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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 人生如戏——归零再生

时间:2016-03-19 19:35:09  作者:归零再生

    谢子玄一听此语,自然晓得是许轻凡拿他逗趣,亦是眉眼含笑,温言回道,“阿丑这般言辞,可是羞煞吾兄,”他抬眼细细打量了许轻凡少顷,“澹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1)。阿丑此番年岁,便得如此风华,待得长成,定然一时无量,冠盖京华。”
    他神色真诚,言辞恳切,显然是发自肺腑,其间诚挚,自不在话下。
    与其端方温良的形貌相和,若是寻常人得此盛赞,定然会有几分羞赦,不想许轻凡仅是神色淡淡地把玩手心上小巧玲珑的玉胆,波澜不惊,带着些凉薄的意味。
    许轻凡的手指修长,白皙如冰玉,指甲微粉,泛着晶石般的色泽,尾指的位置戴着一枚红珊瑚雕制的小戒,玉胆幽碧,沁凉似水。
    盈白,墨绿,艳红,三色交杂,交互映照之间有着让人心旌动摇的妖冶风情,魔魅一般引人。
    直至牛车不知因何事突然停下,外面传来喧哗吵闹之声,谢子玄这才如梦初醒般,讪讪然移开眼去。
    “何事喧哗?”
    许轻凡掀开帐帘,询问驱车的家仆。
    车夫憨厚老实的脸上同样满是疑惑。
    “郎君,前方不知何故,聚集了一大片的平民,生生滞住了道路。”
    一个从人群里好不容易挤出来,满头大汗的男子偶然路过,听闻车夫的言语,很是好事地凑上前,说道,“这是说来也是简单。”
    “哦?”
    许轻凡意味不明地低吟一声,“你且说说。”
    那好事者本来就是多嘴多舌之辈,原来只是看见这车夫犯疑,有心上前显摆一番,却不料见着了许轻凡这样天人之姿的少年儿郎,这下也知道车主的身份定然不简单,只能老老实实地敛了本性,讪笑着说道。
    “那是李氏一族的人,不久前长房和偏房分家,院中的那棵老树随祖宅一起予了长房,不成想这棵老樟树怕是寿数降至,这些天不断地落叶落枝,前几日还砸伤了这家的长孙,这事可惹了长房大怒,便要将这棵老树伐了,可是偏房却振振有辞,说长房不惜先辈遗物,按理当罚,老树不能砍,反而要好好调养,延其年岁,现在可是针尖对麦芒,闹得不可开交。”
    许轻凡闻说此事,扬唇轻笑。
    “这事倒颇有意思,那棵老树年岁几何?”
    “这我也不甚明了,听说…听说是当年黄匪之乱(即黄巾之乱)时便有的。”
    黄巾之乱?
    “那可真有百余年的历史了。”
    了解了事情大概的始末,许轻凡便回了车厢,只余那位好事者呆呆地盯着业已合上的牛车帘帐,痴痴回忆着方才少年的音容笑貌,竟有几分春情荡漾之意。
    车夫冷哼一声,鞭花一扬,乌油油的鞭子便满头满脸地落下,直把那居心不正的家伙抽得哭爹喊娘,连滚带爬地跑走了。
    许轻凡回了车厢,和谢子玄讲了事情的大概,反问道,“若是子玄来断,这事该如何解决?”
    谢子玄思忖半晌,说道,“树生百年,葱戎郁郁,华盖亭亭,殊为不易,若是就此伐去,也是可惜……能够调养,便救其一条性命。”
    许轻凡将玉胆放下,垂眸言说,“以我之意,无救之木,何须多废心思,蛀虫横生,外强中干,腹内空空,危如累卵,不知何时还会祸及他人,倒不如就地伐去,再种新枝。”
    谢子玄沉默许久,终不复言。
    一片干枯的叶子因为方才许轻凡掀开帘帐的举动而飘了进来,许轻凡俯身将其捡起,仅是稍微一捏,便碎成了数段。
    “夏时百草丰容,正是枝繁叶茂之际,此树之叶竟已枯黄至此,可见其生机已绝。”
    “与其苟延残喘,倒不如寂灭重生,老朽为新生让道,方是世间至理。”
    许轻凡将执着碎叶的手伸出窗外,侧手一扬,枯叶便如蛾蝶一般四散而开。
    作者有话要说:
    【(1):出自《诗经?卫风?淇奥》赞扬高雅的贤士君子高尚的品格和俊美的外表译文:看那淇水河湾,翠竹挺立修长,有位俊美君子,骨器象牙切磋,翠玉奇石琢磨】
    第54章 第四十九章
   
