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然,你承认吗,当年咱们去天道,一开始就是错的。”
呢喃悲戚入骨,悔恨蔓延天际。
“我错了,我不该为了自己的执念上天道,方然,你恨我吗?原本可以仗剑天涯潇洒自在的,你恨我吗?恨我吗!”一语毕,低笑出声,眼中疯狂笑意更甚,嘴角幅度长大,最后竟是癫狂般仰天长笑。
“方然,恨我!你要恨我!下辈子,下下辈子,永生永世……”泪水肆意横流,笑着,却比哭还悲戚,比痛更折磨。
“没有下辈子了,方然,你的魂都散了,何来的下辈子,可是我该怎么做,才能还清我欠你的,我要怎么做,才能救你,方然,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弓着身子跪倒在地,无助的像个孩子,白泽呆滞的将手中破碎披风拥在怀里,喃喃自语:“方然,这天劫要灭我,天规法则要杀我,我救不了你了。”
那天劫在嘶鸣,白泽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慕羡之三人终于突破诛仙台的屏障,慕羡之手执却邪,从那道虽小却能容身而过的屏障划痕中而入,将天劫之下的白泽护在身后,以身挡劫。
白泽睁开眼,看着这背影,喃喃问道:“师兄,我不明白,何为天道。”
“我也不明白,不过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慕羡之沉眉,直面天劫,却邪在手心,直挡上那天劫,以卵击石的姿态却是那般伟岸,那只是一柄寒剑,却要抵御整个天劫。
蛛网般的痕迹一点一点蔓延开来,纹路布满了剑刃,破碎的声音传来,轰然一声,却邪的残剑四处飞散,失去了却邪的慕羡之身受重伤,体内气血翻涌,被那天劫的余威震倒在一侧。
而那第八道天劫,紧随其后,不给人一丝喘息的余地。
“白泽!”
白泽不明白慕羡之为何会这么叫他,那声音充满了绝望。
他明明只是个被他带进门的外门弟子,他不明白,方然死了,为何他还会冲进来,以命护着自己,正如他不明白何为天道一样。
他闭上了眼,死了也好,起码不用再连累别人。
“小泽,小泽……”
白泽脸色一滞,玉炔从他的怀中飞出,玉炔内周夫人慌张失措的声音逐渐虚弱,“小泽,救我。”
轰——
玉炔凭空而碎,求救的声音消散在万丈天劫下。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差不多一晚没睡,有人说我抄袭,还有人说我双签,评论底下昨天晚上惨不忍睹,才来晋江不久前我听说过黑子挺多,但是没想到竟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我已经被举报抄袭了,理由竟然是文章大面积雷同,我真是哭笑不得啊……当所有人都是傻子吗?
底下评论已经不能看了,心烦,不回复。
也告诫那些黑子啊,你有这个时间去黑人,还不如好好研究怎么写文。
最后,大家一起愉快的看文卖萌吧= ̄ω ̄=
离梵笙上线还剩一章,还记得他么/(ㄒoㄒ)/~~
☆、【024】天道·逆天改命
“娘——”白泽张开了唇看着那破碎坠落的玉炔,茫然的眼神失去了焦距,如鲠在喉,浑身宛如被冻结了一般,冷的发抖,却在一瞬间,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那是慕羡之,在天劫来临的前一刻,死死将他禁锢在怀里,温暖的不是怀抱,是他斑驳的鲜血。
眼前一黑,一只骨节分明修长的手遮住他的双眼,他听得慕羡之在他耳边说:“别怕,我在你身后。”
全身痛到痉挛,深入灵魂的痛楚几乎让他昏厥过去,一张脸煞白,没有一丝血色。
大股的鲜血从他身上溢出,漫天的雷霆刺破他的皮肉,深入他的灵魂,这天劫,不仅是让他的身体支离破碎,更是要让他的灵魂散于天地。
“师兄,不值得,这不值得!”
“值不值得……我心里清楚。”
慕羡之身形一颤,重重往前扑去,唇缝间溢出难以忍耐的呻|吟,手肘却撑着地,竭尽全力,急促又短暂的气息落在白泽耳畔,落在他颈脖处的也不知是汗还是血滴。
“师兄,我犯了大错。”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犯了错,改了便是,我是你师兄,你的错,我也有责任。”
慕羡之苍白的微笑不过瞬间,强撑起的身子轰然倒下,重重扑在白泽身上,禁锢着他的手臂徒然松开,慕羡之艰难翻身躺在地上,了无声息。
白泽手中玉炔的碎片深入手心,固执的问道:“师兄,何为天道。”
“我……不知道。”
何为天道,他曾悟道许多年,依旧不知。
“我不明白,为何天道不仁,坏人不该杀吗?好人为何要死?”
“这是天道,这是天劫。”
“天道如何?天劫又如何,方然何辜,我爹娘又何辜,白家作恶一生,将方家满门倾覆,列书却书写安详百年,我爹娘只为一个安定的日子,却被白行简逼至绝路,坏人不该杀吗?好人为何要死?为何?为何!”
