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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缺——九张

时间:2016-09-10 21:38:32  作者:九张

  “王爷,他说……”管家一边瞟着小哑巴比划了什么,一边瞄着王爷的脸色,“相信我……我……逃不了……你可以……找人看着我……我……我动不了手脚的。”
  如果不是知道王爷真的眼盲,管家和小哑巴都会以为王爷最后望向小哑巴那一眼包含了太多含义。
  “养好了带来见我。”
  三天后,小哑巴勉强能下地了,便央求着管家去见王爷。
  管家说王爷在听曲,你且等等,今天来的是秦月楼的柳姑娘,弹得一手好柳琴。
  小哑巴知道再提要求会招人烦,又怕自己独自前去被人怀疑心怀不轨,只好坐在管家房门口的廊下,躲避日头。
  眼下时节已是初秋,虽然太阳没毒得大地龟裂,但秋老虎虎视眈眈也不容小觑。
  管家关好门正要去找小哑巴,就看见歪坐在门口的小小一坨。
  小哑巴晃晃悠悠地站起来,往管家的身后走。
  管家却摆摆手,“你快管好你自己吧。”说着还打量了一下小哑巴又看看自己的腿,“要不我带你一程?”
  小哑巴一咧嘴,冲管家露出白白的牙,直晃眼睛。
  “快把你的白牙收回去,闪得人直晕,走了走了。”
  两个腿脚都不灵活的人,慢悠悠前行着。
  快到王爷院子时,管家停了下来,表情严肃,丝毫没有刚才开玩笑时的温情。
  “王爷念旧情才不和你计较。但你自己要有分寸。”
  小哑巴点点头,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会说话一般地让人信服。
  管家心情复杂地摇了摇头,又往前行,“别叫王爷失望。”
  也不知道说的是治眼睛这件事,还是指别的事。
  小哑巴也只是默默跟上,没其他表示。
  俩人到时,唱曲的楚姑娘已经走了。
  坊间传闻秦月楼的姑娘各个颜艺双馨,这个楚姑娘更是个中翘楚,一曲《雨霖铃》曾唱绝苏淮,后来几经辗转到了秦月楼,可要见上一面仍是难于登天。
  不过此时显然没有人再在乎楚姑娘的颜艺。
  远远地,就听见轮椅转过地面的声音,和轻微的、酿跄的脚步声。
  “王爷,秋声带到了。”
  王爷正襟危坐,“你一起留下来罢。”
  进到屋里之后,除了说话声再无其他音响。
  自从再见,也没听到铃铛声响起过。
  王爷只得通过管家的声音判断小哑巴可能站的方位。
  但他并未让管家再给小哑巴找个铃铛。
  就好像闻到水晶糖肘的味道就会想起在京时与馋嘴的幼妹吃遍整街的无忧日子一般,那些声音连同某些无法言明的情感一起埋入记忆。一旦铃铃铃地响起,那些压制住的记忆就会忍不住地翻涌,怀念与渴望就会企图冲破牢笼。食髓知味,但貌合神离。悲哀大抵如此。
  不听也罢。
  “身体不舒服就坐下吧。反正你站着尊敬我我也看不见。”
  管家的声音突然响起,“他说你会的。”
  他说我会看见的。
  王爷开口道:“先不说这个,我想先知道那东西还安全吗?”
  安全。
  “所以你做完你想做的,就会告诉我,对吗?”
  只要你能看见,我会让你看见它在哪里。
  “如果你治不好呢?又或者我十年才能看见呢?”
  一个月,不,半个月就可以。
  王爷不再问话,只是盲眼空洞地看向管家的方向。
  管家又说:如果治不好,他说他会自裁。
  王爷闻言,面色不虞,“用不着你自裁。你不如省点事,现在就告诉我,我马上放你自由,绝不食言。”
  小哑巴知道他们找的东西各方势力都在觊觎。
  既然如此重要,一旦交付,就再无自己说话的余地。
  趁着自己还有优势,王爷只能认他牵着走。
  管家说:“秋声会每日煎药给您,只是不能有其他人试尝。如果信不过的话,他可以试给我们看。”
  王爷刺激小哑巴,幽幽道:“自己下毒自己试,有解药试也无妨。再者说,你我就是一起死了,你的命有我的值钱么?”
  王爷尖酸刻薄的嘴脸小哑巴没见识过,但管家却是领教过个中滋味。
  可是小哑巴既没有气急改口,也没有伤心无措。管家仍是代为转述需要注意的事项,最后说,“如果实在信不过,秋声说让我看着他煎药,他说王爷您信得过我。”
  “你还是忙你自己的就行。”王爷说并未深思便答,“没事儿你们就退下吧。”
  听着小哑巴跟着管家又酿跄的走了,直到再听不见。
  王爷轻声感慨:“到底是年轻人,恢复得真快。”

