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昭从未想到陈念竟是把自己比成了“娈童”,他的三儿又怎能同那些人相比。
可话未完,却被陈念打了断,“我不想听。你出去罢,我一个人静静。”
陈昭见得陈念实是抗拒,便也无可奈何的退出房。一边走,一边不放心地回头望道:“那治伤痛的药已放在柜前,你好生养伤。”
这样一个夜,作弄地他们父子俩失了以往的亲密。或许,再也回不去了。
他想着那孩子应是需要些时日接受,便不再逼他。
他也未想过就此放过陈念,好似从那收养他的那刻起陈念便是他的所有,不得逃离。好似陈念注定会答应同他在一起。
那样的偏执欲,却成了陈念抗拒的理由。
陈昭叹着气地往书房走去,在那间书房里度过了这十几年来的第一次一个人的夜。
一事未完,另一事又起。
早晨,陈昭刚是起身欲要去探望陈念,便被一个下人匆匆忙忙地喊了住。
“大当家的,小少爷发烧了。”
☆、冷战
陈念病了,应是伤口感染又是受了风寒,气急攻心发起了高烧来。
陈昭来时,陈念已被烧的红起脸来。
陈昭可是心疼,一面抚着他的脸,一面转过身去对着站在不远处的下人吼道:“还不快去打电话给医生。”
下人一个颤,急急忙忙的跑出门。
陈念被烧失了神志,叫唤着:“爹,爹。”
“唉,爹在。”陈昭听闻,忙是紧抓住陈念的手道。
“你走,你走。”他似乎梦到了什么,那声呼喊带上了哭腔。
陈昭心里懊悔,若不是他这般逼问,陈念又怎会发烧。可他又怎能在这等时候离了他。
陈昭又紧了紧陈念的手道:“爹不能走,三儿乖。”他舀过毛巾一下一下的为陈念擦拭。
那德国医生来的很快,陈昭退出身来让他就治。
医生做了番检查后为陈念处理了伤口,又为他注射了一针。
“并无大碍,应是伤口引起的。”德国医生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国话。
陈昭稍稍放下心,开了就症金便送医生回去。
“医生,麻烦您了。”说罢,等到医生远去才转回了屋中。
陈念醒了,陈昭起身抚了抚他的额头察觉烧已退下不少才开口道:“三儿醒啦。”
陈念昏昏沉沉,只是望到陈昭突然的反应激烈道:“爹,你怎么在这儿?”
他不顾着头晕硬要起身,陈昭本想扶他却被他推了去。应是生病,推的也是无力。
陈昭望他,自责道:“三儿,你病了。”
陈念像似未曾听到那句话,指着门道:“你走罢。”
他的面色依旧发红,一番折腾早已无了力气。
可陈念依旧强撑着身倔强地望着陈昭。
陈昭怎会走,心疼地望着陈念道:“你病了,需要爹照顾。”
“我不,你走。”陈念只是一想到昨晚的事儿便觉得心痛不已。
陈昭见陈念还在病中,若再他争执下去怕是会让他愈加病重。
陈昭好生无奈,却道:“爹走,你快躺下歇息。”
陈昭走了,失了陈念消息只得派着一个丫鬟来照顾他。
“若有什么事儿发生马上告知我。”
丫鬟点头应下。
现下公馆里已传的人人皆知,大当家的同少爷闹了起来。这一闹,非比往日。
丫鬟上屋时,陈念已躺下。
门半掩着,丫鬟敲了敲门道:“少爷,奴婢可以进来吗?”
“进来罢。”
丫鬟入了屋,向他屈了屈身道:“大当家的让我来照顾您。”
陈念点点头,应想到陈昭会这般做法,便未阻止这个丫鬟的留下。
丫鬟盯着陈念望出了神,这少爷生的俊俏难怪大当家的会喜一个养子。
陈念转过头望向窗外,被子散落在床下一角。他不去理会,看着窗外若有所思起来。
丫鬟见着那被子,忙上前替陈念掖好。
她望他,不禁道:“少爷别再和大当家的呕气了。”
陈念未有反应,她小心翼翼地望着他道:“奴婢越界了。”
他似像未听到这话,自顾自道:“你看,梅花。”
丫鬟一愣,顺着陈念的方向望去。
陈念突然的强撑起身来欲要下床。
那丫鬟急急忙忙的跑向他道:“小少爷,您要去哪儿?”
陈念未回头,直直地望着窗外的梅花道:“我想出去看看。”
丫鬟满面为难,“您还病着呢,大当家的知道了可要心疼。”
陈念坚持道,“我想出去看看。”说罢,光着脚踩在了地上。
丫鬟也急了,“小少爷!让奴婢伺候您穿衣。”
陈念歪了歪脑袋,默许了她的动作。
外面下起了小雨,丫鬟撑起了伞道:“您要往哪儿?”
