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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径归何处——凤阁烟雨

时间:2016-09-23 19:34:12  作者:凤阁烟雨

  “没关系。”方明哲看起来还是有点失魂落魄,就这么跟着他们,住进了院子附近的一个客栈。
  一进院子,聂流尘就赶紧吩咐门人打扫房间,穆千幽冷冷地说道:“我都累死了,收拾得到什么时候啊?你睡哪间,让给我,你睡大厅。”
  “我也很累啊,你别太过分了!”聂流尘气道。
  穆千幽扫了他一眼,说道:“以前在破庙你还睡过院子呢,反正今晚你的房间让给我,你要住客栈还是去哪里蹭床赶紧去,今晚这里用不到你。”她转身进了屋。
  聂流尘楞了一下,轻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出了院子。
作者有话要说:  玥港好热闹~颜值第一男配驾到~从现在开始,即将开启六门派模式~恩怨情仇大乱炖~
左君杨魅力有多大?“颜值对等立场相反互相立flag老死不相往来二人组”为他握手言和了…

☆、难容(一)

  南宫意一个人愣愣地坐在床沿,他的身体只是被阴气所扰,琼华门丹修说调理一下不会有大碍,但是那个怨灵在他耳边说的话,他不敢再次回想。位于他对面的窗户大开着,确认无人后,聂流尘钻了进来。
  “子念,你没事吧?”聂流尘走到他面前,伸出手想探一下他的脉象。
  南宫意抬头看着他,目光森然,忽然,他一把抓住聂流尘伸过来的手,把他甩到床上,翻身压上去,狠狠地吻上了他的唇,两只手抓着他的手用力按在他身体两侧。聂流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刚才他就很不对,现在他也不敢动,只是任由身上人吻着,过了很久,南宫意抬起头看着他,眼里很是迷茫。
  “子……念?”聂流尘喘着气,看着身上人的脸,才发现,南宫意居然……哭了。
  “子念,你怎么了?”聂流尘愣愣地看着他。
  “我一直都怀疑,却一直不敢相信,你知道的对不对?宗无玄知道的你都知道,对不对?”南宫意居高临下地问道,又落下一滴眼泪。
  “知道什么?”聂流尘瞳孔蓦然收缩,问道:“他让那个怨灵告诉你了?”
  南宫意看着他,似乎终于确认了什么,咬着牙,带着鼻音问道:“你自己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声音有点大,聂流尘怕外面听到,便轻声说道:“我只是希望你能一直这样好好的……”
  “好什么?”南宫意带着自嘲说道:“这么多年了,我连亲生母亲的面都没能见过,若说见过,只见过她一个冰冷的牌位。被我叫父亲的人,希望我去送死,被我叫母亲的人,给还是婴儿的我下毒。你还让我好好的……”
  聂流尘愣了,下毒什么的他是真不知道,宗无玄这是查到什么了?便讷讷地说道:“我怕你知道之后……”他只是从姚青页口中无意间猜到了南宫意的身世,当初他也是用这个去要挟南宫轩要战帖的,可是在遇到他之前那些年来南宫意的遭遇,他真的一无所知。
  南宫意一下子欺上来,声音颤抖地说道:“流尘……我都不知道,自己该去怪谁……”
  是的,他能怪谁呢?作为明面上互为敌手的琼华门门主与蛇祖门前任副门主生下的孩子,还在襁褓之中就被偷偷抱走,硬塞给一个在家里全无地位,孩子刚刚夭折的妾室,也就是后来的丁夫人抚养,丁夫人被要求好好养大他,却没有得到更高的地位,冲动之下便想偷偷将他毒死,后来有一个丁夫人的贴身侍女说漏嘴,他猜到几分,却不敢相信。他的亲生母亲为他种下的毒丝倒是救了他,却同时给他带来了数年生不如死的痛苦。丁夫人一直不关心他,看他渴了饿了不管,看他被人欺负了不管,看他毒丝发作练剑练到趴在冰面上吐血也不管。他的父亲说蛇祖门的毒修能帮他,就把他送去了半为敌对的蛇祖门。
  如果毒修之中没人愿意帮他呢?如果他们一直排挤他,甚至想要害他呢?如果蛇祖门被灭门那天晚上不是他跑出去找那个人,吸入无数艾草的烟灰,毒丝正好吞噬最后一点剧毒消失了呢?总之,如果他没有遇到那个人呢?
