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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骨——三两钱

时间:2016-10-09 20:59:23  作者:三两钱

“有事?”艳骨带着魅惑的低沉嗓音响起,惊醒流景的恍惚。

流景思绪一阵慌乱,却不得不承认自己又痴在了他的容颜下:“我有事跟你商量。”

艳骨侧开身子,说道:“进来吧。”

流景踏步进入,眼前顿时一亮,一股熏香也趁势钻进鼻翼,艳骨睡房的格调与他房间并无差别,唯一不同的,是在认真打量之下发现在书案旁的架上挂着的一幅字画,那幅字画上,一个身穿红衣的人背对着,头微侧,却看不清面容,而在字画的左侧,几行飘逸文字,流景再定睛细看,竟是他刚醒之日在彼岸花海里见到的那人所吟的词句,画上的人是谁?是写下这首曲子的人吗?

流景急欲想知道,却一时忘记这是艳骨的房间,刚走出一步,便听艳骨喊道:“你有什么事?”

“那幅画...?”流景想问,可话出口却是断断续续:“那人是谁?”

艳骨循着流景的视线望过去,正落在那展开的字画上,显然字画是有段时日了,它边角发黄,却不影响美观。

“为何问这个?”艳骨茫然问道

因为流景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谁:“也许他知道我是谁。”

艳骨看着字画,眼神忽然凄凉:“可他已经死了。”

这是再正常不过,宝年十三,流景问过酒青,这已经是六十年前的事,画上的人死了,一点都不奇怪,可还是难掩失望,好不容易有点希望,又这么断了。

为此,又不得不把心思再转回正题上:“我想去一趟人间。”

艳骨眼神恢复正常,恍若刚刚的凄凉只是错觉:“现在?”

流景点头,语气坚定:“就是现在。”

艳骨不明白,他已经知道自己能随意出入酆都,又何必跟自己报告:“你无须跟我报备。”

看着艳骨这般无谓的模样,流景才知这祈求有些难以开口:“我想去南郡见辛夷。”

艳骨再道:“那你便去。”

流景能告诉艳骨他是不知道南郡在哪吗?:“南郡路远,此途不知何时归。”心想这可能是他所说过最婉转的话了。

艳骨听闻,顿时好笑:“所以你是想让我带路。”

果然聪明:“大人如此体谅属下,属下真是感恩戴德,无以为报。”

无以为报?那也不见得,艳骨嘴角扬起一抹邪笑,玩笑般步步靠近,逼得流景背抵梁柱,困在艳骨与梁柱之间,艳骨身姿颀长,高度在流景之上,此时姿势,宛如大军压境,气压逼人:“我说过,我对你大方,自然不介意你...以...身...相...报。”

艳骨一字一句说出,邪笑的样子让流景不禁心跳加速,目光乱转:“大..大人..又..取笑属下了。”

艳骨的上半身又往跟前压低了点,靠的太近,他身上的味道一直往流景鼻子里钻,弄得流景更是慌乱:“哪里,我分明情深深意切切。”

真是该死的会说话,流景愤愤想着。

是有很久不见,他这般羞怯模样,安安静静,目光柔软,看的艳骨心里直痒痒。

头上的呼吸忽然安静,流景正恍惚,想抬眸看看,这一望却不禁心慌意乱。

目光刚抬起,便见一张俊脸压下,薄唇覆盖,四唇接连,顿时双目圆睁,流景惊得忘了动作。

艳骨的睫毛浓密卷长,眼眸微闭,睫毛颤动,明显他自己也在不安,艳骨以为流景会推开,闭着眼的他哪知那人早被他吓得不会动作,见流景半响没反应,他才伸出了舌。

唇边划过一细软之物,一阵酥麻感将流景惊醒,连忙抬手将他推开。

艳骨踉跄退后两步,眸中闪过一阵惊讶,却又眨眼恢复正常,见流景侧眸望向别处,沉声道:“你稍等,我换件衣服。”

