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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的男人——乔1

时间:2016-09-23 19:39:34  作者:乔1

    陈世海放下杯子,起身告辞。“老臣考虑一下,再来拜访!”
    杨宏望着离去的陈世海,从容微笑。老狐狸,你没有选择了。一个大有前途的儿子,一个全无希望的女儿,你会选择后者吗!
    陈世海一回府就把自己关在了书房里。东王这是要谋反啊,这几年看他不问政治,谁知暗地里却是蓄谋已久。皇上固然性情乖僻刚愎自用,但是,对自己还颇多倚重,很多事都交由自己管理。东王呢,东王此人颇有驭人之能,又有实力有身份,显然,他更适合那个位子。可是皇后,皇上对他虽谈不上宠爱,倒也礼敬,可惜皇后不能生孩子,若能生个皇子,必是太子无疑。那胜儿怎么办?胜儿,我可是只有这一个儿子……陈世海思来想去,一夜未眠。至破晓时分,他终于走出书房。从来成王败寇,名声倒不足惧。眼下也别无选择,只好如此了。
    却说杨显忧虑青萍的病,一心想医好他,便写下诏书在都城四处张贴,遍寻医术高明之士。大夫来了一批又一批,一个个来时都自信满满,诊脉时疑虑重重,之后又纷纷摇头而去。惹得青萍也一次次满目期待,又身心失落。躺了那么久,一天又一天,何时是个头?他开始觉得生不如死。他开始频频地想到死去。可是,有一天他发现自己连寻死也不能,就那样躺在床上,手脚去缚鸡之力,生死根本不由自己。这种对自己对世界的无能为力让他绝望!他已经厌恶了天亮等天黑,天黑盼天亮。
    “陛下,赐我一杯酒吧!”终于有一天,青萍望着屋顶的悬梁说道, “我再也不想连累你,还折磨自己。”
    杨显听后抬起头痴痴地望着他,没说话。青萍看了他一眼。他真不该看他,哪怕只看一眼。杨显深深地望着他,那样渴望的关心的眼神,那样悲哀的担忧的目光,又让他不忍心。就在这一刻,他又开始心软,又开始感受到久已消失的对世界的留恋。
    干涸的眼睛变得湿润,泪从眼眶溢出,滑落。杨显帮他拭去,俯身抱住了他,抱的那样紧,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失去他一样用力。他哭了,青萍发现他和自己一样哭了。青萍瞬间明白,原来他和自己一样沮丧一样痛苦一样绝望。然后,青萍情不自禁挪动手臂抱住杨显。然后,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他们共同分担活着的孤独、艰辛和苦难,他们一起享受相知相许的欣慰、相依为命的温暖。
    陆续仍有大夫来,来来往往,均无能为力。看着青萍一日一日沮丧,杨显也一日一日焦急。后来终于来了一个悬壶济世的江湖郎中,自称见多识广,专治疑难杂症。
    青萍躺在床上,对这些已经不抱希望了。郎中让他伸手,他就伸手,让他张嘴,他就张嘴,行动上也配合,却双目无神心如死灰。那郎中看过青萍的脉象,又看过药方,起身对皇上说道:“这位公子久病不愈,气阴两虚,这药方原也没错,可惜少了一味引子。盐。这是最常见也最容易被忽略的。公子身体太弱,不宜大补,故药方上用药很缓。若加一味盐,则可引药入经,事半功倍。”
    欧阳子闻讯而来,听后微微点头,心想却来了一个破坏计划的,所幸现在青萍已经不重要了,由他去吧。于是对江湖郎中俯首称赞,甘拜下风。
    青萍这边一日一日地好起来,渐渐地能够下床走动,心中自不胜欢喜。杨显看着青萍如此,对他的关心益盛,整个心都在他身上,日日沉溺修心殿,一时无心政事。