白泽起身,面对那片虚无,面对那最后一道天劫,朝天怒吼:“为何天道不仁!”
万籁俱静,天地为之失声。
轰——
那沉静不过须臾,最后一道劫蜿蜒而下,电闪雷鸣,整个虚空都回荡着震耳欲聋的咆哮声,那是九劫中的最后一劫,非死不灭。
“白泽,方然就白死了吗!”
慕羡之撕心裂肺怒嚎,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翻身而起,直奔向那诛仙台的边缘,只因那天劫所落,正是站在诛仙台边缘的白泽。
白泽嗜血的唇瓣扯出微笑,被那天劫缠绕的魂魄如同明灯在风中,摇摇欲坠。
“师兄,永别了。”
视死如归眼神中带着释怀的笑意,似乎看到了有个洒脱不羁的少年不惧生不惧死,为自己在天劫下魂飞魄散的人。
“白泽,还记得我我们曾经说过的话吗?”
“方然,方然……我记得,仗剑诛妖邪,除魔天地间。”
“你要好好活着,我和方瑜会看着你,看着你除魔天地间。”
白泽觉得自己的灵魂都在颤抖,绝望的痛楚让他不甘心的怒嚎。
方然为他而死,他怎么可以散魂于此,怎么可以在这天劫之下魂飞魄散!命是自己的,命运由自己来握,路在自己脚下,死路也要走成活路!
执念,如同一把锐利的尖刀,划破禁锢在内心不敢打破的屏障,发出四射的光芒,穿破虚无中那层层的黑暗,直射九天!
白泽被那天劫包裹在其中,刺眼的光芒四处发散,宛若神祗,普照大地,驱散一切的黑暗与沉糜。
金光散去,只见白泽一人站在虚无前,原本空空无一物的手中此刻一柄长剑在握,凛凛的剑锋雷鸣隐隐闪过,而那属于天道者的白色披风上,一道道闪着金光的底纹缓缓往上延伸,爬满整个披风。
白泽转过身来,看着慕羡之,面无表情的脸上没有一丝温度。
“师兄,这不是天道。”
慕羡之从未见过如此冷漠的白泽,他记忆中的白泽,就算有些不可告人的心机城府,那也是玩世不恭,桀骜不驯,可如今的白泽,他只能看到浮于皮肉上的冷酷无情,眼底的寒霜,刺骨冰凉。
而在白泽的记忆中,师兄从不曾有过如此狼狈不堪的一天,全身真气耗尽,鲜血淋漓,狰狞的伤痕布满全身,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慕羡之狼狈抬起头来看着白泽,炙热的眼神落在白泽手中的长剑上,那是……九劫剑!
剑从九劫来,名为九劫剑。
“白泽……”慕羡之咽下一口鲜血,摇摇晃晃起身,心头仿佛被人狠狠插了一刀,痛到连呼吸都不能了。
原来传说都是真的。
圣人出,白泽至。
九劫落,长生归。
白泽手握九劫剑,一步一步朝着那屏障坚定而去,抬眉,冷漠的脸上满是寒霜。
“天道不仁,算什么天道。”宛若喃喃呓语,白泽眸中一片猩红,执剑的手直指屏障,一剑,动四方,天地都为之低昂。
那道屏障在白泽的剑意下,寸寸成灰。
半躺在地的慕羡之这才松了一口气,可这口气还未收回,诛仙台下的夏侯与上官惊鸿等人一拥而上,天道执法者蜂拥而来,要来拿白泽了。
白泽执剑反身,体内空荡荡的真气不足以让他驱使手中的九劫剑,天道执法者逼近,危机四伏。
“白泽,你撕毁列书,触犯天规法则,与我回去请罪!”
白泽摇头,“不行,至少现在不行,我要下山!”
破碎的玉炔残块深入掌心,鲜血流下,被九劫剑吸食。
玉炔碎了,他的母亲如今生死不明,怎能随他们一同回去请罪。
惊逢突变,虚空中撕开了一道口子,毁天灭地的气息铺天盖地笼罩,一道剑芒从那虚空中破空而来,在半空中划出一道流光,直指白泽!
慕羡之下意识就将白泽推开,那凌厉的剑意在慕羡之面前弱了几分,可终究还是避之不及,穿膛而过。
“师兄!”白泽扶着他,茫然问道:“为什么所有人都想我死?是我做的太错了吗?我真的,非死不可吗?”
“不,不是你的错,是我……”慕羡之只剩了最后一口气,依旧在为他拼死一搏,挡在他身前,头也不回,道:“走!下山去找你娘,这儿有我!”
“师兄。”
“走!”慕羡之一掌将他送下诛仙台,拦住无数的天道弟子,脚下虚浮无力,摇摇晃晃,却是那般坚定不移。
“羡之,你糊涂!白泽他犯了大错,你不仅不教导,还纵容包庇!你可知道你这也是犯了天规法则了吗!”
“我一力承当!”
