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亚伯每次训练深夜都会回想起,热血的青年志气方刚,因为不甘,因为仇恨,所以不断地想要打破自己内心被对方安放的枷锁,不断地尝试去冲破它。
今天,似乎这枷锁松动得更厉害了。
眼前的人现在给人一种无法诉说的柔弱感,糜稽嘴唇不正常得血红,他看起来并不好受。
亚伯等了一会,医生停了下来:“还想吐吗?现在胃里吐空了,一会儿吃一些东西再吃药。”糜稽这才缓缓睁开眼睛,很是平静。
他摇摇头:“告诉简,之前带来的行李除了猎人证,其他扔进地下室。”他看着医生出去将门关上这才缓缓将眼神移到亚伯身上,淡漠得让人看不懂情绪。
“你说吧。”他重新闭上眼睛,一旁熏得香具有安神的效果,让人整个身体都不断在放松。
等亚伯细细将流星街的事情说完才发现糜稽已经睡着了,毫无防备地将所有弱点暴露在他身前。亚伯忽然有些心动了,只要一击,他就可以杀死对方,而且糜稽是普通人,毫无回手之力,眼下没有任何人在糜稽身旁,即使赶来也需要时间。
这一生不知道还有没有这样好的机会,亚伯心里快速跳动着,感觉到手心在冒汗,无论对方做到如何高的位置,还是这样软弱,身体上不堪一击。只要没了权利,就没了一切。这是糜稽和身体强者永远无法跨过的沟壑。
太软弱了,眼睛红肿得一看像是痛哭过,宿醉,再加上刚吐过嘴角殷红……亚伯内心的欲望无限膨胀,他想起曾经被注射过海炀的糜稽靠在侠客身上不断哭泣,那情景与眼前的模样做了重叠。
睡梦中的人并不顺心,不知道梦到了什么猛得睁开了眼睛,看着头顶饰有彩绘的天花板几秒钟就移动了视线,再无刚才的慵懒和朦胧,一片清明。亚伯内心那股火焰顿时被浇灭,他回过神来,感觉自己刚才像是走火入魔了。
如果杀了糜稽,自己也会被揍敌客追杀吧,现在……还不够强大!而且回想过来,是真的恨到要杀了他吗?刚才那景象太容易激起人的施虐因子,假如以后再给他条件动手,亚伯都要认真思考一下这个问题。
看到亚伯站在那儿糜稽眼底有些不悦,缓慢开口:“我记得你讲到十二元老投票那里了,后面重新说。”正说着外面有人敲门随后餐车被推了进来,糜稽伸手调节宽大的沙发椅让它立起来,整个人坐了起来,有人端来小餐桌立在他面前,他边享用早餐便听亚伯开口。
末了亚伯结束他也吃完了,糜稽摇铃佣人又将东西撤走,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似乎是恢复了活力,糜稽面上红润许多,他看向亚伯神情复杂,思考了一会儿后开口:“之前马菲的事情我并没有想要杀死他,其实本来是打算将他带来这里的地牢关一辈子的,因为手中有人质更可以控制你,但是提琴不想发生这种事情,他担心你有弱点更对我防备,所以要求处死马菲。如果说之前同意你交朋友是因为马菲的家世与你平等,后来自从沃华收归于柯蒂斯,这种平等被打破了。你不需要无法自保会拖累你的朋友。”
对面的人攥紧拳头,糜稽不予理会。
“不过现在想想,还是要向你道歉。”糜稽掀开毯子扶着沙发椅的扶手缓缓站起身。
下一刻糜稽就被亚伯推//倒,亚伯站在椅边居高临下看着他,嘴角带着笑声调颤抖:“你说过……永远都不道歉的吧。”
糜稽说出道歉那一刹那亚伯只感觉,内心的枷锁全部消失了,糜稽居然说出了这么可笑的话,真的,那枷锁是糜稽锁上的,也是他今天给他摘了的。不可一世的糜稽啊,当初咄咄逼人的你去哪里了。
