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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径归何处——凤阁烟雨

时间:2016-09-23 19:34:12  作者:凤阁烟雨

  穆千幽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没事,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想想几年前,你我还说过重归蛇祖门不可能呢。”
  聂流尘对她笑了一下,刚想说话,门外来报:“星河门门主来了。”
  把星河门的门人留在前院中,方明哲踏进了后院,他走到两人面前,有些犹豫,常年深居内院,就算出去身边也就跟着固定的那么几个人,他不太会跟外人说话,也知道自己开口就容易得罪人,又怕如果得罪眼前的穆千幽,对方就不帮他了。他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嗯,把姿态放低一些。
  穆千幽抬头扫了他一眼,说道:“方明哲,来了?坐!”
  方明哲看了她一眼,聂流尘赶紧站起来,说道:“方门主,请坐。千千,你怎么能直呼方门主名字呢?方门主,你别生气,我家门主比较随意,你也不必拘礼。”他吩咐人给方明哲上茶。
  方明哲坐下,有些忐忑地开口说道:“没事,如果太拘谨了我反而受不了,那个穆门主……”他按照规矩把墨驰剑放在桌上。
  穆千幽不冷不热地说道:“叫名字。”聂流尘教过她,双方首领在桌上面对面交谈的时候,必须把武器放在桌面上,但她的枯翼煞气太重,不是能随便放的,她就把惊蛰放了上去,惊蛰鞭身散开,延伸到了墨驰上面。
  “好,穆千幽。”方明哲说道,他想着单刀直入问话好像也不好,看到墙角几盆牡丹,便想着不如先聊点别的,便说道:“你们院子里这牡丹长得挺好的,就可惜没开。看那叶子我家好像也有这种,话说牡丹品种太多,我都不记得叫什么名字了。”
  站在他后面的聂流尘没想太多,直接回答道:“那是青龙卧墨池。”
  方明哲“嘶”了一声,用最快的速度把桌上的墨驰剑拿回来,抱在怀里,脸也偏了过去。穆千幽给了聂流尘一个眼神,一努嘴,看看,随便一句话都能联想,都能当成调戏,这样的就是脑子里面不知道装了什么的人,看到了没,活的。
  穆千幽把惊蛰收了回来,挂在腰上,说道:“都说了,是普通小叙,别拘泥这种礼节。”
  方明哲惊魂未定,想着不如直接问吧,便开口道:“请问君杨的魂魄有修复的可能吗?”
  “这个啊,有。”穆千幽又开始嗑瓜子了,她说道:“要不我心情能这么好?你当时出手也不是那么狠,看你出招的力道,我还以为碎得很严重呢,现在看来还好,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也有可能。”
  方明哲点点头,很是欣慰,说道:“那谢谢你了。”想不到他出掌前的一点善良让他犯的错误还有回寰余地。
  穆千幽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可以跟我说了吗?”
  方明哲叹气道:“自从在宗无玄那里知道邪鬼的事情,我去地牢中看了一眼之后,那些邪鬼的絮语就一直在我耳边回响,我决定将它们尽数诛杀,结果走火入魔了,君杨来帮我,却死于邪鬼之手。都怪我自己当时太冲动了,没考虑过一个人杀不完那些东西。”
  聂流尘假装不经意地听着,心里却已经发出了无数声叹息。星河门养有枯翼君座下邪鬼的事情,身为门主身边近身侍卫的宗无玄早就告诉过聂流尘,连方矩都受不了诱惑,尝试修炼过邪鬼传授的一些邪术,以至于伤重时遭到邪鬼反噬而死。
  方矩死后,星河门六长老发难,要求新任门主必须一人打败他们六个,宗无玄把邪鬼之事告诉了方明哲,还对聂流尘说他就不信方明哲为了当上门主不去练邪术,到时候他走火入魔了死个干净,门主之位就是左君杨的了,之前聂流尘也是这么跟穆千幽说的,没想到方明哲竟然心性刚正至此,放弃力量强大的邪术,直接绝了后患,宗无玄一心想着左君杨,却间接害了他。
  穆千幽摇头道:“所以你招魂,最后变成这样是吧?”
  方明哲点头,脸上满满的哀伤。
  穆千幽说道:“那个宗无玄,你想怎么办?”
