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廖轻瑜这一闹,聂炼是不敢回家了,天天赖在战王府,吃白食。
这几日,拓跋绝由于忙着外国使臣的事情,聂炼很少见到他,一直都没有机会问那天晚上的事情。
当然若是真遇见了九皇叔,聂炼铁定也问不出口的。
拓跋绝也由着聂炼住在战王府。
聂氏夫妇多次来到战王府劝聂炼回去,可是聂炼就是不回。
这次算自己幸运,下次可就没有这样的运气了。
拓跋绝在他们的对话中也多多少少知道了些原由,聂炼不回家正和他意。
这一日,拓跋烟神神秘秘地来找聂炼。
“炼弟弟,拜托你一件事情呗。”拓跋烟这般殷勤的笑容,看得聂炼浑身发毛。
“什么?”聂炼问道。
“那天听到炼弟弟对疾风唱歌来着,真好听!可不可以谱成曲?”拓跋烟求道。
“你做什么?”
“哎呀,今年春节东临国的摄政王要来天启。”说罢,拓跋烟小女子般扭捏起来。
聂炼一脸嫌弃地看着拓跋烟,八成这个东临国的摄政王俊美绝伦,才华横溢,俘获男女老少的芳心。
“烟姐姐多年待字闺中,不会是为了他吧?”聂炼问道。
“哎呦。”拓跋烟一拍聂炼的后背,说道,“不要说出来嘛,人家好害羞。”
“咳咳咳……”聂炼用力地咳了几下,不是被拓跋烟嗲嗲的声音吓到,而是她拍的那一下好用力,险些内伤。
聂炼好意提醒道,“那首歌一点也不适合女子唱。”
“谁说本公主要唱了。”拓跋烟恢复了本性。
“哈?!”聂炼问道,“那你要这首歌做什么?”
“跳舞呗,东临摄政王和九皇叔一般,戎马一生,好战。你的那首歌正和他的胃口。”
这一说,聂炼一股不详的预感袭来,“你,你该不会是让我来……”唱。
“嗯嗯。”拓跋烟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我不干!”聂炼说完撒腿就跑。
拓跋烟见他跑了,挽起衣袖,追上去:“回来!看本公主怎么逮到你!”
近月余后。
聂炼坐在沁葑最大的酒楼上,位置靠近沁葑的主心街,这里的视线开阔。
而在聂炼同桌的便是缠了自己快一月的长公主拓跋烟。聂炼终是抵不过她的死缠烂打,最后以站屏风后不露脸助唱与拓跋烟成交。
聂炼单手托着腮,靠在窗沿,等待着某某人的心上人来,据某人说场面很壮观。
除了聂炼和拓跋烟之外,城中的百姓亦是翘首以待,据说这是东临国摄政王第一次驾临天启。
这位东临国的摄政王和战王拓跋绝一样,在人们的心中以神一样的形象存在着。
绝美的容颜不必多说。这位摄政王当政后,十年间开拓海上航海贸易,强化海军军事力量,将东临国带入了最鼎盛时期,传闻在东临国内的街道上没有一个乞丐。
人群忽然骚动起来,只见两支训练有素的士兵,整齐地小跑而来,将城中的百姓分至街道两旁,然后站定。
从城门的方向滚来一个红色的地毯,将主心街的地面铺满。
酒楼上的聂炼嘴角一抽,靠!还玩星光大道。
三十二名身着轻纱仙衣的女子翩然而至,每人挎有一花篮,整齐地排在红毯两边,素手一扬,五色的花瓣洒于空中,空气中香气芬芳,沁人心脾。
少顷,一座十六人抬的轿子缓缓而来。
轿身是由上好的沉檀木所致,雕工精致,轿顶刻有一只翱翔的朱雀,铺有金漆,玛瑙琉璃珠为轿帘,内帘安有冰丝蚕纱,使得无法看清轿内坐着的修长身影。
抬轿的十六人,武功底子都不错,稳步而前。
十六人的大轿倒是令聂炼眼睛一亮,内心唏嘘道,土豪!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眼前闪过,聂炼揉了揉眼睛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烟姐姐,刚刚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过去了?”聂炼问道。
“嘿!”拓跋烟惊讶道,“你这小子,半丁点儿的武功都不会,眼神倒是好使啊,御麟卫你都看得到。”
“御麟卫?!”这个又是什么鬼?
“东临国的摄政王驾临他国,当然要做好万全的措施,这个御麟卫是九皇叔的人,平时很少出动。”拓跋烟神秘兮兮地说道,“据说没有人见过他们的真面目。”
聂炼问道:“是不是袖口衣襟上绣有金色流云图案?”
“那个是九皇叔的影卫,和御麟卫不是一个档次的好么,御麟卫的每一个人都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
聂炼嘀咕道:“这么厉害,为什么还要听九皇叔的话。”
“你说什么?”拓跋烟问道。
“没什么。”
拓跋烟窗外探头一看,摄政王已经走远,连忙拉着聂炼要离开:“快点,摄政王都已经要进宫了,我们要准备节目去,今晚大干一场!”
