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珠沙华,彼岸花,诞生的花妖,对一个人类一见钟情?东冥那些家伙,就不怕彼岸花司回来找他们算账?
冥界分四,东西南北。东冥在冥界最下层,一个人类,怎么可能到东冥?这根本不可能。除非,他是原来在此就职的神灵转世。
这样就说得通了。
这个傻花妖,还真当他喜欢的是个人类啊?
走过阴阳道,直接到了东冥。赤月昭昭然,花妖恹恹的窝入忘川,忘川上,红色的花灼艳了一路,在这灰扑扑的地方,他们仿佛是唯一的色彩。
而花妖,隐藏在忘川里。彼岸花妖是唯一能自由在忘川出入的存在。
江楼昕,江楼昕,江楼昕……
花妖藏在忘川水里,忘川不能让他遗忘,这是彼岸花妖的特性之一。但至少,在这里,没人发现他,没人知道,那个花妖,那个对人类一见钟情的花妖,流泪了。
“妖精爱上人类,能学到的,必然有流泪。”
妖精天生天养,生死自有天命,亲死子藏,没什么可流泪的。直到他们爱上一个人类。
九天狐神说:“如果那个狐狸精愿意为一个人类流泪,我可以让他化作人类。”
可他是花妖,还是来自冥界的,化形是个男人,爱上的还是个男人。他,怎么都不可能成为人类。
无尽的忘川,无尽的流水,无尽的生命,无尽的世界。他只能继续在这里守望这个没有他心上人存在的世界。连遗忘都做不到。
于是,只有默然泪流。
“狐狸精,为什么人类会有泪水?”
“因为他们有无法遗忘、无法排解的痛,泪水,能让这个痛,放出来一些。”
虽然花妖以为这个世界没人知道他流泪了,不过,他还是低估了大千世界。
人,是看不到他的。东冥的家伙,除了彼岸花司,谁都不敢动彼岸花和忘川。但是,彼岸花司自然就没这个限制啦!
江楼昕拎着细净瓶,走进那个房间。月光阴惨,即使是这样,房中的红衣少年依旧清晰地在他的眼中。
是的,他是把少年的容色都花了下来,很美。可是,他知道他是顾子怜,仅此而已,他来自哪里,他的双亲,他的爱好等等,一概不知。
画中的少年,或忧或愁,或迷茫或朦胧,在他眼中,俱是那么美好。但是…… “为什么,你没有笑呢?”
明明喜欢着,但却没有办法笑得出来。
不,江楼昕摇头,顾子怜是笑过的。他知道泗东公子与他的恋人时,对他笑过。只是,就只有这一笑是真的开心过的。只是,他立刻就心碎了。
江楼昕沉默着。
月光从没有关的门照下,将男子的身影拉长,罩在茫然的红衣少年上。仿佛,他们终于拥抱在了一起 。
四下里静悄悄。江楼昕忽然仰头,饮尽了杯中的酒。酒同泪一同倾下。 “顾子怜,江楼昕此生找不到你,下生继续。生生世世找不到你,就生生世世继续,但若让我找到了你,便不允你再离开!
然后,然后…… 江楼昕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天空灰蒙蒙,梦里的月亮红得发亮又像把镰刀,梦里的河畔开满了红火潋滟的花,梦里的河漫长无尽。河里藏着他梦寐以求的人,他依旧一身红衣,委屈得像个孩子,他流着泪,喊着他的名字。
江楼昕、江楼昕、江楼昕……
然后……
他怒了。
“谁敢欺负我家花妖!砍死!!”
然后……
他醒了,他终于醒了。
他是江楼昕,东冥,彼岸花司。深爱着一个傻花妖。从花妖还没诞生开始。
是夜,湘江江府赤月光曜,同20年江楼昕诞生前夜一模一样。可惜只有江府的少爷们看到了。哦,非人类除外。
某个冥界的神灵通过作弊提前结束了人间试炼生涯,回到了冥间。
江府。
“小三走了。”江大少抹抹眼泪。
“嗯,本来就不是我们家的。他该回去了。”
江楼昕是从天而降到江府的,他救了因生产而性命垂危的江母,和真江三少伪四少成了兄弟。可怜江四少,有三少压着,默默无名管江府。
酒馆。
“觉世酒!你们能不能不开作弊器!!”太白金星气得跳脚。
男人打了个哈欠,“开都开了,而且是冥间的嘛,还是东冥三职,就别管这么多了啊。再耗那么个十年,东冥彼岸花会泛滥到堵掉整个忘川的。连转世的魔神都抱怨孟婆汤不好喝了。这才二十年。你真让他呆上一世,那群转世的家伙砍死你哦!”
太白金星听了,苦哈哈的哭道:“可这彼岸花司他养了彼岸花妖。这……”
“天界是不说我们搞好了千对男男有情人就开放同性婚姻吗?现在都快三百对了,人家搞个养成怎么了?反正要祸害也是冥界的事,你担心个啥?天界都不担心。”
“对哦。等等,三百对?喂喂喂,前一百年还是一百对,这还是四百年的成果。怎么回事?”
男人脸上扭曲了一下,然后坦然。“他让我弄出了男男生子酒。”
“!!!!!!”
东冥。
“彼岸花司回来了!!”
“哦,大人你总算回来了!快点处理掉泛滥的彼岸花啊啊!孟婆汤都苦了!”
彼岸花司冷冷扫了一遍那群人。然后说:“闭嘴!”
忘川之畔。
顾子怜愕然看着彼岸花司,满脸雾水:“江楼昕?”
