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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储宫琼华——逍遥阿七

时间:2016-03-02 18:50:20  作者:逍遥阿七

  武德四年,五月,太子戍边回京不久,洛阳粮草再催,而大唐未定天下,灾多祸久,农耕不兴,无以为继,李渊无法,令诸臣往储宫与太子商议。
  东宫显德殿上,裴寂、陈叔达、唐俭等人拜谒太子,李建成也早等着他们了,笑着扶起几人。
  “吾知道各位连日操劳,甚是辛苦,不必拘礼了。”
  “殿下。”裴寂为百官之首,叹了一声,上前道,“想殿下也知道臣等为何而来,洛阳接连急报催要粮草,这半年下来为筹军需各种法子都想尽了,如今实在是山穷水尽,唉。”
  裴寂说起来甚是苦涩,唐俭接道:“陛下知太子定能解困,命臣等来请太子定计。”
  “吾理政多年,东都之困,早有预料,诸位且随吾来。”李建成笑意融融,率先走出显德殿。
  战事拼的并非勇猛诡计,更是在拼物力,李建成自开府治事至今,筹粮集资,奔波困苦,悉知养战之道,稳定民心,严法纪明赋税,促农耕兴商市,还富于民,李世民每一场胜利,都有太子万千的心血。
  少府监中,华美绸绢万万之数,然而却是前朝旧物,已快要腐烂了,李建成不久前命人从晋阳宫搬来。
  “将能用的拣来重染,卖予突厥,此困可解。”李建成一顿,皱起眉头,“突厥蛮族常劫掠中原,与我朝必有一战,不必顾忌。”
  这一批陈旧丝绸从突厥换来了大量的良驹牛羊,以耕牛从富商农处换得粮食,亦可促耕种,以羊为酬雇佣民夫,驱马驮运粮草至洛阳,便将战马也一同送去了。
  唐军粮草军需源源不绝,吃用不愁,功卓者立赏,士气高涨,将士用命。而洛阳城内,已如地狱。树皮都已剥了三层,百姓只能以浮土作饼,死尸堆满街巷,珠玉如泥沙,王卿贵族藏糟糠为食,士气不振,无异于困城等死。
  李建成虽未亲眼得见,却也是知根知底,千年生死,又何曾没做过那城中一人,见其人为噬尸之鬼,闻其城丧哭无声。然而为开大唐国运,哪顾得怜惜,何况以他如今皇族之身,凡人之力。
  但破城以后,洛阳归大唐所有,为东都迅速恢复元气未尝不可。
  夜暮,李建成才忙完政事回到内殿,于书房中闲读,烛灯忽然闪了闪,不禁觉得眼睛有些涩疼,放下书简。金冠华服,月色撩人,琴台上七弦怡然,弦上,竟压着一方素鞘长剑,而琴弦不弯。
  拿起剑看了一翻,剑身寒沁,却不似冰雪,锋锐不显,刃带血槽,其性乃烈,的确是比自己那被斩断的御剑好上许多。想来那日的少年也该是出自修仙名派,长于煅器且当下最盛的,是昆仑琼华,现在想起那日少年的装束,确是琼华派无疑。那少年救了自己,本应好好道谢,怎的还赔了这么一把好剑?当天不过无心之语罢了。
  太子此时才对这谨肃的少年生了兴味,送剑来也不露面,到这东宫竟如无人之境。也不知以后还能否再见,定要问问他的名姓,问问他,修仙之人,是否都不屑红尘凡事,是否都不将孤家皇族放在眼里。
  却也是一时兴起之念罢了,纵他为神,亦对人界之主甚是敬重。
  秦王围城,步步为盈,眼见不日可克,夏王窦建德率四十万军援王世冲,唐军腹背受敌。李渊知秦王顽劣好争,此时怕难以沉稳对敌,必然兵败,令太子建成往洛阳助战,掌主帅印。
  取秦王兵权,自然引天策府一干不满,李建成知二郎所长,信得过他,军中仍是李世民主事,二郎好居功,由他去便是,兄弟间也无二话,而且自己已为储君,也不忌惮这些。
  太子一至洛阳就宣旨班师回京,唐军群情激愤,帐中李家三兄弟,却为破东都定计。
  罗成率几千骑兵诱窦建德军,李建成与四弟率兵埋伏。林中玄色轻甲的李建成驻马静静观望,凤目冷肃,一旁李元吉不敢打扰,只心中叹太子这般劳心劳力,他此番随秦王征战,却隐隐觉得李世民有不轨之心。若李世民当真敢做出什么忤逆之事,他第一个不饶!
