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忘记了,因为她一直从小看着太傅长大,反而不觉得太傅那样像个老头。别人第一眼看见太傅可没有一个认为他不是老头的呢,尹秋雪默然无语道:“太傅他才刚刚到不惑之年四十几岁而已。”
“四十几岁就四十几岁喽!雪音你那表情我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呢。我就是说嘛一个老头怎么可能精力那么盛旺。”彭封一脸我聪明吧?快夸夸我!的模样。
尹秋雪拍了拍他的狗头,回答他的问题,解释道:“我拦着你是因为你如果和太傅对上的话,一定会和太傅吵个没完没了的。对付太傅这么倔的人你一跟他倔,他只会比你更倔。”
彭封一脸不到黄河不死心的道:“谁倔不过谁还不一定呢!”
大厅里的人只能表示还我优雅痞气的副将来,这么孩子气的人一定不是我们的副将。
事情就这么翻篇了,征西大军一天比一天快的,紧赶慢赶的翻山越岭。平安无事的赶到了聂峰城三十里外,异像突变。
风沙卷袭,十里狂风,呼呼作响。漫天沙土,狂风卷浪,眼花耳鸣。
“趴下!捂好眼耳鼻口,不要动!”尹秋牧当机立断喊到。翻身下马,拉着齐司趴下。该来的总是来了,其实沙尘暴没什么好怕的。书中齐司只是因为不懂没做什么措施,反而被沙尘暴卷走从高处拋下摔断了腿。
齐司顺着这个姿势将尹秋牧,抱在怀里,将下巴抵在他肩膀上。
尹秋牧紧了紧抓着齐司的手,闭眼。
盯着沙尘暴的发呆的大军,下意识按照指令趴下,不动。
不久尘埃落定,风浪停歇。被掩埋的众人陆陆续续的爬起,尹秋牧松开抓着齐司的手,指挥众人将物资挖起。
马匹不是被卷走,便是被闷死,看来剩下的三十里路则需要徒步走去了。
三十里不长一个时辰便到了,抵达聂峰城时,城内正被一群孤狼围攻。
齐司命乐师奏乐,以音为引,转移大部分狼群进攻征西军,给将士们练手。并通过乐声通知城内子民将士,援军的到来。城内城外,里应外合的将狼群一举歼灭。
“嗷呜——”最后以狼王的哀嚎为结尾。
城内众人,欢呼雀跃,兴高采烈,喜极而泣。打开城门迎接征西军,为的不是这小小的战役的胜利,而是援军带来的物资。不信你看。
“太好了!援军终于来了!”这很正常。
“太好了!我终于不用吃兽肉,喝兽血了!”这可见城内物资有多稀缺。
众人将征西军迎进城内,眼睛泛着绿幽幽的狼光,盯着征西军身后的物资,似怕它跑了一般。“咕噜——咕噜——”这是咽口水的声音!?饥渴的众人等待着物资进城,磨拳擦脚的似准备抢了!?
“天啦噜要不要这么饥渴?”征西军惊讶的问道。
城内众人立刻回了十几句话:“要的!必须要这么饥渴!你能想像每天吃的都是兽肉,喝的都是兽血,最后上火的日子吗!?不吃的话只能吃苦苦的野菜,喝着苦菜汁的日子吗!?不!你不能!你如果能的话你就不会在这里说风凉话了!”
黝黑的大汉杜蔓将军,一脸尴尬的看着尹秋牧,道:“殿下,他们只是因为吃了太多野兽上火了,所以才这样。”
他转头面对众人,横眉竖眼的扫过众人,眼里传递着信息。你们给我收敛点,知不知道啊!?
不!我们不知道!不!将军我们收敛不了!众人纷纷摇头。
尹秋牧看到这一幕,轻笑出声:“哈,杜蔓将军这批物资遍交由你处置,可千万不要分完了啊!我可不想整天吃兽肉,喝兽血啊!”