糜稽看着激动的亚伯,回忆了一下不知道哪句话刺激到他了。没有了钉子,说真的,他看见亚伯是有些愧疚的,也有些不敢相信当初的自己所作所为。事情搁到今天,没了钉子,糜稽大概只会选择让事情过去,不会搞大屠杀,毕竟没有太大意义。
那时候的自己,太冷血,太决绝,太利益,按理说跟分支也需要保持好关系,更何况是同辈的弟弟,搁到今天糜稽是不会杀马菲的。但说回来,糜稽也感谢那根钉子,纠正了之前他灵魂中林哲那部分的扭曲卑微,让他彻底清醒过来。
回想一下过去的自己,是两个极端。
“杀手拿了刀杀人,你要来找刀算账吗?”糜稽偏了偏头不想与现在怒火中烧的亚伯正视。
“提琴那里,我自会处理。”亚伯眯起眼睛瞧着糜稽,按住再次想要尝试站起的糜稽,将他肩膀抵在沙发椅上。
听到这里糜稽眼中浮上笑意:“还想知道提琴做的其他事情吗?我手里调查得清楚,而且,我不太赞同柯蒂斯家族权利都掌握在他手里。”
“不要想挑拨我和提琴的关系,他是我的管家。”亚伯俯下身。
“柏杨在我来霍亨索伦之前也是动用家族权利一直控制我,当你手握实权的时候就不会这么想了,自由不是件坏事。反正,即使你拿了权利也不会对提琴怎样,他养育教导你有恩,是不是,亚伯?”
亚伯近距离看着糜稽的红唇,看着它念动了一个自己名字的形状,心念一动,大脑空白,轻柔地吻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回来了!更新至完结!有存稿!
真的不给一个好结局心里不舒服,总要向过去告别的。
这里其实很早之前就写了没发,后来接着写存了些稿子,改了好几遍,因为觉得二人没感情基础有点突兀。
☆、征/服
应当说,糜稽是他在流星街长那么大第一次见到那么漂亮干净的人,当时年少的亚伯给糜稽第一眼扣的定义就是大佬家的男//宠,毕竟流星街的圈子他接触到的只有那几样东西,也只能用那个词来形容这种好看。
后来他所见的——糜稽跟侠客的那晚亲//昵,糜稽脖子上被那个叫帕利斯通留下的吻//痕,以及马菲死的那晚跟自己的接触,可以说对方都是他最初忄生启蒙的对象。
对方似乎有些发愣,没有反应,想要侧头但下巴被亚伯捏紧。
对方口腔间有刚才用完早餐后漱口水的青柠味道,亚伯小心地探索着,他爬上沙发椅,手按在一旁糜稽调节角度的按钮上让椅子更加倾斜,加深了这个吻。
像是情人间般轻柔深情。
等分开的时候亚伯几个深呼吸,糜稽气息紊乱地歪头从一侧抽了几张纸巾擦掉顺着脖颈滑落的液体。
但他眼里一片清明和平静。
“为什么?”亚伯询问,为什么后来没有剧烈挣扎。
“人有谷欠望是正常的。”糜稽发丝凌乱,他看着天花板失神。他太累了,昨天从猎人协会回来就如此,有时候太痛苦,就会对外界的反应迟钝,这个吻,不喜欢也不讨厌,没有任何味道,也没有任何意义,逃不开就算了。他闭上眼睛轻轻推了一下亚伯示意他起身,“我听提琴汇报你训练刻苦,如果平时没纾//解,可以借出来这趟功夫找个女人。”
“我想上//你。”亚伯没有丝毫犹豫,一口气说完,“不是别人,是你,侠客可以,帕利斯通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我看到你有一次在柯蒂斯家厨房跟帕利斯通……”他随后意识到偷看并不是一种光彩的行为默了声。
糜稽听见那个名字动作一顿,一时间没有回话。
等亚伯说完再次压倒他,糜稽侧开头避开那个吻,眼色阴郁:“看来我在提琴那里的危险度要直线上升了。”随后一伸手按了下桌边的铃。
