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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骨成蝶——园中有色

时间:2016-03-19 19:31:46  作者:园中有色

  “......”
  等到天色大亮的时候,那位识趣的卢知府已经派马车来接了。
  马车非常低调,是街上那种随便什么人都可以租的马车,外面破破烂烂的,里面却很干净,也没有寻常租赁马车的臭味。
  驾车的人也是寻常车夫的打扮,相貌寻常,但是目光有神,极可能是官府的某个衙役假扮的车夫。
  郑骋扬点了点头,这卢祥之做事十分周全,日后必有前途。
  马车直接驶到衙门的后门,后门是一条小巷,哪怕是白天也少有人烟,二人下了车,卢祥之早已经迎在门口:“郑公子、王公子,里面请。”
  在场的人都知道郑骋扬的身份,但没人点破。
  卢祥之先引着二人来到一个僻静的小屋,道:“验尸已经有了结果,隔壁就是验尸间,二位在这里稍等,我这就去叫仵作。”
  一路上沉默不语的王子清忽然道:“不必,直接带我们去就是。”
  郑骋扬担忧道:“子清.....”
  王子清侧头看着他:“你害怕?”
  郑骋扬被堵了一下:“自然不怕,战场上什么没见过......”
  王子清截住他的话:“不拍就好,去验尸间吧。”
  卢祥之闻言口中答应着,偷偷看向郑骋扬,郑骋扬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卢祥之这才动作,引着二人往隔壁走。
  验尸间房间并不窄小,但却透着一股阴森,还没进屋子,三个人就被拦在了外面,一个衣着怪异的毁了半边脸的男人拿着三条布巾道:“系在鼻子上,尸体有尸毒,吸进去就可以跟他们一样躺在那儿了。”
  男人态度冷淡,郑骋扬二人也就罢了,看到卢知府竟然也没个好脸色,卢祥之显然已经习惯了,没事人一样拿起布巾,还开玩笑:“这布巾上的药味可不好闻,二位公子多担待。”
  然而,并没有人鸟他,卢祥之默默地系上布巾,深感自己嘴欠。
  验尸房内很干净,阳光充足,竟然没有外面阴森的感觉,要不是屋子中间石台上蒙着白布的尸体,就像一个普普通通的库房。
  仵作将尸体上的白布掀开,林木子青白发紫的脸和狰狞的身体露了出来。
  一天的时间,林木子的尸体已经青紫,但好在最近天气,腐烂肿胀的情况并不严重,尸体的隐私部位被布遮住了,露出来的皮肤上是一道一道的刀口,狰狞而残忍,然而脸却是好的,美艳的容颜和破破烂烂的身体形成强烈的反差,诡异而血腥。
  卢祥之忍不住侧开了脸。
  王子清脸上蒙着布,郑骋扬看不到他的表情。
  仵作拿着一双筷子一样的东西,一点点的拨弄尸体的伤口:“从伤口看用的是刀,伤口不大但深,用的不是柴刀砍刀一类的,应该是用的匕首,伤口边缘很整齐,匕首材质很好,最起码很锋利。”
  这仵作有几分本事,卢祥之鼻子系着布,说话瓮声瓮气的却还忍不住炫耀:“我们仵作周先生可是县令出身,验尸之术闻名蜀中,后来干脆县令不当了当仵作,我花了大手段才挖来......”
  周仵作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验尸房里说这么多话,小心这女子晚上变成鬼来找你。”
  卢祥之立刻闭嘴了,他看了眼死状诡异的尸体,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周仵作继续说:“人是先受刀割再被吊在房梁上的。屋内是卧榻先起火,尽管被火烧的差不多了,但通过地上拖拽的痕迹判断行刑之处就是她的卧榻,。”
  卢祥之摸着下巴:“那凶手应该就是先在卧榻上对死者用刀,再将死者拖到梁上吊起来,然后烧了卧榻毁灭证据,这不合逻辑啊,既然凶手有凶器,怎么不干脆一刀杀了死者,还要费这么大的劲,又是割又是吊的......”