    四十九章
    牛车又是行了一阵时间,谢子玄估摸着他们应该已经出了城,倒也按捺不住心下好奇,便询问道,“阿丑,我们这是要到何处去?”
    许轻凡奉了父命来携谢子玄游城,谢子玄知他久居城中,心中自有城府,所以一路上也不曾多问。
    可这牛车渐行渐远,道旁的景色愈发陌生,他本是陈郡之人,对此地大不熟悉,因此也就愈发困惑。
    许轻凡斜睨他一眼,促狭笑道,“若我要说,阿丑谋计着要将子玄兄卖出个好价钱,换得几日快活,子玄兄该当如何啊?”
    谢子玄一听,知道这是许轻凡的调侃,哭笑不得。
    “若真是如此,子玄定然不顾仪态,当即便要滚下马车,慌忙逃窜去了。”
    许轻凡拊掌大笑,几乎乐不可支。
    “子玄君果然真性情。”
    谢子玄见许轻凡如此欢乐,亦是讪讪附和。
    许轻凡轻轻拭去眼角笑出的泪珠,言道,“王子猷、子敬曾俱坐一室,上忽发火,子猷遽走避,不惶取屐;子敬神色恬然,徐唤左右,扶凭而出,不异平常。(1)面对生死,世人皆有不同体现,趣舍万殊,静噪不同,大约就是这般形状罢。”
    谢子玄敛了笑意,淡淡说道,“阿丑是认为子玄乃贪生怕死之辈么?”
    “当然不是。”
    出乎谢子玄意料的,许轻凡很是果决地摇了摇头,“虽与子玄不过初识,相交亦是泛泛,但观你言行,断然不是贪生怕死之人,只不过……心有大志向,大执念之人,怕是不甘如此离世的。”
    谢子玄很是沉默了一阵,方才叹息道,“古时管仲曾言道,\\\\\\\'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鲍子也\\\\\\\',其心情,应该也如我这般…男儿生乎天地,必然是想要有一番作为,而今国祚势颓,四方云扰,能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于将倾,为天地立心,为生民请命之人,必将光耀史册,名垂千古,于我而言,的确算得上是大执念--------阿丑亦是一时人杰,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许轻凡垂眸思忖片刻,少顷之后便“刷”得一声扬起扇面,泼墨山水写意风流,掩了下半截的脸,只露出一双流光溢彩的微弯明眸。
    谢子玄晃了晃神。
    “你不要这般期许地看着我,阿丑可不像子玄这般大毅力大勇气,我是既怕苦又怕累的惫懒货色,游戏人间,做个富贵闲人与我而言才是正经。”
    言下之意,便是拒绝。
    谢子玄闻言,虽然心下遗憾,但这种事情,总是不好强求的。
    赶车的车夫心有灵犀一般,好似对车内的尴尬气氛有了几分感应,就在这时缓缓停下了前行---此番出行的目的地已经到了。
    谢子玄在心底松了口气。
    许轻凡先他一步掀开了牛车的帐帘,然后转头微笑地问他。
    “子玄君瞧这番景色可好?”
    少年人细腻精致的五官在逆光中氤氲不明,却莫名地,让人心中一动。
    谢子玄顺着他的手朝外望去。
    下一瞬,他屏住了呼吸。
    绿,绿,绿,放眼而望,映入眼帘的皆是苍翠的绿意。
    野竹攒石生,含烟映江岛.翠色落波深,虚声带寒早.
    绿竹参天,挺拔而秀丽,细细密密地排布,挤挤埃埃。
    明明是盛夏时节,却有一股阴凉清爽之意迎面而来。
    这怕是竹自身所含的气质,凛凛而立,风吹不折,雪压不倒,君子之风,不言而喻。
    良久之后,谢子玄低叹一口气,问道,“此是何处?”
    许轻凡迳自跳下了牛车,抖了抖袍袖,“远山寒竹,虽不算胜景,但该是最合子玄之意的地方罢。”
    谢子玄随他一起下了车,闻其言,微微颔首,“的确如此。”
    许轻凡信步上前,一只手已经搭上了一株翠竹。
    内空外直,方正不阿,细叶直脉,傲雪凌霜。
    似是感慨,似是嗟叹,许轻凡轻声说道。
    “何可一日无此君?”(2)
    作者有话要说:
    (1):出自《世说新语?雅量》(译)王子猷(王徽之)、子敬(王献之)曾在房间里闲坐,突然屋顶着火了,子猷慌忙逃跑躲避,连鞋都来不及穿。子敬却神色恬淡,不慌不忙地叫来侍从,扶着走了出来。
    ——————虽然时人更敬重王子敬的淡然,但楼主还是更喜欢王子猷的真情流露…感觉更加真实…子猷大人是我男神(2):出自《世说新语?任诞》
    (原文)王子猷尝暂寄人空宅住,便令种竹。或问:“暂住何烦尔?“王啸咏良久,直指竹曰:“何可一日无此君!”
    (译)王子猷(王徽之)曾经暂借别人的空房子住,一住下就让人种竹子。有人问他:“暂时住一住,何必这样麻烦呢?“王子猷啸咏良久,指着竹子说:“哪能一天没有此君!”
    PS:和大家推荐一部漫画,有妖气上的《世说新语》,作者大笔触,内容也极好,楼主文章里的一些东西就有参考漫画。
   
