了。山里,条件不便,洗澡很麻烦的,好在我们没有其他挑剔的地方,所以他们给我们准备了浴桶,水是我们自己去烧的。可是,他烧好水了,自己又不去洗。我还从没见过他这样,他也好像发现了自己另一面似得。”
平时风流不羁的萧帅在山里一个星期不洗澡,蓬头垢面得喂猪、喂羊,还有捡柴,实在出人意料。反差有些太大,想来让人好笑,我便不由得笑出了声。
“你在怪笑什么?”
“没什么。他要是不想出这不洗澡的怪法子来,你的好姐姐只怕危险的很。”
“也是。呵呵,小柔,这花花公子竟然想出这个法子来,他对你是真得实心实意了。”
“嗯。他在那里对我很好的,可是一回来又不冷不热的了。”
温柔说着又有些伤心了。
“得之易时失之易。”
“难道你要小柔就这样跟他耗下去?”
“当然不是。他今年明显着没有再躲开了,文火已经见效,也该来一剂猛火了。只是这火如何烧得猛就让人费神了,而且风险也蛮大的,搞不好引火烧身。”
“怪人,要帮忙就好好说。一会儿鼓励,一会儿又吓人。”
“浅浅,你别埋怨他,他说的也都是实情。谢谢你的分析,不枉看了那么多书。”
伤心事说完,也已经走到了小石桥,潺潺流水,点点灯光,惹人怜爱。
☆、晒书(4)指教
一觉醒来,才六点十分。昨晚回来就被浅浅安排到书房来睡,洗过澡也没睡意,就把剩下的书分了类,找了一本小说,躺在床上看了一会儿便睡下了。
赖了一会儿床,穿上衣服,伸伸懒腰,推开门,深深吸了一口凉爽的新鲜空气,慵懒全无,神清气爽。天已大亮,楼下还没有动静,浅浅她们两个还在睡懒觉。把昨晚分好类的书放到指定的书架,轻手轻脚得来到堂屋,打开酒柜,找到了那瓶上好的汾酒,翻出那个胖乎乎的酒壶倒了二两,又拿了一个酒杯,返回书房拿了一本唐诗宋词,上到楼顶准备喝酒看书。石凳有些露水,又下去拿来抹布擦净露水,放上坐垫,这才坐下品了一杯好酒,翻开书来。
读了几首唐诗,再读宋词,信手一翻,便是苏轼的《江城子》。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只出声读了上阕,却听到浅浅在背后背出了下阕。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果然家学渊源,随口就能背出来。厉害。”我说,倒了一杯酒给她,“早上还有些冷,你就只穿了睡衣就上来了。喝一杯,暖暖身子。”
她没有接,却伸手扭住我耳朵,说:“少来。怪人酒鬼,你竟然敢偷酒喝!”
“好在只是偷酒,我又没偷人。啊,轻点儿,别把酒弄洒了。”
我放下酒杯,挣脱她的手,揉揉耳朵,说:“你该跟你姐姐好好学学,温柔一些才是。”
“碰到你这个怪人,温柔得起来才怪。”
“就是开个玩笑。”我说,把酒递给她,“喝了吧,当心又要感冒了。”
她喝完酒,问:“平常那么懒,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住不习惯吗?”
“没有啊。这里空气好,睡得踏实,就醒的早一些。浅浅,你很喜欢东坡的词,该不会和他同宗吧!”
“八百年前或许是。起得这么早,就去收拾书,不要在这偷懒了。”
“都收好了,所以才敢去偷酒喝的。”
“这么勤快,那就奖励你和我一起做早饭。”
“嗯,有美女相伴,确实是奖励。”
她拿起酒壶、酒杯,说:“少没正经的胡说,不然就不给你酒喝了。走啦,怪人。”
早饭有酒酿圆子,煮鸡蛋,还有自家泡的酸菜,浅浅又煮了两根腊肠。温柔也很喜欢酒酿圆子,要浅浅教她怎么做。
吃完饭,她们收拾了一下屋子,我们就准备要走了。才走出堂屋,浅浅的爸妈却回来了。
“爸,妈,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你爸听说妈收了个女儿,就急着回来看看。小柔还不快过来见过你爸。”
温柔走过去,叫道:“干爹好。”
浅浅她爸认真打量了一下她,说:“嗯,好。把那干字去掉,怪难听的,你就跟浅浅一样叫我爸。”
“是,爸。”
“既然认下了,就要正式得。回去后,问你爸妈什么时候有时间,大家见见面。”
浅浅母亲笑笑说:“这还用你嘱咐嘛。这些年我也没动过这个心思,只是小柔实在可人,这才有这个念头。”
浅浅父亲答应了一声,向我看了过来。她父亲丰神俊朗,眼睛透着睿智,身上散发出一种威严。他盯着我也不说话,让人实在不舒服。浅浅就在一边站着,也不过来帮我解围。
“叔叔好。小子张小乖,无不良嗜好,唯好美酒。家住北方乡下,有几亩薄田,苟活无忧。父母康健,虽不读书,然朴实知理。嗯,没了,就这些了。”
“就这样可配不上我家浅浅。”
“是啊,我也是这么跟她说的。”
“怪人,你胡说八道什么啊!”
浅浅瞪着我生气得说,却没向往常一样上来扭我耳朵,弹我额头,看来在她父亲面前,她也循规蹈矩了些。
“不是还有一个嘛,怎么没见到。”
温柔说:“爸,他昨天有事先回去了。改天再带他来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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