  还没说完,卢祥之忽然觉得身上冷冷的,似有目光如刀,他向目光的主人看去,只见郑骋扬正狠狠的瞪着他。
  卢祥之反应过来,死者似乎与武王关系匪浅,于是立刻闭嘴。
  周仵作接着他的话:“这些举动只能证明一点,凶手在对施刑,他想要从死者口中问出什么东西。”
  三个人一时都沉默了。
  眼前的尸体,刀刀深可见骨,身体上没一块好肉,几乎与凌迟无疑。
  是什么大的秘密,让人能对一个温柔漂亮的弱女子动用这样的酷刑。
  无论是案件还是氛围都太诡异,卢祥之真心不想说话了,见郑骋扬和王子清都没有说话的意思,想起前日郑大王爷反复强调的事无巨细详实以告,只能硬着头皮道:“那凶手怎么唯独放过了死者的脸呢,还有受了这么多酷刑,死者脸怎么没有痛苦的表情呢?”
  仵作摇了摇头:“这我也不清楚,尸体上没有线索,这大概只能问凶手了。”
  卢祥之看着尸体寻思:“线索就这些了?”
  周仵作道:“不,还有一个。”
  他拿起一个托盘,道:“这是死者嘴里取出来了。”
  托盘上是一个皱皱巴巴的布团,似乎是从什么东西上撕下来了,郑骋扬拿起验尸用的筷子,将布团细细的拨弄开。
  布团上用鲜血写着一个歪歪扭扭的字:白。
  

  ☆、第 41 章

  在扬州数得上号的首当其冲当属扬州府尹,府尹是三品官,在京城不算什么,在扬州却可以算得上是只手遮天。
  更何况白家本就是扬州当地的名门望族,树大根深,江南一带不少官员富贾都与白家沾亲带故,哪怕郑骋扬是堂堂王爷,在扬州地盘上只怕也要顾忌白家一二。
  如今从李木子的尸身上找出这么一个东西,不要说卢祥之,连郑骋扬也都犯了难。
  天下姓白的何其多,谁又能凭借一个小小的布条确定凶手就出自那个白家呢?
  退一步说,不要说仅仅一个布条,只要是没有十足的证据,卢祥之一个小小的知府,只怕连吩咐人到白家传唤都不敢。
  然而,虽然是个并不明确的‘白’字,但在场的人都觉得,林木子之死必定与白家有关。
  在场的人围着这张血字,一时都沉默了。
  这时,一直未开口说话的王子清忽然出声:“林木子的卧室里必定有其他的线索。”
  为了避嫌,王子清并未像往常那样亲昵的叫林姐姐,而且语气冷漠,面无表情,仿佛石台上的尸体与他没有半点关系。
  明知道他是为了查案,不得已而为之。郑骋扬还是觉得,这样的王子清有点陌生。
  卢祥之正对着那张写了‘白’字的血布条犯难,听到这话简直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王公子,何以见得?”
  王子清冷静的条条列举:“那凶手对林木子施以酷刑,必定是林木子掌握了一些秘密,足以致命的秘密,一般人都不会藏在身上,应该会藏到某个位置,人死的这样惨,想必林木子并未将秘密吐露给凶手,应该还藏在某个地方。”
  卢祥之皱着眉头细细思索:“若是凶手将秘密找出来拿走了呢?”
  王子清的声音冷冷清清,几乎没有感情只有理智:“我们进去救火后林木子的尸体还在滴血,想必死亡时间距离我们进去救火的时间并不远,这么短的时间里,凶手没有翻找的时间。而且凶手放火,除了消灭证据,也可能是的不了手,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证据毁掉,我们可以从卧房入手,就算找不到证据,能也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卢祥之觉得王子清简直是拯救自己的神仙:“多谢王公子提点。”
  郑骋扬接话:“卢大人做事周全,想必已经将林木子的屋子保护起来了吧。”
  卢祥之连忙答道:“这是自然这是自然。”
  郑骋扬又强调:“卢大人要委托做事,不要让凶手有可乘之机。”
  卢祥之一面暗自揣测着林木子与郑骋扬的关系,一面赔笑:“下官这就派人加强人手看守林木子的房子。”
  回去的路上,郑骋扬问王子清:“你怎么知道林姑娘的卧房一定有线索?”