陈念定了定身,“就这儿。”他拿过丫鬟手中的伞道。
梅花开的盛,陈念好似看入了迷地望着那些花喃呢。
“三儿?”
一声叫喊令得陈念回了神,他转头发觉陈昭正站在他的身后,而那丫鬟不知何时已退下。
陈念已无了方才时的抗拒,见到陈昭却也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道:“您看,梅花多好看。”
可那一声“您”,生了他们多年的情分。
陈昭深深地望着陈念,他淋着雨道:“三儿,回屋罢,你还生病。”
陈念毫无动摇,又次重复道:“那梅花多好看。”
陈昭怎会不知陈念,他哪是在看花。他只是倔强地想要找一个东西发泄罢了。
陈昭缓着步地来到陈念面前,正对着他。被雨水淋湿的陈昭一脸狼狈。
“三儿,你喜欢爹的。”
陈念一转头,“不,我不喜欢。我们只是养父子。”他提高了声音。
“三儿当真不接受?”
陈念一回头,便对上了陈昭的眼。他似乎在陈昭的眼里看到了些什么。那些情感交织在一起令得陈念害怕。
他欲言又止,最后道:“不。”
陈昭忽然地叹了口气,他动容了,“爹将你送去美利坚留学可好?”
陈念定定地望着陈昭,缓缓地点下了头。
“爹要娶妻了。”陈昭道。
那一句话一下令陈念愣住。他动了动唇,又听陈昭重复了一遍。
“为,为什么?”
“因为三儿不喜爹。”
陈昭走了,淋着雨便瞧见他湿透了的后背愈来愈远。
陈念抿唇,头痛欲裂。
陈昭要娶妻……呵,可他又有什么资格去阻止?
陈昭娶妻的那日,正是他往美利坚的时候。
公馆里布置的红火,热闹。
听下人们说,大当家的娶的便是林氏的女儿。
兜兜转转竟然还是那个女人。
因是娶亲的大日子,陈昭只是派的一个下人替陈念送行。
下人们说,“毕竟只是个养子,总不能为了一个养子,耽误了喜事儿。”
陈念无意听得,却也没了当初的气愤。只是摆了摆手对那下人说:“我们走罢。”
走了,说不定便同陈昭断了关系。
毕竟只是个养子,他又怎能喜欢上他的养父。这样的禁忌的感情又能维持多久……
他想着已到了码头。
下人替他把行李抬上船。船要开了。
“小少爷,您还有什么落下吗?”
陈念愣了好一会儿,那下人又叫唤道:“小少爷?”
突然,陈念叫喊道:“等下,我要下船!”
☆、第 19 章
陈念顿然跑下船去,作弄地那下人一头雾水。
“小少爷,您的行李!”下人冲着陈念喊道。
可陈念也顾不得那些,只是道:“你帮我搬回公馆罢。”他哪还顾及这些,只要一想到陈昭正要成亲他便心慌。
陈昭要成婚,会拥有自己的家庭,而他不属于那里。
他和陈昭再也不能同以往一样,好似他若留了学,他们便只剩下那名义上的养父子关系。
陈念不想那样的离去,这样的离别断了他们多年的关系。
“三儿是喜欢爹的。”陈昭的话闪现。
陈念一路跑,一路回想,一路的反问自己。
“爹!”陈念气喘吁吁地望着站在公馆外的陈昭。
那一身的喜服称得陈昭比往日更加挺拔。
陈念望了望四周空荡荡一片,他的脑中突然地空白了。
是结束了吗?
他愣愣地望着陈昭,一下子变得失失落落。
“三儿怎么回来了?”陈昭也是一愣,看着自己好不容易决下心送走的人又回来了,那种压抑下来的心思便再次上来。
陈念不语,红了眼地望着陈昭。他缓步上前,一下抱住了陈昭。
陈昭被那举动作弄地不知所措,陈念不说话,他便愈加心疼。
陈念走的时候,陈昭就想着或许他们往后再也不能这般亲近了。以前所有的信誓旦旦在一切发生之后不攻自破。
陈昭实是忍心不下用那强劲子将陈念锁下。可是陈念回来了,他彷徨了。
陈念哽咽道:“爹,成亲了。”他紧抱住陈昭。
陈昭抚着他的背,道:“爹未成亲。”他望着陈念的举动,大抵有了决断。
“什么?”这句话像似一个重磅的消息令得陈念一惊。
陈昭和陈念分开一段距离,一字一顿道:“爹从未同林小姐定下婚约,骗了三儿。”
陈昭未成亲,那为何要这般做法。
陈念觉得自己便被他欺骗,那怒气顿时便激了出来,转身欲要离去。
“三儿,是喜欢爹的对吗?”陈昭笑道,一下拉住了陈念的手,将他环在怀中。
陈念挣了挣,“才不。”
他虽是恼怒陈昭,却也不免的欢喜。
“三儿不喜爹,爹也不能强迫,所以才想出了这一招,让三儿能安下心。”陈昭松开他,让两人面对站着。
本是想出这一假婚,让陈念信以为真的觉得他对他断了心思。只是未曾想到这样的意外收获。
陈念“哼”了声,却未避开陈昭握住他的手。
他接受了,若是命运安排这般,那么便从了心愿。养父子又如何,有着陈昭一道突然的也不再畏惧。
两人入了房内,陈昭急切的将陈念压在门板上,却又只是轻轻的吻了吻他的唇道:“知道爹要做什么吗?”
