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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径归何处——凤阁烟雨

时间:2016-09-23 19:34:12  作者:凤阁烟雨

  女子笑得坐到地上,她踢着脚说道:“怎么世上还有喝酒喝成这样的人,赶紧啊,继续灌啊。”
  门人犹豫,缪姝上前一把夺下酒坛,低声说道:“门主……要不算了吧……”
  女子震惊了,从地上爬起来,道:“缪姝你这是怎么了?”
  她从地上捡起鞭子,道:“好,不喝酒,那我就继续打。反正不死就行了!”
  可是这一鞭子没有落下去,一只手伸出来紧紧握住那条鞭子。
  “千千,够了!”聂流尘站在她后面,衣服凌乱,跑得太急脸上都染了红晕,他抓鞭子的手没有带手套,手指间渗出丝丝血迹。
  听到这个声音,南宫意微微抬起脸,他的眼睛也溅上了酒,酸涩肿胀,此时视物不清,只能勉强看到那个女子欢天喜地地搂着聂流尘的脖子,他叫她千千,不用想,这一定就是穆兰荫的女儿,当年被送到琼华门做人质的穆千幽。
  穆千幽先是嗔了一番,怪他拦着自己,然后看到了他手上的伤口。
  “天啊,怎么扎出血了,流尘哥哥,对不起。”穆千幽捧着他的手,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我没事,门主,这个人是重要的证人,请交给我吧。”聂流尘不动声色地抽回手。
  “你们……你们讨厌!”穆千幽一跺脚,跑了。
  聂流尘走上前,亲自替南宫意解开手铐,南宫意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眼中一片空白,没有一点聚焦。聂流尘给他披上自己的外袍,施了一个障目决,扶着他向外走去。
  缪姝站到一边,瞪着这两个人,聂流尘看了她一眼,轻声说道:“你讨厌他的脸,却从没往那里打过。”这句话让缪姝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聂流尘把南宫意带到一间客房,放在床上,替他处理伤口,伤口很深,皮肉翻着,可见穆千幽是下了狠劲的,幸而没有在鞭子上下毒。
  他边擦拭伤口,边自言自语:“这个样子没法解咒了,太伤身子。”
  南宫意睁着眼,嘴里念念有词。
  “你在说什么?”
  南宫意偏了一点头面对他的方向,眼神凌厉,语气冰冷:“我说随便你们。”然后便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聂流尘停下手中做的事,看着他,叹了一口气,眼里一片遮不住的伤感。
  星空下,穆千幽坐在乘风门最高的屋檐上,撕扯着手里的一朵花。
  “千千。”听到这个声音,她弯下腰抱住双腿,转了一下背对着他的方向。
  “千千,别生气了。”聂流尘在她身边坐下。
  “我讨厌他,也讨厌你!”穆千幽忽然从余光里瞥见了他手上的伤口,赶紧转过来,抱着他的手焦急地说:“怎么还没包起来?”
  “无妨。我来给你汇报下今天的事。”他想把手抽出来。
  穆千幽还是紧抱着他的手,闭着眼说道:“你说,我听。”
  “琼华门的人来过了,我把他们打发走了。至于悬桥听灵,等于什么都没问出来,明天你亲自来试一下吧。”
  “好。后天吧,阴气够重。”穆千幽睁开眼睛。
  “对了,今天的药吃了吗?”聂流尘问出了现下最需要了解的问题。
  穆千幽狂躁地一把甩开他的手,说道:“你就觉得我是个小疯子,脑子有病,不吃药不行。你觉得我是发疯才打他,你还吼我了!”
