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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储宫琼华——逍遥阿七

时间:2016-03-02 18:50:20  作者:逍遥阿七

  第五十四回

  天墉城近日的确有弟子身体不适,气虚弱呕吐,遍体生寒,严重者昏迷不醒,可为他们诊治的不是怀微,而是冯念,怀微一直冷眼旁观,从不多说半个字。
  怀微对冯念的医术很是欣赏,那些弟子都是魔气侵体,还沾染了弱水的阴寒,没有人死是因为他们不是目标,都是无意惹上的。
  断崖花台上,怀微入内去找冯念,石屋里有些乱,墙上那些画像却都不见了,冯念正在捣药,似不知人来,没有抬头。
  怀微问:“画呢?”
  “都烧了。”冯念不抬头,笑道,“有先生一幅,比那些撂一块儿都动人。”
  怀微看着他低头认真的神色,忽柔了目光,走到木案近前,轻揽广袖,端身坐下,点头赞道:“你医术不错,的确值当这个凝丹长老。”
  “前辈过奖了。”冯念应付一句,死皱着眉头起身,“不过些微的魔气与阴寒,驱除并非难事,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有人把魔物召唤到天墉城附近,应该是想杀什么人,却不知目标是谁。”
  冯念说完,猛地转头盯着怀微不放,笑得人心里发毛。
  怀微却不避,抬头看着他,捻起胸前一缕白发,温声道:“既然是为人所召唤,毁去穿行的法阵,无滋养之物,而此地清气不息,除去那些魔物,对天墉城也非难事。”
  “难就难在,怎么找到那个法阵……”冯念弯腰,一点点凑到怀微面前,越来越近,左看右看。
  怀微一蹙眉,轻扫广袖,将人挥出丈外,斥道:“不得胡闹。”
  冯念坐在地上,仍是盯着怀微:“前辈,我真的觉得我们长得有些像啊。”
  “也不知天墉城怎么教出的你,竟成如此性子,不着边际。”怀微心生薄怒,撑着案起身,声音也冷了下来,“我问你,你打算如何寻那法阵?”
  冯念又立刻严肃下来:“法阵被诸多结界隐藏,除非有人对弱水阴寒极为敏感,可这样的人根本无处去找,我倒有个办法,只是……”
  “只是你善画善医,修为可实在不怎么样,到时怕出师未捷,身先死。”怀微目露不悦,冷声接道。
  冯念却只失神看他,怀微轻轻叹息一声,垂下雪白睫羽,只瞧着脚下灰色残花,甩了甩广袖,负手向外走去:“何必让自己身处险境,你只管救治,天墉城找到那个目标,自会逐出。”
  白色身影飘渺渐去,冯念怔怔望着,回不过神。
  天墉城一切如常,几个弟子暂缺自不影响什么,冯念果真听话只一心救治,慕容紫英铸剑亦不闻外事。
  然而天墉城内,并未针对“目标”进行盘查,想来也猜到是谁,只是两相心知,互不言明。
  雪峰之巅,万年冰封不化,一片白茫,怀微站在冰雪里,白发高束,落在白色劲装上,已似融入了冰雪。
  魔物蜂拥而来,看到怀微就发了疯,还未近身却都消散了去,怀微只一步步走着,手指都未抬,停在一石壁前,隐匿的结界顷刻碎裂,露出石壁上繁复古老的法阵,无数魔物在法阵进出歇息。
  “真以为我虚弱得任人宰割了。”怀微勾起唇角,目中冷意寒可彻骨,低眉浅笑又不尽温柔,含情难说真假,却迷人至极。
  赤金凤羽流火淬金,怀微身后生出一双羽翼来,翊展如破天红霞,轻轻一动,法阵外上百重的结界刹那破去,无声无息,好似从不存在。
