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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少年楚庄王——梅弄影

时间:2016-03-04 19:43:18  作者:梅弄影

  天气太冷,熊侣写着写着,便觉得手冻得不行。春秋时期的冬天比他那个时代要冷,这会儿应该才十一月吧,冷得跟快过年了似的。他对着手心哈了口气,优孟贴心地送了个汤婆子过来,也给在一旁读书读得什么都不知道的蒍敖送了一个。
  经过这段日子的相处,熊侣也不忌讳优孟了,他觉得优孟并非有异心之人。优孟是庄王救回来的,怎会背叛他?将这样一个有趣的人放在身边,也使他开朗不少。
  他想念着那个世界的一切,却不能回到故土。在那个世界时,并不觉得生活有多好,离开之后,才开始不断地想念。他叹了一声,窗外黄叶飘零。
  “王,你心中似乎隐隐有忧。”蒍敖在一旁道。方才优孟给他递汤婆子的时候,他便惊觉自己又失职了。王找了一卷他从未看过的书给他,他便看得忘乎所以,将自己的职责忘得一干二净。
  “是否誊抄先君国策太过枯燥?父亲也真是的,就算是习字,也该找些有意思的书……”
  熊侣摇摇头,放下笔,来到窗前。窗外的空地上,黄叶堆积。几只麻雀在地上蹦蹦跳跳,啄食着掉落的果子。
  “并非为此事而忧……”
  宗庙前的那片荷塘,已经完全衰败了吧。好些日子未曾见到观浮休,也不知他在忙些什么。他知道,观浮休并非只在宗庙中安心行占卜之事。他野心不大,但做的事情尤多。他做的这些事情,都是为了一个人——庄王。
  而他……若是庄王能够回来,他大概便不算什么了。到时候他该怎么办?能回到二十一世纪吗?观浮休……还会在意他吗?
  “王,樊国使者到了。”优孟在门外通报,“今晚举行接风宴么?”
  熊侣从思绪中回过神来,道:“交给申公巫臣去办吧,由他来定夺。若是今日太过仓促,便定在明日。”
  “是,大王。”
  樊国?熊侣想了想,问蒍敖道:“蒍敖,你以为,此时樊国来此,意欲何为?”
  “王刚刚打了漂亮的一仗,灭庸国,安定楚国,破除了新楚王是无能之辈的谣言。樊国作为楚国属国,此时定是前来送上贺礼、表达心志的。庸国作乱,楚国必定对周边臣属之国有所防备。樊国怕受庸国影响,因此,派遣使臣来楚国一趟是免不了的。”
  熊侣颔首道:“有道理。今日便写到这儿吧,你我去后园走走,我想散散心。”
  接待樊国使者的宴会在当夜举行,大殿灯火通明,殿外点起火堆,驱赶夜的寒冷。熊侣穿上厚实些的衣裳,坐在高位之上。樊国使者来到他御座前,献上樊国国主亲手所写文书。
  熊侣翻开看了看,没仔细瞅便放到一边。樊国使者依次献上樊国国主准备的礼物,先是珠玉珍宝,后是十把名匠所铸之良剑。最后,还搬来一支樊国的小乐队送给楚国。那些乐工们在殿上吹拉弹唱,很是热闹。
  眼下外交之事,大都由申公巫臣处理。他站在熊侣身侧,待樊国使臣送完了礼,交给为首的使臣一份楚国还礼的礼单。熊侣将没看完的文书交给他,巫臣仔细逐条看了,眉头微蹙。
  夜宴已经开始,大殿之内觥筹交错,樊国使臣与楚国大臣相互交谈,一片和和美美。熊侣偏过头看巫臣,见他表情有一丝凝重,问道:“怎么了?”
  巫臣的眉头舒展开来,对他微微一笑:“王,没什么,只是怕宫内的美人儿又要闹起来了。”
  熊侣不得要领,问:“什么意思?”
