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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 人生如戏——归零再生

时间:2016-03-19 19:35:09  作者:归零再生

    许轻凡屏气凝神,手执银毫,在雪白如缎的宣纸上挥毫泼墨,行云流水,笔走龙蛇,霍如羿射九日落 ,矫如群帝骖龙翔,狂放而不羁的字迹,宛如其人予人的印象一般。
    “砰!”
    房门被大力冲撞而开,许轻凡惊诧片刻,几乎错了笔锋,因而颇为恼怒地看向来人。
    一道惊雷划破天际,照亮了暗沉终日的天幕,然后带来了更加深远的黑暗。
    许道言面如金纸,惨白而不带丝毫血色。
    “今上……薨了!”
    紧握的银毫随即滑落,沉重地落在宣纸之上,晕染出大片大片丑陋的墨痕。
    窗外,滂沱大雨瞬息而至。
    【年少轻狂√
    家国动荡√
    灭顶之灾(未完成)
    覆巢完卵(未完成)
    择木而栖(未完成)
    名震天下(未完成)
    大仇得报(未完成)
    魂归故里(未完成)】
    --------------------------
    “呼呼--”
    许轻凡呼吸着,随之面前有雾气氤氲,他放眼望去,目之所及均是一片银装素裹,天地一片素白。
    他骑在一匹高大神骏的青花骢上,外罩一袭朱砂金团花斗篷,脚蹬挖云软皮小靴,乌发用珠玉带子高高束在脑后,愈发显得眉目俊秀无双,飒爽英姿扑面而来。
    原来自晋武帝崩殂之后,举国同哀,缟素数月,就连大部分的娱乐活动也被禁了不少。
    更兼那日之后父亲一反常态,绝口不提朝堂近况,只一味将他蒙在鼓里,全然没有了之前叫他积极入世的样子。
    于他而言,这本该是件好事,但其间所含的不祥预感,却由不得他满心忧虑,心口梗塞难通。
    好容易待到禁令撤了,在家中窝了数月的许轻凡再也耐不住性子,也恰逢母亲生辰将至,便携了一群家仆中擅骑射之道的数人一道出行,却是为了猎得能做皮裘的诸如狐、貂之类,为母亲做身披领罢了,也全做散心。
    孙戚杨一拉马缰,堪堪让身下骢马止住蹄子,抬眼看了看天色。
    “郎君,风雪将至,今日也是收获颇丰,还是早些回去为妙。”
    许轻凡闻言,微微颔首。
    他知晓孙戚杨曾做过猎户,于这山林脾气再是熟悉不过,自然没有质疑。
    他一扫马鞍后侧悬挂着,各色偶尔会于冬日出现的牲畜,思及届时母亲会一边埋怨自己兴师动众劳累自身为其做了皮裘,一边又会珍爱无比地将之收起,眼角眉梢都会带着融融的笑意,一时间也是柔和了眉眼。
    “回去罢。”
    因着弓马娴熟,坐骑亦是百里挑一的神骏,许轻凡一马当先,却在遥望向许宅方向时变了颜色,笑容就这样凝固在他的唇角。
    火。
    火光冲天。
    许轻凡全身都战栗着,几乎握不紧缰绳,滚身落马。
    冷静点。
    许轻凡恶狠狠地咬住自己的唇瓣,铁锈味在唇齿间蔓延。
    可能仅是一时大意的走水,亦或是哪家心血来潮的篝火,再或者只是……许轻凡强自按捺着自己,不再去想那最不祥,却是最有可能的现实。
    只是,他策马的速度愈发快了。
    那是诺大许氏,最后的辉煌么?