    杜惊红自那日见过杨宏,所有的热情都消失了。一时私事家事天下事,无不心凉。自己枉自生的绝世美貌,也空有一世才情满腹诗书,却有何用?于己,不能独善其身于后宫,也不能带伊人安于尘世;于家,父亲无子,自己不能继承家业,空望着杜家衰落;于国,眼看时事将变,自己却无力回天。思前想后,总不能安。又念世事难料,既不想自己与表哥会有那段纠缠,也料不到表哥能登基称帝,更难求自己还能遇见蓝铃,于无望之中觅得一席生机和安宁。本又以为当在后宫终老此生,谁知又生变故?表哥性情如此,才会心软放过杨宏,杨宏能力过人又有皇室血统,自不甘屈居人下,若表哥举兵对峙,则又一场血雨腥风。历来政权更替,总有一场生死博弈,先皇在位时不也如此,才多久的事。史书看多了,这些事太过熟悉。朝代的兴亡更替,繁华的起落轮回,人的生死延续,都一样。一切皆有因果。缘起缘灭缘常在,自来自去自有理。
    这日隅中,杜惊红携蓝铃去了修心殿。冬日的院子,枯荒,又空旷。梧桐树横横竖竖的枝丫在空中延伸,光秃秃的,□□在太阳下。廊下两只流金云锦沐浴在阳光下,正相互梳理翎羽。金色的羽毛很灿烂,映的阳光也很暖。杨显陪青萍在院中散步,两人相互扶持,一步一步,走的舒缓。看着也很温暖。“你们来了,好久不见!”青萍看到她们,先开口招呼,声音轻柔,能看出他安详的神情下透着一股喜悦。
    “青萍哥哥好了,皇帝哥哥开心,我和姐姐看着也开心!”蓝铃笑着回应。阳光照进她两颊的笑靥,如花一般,好像藏着美和希望。
    杨显转过头看这两人,又想起青萍为她们作的画,双艳齐呈,四影相映,真也绝了。青萍见他们来,心里欢喜,让杨显扶他在梧桐树下的石凳上坐了,其他人也围着石案而坐。“我还记得那一晚在御花园贵妃所弹的琴曲,不知能请贵妃再弹一次吗?”青萍说了,望着杜惊红,见她的面容在阳光下明艳动人,正巧有一支梧桐的枝丫投影在她眼下,像面纱,把她的容颜分割成两半,下一半秀鼻细腻,樱唇殷红,上一半玉额清朗,蓝眸闪亮,一种独特的美,仍如初见般惊心动魄。
    杨显同蓝铃也望杜惊红。只见杜惊红开口回道:“今日日暮时分,我会执琴再弹一次。”说了望向杨显,目光宁静清幽“表哥,我和蓝铃想去水月庵侍奉姑母,还望表哥恩准。”

 

 


      第41章 宫变
    杨显听了,抬头直直地看着杜惊红。青萍也无限惊愕地看着她。杜惊红浅浅一笑,低下头去,从容地望着手中的折扇。蓝铃抬起石案下的手臂握住杜惊红的手。“皇帝哥哥同意了吧!”
杨显一瞬间心里无限悲凉。母后,林媚,表妹。她们,他都留不住。“表妹,怎么突然,做这种决定?”他问,声音艰涩。
    “那次送太后去,便有此想法,只是一时尚未下定决心。现在,已无余念。”杜惊红抬起眼眸看看杨显,潇洒地笑笑,用轻松的声音接着说道:“表哥没有这个福分,不能得享清闲,也不能常伴太后身边!”杜惊红本意是拿这些话安慰杨显,又想到杨宏的事,不知表哥终究如何,唯恐自己一语成谶,再不言。
    杨显没有笑,他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青萍仍旧怔怔地坐着,看杜惊红又携蓝铃离开。
这一天的修心殿分外热闹。上午杜惊红和蓝铃才来过,下午陈蕙兰就来了。陈蕙兰是常客,也罢,杨宏却也来了。杨宏到时,三人都在殿内坐着,尤其青萍,还抱着小公主逗笑。果然好了,杨宏想着,心中却蓦然一动。小公主在青萍怀中笑得很开心,粉嫩嫩的小脸,亮晶晶的眼睛,还有几颗白盈盈的小牙,分外可爱。再看青萍,双眉清朗,眼眸闪亮,笑颜绚烂如花,神情中的那份喜悦,是装不来的。传言小公主其实是青萍的私生子,难道是真的?杨宏不禁疑惑,再看两人,便觉得有几分像。又想林媚不明不白的死了,可见这事大约是真的。杨宏心内琢磨着,却早已开口笑道:“闻听青萍公子病愈的喜讯,宏特来庆贺。恭喜陛下,陛下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杨显淡淡一笑,回道:“有劳皇兄挂心!”心中仍在寻思杜惊红的事,又想起当日杜惊红对自己所言,会不会她去水月庵跟杨宏的事有关?她是嫌弃他刚愎自用放弃他了吗?还是她已经对他绝望?又看杨宏,见他眉眼疏淡,微笑从容。杨显又疑惑。
    青萍一心只想着小公主,“再过几天小公主就满一周岁了,陛下,我们是不是好好为她庆祝!”