陈念别来脸,“要做快做。”
陈昭轻笑了声,得到陈念的允许后便含住了他的唇。一面吻着,一面将他的衣顺下。
陈念只是闭着眼,笨拙的以他的方式回应着陈昭,不敢望他。
两人从门前转移到床前。
陈昭如同珍宝一样将陈念放在床上,“三儿乖。”
陈昭吻过陈念的眉心,慢慢向下直至唇角。他伸出舌勾勒出陈念的唇形,轻轻的吻着深入其中。
两舌交缠。似要将那些心意全然表达出来。
陈念闭眼,红了脸来。他伸出手将陈昭的脖子环住。这一举动领的陈昭更加欢喜。
夜深,只是今日显得更加宁静。
翌日,陈念醒来,他回想起昨日的事情就心慌不已,他竟糊里糊涂的同陈昭做了。明明才是表露心意,却把不该做的事情全部做尽。
“三儿在想什么”醒来的陈昭笑望他。
陈念对上他的眼,恨不得回到还未发生任何事之前的时候。他一个扭头,冷哼了声。
“三儿害羞了”陈昭起身拿过衣追问道。
“才没有。”
陈昭也不戳破陈念的心思,穿好衣后靠在他的耳旁轻声道:“昨日三儿很美味。”说罢,起了身。
陈念一听可是怒。气得将枕头扔了出去,引得陈昭开怀大笑。
☆、第 20 章
陈昭摇了铃让厨房将早餐端来房内后便舀来衣物替陈念细细的穿上。
“别冻着了。”陈昭一面替他打理好,一面将他拥入怀中。
陈念红起脸来却未挣开他,只是道:“爹是怎么了?”
陈昭把头埋入陈念的颈中,作弄的陈念有些发痒。可陈昭依旧未放开他,闷声道:“若三儿那时当真走了是不是就不再记得爹了?”
这陈昭平日里硬气竟也有畏惧的一面。只是遇上了陈念,那事儿便成了另一幅模样。
陈昭原以为自己下定了决心让陈念走,想着就算后悔了也只能做罢。可如今发觉并不如此,那陈念若真狠下心去,陈昭怕是还会将人从美利坚寻回去。
陈念一愣,意料不到陈昭这样的一面。他轻推开他,让两人留出足余的空间。
他反问道:“若我真走了,莫非爹便就此放下?”
陈昭被这反问轻笑出了声,却未犹豫:“不,三儿可是爹的心系,怎会如此简单的便放弃了。”
陈念似乎也早已料得到,笑着牵起陈昭的手去往放置早餐的桌前。
既然已经命中注定他俩会在一起,何必再折磨对方。只是陈念过了那道心坎,接下来的事情就变得顺理成章。
初尝□□的陈念还有些不适,陈昭便在椅子上放下软垫好让他不那么难受。
“怎么样,还难受吗?”陈昭有些担忧的望向陈念,只见他摇头道:“不会,爹莫要担心了。”
两人简简单单的用过餐后,陈昭就想着再让陈念歇息一番,却被他笑着拒绝道:“我又不是女子,怎么如此不支体力。”
陈昭将疑将信道:“当真?”
陈念点头,“爹什么时候变得婆妈了。”说着,开了门又道,“不如趁着这难得闲暇陪三儿在这镇上好好逛逛?”
陈昭转念一想这些时日因为事情闹的已有许久未陪陈念好好相处,索性趁着这时间再让两人一道升温下情感。
他同意道:“听说这街上新开了一家照相馆,三儿都还未同爹合过一张相,不如去那里瞧瞧罢。”
“好啊,这洋鬼子的东西倒是不错。”陈念道。
说罢,陈昭便让下人备上车一同去往照相馆。
这照相馆的老板是一个气宇不凡的青年男子,见到陈昭和陈念便道:“两位要合相?”
陈念打量着男子同这照相馆的装饰,就在未照相前心生出期许来,“对,要合照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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