  “四郎,出战!”李建成唤了一声,打马冲出,李元吉忙应了一声跟上。
  罗成诱出王琬率一万军至此,李家兄弟突然杀出,王琬不识得二人,立时杀成一片。
  李建成用那把性烈如酒的剑,披荆斩棘如虎添翼,剑光婉约,血溅三尺,杀了一场痛快。
  骑兵冲撞,夏军愈加不敌,战到酣时,李元吉举槊遥指:“长兄!夏贼的援军来了!”
  李建成挑眉,轻轻一笑:“列阵!”
  唐军与夏军列阵相持,几个时辰下来,全无准备的夏军渐渐疲惫,李建成扣着腰间青鞘宝剑,神色几多淡漠,似是俯瞰终生万物,化为局外之人,便失了冷暖。
  “长兄?”李元吉担忧唤道,“长兄可是心中有事?”
  “并无,二郎率军抄夏军后营,你我且做好准备。”李建成安抚一笑,便如春风破冰。
  李世民从后面杀入夏营,秦王旗眨眼就在面前,惊慌失措四下溃逃,追杀三十余里。这边李建成与李元吉也杀了过去,王琬军听到营中厮杀,顿时一慌,退战回营,唐军两相夹击,骑兵在夏营中搅了个翻天覆地,分割包围,夏军不能合兵一处,军令难行,甚至无法组织反击,连脱出乱局都像没头的苍蝇,不知该往哪儿撞。
  若此时王世充出兵夹击,可使唐军一挫,然而他却也分不得身,窦建德料想他为唐军所困,撤军一说本就是唐军为使他们放松所说,此劫难逃。
  营中唐军旌旗蔽日,枪戟林立,骑兵营四处冲踏,战马嘶鸣,尘土漫天,惊呼嚎喊。窦建德为李元吉所伤,竟也能冲逃出去,李元吉穷追不舍。
  “此战定,洛阳破矣,那城中数万枉死之魂,与陨命洛阳的唐军,也该死得其所了。”李建成遥望洛阳高城,手中烈剑翻转,便起血光。
  罗成诱出夏军后埋伏于洛阳城外,只等王世充派兵驰援窦建德,城门开时,率骑兵杀入城去,一举攻下洛阳,城外李家兄弟亦率军围攻。
  到最后,单雄信竟也能只身杀到秦王面前,倒算得当世之雄,可用之才。
  窦建德、王世充皆被俘,城破,洛阳大捷。
  之后诸事,李建成便交由二弟,窦、王二人送往京城听候父皇发落,天策府一干与单雄信素有渊源,却宁死不肯降唐,如何处置,也全凭李世民,至于报战列功,更无甚在意。明晚军中庆功,此时唐军打扫城内横尸焦土,收敛财物,他还有事要做。
  以洛阳此时状况,恐疫病横生,农耕凋蔽,要及时恢复,他需取一些非人界之物,就算此世困于龙脉不能使灵力,也顾不得那许多,当往妖市走一遭。
  李孝恭打下江南半壁江山,这厢破了洛阳,大局已定,往后便无需他太过操心了。

  第三回

  青红月色,幽灯深巷。
  这世间万物都似被笼了青纱,曼妙迷人,妖界西市,便是路边蒿草,墙头残瓦,也不能小瞧了去,巷口一副盈盈枯骨,都许是艳绝的媚鬼。
  公子服广袖墨边华锦,束镶玉紫金冠,绡衣凤纹暗走,走动间似要振翅冲宵,银靴轻漫文士步,一步一悠然,环佩声声脆,顾盼生清辉。
  长琴一派逼人贵气,俨然昔日乐神之姿,如今染了几多红尘,便能叫清明灵台都开出滴血红玫,使仙妖都迷了心智。