    红莲业火,冲天而起,没有哀嚎哭泣,亦无人影幢幢,只在哔哩波咯的燃烧声中,房梁倾颓,华屋已塌。
    不是意外,不是娱乐。
    是阴谋,是蓄意。
    许轻凡是第一次这般憎恶自己出众的视力。
    他清楚地看见,着朝廷兵卫服饰的男人,残忍地将自己熟悉的,在见到自己时会害羞地红了脸颊的那个秀美的婢女抹了喉咙,然后扔进火海中焚烧。
    鲜血溅在了他森寒的脸上,一条生命就这样香消玉殒,没有留下丝毫声音。
    同样,他也看见了那个披着白狐裘,于这熊熊火光中犹如遗世青莲的男子。
    他亦知晓,那般云淡风轻,风光霁月之下,掩不去的事实。
    那个男人,是这一场大火的指挥者。
    他的手上,沾满了许氏一族的鲜血。
    许轻凡觉得口腔中蔓延的血腥之气愈发浓烈了。
    何等眼熟的身影。
    多年之前,皎洁的月色之下,他曾经微笑着对自己拱手,声音清朗,目光明澈。
    “……在下,陈留谢子玄。”
    作者有话要说:
    【(1):根据维基百科上的资料,将晋武帝的崩殂时间定为公元290年5月16日】
    第60章 第五十五章
   
    五十五章
    端坐于骏马之上,身姿似竹挺拔的谢子玄于一片火燃喧嚣中忽然闻得一阵急促的马蹄响声。
    他心头一震,似有所觉般扭头回望。
    时隔数余载,他依旧一眼认出了那个脸色苍白,眼神仓皇而充满憎恨,业已经长成青年的男子。
    毕竟,在过去的那些年里,他在心底描摹了无数次他的模样。
    “阿丑……”
    他低低的嗟叹之声,融进了空气之中,再不复闻。
    许轻凡圆睁双眼,努力想要辨清一别经年始才相逢的“知己”,此时会是何等模样。
    然而,灯火幢幢之下,谢子玄的表情忽明忽暗,冷峭而漠然,那双曾经清澈见底的眼眸映着扑天的孽火,变成了妖异的黯红。
    面目全非。
    许轻凡伸手一够,雕花牛角木弓便已经握在了手中。
    挽雕弓如满月,出手没有丝毫的犹豫不决,目标直指的就是谢子玄的胸口要害,不存在心软,也绝无放水。
    他,许轻凡,要谢子玄死,由他亲自动手。
    即使他们曾经把酒言欢,曾经在月下一人奏笛一人倾听,曾经互相引为知己,曾经在临别之际琴笛合奏,曾经为彼此献上最诚挚的祝福。
    毁家灭族之仇,不共戴天。
    谢子玄眼看着森寒的箭锋直扑向他而来,流泻出让人胆战心惊的杀机,却并不做丝毫躲闪。
    他闭上了眼睛,听天由命。
    护卫在他身旁的卫士反应并不慢,寒芒一闪大刀便抵在了直朝谢子玄而来的羽箭。
    不过羽箭其势之大远出乎他意料,即使抵住了羽箭也仅是让它势头一阻,稍微偏移了方向。
    “大人当心!”
    他忙不迭出声预警。
    羽箭势若崩雷,即使被阻也依然极速,虽然没有射中胸口,却依旧穿透了他的左臂,顿时血如泉涌。
    谢子玄遭受重创,面上却没有丝毫变化,反而极目远眺,目光贪婪而卑微地落在许轻凡身上。
    许轻凡见一击为成,没有丝毫迟疑,又是一根黑羽箭出手。
    一定要杀我吗?
    谢子玄感受到心底传来的几乎压过了创口带来的伤痛,浑身都在战栗。
    恨我吗?
    那就一直恨下去罢。
    无法原谅,自然也……无法忘记。
    “全军出动,活捉……叛党。”
    谢子玄的音色,清冷而坚定,没有丝毫颤抖。
    情之一字不抵权柄,千帆过尽难回曾经。
    数百名着甲的卫兵渐渐合围。
    因着“活捉”的命令,弓箭手并没有动作,但依旧跟随大队伍活动着,以做震慑。
    仅只落后许轻凡不远的孙戚杨也已将全局收入眼底,眼见局势不妙,口中大呼一声,“保护公子!”便奋不顾身地纵马拦在了许轻凡驾前。
    许轻凡此时神色怏怏,似乎之前的两箭已经耗费了他所有的精力。
    他低眉敛目,眼神空茫,仿若一具行尸走肉,竟连半分生机也没有了。
    “郎君!”
    情急之下,孙戚杨再不顾及主仆尊卑,揪起了许轻凡的衣领,大声吼道。
    “您是许氏最后的血脉!您要活下去!不顾一切,即使踩着其他人的命也要活下去!活下去才能复仇,才能知道真相,才有明天,有未来,有希望!”