“喂!”是你大干一场又不是我。
乌落月升,整个皇城洋溢着新春的喜悦,家家户户挂满了红灯笼,贴满了喜庆的对联。
皇宫内宫婢太监们忙碌地张罗着新年的宫廷宴会,由于东临国摄政王的到来,这场宫宴变得更加盛大,官阶三品的文武官员及他们的家眷皆被邀请参加。
新年将至,聂炼不得不回到自己家中。
今日他穿着廖轻瑜亲自为他准备的衣物,要去参加这场宫宴。
母亲的眼光总是最好的,这件莹蓝流苏服将聂炼俊美气质更加突出,看一眼便让人沦陷。
“娘,你真的不去么?”聂炼问道。
原本廖轻瑜很久前就心心念念着春节宫宴的,可是不知怎的,一月前就说不参加了。聂炼本来以为她是因为赌气自己不穿她定制的衣服,可今日聂炼穿上了,廖轻瑜也不去宫宴。
“娘不喜热闹,炼炼你和你爹去,千万要注意些,别冲撞了贵人,到时候聂王府也保不了你。”廖轻瑜嘱咐道。
咦,娘连拓跋绝都不怕,为毛现在说这种话,难道娘说的贵人是那个摄政王么?
“快去吧,马车都在门口等着了,别迟到了。”廖轻瑜催促道。
……
聂炼与聂擎到达皇宫的时候,不迟也不早,几位大人物还没有到场。
拓跋烟早就心急地在等待了,见到聂炼的人,和聂王爷客道了几句,拉着聂炼就往宫宴表演的宫殿走去。
“烟姐姐,你也太着急了吧,我们的节目是最后一个。”聂炼一路被拓跋烟拽着走。
一路上宫女太监们,低头行礼避让。而那些臣子小姐们看着他们,掩着嘴小声说着什么。
聂炼和拓跋烟的事情已经传的满城风雨,两个当事人倒是无所谓的样子。
“你歌词记住了么,到时候可别一紧张忘词唱错什么的。”拓跋烟道。
“怎么可能。”聂炼肺腑道,我什么大场面没有见过,高一新学期开学他可是当着全校师生演讲都没有压力。
呃,好像有点区别……
学校里的演讲貌似讲错忘词一笑而过,但是这个古代好像要掉脑袋的样子。
靠!我竟然在从事如此危险的事情!
拓跋烟见聂炼面色不对,问道:“你紧张了?”
“……”本来不紧张的,被你说的紧张了。
☆、第二十四章 本王要他
宫宴快要开始了,拓跋烟终于放了聂炼。
聂炼的位置安排在聂王爷的身边,这个位置也算是高位了。
皇上拓跋纵与皇后等人入座后,拓跋绝与东临国摄政王才缓缓而来,两个都是神话般的人物,一同出现还是第一次,所有的目光都凝聚在这二人的身上。
拓跋绝身着暗蓝底色衣袍绣有金麒麟纹,庄重霸气。冷色的眼眸令人不敢对视。
相反的,这个东临国的摄政王倒是穿得一身喜庆,大红色得衣袍上还绣有大朵大朵的牡丹花,用金丝勾勒,三千青丝随意披散着,发梢尾处系了红绸,修长的身影与拓跋绝不分伯仲。
摄政王俊美美得太妖冶,拓跋绝的俊美美得太孤傲。聂炼自恋地摇摇头,还是自己最好看。
众人入座后,美食佳肴接踵而至。
宴会正式开始,第一波便是歌舞表演。聂炼称为春节联欢晚会。
琴瑟琵琶样样都有,那些官家小姐们也是一个个卯足了劲在表演,毕竟在场的人中,有很多都是英年才俊,而且还是黄金单身,要是被看上了,下半辈子就不用愁了。
聂炼边吃边欣赏着,前一个时辰还是有精神的,后面视觉疲劳了便开始犯困起来,单手托着腮,半眯着眼眸。
兴许都是在看表演,没有人注意聂炼这边。但是这一切都被拓跋绝看在眼里,聂炼的懒姿过于撩人,那一瞥便是惊鸿。
拓跋绝环顾四周,庆幸没有人注意到聂炼,不过在看到摄政王的那一刹那,拓跋绝的面色忽然阴沉了下来。
这个该死的东临国的摄政王,将视线落在了聂炼的身上,而且还是毫不顾忌地在欣赏!