  聂流尘把想站起来的她按回去,认真说道:“我不是怪你,我也知道你要真是脑子不清醒,蛇祖门旧部怎么可能拥护你当门主?而且我知道你有多恨他们家,可……”
  “知道了,这样吧,你早点让他想起来,然后我再杀了他。”穆千幽忽然又高兴起来,头靠在他肩膀上,踢着两条悬空的小腿,哼起歌来,看着头顶的银河,眼中似有眷恋。
  聂流尘也抬头仰视漫天星汉,心中涌出一个问题,他若有所思,皱起了眉头。
作者有话要说:  文章介绍里面抢戏的女配出现了,其实穆姑娘是好人……真的……

☆、寻踪(一)

  正值四月天,草长莺飞,琼花开遍了广陵的山溪庭院。广陵城外的琼华门内,更是繁花似锦。
  可是现今琼华门内无人有心欣赏大好春光,灵堂中更是乌云密布。
  “大哥,因金丹被吸食殆尽而死亡的,就是这两具。”姚珉之半蹲在地上的几具尸体前面。
  南宫轩和南宫齐并排站在那里,脸色铁青,几日前,南宫意带领十几个高阶弟子去围剿乘风门叛徒,再也没有回来,一干人等能自己逃回来的只有一个姚青页,还受了伤,而且他也说不清楚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琼华门派人去鹰钩崖寻找,带回了修为将近半废的门人,但是一个人都没死,最多重伤,就是意识都有点模糊,有中毒的迹象。嗜灵兽化成一摊烂泥,烂泥中并没有云遥剑。这边厢南宫意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那边厢有人在不同的地方发现了各门派的修士尸体,那些尸体有一个共同的特征,身上没有一点外伤,体内不剩半点灵气,金丹尽化,死前脸露恐惧,而且从周围痕迹来看,是被人抛尸在那里的。
  南宫轩转身问南宫齐:“你有什么看法?”
  南宫齐道:“首先,这肯定是一个陷阱,以灵修人士为目标,而且不单独针对哪门哪派,而是所有人。”顿了顿,又说:“会视所有灵修人士为敌,并且有能力制造这种陷阱,我能想起来的,就只有一个,就是魔修,而且……可能是蛇祖门的后人来寻仇。”
  南宫轩道:“魔修绝迹人间多年,我已经派人去郁离山探查,除了满山的凶尸,再无其他,他们一定隐藏在其他地方,削弱我们的战力,伺机而动。但我们不知道他们究竟最后是想干嘛,把那个人放出来吗?”
  南宫齐道:“可我们完全找不到他们在哪里,乘风门和清河派作为其中的关键点,我也已经派人去询问。”
  南宫轩点头,道:“对于鹰钩崖上嗜灵兽的探查如何?”
  南宫齐道:“听青页和其他门派的幸存者描述,那只嗜灵兽像一滩烂泥,与大地融为一体,站在地上就会被吸食灵气,之前真是见所未见。不过……”这个不过他还是没有说出口,嗜灵兽并不少见,但以前所见的,以本身体型巨大或者妖化变异的动物为主,也有草木器具等妖精的样子,而且几乎每大门派地下都封印着一两只,作为敌人入侵时最后的屏障。但即使是这样常见的东西,灵修们也不知道它们的本来面目究竟是什么。
  南宫轩沉吟道:“魔修们,似乎更厉害了啊。珉之,找到那两具尸体的死因了吗?”
  姚珉之站起来,摇头,说道:“没有,除了金丹消尽,没有任何反常,身上几乎一点小伤口都没有。”
  南宫轩叹气,对南宫齐道:“派人继续查验着两具尸体,至于意儿……多派人,在鹰钩崖附近接着找。”
  南宫轩走后,南宫齐眼中泛起一丝疲倦,南宫轩虽未老迈,却已经逐渐醉心于提升修为,经常闭关,他虽然并未正式接管琼华门,也已经承担了很大一部分事务。他虽然天赋资质相当出众,但还缺少历练,平时内有姚珉之镇守,外有南宫意照顾,还得喘息片刻,现在南宫意失踪,敌人情况不明,他深深感觉到一副重担压过来。
  南宫齐安排了几个高阶弟子去地图上鹰钩崖附近的几个点探查,又询问了一下清河派、乘风门那边的进展,这才往自己房间走去,走到半途,想起一事不妥,便掉头往另一边的忍冬居行去。忍冬居在琼华门最南边,它的院子也是琼花种得最密集的地方,现在琼花缀满了枝头,青白相映,南宫齐没有走石板路,而是从琼花下走过,发冠撩起花枝,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里面响起一个焦急的声音:“意儿,你可算回来了?”