话音落,在那无尽的虚空中,仙风道骨之人踏破虚空而来,威严施压,令人喘不过气来,在场之人连连跪地,拱手齐声道:“拜见掌教!”
天道掌教早已两鬓霜白,负手而立,怜悯苍生的眼神望向慕羡之,叹息道:“羡之,何至于此?”
慕羡之一身血衣,一步步朝着掌教靠近,颤抖的唇发出的声音只允两人听得见。
“父亲,逆天改命,当属罪孽深重。”
逆天改命。
慕羡之第一次听见这四个字是在竹林,与白泽第一次相见后,他被天道掌教唤进了大殿,他听见那个他尊敬了一辈子的人对他说:“那人名叫白泽,天命所归,窥探长生之人。你命格受损,一生坎坷,注定坠入魔道,我负了你母亲,决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坠入魔道,逆天改命,用尽我半生心血,值了。”
天道入定之日,他怎么也入定不了,索性便罢了。
只是后来他再次经过那个竹林,瞧见那个少年眉眼飞扬,他想,欠他的,不如一起还了吧。
毕竟逆天改命,当属罪孽深重。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梵笙上线,回忆告一段落,姑娘们久等啦~
昨天评论区感谢姑娘们为我发言,感谢【婉割】姑娘送的营养液,都记在心里啦,第一次在晋江写文,觉得心里暖暖的,有你们支持,什么都不怕啦~
☆、【025】天道·命格
霏霏细雨无声,润湿了阶前石板,空气中弥漫着咸湿的气息。
窗前微晃的枝叶悄悄冒出了头,翠绿的生机,在风中摇曳。
梵笙坐在窗前,托腮歪头看着那一抹翠绿,眼中透出的微茫连他自己也不明白,昨晚那个梦,为何那般清晰,清晰的宛如昨日。
倒在软塌上小憩的慕羡之睁眼,疲惫的抚了抚额,看着窗前那个一动不动的人,清冷道:“走吧。”
梵笙转过身来,看着慕羡之,一字一句道:“慕师兄,你知道我昨晚瞧见谁了吗!”
慕羡之佯装不解:“谁?”
“死灵!还有咱们在天道遇见的那个用问天鼎炼魂的黑衣人!”梵笙咬牙切齿,“我差点就死了,如果不是你这个乾坤戒,那个死灵和黑衣人早被我灭了!”
“你这不是完好无损吗?”
“差点就死了!我告诉你,我可是轮回一派的人,我若是有什么好歹,我爹是不会放过你的!”
梵笙朝他大喊大叫,慕羡之不怒不恼,并不与他计较,踏步出门,梵笙见他不理会自己,气急败坏,暗搓搓想,书中不是说,白泽是他的伤疤吗,既然让自己不高兴,那你也别想好过!
“喂,慕师兄,你今早小憩之时,梦中迷迷糊糊叫着白泽的名字,还说逆天改命,梵笙不才,敢问这逆天改命是何物啊?”
果然,跨步出门的慕羡之脚下一滞,停在了门口,单瘦削薄的背影孤寂的映在他的眼眸中,是说不出的苍凉与沉默。
“我说了白泽?还说了逆天改命?还有吗?”
不知为何,心脏一阵剧烈收缩,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皱着眉,听着慕羡之的话,突然就有些后悔自己口不择言了。
“没……没了。”说完又加了句:“你还说什么逆天改命当属罪孽深重。”
慕羡之沉默片刻,似乎是在低眉思索着该不该说这话。
“逆天改命与移魂之术并列为两大上古秘术,皆是邪术,为人不齿。而这逆天改命,施法者须耗尽半生的心血,可互换两人命格。”
梵笙怯怯不语,肋骨处的乾坤戒隐隐在发热,梵笙略感不适,手捂上肋骨处,心慌了半响。
“那可有谁曾用过这邪术?”
“有的。”慕羡之直勾勾的看着梵笙,直看的梵笙心底有些发凉,“百年前,曾有人换了我和白泽的命格,他替我受苦,替我受劫,替我入魔,替我散魂,是他代替了我的命格,而我一生修为坦荡,受人敬仰,参悟长生,代替了他的命格。”
突如其来的和盘托出,梵笙无言以对,他记得小说中白泽毅然赴死,字里行间都是自愿,哪有什么迫不得已一说,“其实这些都是白泽自己的选择,与命格无关的。”
慕羡之长叹一声,“这些确实是白泽自己的选择,但有些事情,是由命数决定的,算了,多数无益,今天晚上你好些休息,明日咱们去彼岸。”
“去彼岸干嘛?”
“上官师兄魂散,须取彼岸一派的彼岸花来凝魂。”
梵笙听了,来了兴致,眉眼一挑,戏谑道:“慕师兄,彼岸一派可早已坠入魔道,你乃是昆仑弟子,想去取彼岸花,并非易事吧。不过这样,只要师兄你放了我,我可以为你取一朵彼岸花来,毕竟魔道与魔道之间好打交道,而且我与彼岸的叶星河乃是莫逆之交,区区一朵彼岸花手到擒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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