☆、6

  第二日一早,王爷一醒便察觉到跟前换了个人伺候。
  腿脚还不灵便。
  还是个哑巴。
  一切如旧,好像中间那些逃离、失窃、审问都不曾发生过。
  除了早起一碗药,和一条覆在眼前的丝带。
  哦,还有消失了的铃铃铃。
  从这天起,小哑巴就住在了外间。
  即使王爷眼前蒙着丝带。
  小哑巴知道王爷会不由自主寻找他,望向他,间或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又猛地转向别处。
  王爷望向他的时候,小哑巴也会回望,不出一点响动,生怕将人惊醒。
  而王爷,说不出是不是心理作用,总感觉有人在看自己。
  这个屋子里就两个活人,不是小哑巴的话,大概就出鬼了。
  就让他看吧,等我也能看见的时候,大不了看回去。
  咳咳。
  小哑巴看到王爷莫名其妙地脸红,忍不住去摸摸了他的额头。
  王爷猛然被摸吓了一跳,马上躲开。
  “屋里太热了,去开扇窗户。”
  秋老虎蔫蔫的,就匍匐在窗外;秋风作为死对头,也常伴左右。
  小哑巴右手拍地时撞得手腕骨错位,眼下使不上大力气。
  木窗刚推开一个缝就被一股邪风刮开,拉都拉不住。
  哗啦啦啦啦——
  对流风吹得书桌上纸张满天飞。
  穷尽一生,小哑巴大概也不会忘记这一幕。
  对面窗口正好露出一棵挂满红叶的树,随风而起的纸张在日光中飞舞,王爷一脸茫然又紧跟着张皇失措,以及恰巧有一张落在他跟前,反复写满了两个字的宣纸。
  捡起来。
  秋声。
  这是他见过写得最好的字。
  王爷双手在书桌上各处轻触几下,慌忙地说:“你快出去,去去去找一下管家。不用捡东西。快去!”
  他不知道小奶狗会不会都乖乖的听主人的话,但他听到秋声关好一边的窗户又往外走的脚步声。
  实在是太慌张了,王爷甚至连桌角都没绕过就转身弯腰,撞上去磕得胯骨都得青了。
  小哑巴站在窗外看着,感觉好像撞上桌角的是自己,疼得一咧嘴。
  渐渐地,纸都伏贴地落在地上、桌上、椅凳上。
  王爷也手忙脚乱狼狈地满屋子摸了一遍,直起身子数着手里的纸。
  眉头轻微皱起,自言自语道:“还少了一张。”
  边说边四下乱摸。
  小哑巴看看手里拿的这张,又看看差点碰倒花瓶的王爷,以及前方数个障碍物。伸过窗户,在王爷制造的响声中,轻轻把纸放在窗下长桌上。
  最后管家被莫名其妙地找来,又莫名其妙被打发。
  回去去找三尺长的镇纸,王爷要。
  这都什么事儿!
  晚上王爷躺在床上,忍不住回忆漫天作乱的练习纸。
  不知道小哑巴看没看到。
  哦,他应该不识字。
  可是怎么这么不小心。
  都是那该死的风。
  明天应该叫管家把窗户钉死。
  他应该不知道我写了什么吧。
  哎!
  小哑巴听着王爷在里间辗转反侧。
  一开始还在想是不是晚膳的秋葵汤喝多了要起夜。
  后来想到明早上熬的药要不要稠一点。
  最后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张纸。
  写着秋声。
  很多秋声。
  那其他的纸呢?
  会有小哑巴、小铃铛、小奶狗吗?
  思及此,不仅自嘲,还真是人心不足,人欲无穷。
  次日早起王爷顶着大大的黑眼圈无精打采地喝了汤药。
  一整天都没跟着小哑巴的响动转。
  王爷自己心虚,所以一副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但小哑巴知道,这种疲累是药效上来了的缘故。
  甚至连管家都细细问询过,小哑巴到底要如何治王爷的眼睛,医理何故。小哑巴原也无可解释,只能说我断不会害王爷,我把命压在这,半个月自见分晓。
  小哑巴料想管家应该还可应付,但王爷这关却着实不会好过。
  不曾想,王爷却毫不关心,从不在意。
  两个人倒相处得融洽。
  就连眼上的丝带,在小哑巴的再三监督下从未摘过,即便是睡觉也不例外。
  日子一天天过去。
  隐约地,王爷感觉自己似乎有些许光感。而小哑巴似是察觉,不动声色地将丝带换了厚实的布料。
  这几日,听完先生说书,总感觉头沉得慌。
  小哑巴既然甚为了解,想必也知道汤药的其他影响。
  王爷便独自忍耐,不曾言语。
  果不其然,每日午睡、夜寝之前小哑巴都会为他舒展额头眉心,按摩头骨两侧。初上手时,还偶感针刺般疼痛,但几下之后便轻松起来,直至睡熟。
  头沉的症状在逐渐减轻。
  但这对王爷来说并不是一个好现象。
  当有一双灵巧的手在自己身上轻重得当地按揉时,虽然是在头部,但仍忍不住想入非非。
  王爷不仅怀念起前几天的快速入睡。
  终于。
  这一天,晚膳时王爷跟管家说稍晚一点的时候备两壶酒,要赏月。
  八月十五已过近月。
  不过管家也是敢怒不敢言,王爷没喝酒发起酒疯来连他自己都害怕。
  最后管家遣家丁去外乡户家买了两壶烧刀子,换成盛女儿红的酒坛,给王爷送去了。
  烧刀子不比女儿红绵醇,入口如吞火。
  王爷手搭在酒壶盖上,泥封还没干透,心里暗猜准没好事。
  一开酒壶,酒味刺鼻。
  说起来,为了壮怂人胆,这种烈酒才够劲。
  喝了三杯,硬要小哑巴也坐下来跟着喝。
  车轱辘话说了五车,比这段时间对小哑巴说话的总和还多。
  小哑巴禁不住劝,去接酒杯。
  伸手却拿了个空,直摸上了王爷的衣袖。
  王爷忍不住笑说:“没喝酒都看不清,你这醉得不轻啊。”
  小哑巴没理他,自顾自喝起来。结果才一口就辣得呛了嗓子。
  王爷一手按着人,一边笑着说,“小傻子,你得像我这样喝。”
  脖子一仰,又掫了一杯。
  王爷蒙着眼睛,看不出此时有几分醉意。
  小哑巴不禁想,王爷这双眼睛是不是就是桃花眼呐,不知道复明了之后要勾住多少女子的心。
  哎。
  不知道,以后,你能不能认得出我。
  小哑巴就着王爷举起的酒杯,又尝了一口,没品出什么妙不可言的滋味,只是觉得爽,从头辣到尾,爽得通透。
  喝酒没人聊天也无趣。
  王爷把人拉到跟前,忍不住又摸上小哑巴的眼睛。
  湿漉漉的。
  “辣成这样?这么不禁辣啊。”
  说着,情不自禁地轻吻了一下。
  嘴唇覆在湿漉漉的眼上,甚至能感受到睫毛的颤动。
  “等我可以看见了,我要看看你的眼睛有多大,到底像不像小奶狗。”
  王爷摩挲着小哑巴的脸,越凑越近。
  “现在,让我尝一尝到底有没有……这么辣。”