  石壁燃烧起来,转瞬溶为岩浆流下,法阵也自然被毁得没了痕迹,怀微收了凤翼,从溶岩水里捞出一件东西,是阵眼主召唤的符令。
  这小小符令竟没有被立刻烧化,上面刻着七星,一剑一木贯穿其中,优美简单。
  怀微一把将符令攥成细粉,愉悦得低笑起来,阴鸷如毒汁流淌,兴奋得简直要颤抖:“原来……是你。”
  滞留在阵法外的魔物,几息之间全被清除干净,这仍不能让怀微畅快,他几乎失去冷静,忘了一切。
  夜深人静,月色正好,怀微落在天墉城长阶下,飞快地跑了上去,束成马尾的白发一甩一跳,月光流成银华,落在他的白衣上,他只顾着低头向前,走得飞快,突然给人拉住。
  长阶上冯念已等了大半夜,冷得直哆嗦,好不容易等到怀微,这么大个人竟直接被忽略了。
  怀微心里越发烦躁,强忍着不耐,皱眉看着他。
  冯念满眼期冀,又是急切又是小心地说:“我有事问你,一定要告诉我,不能骗我。”
  “就算你是我儿子,也不能这么对我说话。”怀微脱口喝斥,全不理冯念的可怜语气,一把将他挥了出去,转身便走。
  冯念撞在了石栏上,捂住胸口,竟吐出一口血来,看着怀微离去的背影,狠狠咬住了唇。
  半月,剑将铸成,慕容紫英也半月没有见到怀微了,将自己一腔思念都铸了进去。曾经一别就几十年,难言思慕向往,却也是淡泊处之,而今十几日不见,竟百爪挠心。
  怀微深夜独闯进来,倒让慕容紫英觉得惊喜,他只迎上去一步,就发现了怀微的不对劲。
  “慕容。”怀微漾出满目的温柔来,如初春之水,直接抱住了慕容紫英,捏起他的下巴深吻一番。
  慕容紫英微微情动,水眸半掩,喘息绵长,过了好一阵道:“你很高兴。”
  怀微高兴,他也不禁高兴起来,弯起唇角微笑。
  “是,我很高兴,千年来我一直想做的事,终于,终于……”怀微紧紧拥着怀里的人,兴奋得说不出话来,他只是笑,双眼亮晶晶的,像个开心的孩子,只想找人撒娇分享。
  果然,怀微低头蹭了蹭慕容紫英的脸颊,贴着他的耳朵说:“慕容,跟我走,我要你看着,你一定会为我高兴的。”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慕容紫英也觉得开心,他没有追问,只是点头道:“等天亮,剑就铸好了,再等等。”
  “好,我就在这里等。”怀微说完,就在房中转起了圈儿,左右徘徊,根本不能消停。
  慕容紫英只能满心无奈地看着他,直抽不开目光。
  旭日才升,淡金的阳光洒入屋里,天还冷,却看得人心里发暖,炉火已熄,慕容紫英将铸好的短剑归入剑鞘,递给身旁的人。
  一尺有余的短剑,剑身几条线勾勒出一只神鸟,是殷商时制的凤纹,剑鞘为寒铁,可收敛剑身灼气,剑柄上镶了一颗珊瑚珠。
  怀微显然很喜欢这把短剑,反复细看了许久,别在腰上,同慕容紫英走出去。
  出门不远的廊下,冯念靠着墙坐在地上,已陷入昏迷,嘴上还沾着血。怀微过去给他切了脉,发现自己昨晚竟把他打得内伤不轻,便用灵力为他医治。
  “你我本该无缘,却终究相遇,也算天意。”怀微叹息,为他擦去血迹,“冯念,岂能有念,该是错。”
  人声渐起,不久就会有人过来,怀微揽住慕容紫英,展凤翼冲入云霄。

  第五十五回

  长安,曾经战乱已看不出痕迹,似乎繁华依旧,怀微又回到了这个地方。
  然而这次,他们只是过客。怀微带着慕容紫英,直接进了秦岭深山,密林间虽走得不快,却目的明确。
  慕容紫英不知道要去哪儿,但他觉出了不寻常,茂密静谧的林里,竟渐渐没有了鸟儿,他的心有些沉。