  巫臣将那份文书递到熊侣面前,指着其中一条,道:“方才大王没有仔细看这文书,樊国国主有意将自己最爱的女儿樊姬送给大王。”
  “什么?”熊侣一惊,差些拍案而起。屈巫臣连忙道:“大王,此乃小事一桩,大王不必如此高兴。”
  高兴?高兴个头啊!莫名其妙娶一个不认识的老婆,有什么值得兴奋的啊。熊侣斜着眼看屈巫臣,觉得这厮定是脑子有问题。
  “樊姬是樊王最爱的女儿,今年大约十六七。樊姬是个有才有貌的女子,德行出众,不少有识之士都想娶她为妻……”
  熊侣偏着脑袋,依旧不为所动。屈巫臣继续道:“王,你就算顾忌宗庙里的那位,待那樊姬来此,如杨姬、越姬一般,好吃好喝供着,不理她便是。”
  “咳咳咳……”熊侣刚喝了一口果酒,差些喷了屈巫臣满脸,“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屈巫臣呵呵笑了两声,道:“是臣多言了。大王继续饮酒吧,巫臣这边告退了。”
  “慢着!”熊侣连忙扯住屈巫臣的衣袖,示意他靠近些。他看向樊国使者,众人似乎都忙着饮酒交谈,并未看向这边。他小声道:“屈巫臣,寡人不想娶那樊姬,你给我退了这门联姻。”
  “大王,这恐怕不合适。樊姬是樊国国主爱女,想必樊王作出这个决定,是忍痛割爱。若大王不接受,那便是不给他面子,樊王必定脸上无光。大王若是见了那樊姬不喜,在宫里放着便是。”
  熊侣沉默一阵,一时间找不到什么反驳的语句,喃喃道:“那不是……牺牲了她的幸福么?”
  他知道在古代,王族间多的是政治联姻。有的琴瑟和鸣举案齐眉,也有一辈子冷冷淡淡,凑合着过的。那些深宫中的女子,常年在寂寞中度过,就像杨姬、越姬,真庄王走后,他便不曾理会她们。她们失了宠幸,听说每日里都悲悲戚戚的。樊姬来这宫中,他必定不会临幸。多了一个寂寞的女子,这是他的罪过。
  巫臣听了他的话,道:“大王,这是政治联姻,想必那樊姬是识大体的,并不会因此悲悲戚戚。作为国君之女,便要有为国牺牲婚姻幸福的准备。大王作为国君,不也正为国事牺牲自己的婚姻么?”
  过了许久,熊侣微微点头,说:“我明白了,你下去罢。”
  酒过三巡,大臣们喝得醉醺醺的,熊侣也有些醉了。他来了这个世界后,常常需要饮酒,便时常喝一点,才使自己没那么容易醉。观浮休知道他不喜欢喝酒,也不会喝,便让宫人专门为他酿了果酒,味道酸酸甜甜,酒精度比寻常的酒更低,不过喝多了还是有些头昏。
  优孟见他已经困倦,便走到他跟前,道:“大王,既然累了,阿孟扶大王回寝宫吧?”