“摄政王,歌舞不好看?”拓跋绝问道。
摄政王抿了一口酒水,回道:“不及某一处风景。”
拓跋绝捏紧了衣袖下的拳头。
世人皆知东临国的摄政王廖煌极有个怪癖,就是爱美男子。换句话说这个摄政王是个不折不扣的断袖。
聂炼本就生的美,加上近日的细致打扮,更加吸引人。这个摄政王很成功地扑捉到了聂炼这只猎物。
“有些风景虽然好看,却充满了危机,或许是迷雾沼泽。”拓跋绝提醒道。
“多谢战王提醒。”廖煌极话落,再看向聂炼的那个座位已经没有了人,先是一愣,随后笑道,“看来不是迷雾沼泽而是海市蜃楼。”
闻言,拓跋绝将视线落在聂炼的位置已是空无一人。
“下一个节目就轮到我们了,你竟然在位置上睡着了。”拓跋烟将聂炼带出了宴席,来到后殿准备表演。
“只是打瞌睡而已。”聂炼辩解道。
“好了好了。”拓跋烟说道,“这可是我的终身大事,你可别搞砸了。”
“Yes,Madam。”聂炼脱口而出。
“什么?”
“知道了,我会好好干的,保证让我的烟姐姐有人要。”
“臭小子!”拓跋烟一掌拍向聂炼的后背。
“哇!”聂炼连忙闪开,“烟姐姐,你这一掌拍下来,我估计就唱不好了。”
拓跋烟掩着嘴笑了笑,在她转瞬之间,聂炼没有看见拓跋烟眼底那一抹愧疚之色。
最后一个节目,也是压轴戏。场面自然不比其它,宫人们将一面巨大的鼓抬了过来,鼓面向上视为舞台。
乐师们开始奏乐,有好几件乐器都是没有看见过的,这是聂炼在表演前赶制出来的,然后教会乐师使用,尽量让这首《浩瀚》的旋律接近现代的曲风。
音乐响起之际,聂炼已经站在了特制的屏风后面。这屏风也是赶制出来,上面绘有行军战马图,充当了鼓台的背景。
据说使用内力可以像麦克风发出的声音,但是聂炼是不敢这样明目张胆地使用武功,那次的刺杀令他心有余悸。
为了这样的音效,聂炼也是绞尽了脑汁,做了一个铜制的漏斗状容器,将声音扩大数倍。
前奏响起,拓跋烟身着一身女式战衣,运用轻功飘然而落于鼓台。
聂炼闭上眼睛深呼一口气,轻数节拍,开口唱道:
“天生我才必有用,
千万莫欺少年穷,
败了也要逞英雄,
不怕世人笑我疯癫!……”
听到歌声,拓跋绝一惊,险些站起身。
该死!拓跋绝内心气愤,小东西你是活腻了么!
拓跋烟踏着鼓,跳起了战舞,英姿飒爽,却被聂炼的歌声硬生生地压了下去。
这原本是战舞表演,但是异域的曲风,加之聂炼的歌喉,所有的目光转化成了听觉,聆听这妙不可言的歌曲。
“四大皆空,□□,
眼里全是,胭脂花红,
醉在花丛,笑是心痛,
谁来和我,深情相拥?……”
歌声继续,在场的人们已经掉进了聂炼的歌声中无法自拔。
拓跋烟带着面具在跳舞,看不清她的面容,但是面具下的那张脸是愧疚的,听着聂炼这样的歌声,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睛里的泪水一滴滴掉下来。
对不起,炼弟弟……
音乐收尾,在场的人还是沉醉其中。
摄政王忽然从位置上站起身,直径走向屏风。
拓跋绝已经意识到什么,刚要阻止却被皇兄拓跋纵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拓跋绝手中的酒杯瞬间被捏碎。
身边的钟离旭掩面,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
摄政王廖煌极快步走向屏风后面,将刚要离开的聂炼拽了出来。
“嗯!”摄政王廖煌极满意的一笑,意料之中!
这样的人才配得起刚刚的歌声。
“本王要他!”
摄政王话一出口全场哗然。
聂擎险些晕过去,他的儿子竟然被东临国的摄政王看上了。
拓跋绝阴沉着一张脸,站起身,说道:“东临摄政王过于放肆了,聂炼乃是聂王府的世子,怎可随便戏弄!”
“哦?”摄政王廖煌极审视了聂炼一番,微眯着那一双丹凤眼,“世子啊,那还真是可惜了。”
话落,廖煌极松开了聂炼的手,眼底闪过一抹遗憾,不知是真是假。
聂炼从被廖煌极扣住手腕的那一刻,大脑一片空白,再被一句‘本王要他’,已经处于石化状态。
廖煌极道:“今日本王乏了,和平条约之事,改日再商议。”
说罢,转身离开。
廖煌极乃是东临摄政王,地位毫不亚于皇帝,皇帝与皇帝之间不需要什么迁就。
“皇上,犬子身体不适,臣先告退了。”这时,聂王爷聂擎站了出来。
皇帝拓跋纵挥了挥手,同意聂擎带着聂炼离开。
拓跋绝面色不太好,亦是说道,“皇兄,臣连日来忙于宴会之事,有些累了,臣告退。”
说罢,拂袖离去,钟离旭连忙跟上。
宴会依旧继续,几个重要的人物不在,宴会的气氛也削弱了不少。
聂王府。
聂擎带着聂炼回家后,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嘱咐他好好休息。
廖轻瑜听说了宴会上的事情,十分激动。
“炼炼怎么可以跟他走!聂擎你怎么照顾炼炼的,不是让你看着他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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