  南宫轩的三个儿子,虽然并非个个同母,但长相颇为相似,南宫齐和南宫意相貌七分相似,身高相距甚微,自小又是一起修习,故而姿态、步伐也如出一辙,而且他们还有同一个习惯,花开时节喜欢踩着草坪,从琼花下经过,忍冬居里的人听到,自然认为是南宫意回来了。
  忍冬居门口出现两个身影,侍女搀扶着一个妇人走出来,那个妇人便是南宫意的母亲丁秋娥丁夫人,她很早就生下南宫意,再无所出,所以现在年纪并不算老,容貌也尚算美丽。她急急地看向琼花下的人影,看到那身青白相间的修士服,以及熟悉的身影,脸上一喜,等来人到了眼前,那份笑容就僵在了她脸上。
  “母亲。”南宫齐的生母已经仙去多年,丁秋娥对他很好,因此他也很习惯称她为母亲。
  “是齐儿啊,怎么样,意儿那边有消息吗?”丁秋娥走上前。
  “还没有。”南宫齐很诚实地告知,然后又补上一句:“但探查鹰钩崖的门人回报,没有发现云遥剑,所以,三弟不会出事的。我已经多派人去找了,请母亲一定宽心。”
  丁老夫人原本黯淡下去的眼睛又亮了起来,她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口中念了一段,然后睁开眼睛,看着南宫齐道:“齐儿,你这两天也累了吧,哎呦,看看这眼圈。”她帮南宫齐整理衣服,琼华门的修士服领子是高领,现在南宫齐的一边衣领折了起来,按理说,他注重整洁,恪求完美,平日里是不会这样的。
  丁秋娥帮他整理好,说道:“我做了点心,来,一起吃,顺便陪我说说话吧。”
  南宫齐和父亲经常把南宫意派出执行任务,作为弥补,他经常来陪伴丁秋娥,他与南宫意最大的不同,便是经常一副笑面孔,说话又柔声细语,看得人如沐春风,很少人不喜欢,丁秋娥更是对他视同己出。
  南宫齐头微倾向一边,嘴角弯起一个浅浅的弧度,道:“我就是来陪伴母亲的,都听母亲的,请母亲一定要宽心。”
  丁秋娥招呼他坐在琼花下,拉着他的手开始絮絮叨叨,不过是些日常琐事,南宫齐却认真听着,频频点头。
  另一边,头疼不已的姚珉之回到家,第一眼就看到了开着自己房间门,跪在正中央的姚青页。
  “青页,你这是做什么?”
  姚青页的母亲秦连雪从屋后走出来解释道:“他醒了之后,不是不肯乖乖养伤,非要往外跑吗?你禁了他的足,他恢复了精神后,就一直跪在这里。”
  姚青页抬头看着姚珉之,目光坚决,说道:“青页此跪,一是自罚,二是求父亲放行。青页有两条理由必须走,其一,诛魔斩妖,是玄门中人的责任;其二,三哥为救青页遇险,生死不明,青页与他情同手足,于情于理,都应将其救出寻回。青页自知性子鲁莽,父母也是怕我闯祸出事,我答应父母,只寻人,量力而行,尽力而为,一定全身而退。”他难得正经。
  秦连雪望向姚珉之,目光中频频示意。姚珉之看着他衣服下露出来的一角染血的纱布,说道:“哼!自知鲁莽,还执意冒险,真不知天高地厚,你这次修为还在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爱跪就跪着吧!我只当眼不见心静。”说完关上门,和秦连雪离去。
  姚青页听见外面脚步声渐远,心中难过,扶着桌子,缓缓站起来,迈开发麻的双腿,走到桌前,看着桌上的琴和剑,拿起浮光剑拔出一截,叹道:“浮光掠影,我该如何?”