  王子清低头思考了一阵,方才抬起头:“我怀疑林姐姐的死与她多年寻仇有关。”
  此时没有外人在,王子清不必掩饰情绪,提到林木子的时候,浓浓的悲哀和愧疚像水一样流泻出来,他的语气并无异样,脸上也并没有太多变化,唯有一双眸子,幽怨深沉,里面是透不尽的哀伤。
  郑骋扬对他的话并不意外,早在看见林木子尸体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到了这种可能:“所以,刘木子的卧房有线索?”
  王子清语气缓缓:“林姐姐追查明月阁一案这么多年,不可能全无收获,凶手最近才动手,必定是林姐姐追查到了什么重要的证据,虽然卧房里不一定会找到这个证据,但必定会有林姐姐追查多年的信息,也能让我们早些凶手的真实身份。”
  郑骋扬心思转了转:“你认为凶手是谁?”
  王子清看了他一眼一眼:“我不知道,但是无论是谁,我都必定会追查到底。”
  其实凶手是谁,大家都心知肚明,如果与明月阁一案有关,那几乎是确认无误了。毕竟能将明月阁三百多口悄无声息的烧死,这么多年都找不出半点证据,除了白家,几乎不作他想。
  若是以前还是不明确,但看到那张血布巾,郑骋扬觉得,自己这次恐怕要在扬州死磕到底了。
  事实的真相,王子清想必也清楚,但是他出人意料的冷静。
  郑骋扬略有所思的看着王子清挺直的背影,若不是知道王子清随白献礼上京,确确实实的陪白献礼参加过诗会;若不是二人就是在怀王府相识,从怀王府私奔;若不是半路上无名书生所说的那些王子清与白家大公子的过往。郑骋扬会觉得白家真的就是与王子清毫无关系,走在路上都不会多看两眼的陌路人。
  王子清表现的太冷漠,除了见到林木子尸体的那几天大病,他都表现得几乎冷漠到无情。
  要不是时时刻刻在身边,郑骋扬都觉的身边被换了一个人。这个人理智、淡漠,这个人不是王子清。
  似乎是感觉到了郑骋扬的目光,王子清回头道:“怎么了?”
  他的眼睛依旧清澈,面容柔和俊秀,清清淡淡,就像是极有技巧的画师白描出来的一样,喝了酒或是稍微装扮一下,给这幅白描的胚子添上点颜色,就漂亮的像一幅画,让人神驰神往。
  郑骋扬承认,最初看上王子清,就是因为他的面相的。
  花楼奢靡,耳边是放、肆意靡之音,树下的王子清双颊绯红,衣衫凌乱,长长的头发随风四散,月下的皮肤像上好的白瓷一样晶莹剔透,他唱着挑、的艳曲,双眸媚气横生,明明是调戏别人的态度,却让人忍不住去占有他。
  郑骋扬就站在窗边静静地看着,明明没有喝酒,却隐隐感觉到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了。
  想到这里,郑骋扬觉得自己过于感情用事了,他摇摇头笑道:“没什么。”
  王子清与郑骋扬这边回家了,劳心劳力的卢大人可没有那些闲工夫,他马不停蹄带着周仵作向林木子熏得乌七麻黑的院落赶去,生怕晚了一步就被凶手捷足先登,断了线索。
  坐在疾驰的马车里,卢祥之摇着头叹道“玉恒啊,我们这回可是接了个不得了的大案子啊,要是处理不好,我们的脑袋都得折在里头!”