  缓步出了青灯深巷,子夜妖市的繁华,全不输人界,众生百态热闹非凡,吆喝声绕着耳朵怎么也挥不去,大的商行名馆更装饰得通体明亮,明珠宝玉华如殿宇。
  长琴走在街上,纵妖魔化相多是人间绝色,也压不住长琴仙神风华,一旁卖着青花魂伞的姑娘更是惊得呀了一声,瞪大了杏眼,那青幽的眼珠子便掉了下来,姑娘忙弯身去寻,若是被踩扁了,可麻烦得很。
  月半,妖气正盛,长琴身上全无气息,众妖不识得他是妖是仙,想上界之人不会来此处,多是修入化境的妖仙,不禁对长琴敬而远之,也有上前意图结交者,长琴温和有礼地应对。
  今日亮宝楼开局,长琴正是因此而来。亮宝楼搜集六界奇物,一年开一场,一场吃一年,在楼中设赌局,满楼千桌,三场出胜负,层层往上,底钱三万金起,最后赢的五人就能在楼中今年所列的宝物中任选一件,而赢来的钱除了本金外,全得归了亮宝楼,虽然怎么看怎么亏,但不妨碍下三界众妖魔趋之若鹜,只因亮宝楼的东西,都是六界难得的,其后的背景也必不简单。
  “公子这厢请。”楼中款款走来一白衣素面的女子,盈盈服了一礼。
  甫一入门,扑面一缕清冷香风,长琴一眼看出迎自己的是一枝梅妖,含笑点头。
  朱红的楼阁在灯火下,将长琴的衣襟都染上了粉色,穿行于复道长廊,精致荧白的色子在他手中简直生了灵智,心想事成,局局开胜。这赌局没有不许使妖力的规则,众妖良莠不齐,出千被抓就是形神俱灭的下场,识不破就能继续逍遥,说到底还是实力,然而长琴现今根本不能用灵力,他为神为人万千年什么没玩过,就这俩小东西,在坐的还没有能入得他眼的妖。
  顶层雅阁上,香椒雾袅,红幔轻摇,花妖侍婢入骨娇。一局方定,色蛊还没开,长琴漫不经心望着窗角一株芙蓉,不多久,那芙蓉羞涩得笼了叶子。
  “各位,开吧。”花妖一展手,长琴忽然抬起青鞘长剑狠狠拄在赌桌上,咚的一声,剑鞘下碾住一条细如丝线的虫子,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迅如闪电地朝长琴的色蛊飞来,被逮个正着。
  长琴扫开蛊亮了色子,浅浅勾起嘴角,也不管对面小妖被楼中的食人花们碎尸万段,掏出一方丝帕来擦了擦剑鞘便扔在桌上,袖挽流云出了雅间。
  第一个赢尽的人自然有首选的权力,长琴无暇多留,直接向楼中主事要了常年落尘无人理的合春香露,就要走人。在妖界这东西向来没什么用,所以长琴没想过今晚会出岔子,然而他的运气偏偏太好。
  “这位公子,小的能不能跟您商量个事儿?”
  长琴只觉得背后阴气森森,转身就看到一个精瘦佝身的,鬼。
  “阁下何事?”
  “其实小的此来也是为了公子手中的东西,乃是为救人所用,公子宽仁,还望……”鬼修一脸难色,也难为他黑气腾腾的脸做出这么个慈怜的表情。
  鬼界受辖于天界,与妖魔界的瓜葛甚少,既然是鬼修来妖界拿东西,此事又怎会善了。
  “救人?”长琴微微皱眉,那眉宇间就生了怜惜众生的慈悲,轻轻敛目,睫羽便掩了卑视蝼蚁的冷蔑,“在下乃是为救城,城中三万余众,牲畜草植有万万,生灵无数无法计算,阁下以为呢?”
