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玉已然知道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经无法收场,然而若是叫他此时拒绝迟墨,他必然不会。因为他知道,只要他喊停,迟墨便真的会停下,但是迟墨心里会因此而再次不确定他们之间的情意。同为男子,子玉懂得迟墨,所以她不愿,他不愿意迟墨那样。
看着子玉微微的睁开双眼,此时的子玉更加惑人,可叹当事人尤不自知。一吻落下,堵住了子玉想要再次问出的话。
衣衫散尽,迟墨微微撤开一些,喘息吞吐在子玉的脸上,“子玉,可以吗?”
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晓得征询自己,犹闭双目的子玉没有睁眼,这种问题要他怎么好回答?拉回子玉撤回的身子就吻了上去,无声的回应着迟墨。
感受着子玉的回应,迟墨立刻反客为主的吻了上去,腰间一挺就那样的闯了进去。
然后,短暂的静谧,两人都清晰地感受着身体的异样。而承受着的子玉更是有些颓废的想着,自己竟然会被一个男子如此对待。可是一想到这个人是迟墨时,子玉就无法生出排斥感。一如他对迟墨的拥抱亲吻一样,都不曾有过反感。
迟墨更是清晰地感受着自己在子玉的体中,坦诚相对。这种感觉就好像以胶投漆中,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你我本为一体。一想到自己此时已经彻彻底底的拥有了子玉,迟墨就不由得兴奋。然后……就开始了索取,犹如不知餍足的野兽一样。
月上梢头,偷偷渗入房里的月光一不小心便偷窥到了这一场风花雪月。芙蓉帐暖,蚀骨缠绵。
更鼓几度,这一场欢爱终于结束。筋疲力尽的两人沐浴过后,便身着里衣躺在了塌上。整个过程子玉都没有再说一句话,迟墨知道,他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
和衣而卧,子玉本以为他与迟墨之间发生了这样的事,就在刚刚他与迟墨已经打破了禁忌,此后便是万劫不复为世人所不齿。
本以为今夜注定无眠,却不想只是稍瞬片刻便沉沉睡去了。迟墨看着子玉的睡颜,他在想着和子玉一样的事。
他和子玉已然走到了这一步,那么日后不管是世人唾弃还是万劫不复,他都要拉着子玉一起,他们之间在无法回头。
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想到刚刚的心神交融,迟墨眼底的笑意愈发的温柔了起来。然后抱着子玉闭目入眠了,嘴角的那抹笑意一直不曾消散。
翌日清晨,朝阳初起。昨日入睡时子玉是背对着迟墨而眠的。醒来时却是相拥,四肢交缠,亲昵自然。
经历了昨晚的事两人之间更是亲密无间。子玉对此事绝口不提,迟墨也没有在纠结。他们还有事要处理,这样事,来日方长。
想到早起时,子玉看到满地凌乱,在看着身畔仍在安睡的迟墨不由得扶额无奈,昨夜当真是迷乱。起身将地上的衣衫捡起,看到上面有着被不小心沾上的痕迹子玉神色微微赫然。
趁着迟墨还在睡着便把衣衫拾了起来放到了一边。待他穿好衣衫迟墨才悠悠转醒,看着眼前静立塌前已经穿好衣衫的子玉淡笑不语,然后就看到子玉转身。
回来时手上多了一袭白衣,然后把衣衫扔到了迟墨的面前,抛下一句话就走了。“穿这个。”
迟墨看着手中的白衣轻笑,这必然是子玉的衣衫。他俩身形相仿,所以迟墨再穿上时并没有明显的不适。只是看着身上的白衣,迟墨好奇了起来。
他从不曾见到过子玉穿白色的衣衫,子玉永远是那袭不变的青衣。如青竹清浅,隐而不华。想着子玉穿白衣的样子,迟墨不由得好奇了起来。
必然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迟墨失神的轻笑出声,对面正在进食的子玉见此看了一眼莫名其妙的迟墨,“又在傻笑什么?”