  可是,他现在活着好好的,毒丝消失殆尽,他的父亲好歹养育了他多年,被扶正的丁夫人在他从蛇祖门回来后,也许心中实在有愧,对他慈爱无比,他现在,能去埋怨谁呢?
  “子念,别难过,我在这里。”听到自己身下传来的温和声音,南宫意心里恢复了一丝清明,至少这个人是完全为自己好的。他低下头,再次吻了上去。
  是夜,明知道南宫意身上有伤,聂流尘犹豫了许久,还是没有拒绝他,不过今夜他身上的人似乎格外温柔,与以往大为不同。
  辗转间,南宫意伏在他耳边一遍遍地确认着:“你不会离开我,对吧?”
  聂流尘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不能轻易许下这个承诺,可是此情此景下,他不知道如何跟南宫意讲道理,他只好一遍遍地回答他:“对,不会离开你。”枕在南宫意手臂上,看着对面的人带着几分期待的眼睛,聂流尘再次强调:“我不会离开你。”
  南宫意搂着他,轻声问道:“我的母亲,是个怎样的人?”
  “非常美,经常一身绯红色衣裙,和师傅不相上下,平时打扮很端庄,很温柔,但吵起架来也挺泼辣的,弹琴很好听,做饭很好吃。对毒|药相当了解,即使不拿起武器,用毒雾也能把对手全部打倒。可惜我记事之后,她身体就已经很差很差了,师傅用了诸多方法,还是没留住她。”聂流尘缓缓地说道。
  “谢谢。”南宫意把脸埋进他的发间,他这两个字不是对聂流尘说的,而是对那个没有抚养过他,却把他怀里这个人养大的女子说的。
  南宫意不敢再次回想那个夜晚。
  那一天是五月十五,天还没黑,穆兰荫便让聂流尘来通知南宫意,晚上的夜宴要一起来。
  “夜宴是所有人都去吗?”南宫意问道。
  聂流尘点头,说道:“五月十五我们还是很重视的,是师祖那一辈留下来的传统,这一天郁离山的阴气最重,所以我们会焚烧艾草驱邪,基本上大家晚宴都会到的,吃完饭后会放烟火,意义也就仅次于过年了。”
  南宫意有点犹豫,这里不是所有人都对他友好。
  “不来也行,咱们开小宴。”看出他的不安,聂流尘眨眨眼,狡黠的一笑。
  南宫意当然没有去,能跟聂流尘在一起就行,凑什么热闹啊?更别提两人的关系似乎还是像原来一样,不进不退,聂流尘每天客客气气地找他,客客气气地说话。南宫意心里有些害怕,因为父亲说很快就要接他走,这一走,真的不知道何时再见了,只想着能让他陪着一天算一天。
  傍晚时分,聂流尘送来一个食盒,里面盛满了四五个人都吃不完的东西,然后他又溜了出去。
  “我来了。武丘呢?”聂流尘坐到了南宫意对面。
  “出去玩了。”南宫意回答,今天向来不喜欢魔修的武丘不知道为什么,非说一定要去夜宴。
  “他们快开始焚香了,我说你不舒服,来陪你。”聂流尘一抬手,显摆地晃了晃手中的酒壶。
  “这是酒?我没喝过酒。”南宫意说道。
  聂流尘笑笑,说道:“对,铁叔的三十年陈酿竹叶青,其他酒每桌都有好几壶,就这个每桌只有一壶,我从每一壶里面倒了一点,才凑出这么多的。”
  南宫意看着他道:“走之前还能和你一起喝酒,挺好的。”
  聂流尘转脸看他,想起来他也要回广陵了,微微低下头,道:“便算给你饯行吧。”
  南宫意几步上前抓住他的手道:“你还没回答我……”
  聂流尘抬头,看着对方的脸近在咫尺,脸有点红,他抿着唇,犹豫着靠了上去。南宫意不明就里的看他,快要触碰到的一瞬间,聂流尘向后退了一步,道:“哎呀,忘记拿酒杯了。”
  “无妨,这有茶杯。”南宫意说道。
  聂流尘摆摆手,说道:“不懂了吧,这种竹叶青酒啊,必须用专门的竹制酒杯喝,对了,等下应该快放烟火了,到时候咱们到这屋檐上,边看边喝。等着我!”