杜蔓黝黑的脸庞微红,窘迫道!:“殿下放心。一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尹秋牧又端起了太子的架子,矜贵道:“嗯,本宫信你。”
深夜,将军营帐内,灯火通明。
尹秋牧抬了抬下巴,道:“杜将军说说肃双城是怎么被攻破的吧。”
杜蔓低眉顺眼的掩饰着他不自然的表情,道:“殿下,是一个小兵将一棵散发着吸引野兽香味的野草,带进城肃双城而引起的。”
尹秋牧轻扫了他一眼,慵懒道:“哦,什么草?”
杜蔓拿出一白板,上面用炭笔画着状若野草,叶似针,带刺,长二尺,一指宽的草。道:“殿下,便是这草。”
尹秋牧手指轻轻敲击桌面,漫不经心的道:“谁这么闲?没事把野草带入城内?”
一滴汗水缓缓的从杜蔓额角滴落,他惭愧的低着头道:“呃,是我。”
“……”尹秋牧敲击桌面的手一顿,加快了敲击的速度,令人感觉到他烦躁的心情。
杜蔓的神经随之紧绷一跳又一跳的,黝黑的脸上布满了汗水,大滴大滴的落下,敲击在他的心头。他无措的抹了把汗,内心纠成一团,连自称都换了:“殿,殿下。那是因为俺刚刚做完训练,俺,俺口渴了想吸一点草汁,随手扯来的。咕噜——俺,俺也不知道那草还能吸引野兽。”
尹秋牧抬眼看他,敲击的速度放慢,问道:“你,还记得那草在哪里?草地周围应该有野兽讨厌的东西。明天你带一名医师去找野兽讨厌的东西,然后全部带回来。现在去准备吧。”他不耐烦的挥手。
黝黑的汉子不明所以,一脸茫然的应道:“啊?是。”转身出去了。
一群背景板等他出去纷纷活跃起来。
齐司眼眸深幽默不做声的盯着沙盘。
军师神色满意的抚摸胡子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
副将眼里闪过千般情绪。
尹秋雪也一脸了然。
彭封却与杜蔓一样一脸懵逼。
军师看见他这表情,满怀感叹的道:“身为殿下的丈夫连这一小小的计谋都参不破,怎么这么蠢?”
彭封额角的青筋蹦起,扬起一抹标准的皮笑肉不笑,道:“本驸马自然知道,这不就是,不就……”
军师抢过话头道:“就是就是什么啊?驸马爷不懂装懂可不好!”哈,他总算也截断了一次他的话。
尹秋牧起身伸了个懒腰,走出营帐,打了个哈欠,道:“唔,懂与不懂,最后都会知道。说这么多做什么?都回去休息吧。”
军师看着他们走远,将彭封拦下,道:“彭驸马爷老夫考虑到你身为将军却不懂谋略,所以老夫想给你好好上一课《孙子兵法》,给驸马爷灌输些知识,驸马爷可不要逃跑了。”
彭封对此付之一笑,吊儿郎当的道:“逃?当然不会,本驸马就听听你一课。”
军师满意一笑道:“那驸马爷听好了,孙子曰: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彭封知道军师是为了他好,收敛脾气认真听讲,孜孜不倦学习到天明。
作者有话要说:
抄抄抄抄抄,我总在抄袭233333
《孝经》:子曰:“孝子事其亲也,居则致其敬,养则致其乐,病则致其忧,丧则致其衰,祭则致其严。五者备矣,然后能事亲。”
孙子曰: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第7章 沙漠
清晨,太阳初上,红晕满天。折射在那直入云峰的城墙高塔上,灰白色的城墙一面倚着绿洲,一面倚着沙丘,并映照着红色光晕,像被渡上了一层血色,血色下的危机隐藏在一片平静的沙漠和森林里,伺机而动。
杜蔓迎着阳光带着一小队人马走出城门,向肃双城出发,肃双城就在绿洲的另一头。
红色的阳光顺着大开的城门,钻进聂峰城内,阻断在城内几支狩猎小队围坐的小棚上。他们热火朝天的争吵着今晚庆祝宴会上,需要的野兽分别由哪个小队狩猎?难度高的由哪个小队狩猎?