  这天下只要是有鸟的地方,长琴都能知晓其风土地貌,可他要去的地方,却偏偏没有鸟类,一定是不想让长琴找到。乌蒙灵谷也是在那次结界被破后,才有了雀鸟。
  怀微一路心情愉悦,常与慕容紫英说笑,见他似心有所忧,还特意逗他,只可惜,总是逗不笑。
  晚上找了个平坦的地方,怀微逮了兔子烤,不一会儿就滋滋冒油,颜色可口,闪跃的火把他的脸照得明暗不定,他兴致勃勃地说着话,慕容紫英却在发呆。
  怀微鼓了鼓脸颊,埋怨道:“慕容,你真是没有小时候可爱,这样下去就不喜欢你了。”
  慕容紫英一下转头去看他,几分嗔怒也都隐在了明灭的火光里。怀微性子里本就有些可爱,如此故作姿态逗自己,慕容紫英却极不舒服,还说这一句他永远都不想听到的话。
  怀微只是轻笑,戏谑又得意,宠溺神色如引人的香毒。
  慕容紫英垂眸,侧了身子,缓缓靠到他肩上,找了找舒服的位置,冷冷道:“你喜不喜欢,岂能为我左右。”
  “慕容……”大抵是累了,怀微敛了笑意,也不再说话,心里却是愈发疼惜,不知该如何,才能让自己心爱之人真正快意,竟是无措。
  沉默许久,慕容紫英忽拽了拽他的袖子:“诶,小心烤糊了。”
  兔肉架在火上很久没动,下面已经被考黑了,飘出了隐约的糊味来,怀微却道:“我虽是凡体,却也可以不用进食,你靠得这么舒服,我怎么忍心,为了一只烤兔推开你呢。”
  慕容紫英只淡淡道:“你若不吃怎么会麻烦自己,以你的灵力武功,隔空翻物怎也算难吗?”
  “真是不解风情……”怀微摇着头,以灵力凝丝,却未注意慕容紫英暗里轻笑。
  二人这般相依相偎,私言蜜语,渐渐睡去,直到了天明,艳阳高悬,林里仍是阴寒。
  他们依靠着,像是冷得挤在一起,有一女子从背后走近,身姿娇弱如柳易折,秀眉红唇,秋水明眸,长发半绾,如墨锻拂身,更是娇媚如花,引人呵护怜爱。
  女子深深低着头,不时偷瞧一眼,小步向前轻探,似谨慎又似怯懦。
  慕容紫英忽然起身,吓得女子脚下一滑,跌坐在地上,扭伤了,女子颤了颤,以袖掩唇怯生生看他。
  她的眼睛似能让人失魂,那般清澈纯净,透彻又脆弱,宛若琉璃水晶,看上一眼,便能让人心里软得滴出水来,谁忍心任她楚楚可怜。
  可慕容紫英看见她的脸,微微睁大眼睛,未有怜惜之色,反而皱起眉,后退了半步。怀微立刻站起来,揽住他忧心询问,随之才去看那女子,许是被那娇柔可怜触动,愣了愣便要上前扶她。
  女子放下衣袖,露出了整张脸,迷茫又可怜地仰望着怀微,似怨慕容紫英的硬心肠。
  欲上前的怀微也被慕容紫英拦住了,怀微见他一副什么也不想说的表情,只柔声道:“你不想我去,我就不去了,走。”
  “治好她吧。”慕容紫英却又不忍,女子娇弱又受了伤,孤身在此只怕会出事。
  怀微应了一声,似什么也没做,与慕容紫英转身离去,女子脚上的伤却已消失。不赏那女子一个眼神,任她再可怜可爱,都不能凭此取得什么。
  慕容紫英觉得自己踩在流沙沼泽里,越陷越深毫无反抗之力,怀微的温柔宠爱最能俘获人心,再略加纵容和刺激,便轻易挑得他的占有欲愈加强烈。
  林中静得死气,慕容紫英低着头,走了许久才问:“殿下可看出,那女子像一个人?”
  “我是觉出了,可是……我不知道她像谁,我记不清了,只是看她哪个样子,就有点心疼。”怀微揉揉太阳穴,苦笑起来,仰头看着被密林割得破碎的天空,他努力用碎片似的记忆拼凑,却得不出个所以然,茫茫然只想抓住身边的依靠,看向慕容紫英,“你告诉我。”
  “不。”慕容紫英摇头,他顿了顿,又问,“殿下可会忘记我?”