“子玉,你何时穿上白衣给我看看?”
“吃饭。”听到迟墨不正经的调笑,子玉面无表情的朝他碗里夹了些菜。
屋外阳光正好,今朝情意浓浓。
作者有话要说: 表示本渣第一次尝试□□,估计也是肉末......别嫌弃将就一下吧
________爬过......
☆、四方齐聚
与子玉一别已有三日,迟墨看着手中子玉寄来的消息。“一切如常。”四个字简言意骇,便把他那边的情况告知了迟墨。
自上次从雪渊阁二人动身已经过去了三日。这期间子玉直接前往北海,只不过在临行前将出行的消息放了出去就已经引得多方注意。
最先知道子玉前往北海的莫过于前来雪渊阁求问北海事情的泠中易少华了!迟墨已将解药给了子玉,子玉既手持解药自然不惧北海瘴气。
于是便把关于北海瘴气的事情如实回答了易少华,和子玉想的一样。就算他说北海有何种危险,即便易少华对他所说深信不疑,这些也不足以改变他们对冰琴的觊觎之心,也不会使他们萌生退堂之意。
人就是这样奇怪,明知道有危险,却还是只看到眼前的利益。贪婪的心从来就不会因为前方的阻碍而变得浅淡直至消失。
子玉此行没有带雪渊阁中的人,他既如此明目张胆的离开雪渊阁便是等同于将雪渊阁置身于这乱潮之中了,如今局势不定,为防有人趁虚而入,子玉只带了洛逍。与往日一样,意潇掌管各种事务,阁中诸位长老辅助。如今更是有了小竹,想来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小竹虽然年幼,却胜在为人伶俐,有他帮忙意潇,意潇也会轻松许多。三日时间不短,子玉领着洛逍随易少华一行已经到了北海地界。
想起那日自己刚出雪渊阁便被易少华遣来的人给拦了下来,“敢问可是尊下可是雪渊阁主?”
子玉此行没有骑马而是乘轿。一来是因为他出行的消息该知道的人已经都知道了,此时也就在没必要堂而皇之的引人注目了。况且他又不似迟墨那般张扬。
驾马的洛逍见此勒马停下,转头对着轿中的子玉说道,“公子?”洛逍不称之子玉为雪渊阁主,因为太过生疏,毕竟他目前是在子玉身边随侍若是叫旁人听见不免多思。然而洛逍似乎忘了由于他偶尔随迟墨出行,所以江湖之中知晓他这个人并非没有,只是要看那些人的眼力了!
又不能叫子玉阁主,因为洛逍认为他只有一个主子,便是迟墨。虽然如今迟墨命他跟着子玉,但并未明确的对他交代什么。于是洛逍便想到了这个两全的称呼,既能显得出对子玉的尊敬,又能使自己仍尊迟墨为主。而更庆幸的是子玉对他的称呼并没有在意。
端坐在轿中的子玉听到洛逍的话,适才的那句拦路话语他自然是听到了。气息淡淡,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玉箫公子温润如玉,这样的他在那群老狐狸眼中应该是不足畏惧的吧?毕竟他们忌惮的也只是他身后的雪渊阁而已。
“正是在下。”轻轻浅浅的答语声传到了来人的耳里。此人闻言神情并未有什么变化,毕竟随意拦截马车这样的事谁也不会蠢到这般境地。既然拦截了这辆,自然是知道轿中之人就是自己要寻之人的。
“小的领家主之命前来请雪渊阁主到家中一叙。”一番话说下来是不卑不亢,虽然贱称自唤,也不见这人有任何低下的行为。
路上行人不断,轿车当街被拦已是引得路人频频侧目,此时不见轿中人路面,只是听到话语传出,已经是引起了路人的好奇。洛逍看着这些人神色不明,最后还是对着子玉道,“公子,此处人多眼杂……”
“无妨。”他要的就是人多眼杂,不然还怎么让那些匆匆赶来的人知道他的行踪。这样不露痕迹的透露消息虽然引人怀疑但正是因为如此才合常理。
然后轻笑一声,“阁下的主子姓甚名谁温某都不知晓,怎敢轻意随阁下走这一遭?”