身后传来开门声,亚伯一瞬间感觉到了来自身后的危险,顿时从糜稽身上侧翻立在地上,左手袖口亮出把锋利寒光的匕首。一米九的壮汉巴可站在门口看着亚伯并没有动作,糜稽适时站起身,他眼中没有谷欠望,只淡淡地扫了一眼有些炸毛的亚伯:“晚上来我房间。”
*
亚伯带来的手提箱里有些流星街的会议文件,虽然之前作了简要汇报,但有些东西需要糜稽亲自过目。文件由简戴着手套将每页纸都装入薄而透明的塑料袋里,这样糜稽翻看的时候就不会留下指纹。
糜稽换了身衣服,雪白的袖口收紧,露出一小截腕端,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书写起文字来没有太大力度,轻柔得划过只剩下钢笔划过纸端的沙沙声。
“把这些东西交给提琴。”糜稽放下笔看了看窗外,夕阳的余晖洒进房间,映红了他的面容,整个人面色有了活力,但神情未变。
简将糜稽写的东西分类订好。
“我不能看吗?”亚伯抬眉不满,怎么说自己也是陪他工作了一下午,虽然是对方在看文书写字自己抱着本书瞧他,但二人间那种安逸的气氛让亚伯心里发痒。当然也许是因为对方上午那句话的缘故。
糜稽回过头看了他一眼:“你能看,不过,确定已经做好要□□的准备了吗?”
亚伯沉默下来,又回到了这个最不想面对的问题。
场面有些尴尬简眨眨眼睛:“今天城镇里有两场话剧呢主人你想去看吗?”
糜稽有些惊讶地看着身边这个身穿黑色马甲的年轻管家。后者不好意思笑笑:“感觉您心情不太好,总是喝闷酒是没法解决问题的,而且还伤身体,今天出去看话剧怎样?”
“我一直觉得柏杨是个称职的老师。”糜稽定定地看了简一会儿,“明天再让他来教教你。”糜稽解开最上面两颗扣子,朝书房外走去。如果在平时,糜稽可能真的会欣然接受这个建议。
自己这种人即使生在揍敌客家族,没有能学念的能力,就跟其他普通富家子弟一样,出席酒席,经营家族生意,其他时间一片空白。也许在不久的将来,也会成为一个情场老手,周围环绕莺莺燕燕。简给他的安排,他顺从地去做,一方面也是因为打发时间。
简追上他的身影:“对不起,我是想让主人开心一些,本来这里人就不多,还不开口讲话的话不更寂寞了,我可以留在这里,但您这么年轻,在这里太久也不好,之前柏杨前辈已经跟我发过消息问您打算在这里住多久……”
糜稽站定身体:“柏杨教你了不少啊,今晚别在我面前出现。”随后继续向前走,简定定地站在原地揉着额角,回头看向亚伯的眼睛亮晶晶的,“主人他……昨晚回来跟谁都不讲话,总这样也不太好,今晚如果他跟你喝酒控制一下他的酒量吧,拜托了。”
亚伯还在愣神,对方就将这么个任务交给他了。等到了晚上他这才发现自己压根控制不了,糜稽酗酒很厉害,除非使用武力阻拦,但在清醒的状况下糜稽会叫巴可到眼前来,亚伯也就无法阻挠。
糜稽起身准备第三次去小解时一下没有站稳,亚伯上前扶住他糜稽看了一眼他,挥手让巴可出去了,末了加了句:“今晚别过来。”随后扯着亚伯的领带领他进了卫生间。
手臂环在亚伯脖颈上靠着他解决完问题,糜稽扫了一眼比自己高的少年,半阖的眼睛迷离着没有焦点:“你也真是小孩子心性,那种话说出来不怕我杀了你,什么时候能理智点,在流星街如果不是提琴不知要道死多少次。”