  周仵作本名周玉恒,此时正淡定的坐在马车里,他半张脸毁了,为了防止吓到人,在外就带了个纱帽,所以卢祥之完全看不到他的表情,当然,从他的语气来看,即使能看到,也很有可能是面无表情:“是你的脑袋,我只是个仵作。”
  意思是干我何事。要砍也是砍你。
  卢祥之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玉恒可不能这么说,现在咱们是前有豺狼后有虎豹,后面虎豹赢了估计咱就要升官加爵前途无量,前面豺狼赢了只怕你这个相关人也是没活路的,只是豺狼还是虎豹,现在谁也说不清啊。”
  一个是天子权贵,一个是地头龙蟒,表面看起来天龙在上,实际上到了地头上,谁占上风还真不好说。
  周玉恒淡淡道:“卢大人秉公处理就是。”
  “秉公处理?”卢祥之疑惑。
  周玉恒伸出一根手,又将另一只手横在手指上,正是那日郑骋扬给卢祥之摆出来的手势,卢祥之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哈哈大笑:“秉公处理!我竟然迷障了,周兄果然看得透彻,如今秉公处理,才是万全之策,多谢周兄指点。”
  周玉恒在头纱后沉默不语。
  白家不简单,十六王爷此行也不单纯,鹿死谁手,只怕还远呢。
  

  ☆、第 42 章

  白献知一身风尘,干净利落的下了马,直奔白府后堂。
  他脚步匆匆,一边快步走一边询问身边的小厮:“老爷可在府中?”
  小厮一边接过白献知的外衣一边一路小跑着回答:“在后院湖中亭。”
  白献知一边换上干净的外衣:“最近白府中可发生什么事?”
  小厮干脆回答:“倒是没有。”
  白献知脚程快,说话间已经到了白府后院的荷花池,白老爷却没在湖中亭,而是带着背着手,悠悠哉哉的赏着菊花。
  白献知见到自家老爹,上前一步单膝跪地:“父亲,儿子回来了。”
  白丰喜五十有余,面色红润,一把白胡子道骨仙风,面部轮廓有棱有角,隐约可见当年英俊潇洒的模样。回头看了一眼儿子,看到他外跑里沾着尘土的里衣,白丰喜皱着眉头道:“这么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白献知低垂着头,姿态恭恭敬,声音不大不小:“怀王妃得信王子清带着武王到了扬州,我怕有什么变故,这才快马加鞭赶回来。”
  白丰喜弯腰一手拨弄着姿态妖娆菊花:“怀王妃倒是有心,可也太多心了,武王一进扬州我就派人监视他二人,目前并没有什么异样。”
  白献知刚到扬州,还不知道具体情况,但看到白丰喜的态度并不怎么着急,觉得郑骋扬到扬州来应该还没什么动作,可转念一想,又觉得郑骋扬贸然到扬州来,目的不明,着实可疑,于是便试探着问:“父亲觉得,武王贸然到扬州,可有什么目的?”
  白丰喜拿了个花铲,动作熟练地给菊花松土:“暂时还看不出,还要再等等。”
  白献知半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白丰喜忽然把花铲一丢:“不是要你们将那个小杂种带到京城助献礼一臂之力么,现在倒好,惹了个武王回来。”
  白献知低着头:“孩儿知错。”
  白丰喜冷哼一声:“我知道你做事素来稳妥,这事定然不是你做出来的,定是你那个二妹妹,我那个乖女儿。”
  白献知沉默不语,算是默认了。
  白丰喜抬头看了看天,缓步沿着湖边往前走:“武王的事先不急,你先说说你妹妹那头是怎么回事?”
  白献知立刻起身跟上:“那日献礼带着王子清前往诗会,恰巧那天不知怎么的武王也来了,似乎看上了献礼,非要住到怀王府来。武王好男色满朝皆知,怀王妃怕误了献礼的仕途,便安排武王与王子清紧邻而居,想要转移武王对献礼的注意,怀王妃的计策倒也奏效了,只是不知怎么的到了扬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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