似是料到了子玉会如此发问,那人当下便回到,“家主让小的带给雪渊阁主一句话,愿与君同行。”大概也是顾及到了周围的人,此人话意隐晦的说出愿与子玉同行北海的话。
“如此,还请阁下带路。”洛逍闻言驾马随着前面带路的人离开了这片闹市。围观的路人们见此也渐渐散去了。
果然不出所料,如今身在安西且离雪渊阁最近的唯有前几日来此询问的泠中易少华了!此人口中所说的家主也必是易少华无疑。
和迟墨所料的一样,这一群老狐狸在看到子玉给他们的消息时必然不会深信不疑,以他们的老奸巨猾必然会以为子玉并未将情况如实相告,而如今子玉要去北海的消息一旦传出就更使易少华确信了自己的猜想。
子玉手中必然有解北海瘴气的方法。事情一直再朝着迟墨所预期的方向发展,而子玉应对起来自然游刃有余。
一路无言,“公子,到了。”洛逍见男子停在了一处客站面前,下车将马车交给一旁的伙计,对着轿中的子玉低言。
子玉闻言回过神来,伸手挑起帘子起身下车。随着前面带路的男子走进客栈,再上二楼到一个房间门口停步。只见那男子对着屋子里的人轻声回禀,“家主,人已到。”
然后子玉就听到屋子里传来一声,“请进。”男子侧身对着子玉微微行礼将门打开了。子玉抬步而进,身后的洛逍没有随行,因为门外的男子将洛逍给拦下了,此举正合子玉之意,看了洛逍一眼便进去了。
走到里间,子玉看着里面的人惊了一下。此间竟不知易少华一人,余下还有三人,想来也是要同去北海的人。竟然已经聚到一起了,这是子玉所始料未及的。他本以为易少华目前尚未与他们聚头只是只身一人而已。
如今看来他们已经商量过了此行,而他的加入,必然也是他们商量之后的结果。
☆、可解其意
敛下心里的种种思量,子玉见屋内几人纷纷起身向他作揖道。
“在下东城解兴之,雪渊阁主幸会。”那日前去未央殿雇佣杀迟墨的正是此人,由此可见去完未央殿这解兴之便直接来了安西之地。
“南山扶幽见过雪渊阁主。”说话的是位蓝衫少年,听他的话子玉便知晓了此人便是南山声名鹊起的扶幽公子。
“泠中木家庄木清见过雪渊阁主。”再加上易家,看来泠中之内颇有威望的两处都打了冰琴的注意。四方之中,目前势头明朗的唯有泠中了。
易少华见诸人一一介绍过了,对着子玉哈哈一笑,“雪渊阁主,易某就不必再多做介绍了吧!”
子玉对着几人一一颔首,听闻易少华此言一出便淡淡的笑开了,“易家主说笑了。”
几人落座后寒暄几句便进入了正题,东城解兴之对着子玉说道,“不瞒雪渊阁主,我等在此之前已前去未央殿下了追杀迟墨的交易。”
正端起茶淡淡饮了一口的子玉,闻言手中动作微不可查的顿了一下,随后又神色如常的将手中杯盏放下。看向解兴之,“结果如何?”
解兴之竟然已去了未央殿买凶杀人,那迟墨此时可有危险?慌忙则乱,子玉微微沉下心来便想起迟墨曾去过未央殿,若是细算起时日来,那么解兴之则很有可能是在迟墨在未央殿时前去的,那么迟墨既知晓此事,为何当时不与自己说呢?
子玉淡淡的想着,就听闻一旁的扶幽轻笑出声,“结果无关紧要,此去未央亦不过是寻一个绊脚石来绊住迟墨而已。”
不知道迟墨可知道这些人真正的打算,意外了看了对面的扶幽一眼。想到这位扶幽公子年纪轻轻就可以在短短时间内在南山声名鹊起,可见手段定是不一般的!