  “好的,你去吧。”南宫意抬起头,冲他笑了一下。
  聂流尘也回给他一个微笑,这个微笑似乎比以往还要灿烂些,然后他转身走向了竹林小径,一步步消失在路的尽头。
  他刚走不久,抱着酒壶坐在窗前的南宫意就看到了一朵烟火缓缓上升。
  “已经开始放烟火了了吗?怎么还不回来啊。”南宫意抬着头,看着这朵烟火炸开,发出周围白色,中间淡青色的光。
  南宫意站起来,惊道:“这不是琼华门的信号吗?”他往外跑去,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只有艾草的香气在空中弥漫。他在路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武丘,他横躺在路面上,本来挺小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仿佛面对着什么可怕的东西,手里紧紧抓着放完的信号筒。南宫意吓到了,他跪坐在地上,抱起武丘。
  “有没有人啊,来帮帮我们!”南宫意声嘶力竭地高喊,直到嗓子哑了,他才想起来什么,探了一下武丘的鼻息。
  他抱着的人已经僵硬了。
  一股气血涌上来,带来的却是无比的寒意,他的手臂一松,武丘重新坠到了地上,地上的死人,依然在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瞪着他。
  “流尘!”南宫意迈开僵硬的步伐,一步一步向前走去,路上的每家每户,都紧闭门窗,灯火全无。他的周围,只有艾草的香味越来越浓。再怎么往前,都没有人看守,只有无数盏白皮纸灯笼,在夜里引着路,一步一步地,南宫意踏上了从未上去过的百步天梯,他从未觉得那么累过,觉得不能再用走的了,他想要御剑,却没有一点力气。
  可笑,连不管不顾的时候,都没法不管不顾。
  碧潇殿前有很多张桌子,他看见了很多很多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认识的,不认识的,就好像他刚来时那样,在他的两侧,看着他,瞪着死不瞑目的眼睛看着他。他记得,他刚来的时候,总有一些眼神是善意的,可是现在,他感觉得到每一双眼睛里都是恶念,直到他走到穆兰荫面前。这是多么美丽的女子啊,她今日没有作妖娆的打扮,只是随意的画了淡妆,依然美得惊心。她的眼角微微上挑,显得很是凌厉,可是,南宫意觉得只有她的眼神是柔和的。
  他绕开穆兰荫,继续往前走。他看到了一个半人高的鼎炉,阵阵馥郁的艾草香扑面而来,让他心中一片空茫,他扑倒在鼎炉上,打翻了它,鼎炉的棱角把他的手划破了很大一个伤口,血顺着鼎炉流个不停,地上慢慢泛起若有若无的红光,艾草的灰烬泼了他一身,把淡青色的袍子染成了一片灰,还有一些没烧尽的火星落在他身上,燎起了几个水泡。
  南宫意把香灰拨拉到伤口上,勉强止住了血,翻了一个身,平躺在地上,看着天上的一轮月亮。
  真圆啊,真亮啊。
  他一边咳嗽着把吃进去的灰吐出来,一边对着天空轻声问道:“你在哪里?你不是让我等着你的吗?”