  方明哲说道:“他抢走了君杨的尸体,如果真的想用还魂血煞来复活,那就糟糕了,所以,有没有什么办法找到他呢?我用星河门的逐星鸟找遍了方圆几百里,没有一点线索。”
  “应该是躲到阴脉里去了,要想个办法引出来,从长计议。”穆千幽说道。
  方明哲叹了一口气。
  看他们聊得还算不错,聂流尘想着穆千幽应该能好好说话,不会吓到他了,便走了出去。
  穆千幽想起来一些事,便说道:“说实话吧,你用的是至阳的修炼方法,招魂这种阴修的术法真挺伤身体的,为了君杨,你也不容易。”桌上堆了一堆瓜子壳,她向旁边拍拍手,身后忽然凭空出现了一个脸白得像白纸一样的女子,僵硬地走到她身边,开始收拾桌子。
  那个看起来就不是活人的女子走过来,方明哲微微让开身子让她过去,黯然地笑笑,说道:“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曾经说过,无论谁成为新的门主,一定会作为对方的左膀右臂,互相支撑,可现在只剩我一个了。”
  “我全家就剩我一个了!不还是和一群没半点血缘关系的过得好好的吗?你两个姐姐不帮你?”穆千幽吃着蜜饯问道。
  方明哲说道:“她们和其他人一样,向来不喜欢我。君杨走后,我发现自己孑然一身了,现在我跟姐姐们和解了,相处得……也就那样吧。”
  “都是一家人,还是靠得住的,再说你挺好的。”穆千幽撑着脸,看着他说道:“也没有传闻中那么……”她赶紧住了嘴。
  方明哲反而自嘲地笑了,说道:“傲慢无礼?不可一世?都是这么说我的……比起我,大家都比较喜欢君杨。”他手放额上,轻轻摇摇头。
  穆千幽点点头,说道:“其实我也和大家一样,不过你确实没有那么差劲。”她晃了一下头,一个发梳掉了下来,她手一指,桌子下面伸出一只骨手,将发梳举起来,她背后伸出另一只骨手接过去,帮她重新戴上,还顺带整理了一下碎发。
  方明哲已经放松下来,忍不住说道:“你性子也还好,也没有传闻中那么……”
  穆千幽笑道:“疯癫?残暴?其实我就是那样的。”她想了想又说道:“我发现啊,你至少长得比君杨好看。”
  方明哲看着她,楞了一下。
  穆千幽说道:“要是再高点就好了。”
  听见她这句无心之言,方明哲一下子被激怒了,他从小到大是真没怎么在乎过自己的容颜,可是身高……不行,他左右看看比他高的聂流尘不在这里。好,反正比你高,他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可是穆千幽也突然站了起来,瓜子碟都被她带得晃了一下,她眼睛瞪得老大,一脸惊恐地看着他说道:“方……方……方明哲。”
  看到对方这样,方明哲也不好开口,他皱起眉头,一脸阴鸷地“嗯”了一声。
  “方明哲,我们刚才在闲话家常吗?”穆千幽惊惧之色更甚。
  方明哲眉头展开,脸上浮出疑惑之色。
  “我是说,为什么你这样的人会来跟我闲话家常,你不觉得……”穆千幽跟他互相看着。
  真不能怪穆千幽这样,因为前尘种种,从两个门派建立到现在,从祖宗辈到爷爷辈到父辈,他们明明应该是一见面就大打出手,一场如果打平就再打一场的关系。再说了,方明哲又不是左君杨,这种连邪鬼聒噪都不能容忍的人,为什么能容忍一个阴修被一群妖魔鬼怪簇拥着在自己面前若无其事地嗑瓜子?
  而且她夸他长得好看了,他说她性子还行了。太可怕了!
  “我……你……”方明哲嘴角抽了抽,后退一步,什么都没说,转身夺门而去。
  前院站着的聂流尘看到方明哲带着门人面带愠色走了出去,皱起眉头走进后院,对穆千幽说道:“咱们现在和星河门合作,你好好跟人说话啊。”
  为了左君杨,方明哲真的不容易啊,以后对他好一点吧。穆千幽扶着额头摆摆手,说道:“不,如果我刚才说,我们不适合好好说话,还是打一架吧,他就不会走了。”
  上午被穆千幽吓跑之后,下午方明哲黑着脸又过来了,等两人出去探查阴脉了,聂流尘觉得自己应该去看一下南宫意,他心里忽然有些难过,怎么自己连南宫意最伤心的时候都不能光明正大地好好陪着他。
  考虑了一下,他给自己想了个理由,向客栈走去。
  “昨晚你们南宫少爷被阴气所伤,我想来探望一下。”聂流尘客气地说道,他总觉得客栈里面气氛很不对,好像琼华门人脸上都带上了一种严肃的神情。
  聂流尘走上客栈的楼梯,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迎面向他走来,他仔细一看,是姚青页,看来是琼华门的增援来了。他向姚青页点了一下头,对方也发现了他,想说什么,但犹豫了一下,还是一偏身体,给他让开了一条路。
  走到南宫意的客房前,聂流尘忽然感到一阵不安,他轻轻敲了敲门。
  里面响起了一声:“进。”声音很轻,听起来很是疲倦。
  聂流尘有点担心,赶紧打开门,只见南宫意背对着他,左手持剑,右手拿着一块软布,正在茶几边上擦着剑,前面正好是一面铜镜,映出他平静如水的脸。见对方状态还不错,聂流尘心中略感安慰,他关上门,带上比平时多几分的柔情唤道:“子念。”
  茶几边的南宫意身形动了一下,擦剑的手也停了下来,忽然用很轻的声音重复道:“子念?”他的声音一下子高了起来,悠悠说道:“居然真是这么叫的,不过,如果你非要用这种方式叫我,可以叫我……”
  他转过身,脸上没有半分笑容,带着三分寒意,说道:“子修。”
作者有话要说:  说了玥港只会越来越热闹~

☆、难容(三)

  看着在自己前面站起来的南宫齐,聂流尘忽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他应该发现的,屋里有一股馥郁的奇楠香,南宫意不喜欢奇楠,嫌太肃穆了,这些日子这间屋子里从来只熏聂流尘配给他的,带着清新竹枝气息的安神香,而且无论何时,南宫意都是右手持剑。机敏如他,怎么就没发现呢?