    第55章 第五十章
   
    五十章
    谢子玄扬唇,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所言极是。”
    许轻凡还要与他再叙论一番,却听闻不远处传来铜铃响晃的声音,原是有另一驾牛车蜿蜒而至。
    许轻凡的眼睛随即便落到车厢边沿处精致而不显浮华的花饰雕纹上,不禁挑了挑眉间,嗟叹道,“今日出行却未去查那黄历,倒是撞上了这般事。”
    谢子玄听他说得颇有几分不自在,心中暗自称奇。
    他初识许轻凡不久,却也知其放旷阔达,不拘于时的性情,此时许轻凡这般的表现,应该是极为罕有的,却仅只是为了那牛车上车未至,声先来的哪家人物么?
    眼看那牛车就要至了山坳,许轻凡摸摸鼻子,不尴不尬地说道,“随阿丑于竹林一游,子玄君认为何如?”
    谢子玄自然知晓他是在转移话题,却也不去戳穿,只是微微颔首,温声回答,“此举甚好。”
    两人正要携手离去,却惊闻石破惊天的一声大喊,晃晃然正是出自那驾神秘的牛车。
    “轻凡!!!!”
    许轻凡微不可查地抽抽嘴角,脚底下反而又快了几分。
    谢子玄并不像许轻凡那般匆忙,因此便落在了许轻凡的后方,他也听见了不久前传来的呼喊声,真真切切的是出自一名男子口中,再与许轻凡现在这般古怪的作态一切合,由不得他不起疑。
    却见那发声之人见许轻凡不但不多加理睬于他,却是脚下生风,愈走愈快,当即气结,恨不得生生呕出一口血来。
    气急之下,他也懒得守那世家贵族的条条框框了,直接叫停了牛车,掀了帐帘便滚身而下,连衣冠都来不及正一正,就拔腿直追。
    “轻…呼呼…轻凡…”
    男子向来养尊处优,甚少锻炼,其身子骨怕是比一般的女子还要清贵几分,这一路跑来,累得他上气不接下气,两眼阵阵发黑,就差没背过气去。
    许轻凡见他连向来视如性命的言行仪表都不在乎,一路狂奔而来,就知道今日这事怕是善了不了,只能无奈地停下了脚步。
    “今日风郎气清,倒是外出散心的好天气,为成想会于此与沈郎君相遇,也是一桩美事。”
    许轻凡的脸上不知什么时候挂上了堪称完美的笑容,温和亲切,却带着机械般的距离感。
    谢子玄不喜欢这样的表情,更不喜欢这样的表情出现在许轻凡身上。
    就好似一种玷辱。
    对于那样骄傲肆意,蔑视世俗的人。
    沈君璧停下脚步,又是粗粗喘了几口气,面上晕红一片。
    他亦是极为秀逸的男子,与许轻凡仅在伯仲之间,粉面朱唇,眉目雅致,但比之日日纵马骑射,勤习武艺的许轻凡,他的俊美带了几分脂粉气,更兼他喜好熏香,虽说其香清幽,并不叫人生厌,行动之间香风缭散,却更给他添上了柔弱气质------用一句很简单的话来形容,就是极不讨许轻凡欢喜的一个“传统”的世家公子。
    本来以许轻凡的性情,看不上眼的人无视便是,他目下无尘惯了,对这种事总是不在乎的。
    可惜,偏偏奈何……
    沈君璧远远便瞧见了许轻凡的身影,不然他也不会如此激动,可是凭着一腔热血上头的勇气来到他面前后,那个斜靠在一棵亭亭而立的翠竹之下,三分散漫三分不羁三分疏离一分客套的人,却让他满心满眼的话语,顿时梗在心头,吞不进来吐不出去,十二分的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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