    “是呢,思儿都一岁了!”陈蕙兰也温柔一笑,神色娴静优雅,又有明月一般宁和的清辉。
杨宏并不看杨显,眼光只在青萍、小公主和皇后身上逡巡。青萍容貌昳丽俊美,小公主也玲珑可爱,皇后又端庄娴雅,倒和他的王妃有几分相似,到时拿他们怎么办呢?他想着,便觉分外有趣。当所有人所有事的决定权都在自己手中时,那种感觉是很美妙很有趣。不急不急。杨宏微笑着起身告退。
    出了修心殿,杨宏一路东行向虞风苑走去。行至门前,见苑门轻掩,里面也无人声,想来小宫女都出去玩了,杨宏自推门进去,不觉眼前一亮。阳光下的落英阁仍旧那么绚丽夺目。杨宏走进去,隐隐闻到一股芬芳的幽香,心知是从花房传来,却不知是什么花。多久没来这里了?竟觉得有些生疏。杨宏向正殿望去,门帘低垂,也看不到人影。他又自顾掀帘进去,一股暖意涌遍全身。在暖暖的室内,仿佛连花香也变得暖了。只有凝露在用拂尘清理几案,并不见楚兮。“你们娘娘呢?”杨宏问。
    凝露回身,见是他,开口应道:“娘娘在花房,我去喊她!”
    杨宏听了摆摆手,自己向花房走去。花房内的香味还要馥郁。却见楚兮正站着发呆,只能看到她的背影,身子那般柔弱娇小,像个豆蔻年华的少女,杨宏觉得一只手臂便可把她抱起。他走上前去,在她身后停下。她看花看的痴了,并没有发现他的到来。杨宏探过头去看那盆花,也被惊住了:怎么会有这种通体雪白的花?那花有两株,不及十寸高,从根茎到枝叶到花瓣,都是玲珑剔透的白,那般冰清玉洁,那般晶莹柔润。“这是什么花?”杨宏忍不住问。
    “这花叫水晶兰,它生长在深山里,从最阴暗潮湿的地方,开出最洁白美丽的花。你看它美的那么晶莹纯洁,其实它还有一个阴翳惊心的名子,叫‘死亡之花’。”楚兮望着那两株花说道,声音轻盈悦耳,却让听的人暗自心惊。
     杨宏伸出手臂拥住了她,“别管花了,我有事找你!”说着,毫不费力地把她抱了起来。她的身子那么娇小轻盈,他动作也不觉轻巧温柔了几分。
    楚兮转过头看他“什么事啊,还让王爷亲自来一趟!”声音清泠泠柔兮兮的,更加动听。
    “明晚,你的王爷要登基称帝了,封你做皇后,怎么样?”
    楚兮听后盈盈一笑,笑颜如花,倩丽嫣然。“王爷若然疼楚兮,楚兮还要那个人!”
    “准奏!”杨宏笑着,俯身去吻她。
    待杨宏走后,楚兮又忧虑重重。等了那么久,终于等到这一天。就是不甘心,自己要就此红颜凋零终老后宫,而他还备受恩宠开心快活。就是恨,恨他的懦弱恨他的无情恨他的俊秀恨他的温柔!就是恨,恨他抛弃自己。就是要让他后悔!
    楚兮对镜梳理了发髻。她又拿起眉黛,对镜轻描眉,淡淡两弯,若柳叶纤纤;珍珠粉轻轻扫过粉面,肌肤便白皙细腻的如凝脂一般;兰花指轻轻挑起一点胭脂,覆于红唇,樱唇越发朱红莹润。楚兮望着菱花镜里这么美的绝世容颜,轻轻一笑,那女子也嫣然浅笑,红唇若洒落的花瓣,双瞳像清澈明净的秋水,婉转流年,顾盼生辉。
    “凝露,把我那件玉色披风拿出来!”凝露应声去了,一时出来,帮楚兮穿戴好,楚兮再望向镜中,女子月色锦衣绣群,衬托地玉色披风凝翠晶莹,而玉色覆于白色之上,又显得那白如碧空的云清澈的水。如此装扮让那镜中女子明丽动人,又清新脱俗。楚兮又嫣然一笑,转身而去,凝露忙掀起门帘,随她走出。“娘娘打扮的这么美,是要去哪里?”