此人事迹虽多,却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即便是雪渊阁内对此人的了解也不过短短几字,少年成志,剑走偏锋。淡淡一笑对着扶幽道,“原来如此。”
再无话语。这就是雪渊阁主,虽然依稀可惜寻到玉箫公子的影子,温润如旧。但骨子里透出的疏离感还是让人不容忽视,子玉敛眉淡淡饮茶。
“听闻雪渊阁主可解北海瘴气之毒?”自介绍完自己之后的泠中木清就一直没再说话了,似乎此人与这些人的目的不同。在刚刚几人谈论冰琴之事时木清相形之下就显得有些兴致缺缺了。此时突然开口,问出的话语更是着实惊了子玉一下。
这样堂而皇之的给他冠上这样一顶帽子,他何时说过自己可解北海瘴气了?不过看向另外三人齐齐看向自己的目光,子玉心下无奈,此番看来若是否定,那么这些人又会不会以他为首呢?
毕竟刚刚的谈话中子玉也曾言语试探过,却都被易少华这只老狐狸给四两拨千斤的给打了回来。于是子玉便只好作罢。“解毒一事温某眼下也没有十分把握。”言外之意就是有方法了?
“不知雪渊阁主此话何意?”听到子玉这把模棱两可回答的易少华迫不及待的问了出来,想来这也是其他三人的疑问。
故作无奈的叹息一声,“诸位有所不知,雪渊阁中记载此瘴气无法祛除,只可缓解。”想起迟墨曾对他说过的话,如今解药就在海心岛之上。以这些人的见解即便是看见了解药也会因其剧毒而避之不及。
听到子玉的话语,几人面面相觑看到彼此眼中皆是半信半疑的目光。子玉端起杯盏掩面饮茶,对对面几人的动作视而不见。
然后子玉便听到易少华开口道,“不知雪渊阁主可否告知以何物方能缓解瘴气之毒呢?”果然还是这样,即便是听到瘴气之毒无解的消息,也不见这些人打消了对冰琴的贪欲。
心下悲悯一叹,子玉面露犹疑,“这……,此物就在南山地界。”似是挣扎了一番一样子玉将解药的所在说了出来。
闻言的扶幽一惊,“南山?我怎么不知道南山有一物有此神效?“他本生长于南山,对于南山自然熟悉,所以才会在乍一闻子玉言语的时候失声道。
“不错,此物在南山药谷。”子玉淡淡的应了一声。既然迟墨和医圣的关系那样好,那么应该不会介意他把南山药谷牵扯进来的吧?
几人闻言噤若寒蝉,南山药谷?倒不如说是毒谷才是名副其实,堂堂医圣医人从不以药草,而是以毒攻毒。姑且不论医圣武功如何但是他那一身让人闻风丧胆的毒便已是令人退避三舍。如今子玉说解药在药谷,几人怎能不惊?
子玉想到几人推迟行程要前去药谷求药的事情便不由得摇头失笑,这些人为了那块寒玉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突然间想到那日子玉出来时见木清看到洛逍时的表情,虽然浅淡可是还是被子玉给察觉到了。
那木清似乎是知道洛逍的,这样一来他岂不是在木清面前失了先机吗?虽然直觉上告诉子玉,这个木清的目的不是冰琴。可是子玉无法去拿着莫须有的直觉去赌这一把。
起身走到房外,看到在门前随侍的洛逍子玉敛眉。若是此时将洛逍遣回迟墨会否多想?子玉不知道,“洛逍。”
对着洛逍轻唤一声,然后子玉说出了自己的打算。“迟墨命你回去复命。”
“啊?”闻言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洛逍呆了一下,在听请子玉的话时便后知后觉的又问了一句,“公子,你再说一遍?”
子玉耐着性子的重复了一遍,然后就看到洛逍闪身离去了。连一声道别都没有吗?子玉淡淡的想着,然后耳边隐约就听到了,“洛逍别过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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