  “你究竟是什么来头?!”鬼修顿时怒躁,咬起了牙青筋暴起,本就血沟纵横的脸更是皮肉翻起,一时忘了忌惮,伸出獠爪竟贸贸然朝长琴抓去。
  长琴早有防备,举剑格了这一击,只见金色锦衣华光一闪,原地已没了人影。长琴使轻功跃出了亮宝楼,一路急奔,后面那鬼修紧紧追着,还有一群赶着凑热闹看戏的精怪。
  “小白脸你跑什么!有钱得瑟啥!来跟老子打一场!”黑脸鬼吼得整个妖市都能听见,这边越发引人侧目,爱看戏的众妖都往前凑,长琴只能调内力使出最佳的轻功,心里生了几分焦急。
  在这妖界,理应不会有谁出手帮鬼,即便这鬼修有点道行,而长琴只能用内力,也有一战之力。手中这把剑性本极烈,蕴清正之气,最能伤鬼煞,何况他还精于医毒,治得了奇症,药得死神魔。
  长琴掏出一方紫红的锦帕来,青红的月色下却泛起星点莹绿,振剑出鞘,锦帕裹住剑身轻柔抹过,清酒般的利刃便如覆了朱砂,红艳无比,青石墙上鬼修追到面前,长琴一挥剑,攻了上去。
  锦帕飘落,墙角小妖躲避间嗅到帕上的香甜,待发觉时,半个身体已化为齑粉。
  毒虽美,却只有一时之用,妖魔乃生灵,鬼为死后物,确难对付。但剑上清气合着烈毒,加上长琴剑术亦是不俗,一人一鬼一时间也战得难分。
  獠爪与剑相击的脆鸣压不过群妖的起哄声,长琴无法分心,煞气消减的鬼修更是暴怒,却足已叫长琴全身而退,想寻个空隙抽身。一剑直出,横挑脖颈,鬼修仰身避时,长琴脚点青石,瞬间撤出丈余。
  妖群中却突然飞出一根藤蔓,箭一般直刺长琴心脏!挥剑斩断藤蔓,这一顿,鬼修立刻得了机会,扑上来獠爪直掏长琴胸口,剑抵青石,长琴只来得及猛一扭身,呲一声锦衣破碎,血肉飞溅,那鬼修竟嚎叫起来。
  鬼修看着自己的手,鲜血蚀尽他獠爪,饕餮般吞解鬼煞,这种炙疼比暴露在阳光下更甚万倍,那血里流的是龙脉之息。鬼修自断残手,目眦欲裂看着长琴:“人界皇族!”
  长琴面色苍白,他的左臂被伤,伤口看着可怖,却不严重,然而鬼煞入体,这一击太霸道,就算他的血能自行解煞,此时也是痛苦无比,靠在青石墙上,以剑撑地,全无血色的唇轻颤着,看着众妖疯狂贪婪的神色,勾唇一笑。
  血将他的华服染成了赤金,赤羽的凤纹似一团火焰,这一笑如堕天的神祗,再如何狼狈,也是天潢贵胄。
  “尔等妖物,也敢肖想孤家。”
  “人界皇族哪个妖魔不稀罕,只可惜为龙脉所护不能下口,今日你来送死,岂能放过!”方才那藤妖一下跳到了近前,旁侧簪花的骨女立刻抢了上来,毒蛇般的眼睛扫过众妖,却是对长琴道,“再难啃的骨头,到了我们的地盘,一样叫你有来无回~”
  一时间群魔乱舞,个个都欲上前争抢,长琴待体内鬼煞势缓,这才点穴止血,站起身从腰间摸出一个瓷瓶,讥笑道:“妖物就是妖物,纵然杀得了孤家,也免不了一场自相残杀,无论人神妖魔,到底本性贪婪。”
  众妖见识过长琴的毒,此时也没有敢第一个出风头的,僵持半晌,妖群愈发骚动,长琴握裂了瓷瓶,只死死盯着剑尖。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太子建成怎能命丧于此。
  群妖发难,长琴扬手将毒抛了出去,挥剑一扫,毒分洒了开去,立刻蒸发在空气中,前面一圈妖物被毒气化为废水,后面的竟然毫不迟滞,踏着同类的残骸扑上来,长琴疾退,体内鬼煞之痛叫他满身冷汗,看着妖水漫至脚下,毒雾中狂呼乱叫,振剑便要突出去,身形忽然顿了顿,竟有些后力不继。
  淬毒的剑忽然震颤,一青衣的少年扶住长琴,惊惶道:“主人!”
  “莫多言,你可能在寅时前突出包围?”
  “易水方才化灵,怕是不能。”
  “易水,这名子,不好。”长琴捂住伤口,黑血从指缝溢出来,易水忙用自身清气压制,却也不尽人意。
  易水就是这青鞘剑的剑灵,剑名易水,因仙毒化灵尚不知事,性子也是如这剑一样清烈。
  易水如起誓般决绝道:“主人,无论如何,易水一定护您出妖界。”
  “休要胡来,虽算错一筹,但此时孤也有的是后招。”长琴时刻注意着动静,挥袖打落袭来的一排骨钉,竟听见了剑啸之声,轻一哂,斜乜着毒雾破开处。
  青红月光再次洒入眼眸,数千幻剑结阵,惊破长虹,日月失色,紫蓝衣冠的少年悬于剑阵之中,其人更如一把绝世利器,所在之处,正是阵眼。少年双手结印,长琴也辨不全他的动作,清气从阵眼荡开,如怒涛亦如细雨,震退众妖于数十丈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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