其中一个小队的只有一只眼的队长,没了耐心拍桌而起,不容反驳的要走了难度较高的蟒蛇,粗声道:“就这么定了!我们银狼小队去给太子殿下和公主殿下,猎几只肉质鲜美的蟒蛇。你们爱咋地咋地,我不奉陪了。”他瞪了几个想反驳的队员,挥了挥手“我们走!”
银狼小队一共有八人,独眼来到城外,将他们分为四组去往不同的地方捕捉蟒蛇。他指了指一个满脸胡须的大汉,道:“老胡,跟我走。我们去绿洲的另一头捉一条大蛇!”
沙漠昼夜温差巨大,更何况征西军刚刚赶到聂峰城,一放松下来,乐师们纷纷病倒了,身体较弱的小兵也病倒了。尹秋牧和尹秋雪从小身体娇养,自然也不适应,这昼夜温差巨大的沙漠天气,同样就此病倒了。
一堆人的病倒,还有太子和公主的倒下,城内所有军医,大夫都集结在一起,使出全身解数,搅尽脑汁,互相讨论选出最好的治疗方法。
尹秋牧头昏脑胀,眼神迷茫无神的盯着床帐,脑里一片空白,身体下意识卷缩,手无意识的揉捏着腹部上的亵衣,脸庞因为发热而染上了一层薄红,嘴唇发白微张呼吸着,可怜又可爱。
齐司坐在一旁看着,眼神炽热,似要把他烤焦。
尹秋牧似察觉到他的视线,转头看他,眼里水雾迷蒙,嘴唇轻启溢出一丝低吟,轻声道:“嗯,立安——”
齐司低眼,心头平静,勾起一抹诡谲的笑,应道:“我在,睡吧。”抬手蒙上尹秋牧的眼,感受着他的睫毛扫过手心的瘙痒。
尹秋牧眨眨眼,伸手抓住他的手,充满依赖的应道:“嗯——”尾音绵长似在撒娇,感觉他的智商已经随着发烧离去了。
齐司眼神柔软,意味不明的道:“牧牧,我不想你伤心。所以,忘了那个黎立安吧,他已经死了。”
“死了?”尹秋牧懵懂不解,好一会儿才回嘴道:“不,他没死。”他慌忙将手伸进枕头下把人偶摸出来,他拿着木偶细细摩挲,视若珍宝。
他努力抵抗着浓浓的倦意,睁着眼像是个渴望被认可的孩子,用弥漫着希翼的口吻道:“你看,他在这。”
齐司眼眸微暗,伸手轻轻触碰人偶,运起内力残忍的摧毁了他的珍宝,语调冷酷平淡的陈述道:“他死了。”
手上紧握的人偶刹那间化为木屑,手上一空他的心似乎也因此缺了一块。手心紧握成拳也留不住人偶,只能眼睁睁得看着它化为粉碎,洋洋洒洒的落了一地,只余下寥寥几许的木屑,细碎刺手。
他红了眼眶,心头上如有着密密麻麻的针头戳刺着,刺痛难耐。齐司如淬毒素的话语,让他顷刻爆发:“滚。”
齐司一改常态的翘起了嘴角,声音里似含着罂粟,语调带着诡异地旋律冰冷而又美丽,轻声引诱着猎物:“好,我等你。”
绿洲丛林的另一头,肃双城附近。
树木高大,枯而不黄,叶枝繁密,点点新绿上头,坚韧不拔。
杜蔓的一队人马围绕着一处杂草丛,将草拔根而起。
那草与引兽草(能吸引野兽的草)几乎一模一样,唯一与引兽草不同是,引兽草长刺而那草长毛。
除了将那草全部采起,杜蔓还命人采集了一些引兽草。
杜蔓旁有一老叟,大半脸庞被胡子覆盖,神色不明声音沙哑道:“上次只是几根引兽草便灭了一个城,这此若让太子日日泡之,熏之。不知是何效果?”