流景很感谢他没有追究,天知道现在他的一颗心是已经跳到喉咙口,只怕张口就会跳出。

艳骨进了内室,顷刻便传来换衣的沙沙声,流景趁势走出房内,让院中的冷风吹醒自己的思绪。

艳骨一定是开玩笑,他怎么会喜欢男人?一定是开玩笑!流景这样安慰自己的同时,身后也传来脚步声。

艳骨关上房门,走了过来:“走吧。”

流景抬脚跟上他的脚步,走出了院子,走出了月华楼。

那是他第一次看见鬼门关,它作为酆都城的第一道关隘,有着它的形象气派,这里森严壁垒,铜墙铁壁,牢不可破,阴气滋生,冰冷入骨。

守门鬼吏看见艳骨,连忙行礼:“参见阎王,判官。”艳骨摆了摆手。

流景边打量这高深城门,边跟着艳骨走出,偶然一个转身,见血锈般的横匾上,镌着骇人隶书“鬼门关”三个大字。

出了鬼门关,走过森森古道便是人间,但是艳骨没给流景赏游的机会,走了十来步艳骨便说道:“你有术法可使,想着去哪就行了。”

艳骨话毕,流景也刚记在心里,他便拉过流景的手,转瞬间,流景耳边是一阵狂风呼啸,眼中尽是苍茫。

流景再睁眼,身影已在南郡城门前,这是第一次再踏在尘世上,脚下的土地是何其的结实,空气中的花香,耳中的风声是如何真实。

此时月斜,月影稀疏,已是人间的子时,子时一到,阴气旺盛,竟能体会到与地府一样的阴冷。

而南郡城门紧闭,只有守将在城墙上走动。

“这就是人间。”虽然城门紧闭,但是仍掩不住流景兴奋的心情。

艳骨叹道:“你该好好记着你来人间的目的。”

额...要不要这样啊,被他一言打破所想的流景哀怨的看着他。

艳骨故意忽视:“曲家在南郡城,算是声名远播。”

曲暮是南郡首富,众所周知也是必然:“你怎么知道我要去曲家?”一瞬间,艳骨说过的那句流景曾不解的话涌上心头:“你早就知晓辛夷已改嫁。”

“我要知晓这些事很难?”艳骨反问。

以他的身份,知晓这些事有何困难?


“那你为何不早点告诉我?”就是这样,像本来可以随意离开酆都城一样,只字不提,果然,亲吻什么的都是玩笑。

艳骨轻声道:“我提醒过你。”

流景真的是快要被他这无谓模样给气死了,如果能再气死的话...流景不再理他,抬步穿梭进了南郡城,守城官腰板挺直,手持尖枪,许是因为流景从他身边走过的原因,守城官打了个冷战,一阵哆嗦。

终究是鬼仙,只要不现形,凡人也没办法窥见,如今深夜,南郡城内一片寂静,是由于自己的身份,所以听到从各方远处传来断断续续的嘈杂声。

人间不是地府,尽管此时一片寂静,可它却充满色彩,人间的夜,即便这般黑着,也有它的吸引力。

长街深深,楼宇林立,烛光下的灰瓦白墙,四角屋檐,显得十分静谧,流景想好好欣赏这番美景,可此时情况却不容许,必须尽快找到辛夷。

想着曲暮的府邸,身形一晃便到了曲府门前,眼前一座豪华宅院,上刻曲府,气派磅礴,石狮威严,朱红大门紧闭,一派静逸。

流景正想进去,艳骨的身影及时出现在了身后:“流景。”被他这样一喊,流景才想起他还在后面。

艳骨走了过来,在旁边站着:“内中有犬,别贸然进入。”

狗能视鬼,虽然流景没恶意,但是吓着人了终究是不好。

“那要怎么做?”

艳骨问道:“你找辛夷究竟为何?”

流景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把所想告诉他,于是说道:“我想入她的梦,让她明日回卫家。”

艳骨就着他的话思索起来,默了一会,他说:“就算你能入她的梦,她也不认识你,你如何劝她回卫家?”