    楚兮也不看凝露,开口说道:“你不用跟着了。”凝露停住,也没再问。
    楚兮娉娉袅袅行至修心殿。已是日暮十分,梅雪宫悠悠响起了琴声。琴音清澈,空灵。青萍和杨显沉浸在琴声中。“楚妃娘娘!楚妃娘娘!”廊下的一只流金云锦叫道。青萍心下吃了一惊,转头一看,却不正是楚兮。日日盼她来,她始终都未出现,从他下得了床,他一直寻机会想去看她,她却来了。她终于来了,一身白色衣裙,玉色披风,让她娇美而清新,还是那样楚楚动人的模样,惹人怜爱。青萍只管痴痴地看着,一时忘了周边。杨显见他情形,心内直在叹息。
    “看来青萍公子果然大好了!”楚兮轻言软语,盈盈浅笑。
    青萍移过目光不再去看她。“有劳费心。娘娘,可还好?”他小心翼翼地问。
    楚兮行至廊下,在他们身边站了,抬手轻轻拂了一下耳边的鬓发“楚兮日日挂念着陛下和公子,可惜身体微恙,一直没能来。还请陛下恕罪!”声音清甜柔美,婉转动听。
杨显看她笑语盈盈,心内却在想,她为何来了。又看青萍,一直低头,也是心事重重。“楚妃不必多礼。”他说。
    楚兮笑看青萍,见他大病初愈,容颜还有几分憔悴,却更显得清秀温雅,一双玲珑妙目更转得深沉。她心中又升起一股恨意。明天,你们只有明天一天的时间了。她想。琴声终。楚兮开口言退。杨显点头应允。青萍直到此时才又抬起头,楚兮已经转身而去。他望着她的背影,内心像寒冬的天一样荒凉。就在此时,楚兮又回眸看了青萍一眼,这一眼,让青萍心神俱震,还是熟悉的眼神,还是让人不忍直视的目光。幽怨。哀婉。凄艳。忧伤。绝望。苍凉。空灵。怅惘。渺远。
    整个第二天,青萍都心神难安。一想到楚兮回眸望他的那一眼,他就如坐针毡。总觉得她在向他诉说什。总觉得那眼光中有太多内容。她是在和他告别吗?她不会有什么事吧?杨显见他神情恍惚,问他,他又不说。落日西垂,晚霞映红半个天空。青萍望着绚烂的晚霞,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浓重。杨显似乎也被他的不安所感染,忘着远处的天空说道:“今天怎么这般安静?”
    西天最后一点光芒也已经消失,红色的残霞渐渐暗淡,变成阴暗的灰。黑暗笼罩了整个宜都。在东边,一轮圆月悄悄涌出地平线。五千精兵迎着明月悄悄移近永光宫。月已经升起,照过女墙,乾坤门外,五千人集聚与此。半年前,他们也是站在这里,准备出征,保家卫国。但这一次,他们要缔造历史。为首的杨宏一挥手,众人停下,列队静立。慕容苏挥了两下手中的黄旗,城门悄悄打开。杨宏带着数十人进去。留慕容苏领着军队在门外守候。
    “陛下!”杨显和青萍在殿内下棋,突然听到王公公喊了一声。杨显抬头一看,却是杨宏走了进来。“皇兄这么晚找朕何事?”他问。杨宏没动。杨显这才发现,杨宏身后还跟着两队侍卫,他们个个手中都持着剑。一颗棋子从杨显手中掉落,啪地一声响,声音清脆。青萍吃惊地站了起来,带翻了身前的棋盘,棋子哗哗啦啦全都掉落地面,四散而逃。杨显反而平静下来。看来,自己的自负还是胜过多疑。他站起身,缓步走到杨宏面前,望着他,说:“放过宫中的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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