江楼昕想,他居然啊都不冲上来抱我!于是,冷艳点点头。
“啊啊,自尽者要投入畜生道的,快快,躲起来!”顾子怜大惊失色。
江楼昕无语,然后忍不住笑了。那一笑,让顾子怜完全呆住了。
江楼昕整了整自己的白色衣袍,继续笑的风华绝代。
“在下江楼昕,就任东冥彼岸花司。主要任务,□□彼岸花,尤其是,某个花妖。”
完
第9章 番外1
番外花妖诞生的那些事
冥界分四,东冥最下,而东冥之下是府煞,府煞之下是修罗界。忘川是从府煞流下,从东冥而过,一直到人间阴阳道。
彼岸花只开在冥界。
而只有东冥,需要彼岸花司。因为那里是彼岸花的源头。
在东冥,因为邻近府煞与修罗界,所以有煞气、邪气,而忘川,就是带来这些的媒介。东冥彼岸花司的存在,是修正、监管这些不良物质的入侵。
彼岸花司的名字叫江楼昕。
也不知是从那天起,他忽然感觉到忘川有异动。
他飘到忘川之上,明明不是花季,两岸都是一片绿色,偏偏忘川正中心飘来了一只彼岸花,它是红的。盛放着。
而支持它开放的力量来自忘川。
彼岸花是在赤月满月开放。赤月就像扔下一片火焰把两岸烧红,第一次见到的生灵总是会被震撼到。然后忘记了彼岸花的危险。
为什么彼岸花只有彼岸花司能动?
因为它们会噬魂。
每一个跌入忘川的灵魂会成为彼岸花,每一个靠近彼岸花的灵魂会成他们的同伴。
而东冥的彼岸花更为凶残。东冥忘川一里范围之内,生灵勿入!
为什么彼岸花司不会被吞噬?
因为他们从彼岸花中走出来。
当然,堂堂一个冥界,不可能只有彼岸花司能靠近彼岸花。只不过他能操纵彼岸花。
江楼昕本能的觉得这朵花很漂亮。
当然啦,万绿丛中一点红。
于是,他开始考虑养这朵花的可能性。
然后敲定主意,养吧。
“不用浇水,不用晒太阳,不用花盆,甚至不用你看管。你确定你在养吗?而不是看着他自生自灭?”
东冥的职员,谢蕴看着那彼岸花说。
“这里是冥间。”
彼岸花司的回答一如既往的简练。
“那难道你花不点心血?”
谢蕴笑眯眯。然后,转身就走。
留下彼岸花司继续思考如何养一只彼岸花的课题。
花点心血?
这就是提示
那……怎么花?
思考的最终结果就是“花点心血”。
反正冥界太平,没人来烦他这个彼岸花司。
江楼昕如此想着。
真不想告诉他,东冥除了谢蕴,估计没人想和他主动交谈。
所以,也没人敢来烦他。
而谢蕴来找他,就是因为他要定期巡查东冥,这块就是他的片区。
于是呢,为了花点心血在那朵花上。彼岸花司就每天放点血给这朵小花。
他的心血好像取出来比较麻烦。精血好了。
所谓的每天就是赤月升起之时。
说来也奇怪,这花就一直在忘川里,就再也没有败过。就一直开着。
那么红,那么鲜艳,每次彼岸花司都能看见它。
它看起来很亲切。
就像他的心血。
看起来他把它养的很好嘛!
彼岸花司想。
然后谢蕴第二次过来的时候知道了。
脸上的笑差点绷不住。
“不是这样的。是要对这花的生长负责。让它好好长着,该开花的时候开着,不该开的时候,就不开。”他解释道。忽略掉心头的一点心虚:怎么好像有点怪怪的。
算了,彼岸花司本来就该为彼岸花负责嘛。没什么错的啊。 还好没真用心血来养,不然,上哪再来找个彼岸花司啊!
“负责?”
“恩。负责。”
“那到底要怎么做?”
“……”谢蕴好像爆粗口啊。你是彼岸花司还是我是彼岸花司?
他只能再次微笑起来,说:“当然是要阳光雨露的。”然后就飞快的走了。
“……”好吧,去找掌灯使,要点阳光。
谢蕴之前是人类,他一身广袖宽服。是高门谢家子弟。谢安后人。
目前还没有正式成为一个冥界公务员的意识。准确的说,某个时候他会忘记自己是在冥界。 还是最底端的东冥。
所以,彼岸花司你信他你就输了啊啊啊。
冥界会希望阳光雨露?那是□□。
掌灯使会同意想拿□□的彼岸花司?
这不可能。
无论是那位冥界的君主,都不可能让阳光进来的。雨露?这也不可能?冥界有雨吗?
掌灯使:“我做不到。”
彼岸花司:“你开个阴阳道把阳光从人间弄进来。掌灯使是阴阳道的主人。”
“你见过开口在阳光下的阴阳道?”
“见过。”
“……”
彼岸花司根本不能离开冥间,见个鬼啊!哦不,见个人啊!
“请问你是要阳光做什么?”
“养花。”
“啊?”
“养彼岸花。”彼岸花司很耐心的重复了一遍。
“……”那每个赤月都泛滥的彼岸花是怎么出来啊啊。
“彼岸花不需要阳光。”掌灯使很好脾气,“你听谁说的要阳光雨露?”我立刻去揍他!
“谢蕴。”彼岸花司从善如流。
“哦,那个白痴的话你就不要听了。我去给彼岸花照一照冥光,消消毒,就算完了。你看怎么样?”帮你解决点泛滥的彼岸花吧。日行一善。
“好。”
掌灯使所执的光,其能力取决于掌灯使的意愿。或杀或愈,或迷或清。
“这就是你养的彼岸花?”掌灯使问。
好大一片,根本灭不了。
“不,在忘川那里。”彼岸花司轻轻一飘,到了。
掌灯使望着忘川兴叹。内心无语泪流。在下是掌灯使啊啊啊,天生和忘川不对付。你懂吗懂吗!故意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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