☆、7

  王爷的脸就放大在眼前。
  虽然他这一系列动作水到渠成,小哑巴依旧惊得睁大了眼睛。
  结果,还没碰上,王爷睡着了……
  小哑巴哭笑不得。
  自己还是个半残,却要拉扯着大醉鬼回房。
  好不容易连推带拱连扯带拽地把人折腾到床上,王爷开始哼唧。
  烧刀子的劲儿可不是睡着了就能忽略不计的。
  小哑巴自己也够受,强挺着给王爷喂水。
  奈何自己发不出声音,王爷怎么都不张嘴。
  对不起啦对不起啦,我想这么做好久啦!
  小哑巴心里雀跃着捏住了王爷的鼻子。
  没过三吸,嘴巴下意识地张开……
  喂完水,小哑巴把额头顶上去,蹭了蹭,就像安抚受伤的孩子。
  王爷逐渐安静下来。
  只有皱起的眉心仍透露着他并不舒服。
  小哑巴小心翼翼地坐在床边,把王爷的头枕在自己腿上。
  一如往常为王爷按摩,缓解头部的不适。
  平日里,小哑巴少有机会近距离看眼前这个人。
  他总是太锐利,能感觉到别人的注视。
  即便看见过王爷写满自己名字的纸,也没见他对自己亲近。
  相比之前,仍是疏远了不少。
  手上动作渐缓,又梳理过一遍。
  感觉王爷睡沉了,小哑巴轻轻起身,给王爷掖被角。
  舍不得离开,舍不得睡觉。
  十五天这样短,或许到不了十五天,再让我多看两眼吧。
  王爷不知道的话,我可不可以摸摸他的眼睛,可不可以抱一抱他。
  小哑巴小心翼翼,脱了鞋,爬上床。
  模仿着王爷的样子,亲吻着的眼睛,鼻尖,脸颊,和嘴唇。
  忍不住连着薄毯一起环住。头轻轻靠向胸膛,就好像枕着一样,试图听他的心跳。
  再一会儿。
  就再一会儿。
  心愿已了,小哑巴强挺着的一口气松了。
  最后差点睡过去。
  王爷似是被人枕着十分不舒服,竟悠悠转醒。
  醒来却仍似喝醉,作闹个不停。
  把身上的人压在身下不停地嗅来嗅去。
  小哑巴一定没想到自己累得手酸给某人松缓筋骨,到头来助长了敌方士气。
  王爷磨磨蹭蹭地又亲又舔,小哑巴势单力薄躲也躲不开。
  喉结被人含在嘴里,丝毫不敢挣动,只得任人为所欲为。
  好在没被折磨太久,就转移了阵地。
  王爷还是哼哼唧唧地拱啊拱,拱得小哑巴一脑门汗。
  一股燥气从衣间流窜,作恶地在身上各处点火,脑子烘得晕晕的 。
  等到再有意识,身上衣物所剩无几。
  王爷仍耍着酒疯,亲到哪里都说让我尝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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