流景笑了起来:“所以才找你来,你法力高深,一定精于幻术,你变作卫纸月的模样,跟她说明日酒青回去看她,骗她回卫家,这样明日酒青回来,也不会知晓她改嫁之事。”

艳骨蹙眉:“你还是不愿告诉酒青真相?”

说到这个,流景叹口气,不是不愿,而是不知道怎么说:“酒青等了辛夷二十年,若是让他知道自己等的是这样的一个结果,他该如何接受,他已经不能再转世为人,所以能瞒一年是一年。”

艳骨想笑,可他怎么也笑不出来,他觉得这很讽刺,流景居然懂等待不易,想当年,他深爱他,得来的也不过是一句不得已为之,这两者比起来,酒青又算什么?

“可你不觉得隐瞒才真是残忍吗?”不知是不是错觉,听着艳骨这句,流景竟然听出了凄凉。

“若是无所求,便残忍,可酒青所求,放不下。”

艳骨真不敢相信,如此高深的话竟然是在流景口中说出。

艳骨一愣:“好,我便如你所愿。”话音刚落,艳骨的身形便消失在了流景面前,知他是进了曲府,也连忙飞上屋檐,在高处望着。

忽见后院一间厢房,烛火微闪,便知艳骨已经入了辛夷的梦,不敢打扰。只好在屋檐上等着。

一刻钟后,厢房门上的烛影再摇,身边也掠过一阵风,红衣妖冶,艳骨已在身旁,见他回来,流景急道:“搞定了?”艳骨点点头。

见他暗示,流景不禁笑出声,朝他拱手行礼谢道:“多谢大人。”

艳骨转身:“回去吧。”翩翩身影飞下屋檐,落在青石板上。

流景欢喜跟在他身后,目光却回转,曲府仍旧安静,无人可知刚刚一切。

 

 


      第20章 20
每到中元节这日,酆都城便有典礼举行,白日先是地藏王菩萨讲法,艳骨减刑,晚上则是酆都鬼民自己的活动。

这日全鬼出动,一大早,酆都城内便热闹非凡,酆都城内,阎罗殿前,众鬼森森。

却见在阎罗殿的最前方,及腰高的法台,众鬼的视线中,有一法相庄严,头戴毗卢冠,身披□□,一手持锡杖,一手持莲花的菩萨在喃喃讲法。

虽说在地府半年,流景却是第一次见地藏王菩萨,他心慈悲,一直在枉死城内欲渡众鬼,传闻菩萨安忍不动如大地,静虑深密如秘藏,所以才称为地藏,如今看来,是不得不沉浸在他的佛法下。

堂下一片安静,只余地藏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却落入每个鬼耳的声音:“地藏受如来重托,遂在佛前立下大誓愿,为是罪苦六道从生广设方便,尽令解脱 ...”

菩萨立下重誓,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众生度尽方正菩提,他之法,因果循环,欲让世人觉醒,皈依三宝,所以听着,不禁觉得内心清明。

菩萨讲法持续了两个时辰,不曾间歇,可没有鬼厌烦,直到菩萨离去时,众鬼朝他跪拜,异口同声:“我佛慈悲。”

声音响彻,地藏王菩萨微笑,脚踩莲花座,飘然而去。

讲法结束后,是艳骨对酆都城内的鬼魂减刑,此鬼有什么事迹,减刑多少年,或者该是喝孟婆汤步入轮回,艳骨都会一一说明,所以等这两件事完全结束,已经是日暮。

因着今日是鬼节,加上地藏王讲法,狐禾也很难得的从月华楼走了出来,他极少出门,可一出门就一场贴心,艳骨审判结束,流景还在整理文本,听见狐禾说道:“今夜可还是在尸正香设宴?”