杜蔓一身憨厚老实的神态尽褪,周身布满暴躁狠辣,神色狠戾道:“能怎么样!只要一离开被那草气味覆盖的地方,定会被野兽撕的粉碎!是太子,驭兽乐师又怎样!身上充斥着引兽草的气味,再怎么样弹琴安抚也没有用!”
独眼带着老胡慢慢接近一条盘旋在草丛里的蟒蛇,蟒蛇警惕性很高,当他刚刚接近它时。
便睁开了它澄黄色的竖瞳,竖起头颈,冰冷的瞧向独眼,“呼呼”作响。忽然一跃而起冲向独眼,吐出细长的蛇信,嘴巴大张露出两颗尖尖的毒牙,喷出两道细小浓稠的绿色毒液。
独眼心头一悸,闪身避开。眼疾手快的将手上的麻袋甩向蟒蛇,蒙住蟒蛇的头,再用长棍子压住蛇身。
老胡看得心惊肉跳,缓了好一会儿,才在独眼要冒出火的眼神中用长棍挑开麻袋,并迅速的压住蟒蛇的头颈部,然后和独眼共同的把蟒蛇抓住。
林中小路弯弯曲曲,交错繁杂。独眼一不留神便走错了方向,路上景色熟悉而又陌生。当他意识到走错了路要往回走时。一串杂乱不齐,步伐繁乱的脚步声在耳旁响起,他和老胡对视一眼,刚要走出。却因为听到前方传来恶毒的话语,而选择了以静制动。
“嘿!老李头,你说那些野兽这么讨厌那野草,如果让太子殿下吃了那野草会怎样?”独眼心头一跳,这是杜蔓将军的声音。为什么杜蔓将军要害太子殿下呢!随之而来的话为他解了惑。
“野兽都是很敏感的。所以野兽讨厌的东西必定有毒。而大人想的是让太子殿下,好好的享受死亡的过程,而不是让太子殿下直接死去。”一个苍老的声音警告杜蔓道。
杜蔓不以为然,道:“那每次都只下一小点,是不是成了慢性毒?”
老胡听得毛骨悚然,下意识后退“咔嚓——”被踩断的枝叶发出哀鸣。独眼一惊拉着老胡转身就跑,他凭借熟知地形的优势眨眼间就不见了。
杜蔓和老头扒开灌木丛,早已看不见他们的身影。杜蔓气急败坏的跳脚,就要发出喊叫“唔,唔唔!”
老头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电光火石间迅速捂住了他的嘴,怒目切齿道:“你想把野兽引来吗!?”
被满是皱纹和老茧的手掌捂着可一点也不好受,杜蔓不爽的拿下老头的手,忿然作色的看了老头一眼,夺路而去找护卫发泄怒气了。
护卫是他在肃双城的原班人马,他对他们拳打脚踢,怒骂羞辱。护卫们神色木然似早已习惯了他的样子,只怕他们反而对他憨厚老实的样子不习惯吧。
正午时分,沙漠上的温度是最烈的时候,头顶烈日炎炎,人们汗流浃背。
齐司端着一碗清粥走进尹秋牧房间。
尹秋牧早已清醒的倚靠在床头上,望着窗外出神。
窗外假山流水,绿意盎然,阳光刺目。
齐司伸手蒙上他的眼道:“牧牧,该吃饭了。”
温热的温度从他掌心传来,缓解了他眼睛的酸涩,暖了他的眼,却暖不了他的心。
尹秋牧一言不发的拿下了他的手,看也不看他,就要拿起清粥。
齐司抓住他的手,温柔却不容反抗道:“牧牧,我来喂你吧,有点烫,要小心一点喔。只能喝清粥,牧牧将就一下。”他端起清粥用勺子轻轻搅拌,舀起一勺粥,轻轻吹凉浅尝一口,才喂给尹秋牧吃。
尹秋牧嘴唇紧抿,盯着勺子。
齐司故作奇怪的问道:“牧牧怎么了吗?是,不想我这样喂你吗?”
尹秋牧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5/10 首页 上一页 3 4 5 6 7 8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