  忽然,他听到了竹林中传来横笛或者洞箫一类的声音,之前他也隐隐约约听到过,但远远没有这么响亮,他身边出现了一圈圈红光,头上还飞过几个绿油油的萤火虫,红光绿光交相辉映着,照得他的眼睛一阵酸楚,干脆闭上眼睛,不再看,不再想。
  等他醒来的那一瞬间,他真的以为自己昨晚只是做了一个梦,因为所有躺着的人都站了起来,如果他们没有嘶吼着和天上御剑的修士厮杀成一团的话,南宫意真的以为自己就是在做梦。
  南宫意也站起来,感觉头昏眼花,他揉揉眼睛,拍拍香灰,向台阶下走去,凶尸怨鬼都绕开了他,修士们也无暇顾及他,他从血淋淋的战场上走过去,不时被鲜血溅到脸上、身上。
  “救我……你是灵修吧,求你救救我……”他的脚踝忽然被一只手抓住。身后传来巨大的穿透血肉的声音,他感觉脚踝上的力道一松。没有回头,他继续往前走。
  走到了青竹居,然后呢?哦,去悬崖看看吧。悬崖上,几十个修士正在和行尸搏斗中,他们的背景,是一棵烧得只剩主干的树,火已经灭了,还剩袅袅青烟。这是烧了多久啊,这么遮天蔽日的树,一时半会烧不成这样吧?看了一会儿,他回头,走进了青竹居,这里很安静,高耸的竹林似乎能遮挡一切,他打开酒,一饮而尽,这是他第一次喝酒,也是在一段漫长的岁月里,最后一次喝得下酒。
  后来,聂流尘告诉他,他虽然没有半点魔修的修为,但是作为郁琢琅的后人,是他用血献祭给满月,打开了炽阴阵,是他守住了郁离山上最后一点希望,直到九年之后,那个修为高强的阴修再次以血为引,才把守护着他们家园的阵法关闭。所以,他那每到满月当空就会被月光抽尽力气,掉入幻境的身体,才会慢慢好起来。
  南宫意最后也没等到那个人,修士们把他带回了琼华门,他躺在床上,对父亲笑了一下,说道:“蚀心咒只需要痛三天三夜是吧?好。”
  还好现在不用再痛了。南宫意躺在床上,看着床边铜镜前正在束发的聂流尘想着。
  “子念,你醒了?”聂流尘笑着靠过来,坐在床沿上,又说道:“我回去了,现在外面变热闹了,再晚人就太多了。”他帮南宫意掖好被子,说道:“你有伤,好好休息吧。我找机会再过来看你。”
  南宫意没说话,点点头。
  “等着我!”聂流尘转身从窗户翻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琼华门和蛇祖门就是一段又一段孽缘。
特意把虐的地方放在这里,因为虐完之后,流尘已经在子念怀里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难容(二)

  穆千幽悠闲地坐在后院里嗑瓜子,她今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让蛇祖门人去买了一堆的瓜子蜜饯,然后找了一把锯子开始锯手上的铁链,锯了半天终于锯开了,她就坐在这边吃边打量院子。这个院子其实原本的布置挺雅致的,种了一些凤仙、红檵木,都开着花,聂流尘把这里买下来之后,又放了几盆未开的牡丹进去,看着还算赏心悦目。
  聂流尘想着既然穆千幽都来了,还是得买些用的东西,所以现在才回来,他走了进来,说道:“我回来了。”
  穆千幽把他从头看到脚,忽然摇摇头。
  “什么意思,我很差吗?”聂流尘有些疑惑。
  “没说你差”,穆千幽又嗑了一颗瓜子,说道:“我是说,现在才想起来回家,我还以为你就不想回来了呢。”
  “你脑子里面都想的什么啊,我还记得自己是谁。”聂流尘无奈道。
  穆千幽又摇摇头,说道:“想你们不容易啊,你们真挺不容易的,你要想天天晚上出去住,我是没意见啊,但我觉得如果把我换成南宫轩或者南宫齐,一定有意见。”
  “知道。”聂流尘在她对面坐下,神色有些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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