曾听谢必安说过,每到中元节,艳骨都会在尸正香设宴,宴请众鬼差,告慰他们的辛苦,虽然流景觉得不去赴宴很可惜,也觉得艳骨着实是个好上司,但是今夜有更重要的事,只能拂了艳骨的心意。

流景正想开口拒绝,却听见艳骨说:“一切照旧,不过今夜你主持,我和流景去人间一趟。”

狐禾的视线望了过去,在流景的身上看啊看:“人间有事?”后又看着艳骨问道。

“不是什么大事,你无须担心,我会尽快回来,流景,你去吩咐库房,将今年份的金元宝取出送至酆都城民家中。”

“属下遵命。”流景也听谢必安说,艳骨这个阎王做的鬼鬼喜爱,他对下属大方,对城民慈善,每年鬼节,都会从库房支出为数不少的金元宝送给每个鬼民。

流景当即去了库房,管账的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看着年纪大,手脚却异常麻利,进去时他正看经书,一见到流景,连忙起身:“见过判官,判官是过来支钱的?”

流景讶异他居然未卜先知,而老者对视他的目光中甚是坦然,老者笑道:“每年这时候大人都会吩咐判官过来支钱,即便你不说明来意,我也能知晓。”

  原来如此:“那老伯知道该支多少吧。”

  老者笑,满脸皱纹如沟壑:“清楚清楚,心内有数呢,判官放心吧,待会我就让夜叉派送。”

  “那麻烦老伯了。”

  “判官客气了,您慢走,属下不送了。”

  免送免送,流景想着,老者年纪不知多大,虽说手脚麻利,可若真是不甚闪了腰骨,流景可负担不起。

  交代完这件事,任务就算完成,只等夜至和酒青一起去人间,流景不是非要想着去碍眼,是怕出了什么纰漏,自己看着总要安心些,唉,虽说瞒着酒青这事不好,可也别无他法。

  现下还能去鬼市观赏灯会,但在那之前,流景得先去草屋找酒青。

  卫纸月被孟婆放假在家,此事流景已经与她通过气,所以即便是知晓酒青最后还是要去人间,她也没再阻拦,更没表现出什么异常。

  去到草屋,他们已经用膳完毕,由于他们两个现在是属于酆都鬼民,所以地藏王讲法完毕之后,他们在这定居的都先告退,所以说这次的恩赦跟酆都内的鬼民并无多大关系,也因此才会有艳骨赏银一事。

  想是因为马上就能去人间见到辛夷,酒青一整天脸上都难掩兴奋,见到他时,他四处走动,不肯安坐。

  “还真是服了你,转来转去,不累吗?”还没走进屋内流景便说道,酒青听见声音,忙走出来。

  “现在就要去了吗?”听他声音,十分雀跃,与刚开始怎么都不肯见面的态度完全不同。

  流景走进屋内,看见卫纸月也在屋内坐着,因此向她点头示意:“再等一等吧,此时人间尚未入夜,不如我们先去城内看看花灯?”避免他一再催促,于是提议道。

  酒青知道急不得,只好妥协:“好吧。”

    ...酆都城内有一条河,此河流向不明,却源远流长,彼时岸边鬼来鬼往,川流不息,热闹非凡,见那宽阔城河上,荷花灯漂流,烛光闪闪,竟将河面照的通彻。

  有鬼说,此水从天上来,经过人间,流入地府,再回到天上,所以这河,异常清澈。

  第一次见城内这般盛况,流景竟一时看呆,岸边放灯鬼,街道上也有大鬼小鬼举着荷花灯,言笑晏晏。

  底下灯影绰绰,上方光晕成团,聚结成一片一片,映的灰色屋檐都染上了色彩,地府里除了附骨花和彼岸花之外,及其少植物,最出名且最有神圣意义的,除了月华楼内的荼蘼,便是这酆都城内仅此三株的优昙婆罗树。

  一棵在地藏王菩萨那,一棵在阎罗殿前,另外一棵,便是在鬼市西边的婆娑楼,虽然流景第一次听婆娑楼的时候觉得有如此名号的楼宇定然是美轮美奂,典雅美观,再不济也是雕栏玉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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