  将至午夜,座下诸位都醉醺醺的,有的已经倒在桌案上沉沉睡去,樊国使臣也都醉得说起胡话。熊侣见是优孟,便将手搭在他肩上,道:“咱们回去。”
  走过长得仿佛没有尽头长廊,一路挂着红色的宫灯,格外明媚。此时四下里静悄悄的,只有他二人的脚步声。空气又湿又冷,熊侣使劲嗅了嗅,仿佛闻到了冰雪的味道。恍惚间,夜风忽然大作,红色宫灯摇晃不已,明灭不定,如砂一般细碎的雪纷纷落了下来。熊侣伸手去接,那一点点细雪立马化掉,无影无踪。
  “王,下雪了,回寝宫吧,天越来越冷了。”
  优孟将熊侣身上的大氅系紧了一些,挽着他的胳膊向前。熊侣一路看向夜空,细碎的雪花洒在地面,薄薄地铺了一层,如盐一般。这是他来到这里,看到的第一场雪。
  回到寝宫,雪却越来越大。优孟忙前忙后地支使其余宫人准备炭盆和热水,他则翻箱倒柜翻出一件白色狐裘大衣,又翻了一阵,翻出一床柔软的兽皮垫子,将床榻上的垫子加厚了一层。
  熊侣半醉半醒,用手支着下巴看窗外飞雪。优孟唤道:“大王,夜里看雪也看不清什么,洗漱了便歇下吧。明日优孟陪大王去观星台上看去。”说罢便给熊侣擦脸。
  “观星台……”熊侣喃喃道:“明日……明日去宗庙找浮休……”
  “是是是,明日阿孟陪大王去找观卜尹。”
  熊侣只觉得困顿不已,打了个呵欠,便倒在床榻上。优孟叹息一声,任劳任怨地为他宽衣解带。他手摸上衣带,有一丝犹豫,最后道:“王,今日大殿之上群臣宴饮,这里衣也沾了不少酒气,阿孟为大王换一件干净的寝衣吧。”
  熊侣困得厉害,随便哼哼两声,便随他去了。优孟解下衣裳,将熊侣背过身去,只见一只栩栩如生的凤鸟盘踞着整个后背。他揉了揉眼睛,有些错愕。上次王回宫之时,他见过他的后背,分明白白净净,没有任何纹饰。而如今……
  

  ☆、【第034回】观雪

  熊侣赤着上身,感到一丝寒冷,他缩了缩背,转过身来,看到优孟错愕的脸。
  “怎么?”
  优孟连忙跪地道:“大王,阿孟冒失了,还请大王恕罪。”
  熊侣摆摆手,说:“哪里冒失了,我自己来吧。”说罢撑起身子,自行换了寝衣。
  优孟还在地上跪着,面上难得地显出无措的表情。熊侣轻轻叹息一声,看向窗外纷飞雪花,道:“我来楚王宫的那一夜,你看到了吧。”
  他惶恐道:“是……优孟不该……”
  “没什么,你是聪明人,你以为如何?”
  “你不是大王。”
  熊侣转过身来,发觉优孟已无声地流了不少眼泪。那张年轻的、总是挂着笑容的脸,此时眼泪纵横,看着极为可怜。优孟常伴庄王身边,怎么可能连他是真是假都分不清?
  “刚回来那段日子,你时常躲着我。”
  优孟点了点头,颤声道:“阿孟……阿孟很害怕,怕这楚国还有楚王宫,会迎来一场浩劫。可是……是……大王让你来的?”说罢,他又自己摇摇头,道:“不可能,你究竟是谁?”
  他自然不可能是真楚王派来的,他是被观浮休给带进宫来。他不明白自己为何恰好与庄王同岁且长得一模一样,连名字也相同。这大概就是命运吧。
  “观卜尹……观卜尹知道这一切,对吗?”优孟猜道。
  这次他猜对了。庄王与观浮休虽然熟识,但关系并不如与优孟般密切。此次他回宫之后,时常召见观浮休,平常人以为他沉迷于少年姿色,若是去掉这一层,便不难想通他到底为何突然重视观浮休。
  熊侣微微点头,道:“你不会说出去吧。”
  优孟连忙摇头,说:“不会,阿孟对天发誓!可是……大王在哪儿?”
  “没人知道。我是观卜尹用秘术召唤而来,你的王,自上次田猎,便消失无踪了。”他看向优孟震惊的脸,问道:“你相信观卜尹吗?”
  优孟先是微微摇头,然后迟疑一阵,点头道:“信。观卜尹……也是忠于王的。阿孟……相信他定是有自己的考量。他不会对王不利。”他看向熊侣,继续道:“其实……只要不是若敖氏安插的人,阿孟都愿意相信。”
  “很好,从今之后,务必保密,直到你的王回来的一刻,明白?”
  优孟连连点头,听到庄王可能还会回来,表情变得欣喜了些。他忐忑问道:“王……还能回来?”