  南宫齐不带任何表情地看着他,脸上不复琼花下的温柔和煦,从他这张与南宫意七八分相似的脸上,聂流尘好像看到了南宫轩的影子,他开口说道:“南宫……门主。”他的目光落在对方手中的剑上,他当然认得,这是赫赫有名的帝鸿剑。既然南宫齐佩的是帝鸿,而不是自己的明德,那必然是已经接任门主了。最近他只顾着把精力放在瘟疫上,完全没注意过这些情报。
  “我该怎么称呼您?聂先生,还是杜先生?”南宫齐脸上寒意更甚。
  “在下蛇祖门聂流尘,见过南宫门主。”聂流尘行了一个礼。
  南宫齐直视着他,缓缓说道:“当年能混入我琼华门,先生想必是极其聪明的人,那我也不拐弯抹角了,九年前在蛇祖门,你和我家三弟,怕就已经不是泛泛之交了吧?难怪他回来之后变成那样。这些年他身边从没有人叫过他子念,怕是先生一个人专属的称呼吧,聂先生,你说的‘去花前月下,寻春宵美景’……算了,不提。”
  他抱起手臂,又说道:“我三弟自小任性,认定的一定会坚持,但有时候这不是什么好事,聂先生这样的聪明人,怎么还会陪着他胡来呢?”
  聂流尘咬了咬牙,说道:“在下只是和南宫少爷关系很好,并没有……”
  “没有?聂先生,你不用骗我,他自己都已经承认了。”南宫齐冷哼了一声,说道:“他原本来找我说,蛇祖门可以合作,这点我倒是可以认同的。但他后面还说,想光明正大和你一起,对外说你就是他的道侣,我看他是铁了心要和你一起。这样做行不行,还要我来告诉聂先生吗?”
  这确实像南宫意说的话,聂流尘衣袖下的手渐渐收紧起来。
  南宫齐偏过脸,叹了一口气,说道:“父亲闭关,长兄为父,我,不答应!”寥寥几句话,已经把他的态度表达得很明确。
  也是,早晚会知道的,答应才奇怪了,迟来不如早来,聂流尘自嘲地笑着,说道:“南宫门主,请你别责怪他,是我孟浪轻狂。”不如一个人揽下所有,这些日子来,南宫意已经做了太多他这种人不该去做的事情,这不是他该走的路。
  南宫齐说道:“聂先生,你不用说自己不是,我三弟为人我很清楚?我不是想责怪你们中任何一个,但不可以就是不可以。”他语气稍缓,说道:“聂先生想必也相当清楚这个道理,请你不要再来找我三弟了。”
  聂流尘无声地点点头,他当然清楚。别人的因缘,就算最后在时间里消磨殆尽,可至少初遇是美好的;可是对于他们,无论时光倒流到哪一段,都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这么短暂的日子里,能互相给对方这么多的温暖,已经比斗转星移阵中,两人没有半点美好的回忆,却要共同坠入无间炼狱好太多了。
  南宫齐继续说道:“聂先生,我很感念你为玥港做的事情,也谢谢你们穆门主救下灵修门派的门人。我是为了禺疆和阴脉外泄的事情来的,听说你们穆门主没回去,我想请你们明天午时一起赴霜流门参加玄门大会。”
  “我要回去和门主商量一下。”聂流尘说道,他强迫自己不去想南宫意。现在玥港已经集结了玄门六个最大门派的话事人,确实已经是玄门大会的级别,以往都是叫做仙门大会,现在因为邀请了魔修,所以改叫做玄门大会,这样的会议第一条便是禁止动武,安全应该是没问题的,但是聂流尘担心穆千幽不想去,便只能先这么说着。
  南宫齐点点头,说道:“那麻烦聂先生今晚之前给一个准确信息吧,我会派人去问的。”
  离开客栈,聂流尘只觉得脚下飘忽,这样的结果,不就是早前就预料到的吗?可是南宫意现在这样子,他怎么能放心?他怎么能不陪在他身边?今天早上,他还让南宫意等着自己,然后自己再一次食言了。他这二十多年,违背过很多诺言,却只有为数不多的几次感到了无比的愧疚与心痛。他想要用尽全力维护的那个人,要再次为他伤心了。
  可笑!是聂流尘此时此刻对自己唯一的评价。他就这么回到了蛇祖门的院子,一进门,就看到方明哲怒气冲冲地在前院踱步,却没有直接冲出去的意思,看到他回来,不情不愿地叫了一声“聂先生”。
  “唉……”长长的叹息,聂流尘进了后院,问道:“你怎么又惹恼人家了?”
  穆千幽一挑眉,说道:“他本来就没你高,更别说君杨了。”
  聂流尘捏捏眉心,说道:“他不想听,你就别说,不就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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