  忽然他想起了一件事情,立刻站直了身子。他的房间门上、窗户上都有姚珉之贴的符纸,设下结界,禁止特定的人通行,那个人也无法用自身灵力损坏符纸,符纸书写的时候混入了姚青页的血,所以他无法自由出入。
  但是他回来的时候受着伤,浮光剑来不及擦洗,上面有南宫意的血,包含了他的一丁点灵力,说不定能将其破坏。
  姚青页抽出整把浮光剑,将灵气注入其中,果然剑上的灵气里出现了略微不同的一点,他将那一丁点灵气聚集在剑尖,运起剑诀,凝神静气,两眼一睁,剑指窗户,大喝一声:“破!”
  窗户上的符纸碎成了几片,在剑气之下,窗户被推开了。
  姚青页快速背起掠影琴,翻窗而出,左右看看,御剑飞起,随后愣住了。
  姚珉之御着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量力而行,尽力而为,一言九鼎。”
  姚青页咬着牙,没说话,拱手弯腰,继续向前飞去。
  “这孩子,怎么这么像我呢?”姚珉之看着夜空中的小点越来越小,叹气。果然最难的,还是向夫人解释吧……

☆、寻踪(二)

  鹰钩崖已经被各大门派反复搜寻过,可是姚青页还是来了。他低着头,在地上反复检查。
  “咦?这是什么?”姚青页看见地上有一小片亮白,脏兮兮的,极易和土地混在一起,他蹲下来,用手指抠出来。看着手里的东西,他僵在了当场。这是琼华门头冠上镶的羊脂玉,而且,这是南宫意的,别人可能认不出来,姚青页却认得清清楚楚,因为上面靠近边缘有一点破碎的瑕疵,还是姚青页当年贪玩磕伤的。
  “三……三哥不会……呸!”想到不好的结果,他狠狠打了自己一个耳光。
  他坐在发现羊脂玉的地上,开始打坐,闭上眼睛感受着周围残留的气息,修道之人,尤其是同门的气息是相似的,他本来也不指望能发现什么,但渐渐地他感觉到了不一样的气息,似曾相识,却不属于灵修之人。
  似曾相识?他忽然双眼一睁,一些片段迅速涌了上来。
  过了一个时辰,多次拍门无果后,姚青页踢开了洛阳城朱砂阁的大门,只见里面已经是人去楼空,各种杂物丢了一地,还有腐烂的味道,他来到二楼,站在栏杆上望向自己和南宫意走过的街口,做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这种气息,属于魔修。魔修大多数不会御剑,也不一定会使用符兽,那他们只能选择在地上的交通方式,因此应该在鹰钩崖为中心的城镇寻找。
  说不定这种气息的痕迹能帮上忙。
  “请问你见过画上的人吗?”
  打定了主意,姚青页就开始了寻找,他相信以南宫意的外形,应该是比较惹人注目的,他拿着画像询问路人,尤其是酒家和客栈。但现在已经是第三个镇子了,一无所获。
  晨光里,正当姚青页蔫蔫地走在路上的时候,他忽然感受到了那个气息,没错,魔修的气息。他立刻抽剑出鞘,追了上去,远远看见树荫下站了个红衣人,影影绰绰看不清楚,魔修之气便是从他身上发出来的,他决定先试探一下,便运起浮光剑,直挺挺朝那个人刺去。
  那个人吓了一跳,后退一步。一道火光燃起,浮光“当”一下撞了一个东西,等姚青页看清浮光的对手,愣了。
  浮光剑,和烛炎宗的向日轮,对峙在半空中,散发着一青一红的光芒,较着劲,纹丝不动。
  “干什么干什么……啊咧,怎么又是你?上次突然蹦出来拦路,这次居然直接动起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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