  熊侣背着手躺下,道:“唉,谁知道呢。我也盼着他回来,我好回到我的世界。你知道我身份这件事,谁也不能说,就连观浮休也不能。”
  优孟擦干脸上的泪水,说:“阿孟明白。从今往后,阿孟定当尽心尽力侍奉,绝不向第三人透露半点实情。”
  翌日,雪依然下着。熊侣伸着懒腰从暖烘烘的被窝里爬出来,惊觉自己昨晚微醉,竟对优孟透露了实情。不过想想也罢,观浮休都认为优孟不会多嘴,他还怕什么?
  他打了个呵欠,去推床边的窗子。窗外雪花飞舞,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
  “王,你起身了,赶紧将衣裳穿好吧,当心着凉。”优孟见熊侣只穿一身寝衣便站在窗边,连忙为他披上白狐裘大衣。见熊侣还未完全醒来,他微微笑道:“不是说好今日要去宗庙找观卜尹么?大王还要同他去观星台看雪呢。”
  想起观浮休,熊侣脸上一红,想起那晚他贴在自己唇上的情景,不禁有些出神。自从上次祭祀结束,他大约已有一个月没见到观浮休了。这段时日他没有主动往宗庙去找他,观浮休也未曾主动前来,只让影子偶尔传信。他不得不承认,他有些想他。
  “王,今日不带冠吧,用发带束着然后插桃木簪子也不错……白狐裘配白色长夹袄最好看了,还得配一双浅色的鹿皮靴子……”
  昨夜的酒劲还未完全消除,熊侣站在窗边,痴痴看雪,心中想着观浮休,一会儿傻笑,一会儿神色凝重。优孟则忙前忙后地给他洗脸束发,然后换好衣裳。等熊侣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居然被打扮得十分隆重。
  那件白狐裘可不得了,一看便是极贵重的,罩在白夹袄外十分温暖。他在铜镜前照了照,去看观浮休打扮成这样,像是刻意为之,反而不大好意思。他面上红了红,挠了挠后脑勺,问:“看上去不会太傻?”
  优孟笑道:“怎么会,忒好看了。王,吃过早膳再过去吧。”
  沿着宗庙台阶一级一级往上,宗庙少女换上了冬衣,裹得严严实实。优孟留在大殿,与几位少女闲聊,熊侣则沿着熟悉的路线,去找观浮休。
  宗庙中虽长明灯不灭,冬日里却十分寒冷。他一步步走向凤殿,观浮休如同往日那般,坐在凤鸟面前,身上裹着厚厚的冬衣,双眼闭着,整个人缩进玄色大氅里,看起来怕冷极了。
  “这么怕冷,怎么不生火?”
  观浮休睁开眼往上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袭华贵的白狐裘,那是王冬日里通常的打扮。他呆愣着,仿佛回到从前的日子。王骑在白马之上,伸出手对他说,浮休,跟我去郢都吧。
  熊侣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观浮休终于回过神来,大大地打了个喷嚏。熊侣哈哈笑了两声,他发觉观浮休迷糊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这样才像个十七岁的少年嘛。
  “王,你怎么来了。”
  “你感冒……感染风寒了?”
  观浮休微微点头:“是,最近天气太冷,浮休一时不慎。”
  “这殿里太冷,你无事便在你房中歇着好了,干嘛非坐在这里受凉。”
  “这是浮休该做的事情。”
  熊侣无语,直接将他提了起来。观浮休摇摇晃晃跟着他走,他才发觉,他似乎病的不轻。
  “用不用给你找大夫?”
  观浮休摆摆手,说:“不用。浮休自己便会看病,后殿的兰姑也能看,不需要其他医者。”
  熊侣嘀咕一阵,总觉得观浮休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他扶着观浮休回到房中,观浮休沾了床便躺着了。熊侣摸了摸那被子,只觉得太薄,比起他的被子,简直能冻出病来。他叫道:“来人,给观卜尹弄几床被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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