  “不会。”怀微毫不犹豫。
  他怎么都无法留住完整的记忆,与那女子相似的人定是极为重要,否则他岂会心疼,他还是忘了,忘得只剩虚幻的感觉。
  可是,慕容紫英不同,他独一无二,因为……
  怀微没有说多余的话,慕容紫英投来的目光里,却已信极了他。天地广阔,走也好停也罢,有彼此就够了。
  没有雀鸟惊飞的声音,后面仓皇的呼喊却没断过,那女子竟然追了上来,跑得全身乱七八糟,狼狈难看,她似被恶鬼追赶,死死盯着怀微,发疯一般扑过去。
  “太子,太子殿下!你一定要救我,我不是自愿的不是!他们就要走了,你救我,救我啊……”女子扯住怀微的衣衫,跪在地上歇斯底里地企求,绝望哭喊,眼泪纵横,睁着眼睛神经质地碎念,哪有方才的柔顺样子。
  怀微心里又莫名发疼,刚要伸手,慕容紫英已先他一步将女子扶起:“你且仔细道来。”
  女子抽噎一阵,含泪不落,梨花带雨,看得怀微皱眉,又去思索她长得像谁,慕容紫英心里直闷,拽了怀微一下。
  方才还惊恐无状的女子,竟似注意到这个小动作,转开了目光,笑得恶意又可怜:“千年来我族为了躲你,不知换了多少地方,他们做梦都想杀你永除后患,真让人恶心的偷生,死了才好。他们还要我的命,让我吞下易容蛊,凭着与你妻子相似的容貌拖住你,掩护他们离开,我就想活着,我想活着,什么家族亲人,他们都要我的命。他们没有解蛊之法,我一定会被蛊虫给吃得只剩一副骨头,我不要那么死,不要!”
  “我跟着你很久了,我知道你医术好,没有你救不了的人,你一定能救我。”她抱着头,死盯着怀微,目眦欲裂,恨不得掏出一切来换自己的命。
  怀微听得认真,却注意错了重点,自个儿偏到了别处去,托着下把,皱眉喃喃自语:“我的妻子?妻子……”
  慕容紫英实看不下去他这样,扯扯他的袖子,怀微咳了声,略弯下腰,笑如暖阳柔春,再锥心的伤痛,似也能被他轻轻抚去。
  怀微的声音也柔软得似绒羽,让人想蜷在里面安睡:“我当然能救你,只是这张脸,恐怕就不能再见人了,你要告诉我进入结界的方法,安安静静的,才好啊。”
  女子没有犹豫,站起来凑到怀微近前,似是极端恐惧,拉住怀微的外衫,喘息着,在他耳边费力说出密令,整个身体已贴了上去……
  怀微笑得越发柔软,突然出手,一掌将女子打了出去,撞到树上再摔下来,五脏俱裂,喷出一口血,红了上衣,怨毒地看着怀微。
  慕容紫英见此突变,本能要运起灵力,身上却一阵烧疼,冲得头脑发昏,靠在了树上。
  “你刚才扶她时就中了毒,不要运力。”为免沾毒再生麻烦,怀微没有扶他,抛过去一瓶药,甩袖走向趴在地上的女子。
  就算嘴里不停地涌血,女子仍是在笑,血灌在气管里,就咳个没完没了,边咳边笑,脸上全是血沫子,盯着怀微越发兴奋:“杀吧,全都杀光,哈哈……杀杀杀……”
  怀微蹲在她面前,也在笑,笑得温柔如水,暖如春风,他提着广袖,抽出女子手上的匕首,上面竟是用和长琴一样的血脉下的神咒,一旦被刺中心脏,长琴虚弱的魂魄会立刻消散。
  “看样子,我的对手把你们当作礼物送给我了,真是了解我……”怀微撤去刃上的神咒,行止优雅弄巧,倒攥着匕首抵住女子的额头,经过眉心,到鼻梁,人中,将完整的脸从正中划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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