    他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直直没入许轻凡坐骑的马臀。
    青花骢仰天嘶鸣一声,显然是痛极,当即蹄下生风,风驰电掣一般跑了出去。
    在孙戚杨吼出那些话后,许轻凡终于恢复了些许精神,正欲开口说话,孙戚杨便做出了堪称僭越的举动。
    青花骢远跑越快,许轻凡勉力抓牢马缰,在呼啸而来的狂风中回眸,便看见几十骑势单力薄的人影,犹如飞蛾扑火般,溶进了百余人的军伍之中,虽然孱弱地可笑,却是豁出了一切为他争取时间。
    他的泪混杂在冰天雪地中,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他最后的目光投向了已经被重重人海遮蔽的那个人的位置。
    【今日你我兄弟二人情义已尽,兵戎交加,异日相见,不死不休】他重重地一甩马缰,突出重围,一骑绝尘,再不回首。
    风雪咆哮,席卷而来,而他的身边,空无一人。
    那么多年过去了,终究,他还是只有一个人。
    【年少轻狂√
    家国动荡√
    灭顶之灾√
    覆巢完卵(未完成)
    择木而栖(未完成)
    名震天下(未完成)
    大仇得报(未完成)
    魂归故里(未完成)】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你我兄弟二人情义已尽,兵戎交加,异日相见,不死不休】化用自《风华录》,很好听的一首剧情歌
    第61章 第五十六章
   
    五十六章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冬日砭骨的寒风夹带着大片大片的雪花扑面而来,冰冷彻骨。
    许轻凡大口大口地喘息着,眼前却莫名地出现了幻梦般的景象。
    一切的哀伤、心痛、愤怒、彷徨仿佛都不见踪影。
    面容温婉气质端方的妇人正含笑着为他拭汗;留着长髯,冷峻严肃的男子一板一眼地评价着他的赋作,鸡蛋里挑骨头的严苛模样,却在不经意间露出欣慰赞许的笑容;画面再转,三三两两的青年士子,高冠博带,于竹林,于溪岸,或隔案论述清谈,畅叙幽情,或抚琴作画,对玲珑棋局,其间文人雅趣,脉脉流淌,静谧而芬芳。
    许轻凡怅然地伸出手,似迷似醉,却是在下一瞬跌落云端,深深陷入了雪泥中。
    他恍然回神,才发觉座下的良驹青花骢正伏趴于地,哀哀地叫着,晶莹明亮的眸中浸满了泪水。
    它的后腿时不时地抽搐,从受伤的右臀处流出的鲜血已经染红了斑杂的皮毛。
    这匹作为他幼时生辰礼物,陪伴他度过了童年和少年时期的马驹,在不久前将将带着他杀出了重围,燃尽了生命最后的火花,只为了守护它唯一的主人。
    许轻凡四下张望,旷野茫茫,天地之间皆是一片素白,渺无人烟。
    他救不了它。
    许轻凡颤抖着双手,抚上了青花骢的面庞。
    通人性的马儿似乎也早已知晓自己即将走到生命的尽头,它伸出软乎乎热烘烘的舌头,留念而不舍地舔了舔那双冰冷而僵硬,却是来自它心目中神祉,带着它驰骋飞驰,体会自由的手。
    许轻凡的手覆上它的眼睛,便毫不犹豫地抽出一支羽箭径自捅破了青花骢的颈动脉。
    鲜血飞溅,有几缕直接斜飞附上了他苍白毫无血色的脸颊,平添艳色的同时,却亦是增了诡谲。
    青花骢挣动着后腿,在雪地上刨出了几道浅浅的坑洞,生命中最后的回光返照,便匆匆消逝。
    许轻凡只觉覆在马目上的手心一片湿润。
    鸟之将死,其鸣也哀。
    生命的最后,这匹千里良驹竟是留下了眼泪。
    荒郊野地,常有野狼髭狗出没,虽然青花骢命已衰竭,却依然会残喘上一段时间,若是遇上那群饥饿的肉食者,免不得要受生啖之苦。
    与其毫无反抗能力地死于兽口之下,倒不如由自己动手,让它少些苦楚。
    许轻凡在马鞍的背囊中翻了半天,找出了几块硬若顽石的干粮肉条。
    素日里百般瞧不上的,此刻却成了救命的宝物。
    许轻凡自嘲一笑,抖了抖落满雪绒的披风,站了起来。
    四下一片空芒,原野无际,顿生渺小之感。
    他静静地站着,又冷又饿又累,心中怒火哀伤迷茫悲怆交杂,却像是傻了一般,只是直愣愣地杵着,僵硬成了雕像。
    “我……还能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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