“你不敢杀我。”亚伯冷哼,糜稽此时已经低下了头,长长的眼睫毛在颤抖,顺着看下去亚伯快速眨眨眼睛移开了视线,他心跳开始加速,刚才糜稽让巴可离开是什么意思,自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不敢直接杀,但是可以间接杀啊。”糜稽勾起唇角似乎在酒精的作用下话开始变多了,他面颊泛红,身/体/瘫/软,“还想不想做。”
“为什么答应我?上午还很反感的。”亚伯鼻尖凑过去嗅了嗅糜稽的脖间的气息,后者推开他踉踉跄跄回到卧室床/边,双手交叉拽住腰间的衣边,向上一拉将衣服脱掉了,露出了光洁的背部。
“其实没有为什么,本来就喜欢男人。”糜稽转过头,坐在床/沿,当他还是……还是谁来着?上辈子的事情,在酒精作用下也记不清了。他就已经习惯了这种对待,从生理到心理。
“我同帕利斯通分手了,本来忄生这种事情就是每个人都需要的,可我现在找不到别人。”糜稽眼神迷离,“如你所愿啊,亚伯。”
所以是失恋了吗?亚伯舔了舔嘴唇,感觉到越发的兴/奋,一直以来在梦中无数次的场景终于来到,他开始缓缓揭开衬衣扣子。
“不会后悔?”他再次确认。
糜稽勾起一抹笑:“该考虑的是你才对吧?不怕做过一次不能释怀从此跟我绑在一条船上吗?”他一只手撑在床沿摇着头,感觉下一秒就会瘫倒在床上。
“只要你不怕我就不怕。”亚伯丢掉了衬衣。
征/服这种权利至高点的人,跟普通人不同,即使是再美丽的环球小姐也不及眼前的人对亚伯的吸引力大,更何况是忄生启蒙的对象。
H6:此处省略1272字(请看文案最后一行。)
作者有话要说: 于是就这么发生了,觉得受了刺激就别去看H了……
看看古欧洲的贵族,家庭里乱得可以,好像成为唯一的乐子一样。糜稽没有念,终归会变得跟其他贵族子弟一样,处理事务,娱乐,忄生爱,大概就这样泛泛众人了。
不过得看他遇见谁啊!
☆、事后
清晨亚伯醒来的时候糜稽还在沉睡,他想到昨晚自己的举动愣住,一旁糜稽侧躺着面颊深深陷入羽绒枕中,眼角有泪渍。亚伯没有喝太多酒所有清晰记得每一个细节,包括糜稽的每一处身体,还有头顶灯光在糜稽眼角折射的灯光。
不知道为什么糜稽会哭出来,他吻着对方的额头轻声安慰,对方却摇着头:“不知道为什么,我并不悲伤,很舒服,可就是想哭。”随后用力地回拥亚伯,很久不松手。
亚伯凑过去看着睡梦中的糜稽,轻轻吻了吻他的唇角,当事人长长的羽睫颤了颤,仍旧没有醒来的痕迹。亚伯起床走向房间通往的一间浴室。
难道糜稽之前曾经也找过别人?这让亚伯心中有些吃醋的感觉,不过随后他就否定了,糜稽才刚和帕利斯通分手看精神状态并不好才会跟自己滚了床单。亚伯关上水龙头眼神盯着一块瓷砖变得奇怪。
这个人,想让人紧紧攥在手中央,想让人把握绝对控制权。只一次就上瘾了,让亚伯还想要再来一次,再来许多次。
脆弱地将身体//大开任人摆布,只会喘//息和哀求慢一点。
糜稽你也有今天。与进入城堡之前的心理已经完全不同,亚伯深吸一口气,嘴角带起了笑,两人的上下位置已经颠倒过来。
“糜稽。”走出浴室门亚伯看到糜稽已经醒了,他靠在柔软的坐垫上,探手按响床头的铃,左右摇了摇头,下一刻从被子里探出半个光洁的身子扶住床沿又吐了酒。不等亚伯走上前就有人推门走了进来。
亚伯一瞬间全身肌肉紧绷起来。
来人是柏杨,糜稽的贴身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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