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拯:“混账东西,事逼临头还佯作不知!我来问你,昨夜都做了些什么事?”
“冤枉啊大人,学生昨夜受双王之邀,到王府做客,席间饮酒畅谈。后来天色已晚,学生便想告辞,怎知双王非要留我宿下,学生只得应允。后来,王府的仆人带我去内院客房休息,那仆人送我到院门前便离去,使我独自进院。我进了院子,推开客房门,进屋倒头便睡,怎曾想床上还有一女子,我发现之后便惊醒,正巧双王带人冲进来,便说我奸污了王妃。大人明察,学生绝没有坐那龌蹉之事!”颜查散如实作答。
包拯圆眼一瞪:“来人,带那仆人上堂!”
有衙役领命,时间不大,带着一人来到堂前,那人跪在地上,“小人胡朔,拜见大人!”
包拯:“胡朔,本官问你,昨夜可是你带着颜查散去客房的?”
那胡朔点头称是,“小人昨夜受双王之命,带着颜大人去内院休息。路过王妃寝宫之时,颜大人说这个院子漂亮,非要到这里睡。小人跟他说这是王妃的院子,大人您可不能乱闯啊,随后便把他送到了客房。想必是颜大人不死心,在小人离去之后,他便偷偷潜入了王妃的寝宫。”
呼延佩显听到此处,拍案而起,一脚踹翻颜查散,手举着茶杯就要往下砸:“颜查散,本王好心留你夜宿,你却做出此等禽兽之举,你可对得起本王!”
包拯急忙叫人拦下呼延佩显,道:“王爷息怒,本官自有论断!”
呼延佩显被人劝回座位,包拯把狮子眉一挑,又吩咐道:“来人啊,带王妃上堂!”
呼延佩显闻言便把眼一瞪,“包黑子,王妃刚受此禽兽侮辱,此时你还叫她上堂?你是想羞辱本王吗?”
包拯急忙解释道:“王爷,非是下官有意为难,只不过...王妃是此案至关重要的人证,她若不来,怎能判定颜查散是否真的犯下了罪?”
“哼!难道本王还会说谎不成?本王还会拿自己王妃的名节开玩笑?包黑子,就算你怀疑本王,那你也怀疑我王府上上下下二百一十八口人的眼睛吗?颜查散潜入寝宫,奸污王妃,此乃不争的事实,用不着王妃亲自出面了!”说完,呼延佩显面色铁青,双手握拳,两眼如刀剜着颜查散。
包拯一时错愕,不知如何作答,郑昭明在旁说道:“包大人,双王爷说的没错啊,此时你再叫王妃上堂,岂不是羞辱双王?而且王妃刚遭此劫难,咱们若是再逼迫她指正凶犯,只怕令她受辱过甚,王妃一时想不开,行过激之举,你可是大罪啊!”
包拯两颊流下汗来,“可是...?”
呼延佩显突然站起生,手指着包拯,“没有可是!颜查散奸污王妃,人证物证皆在,不必再审了,包黑子尽快宣判,好给本王一个合理的交代!如若审判不公,本王告到皇上那里,弄得满朝文武皆知,你包拯教出了这样一个禽兽学生,你头上的乌纱还保得住吗?”
郑昭明也在旁附和道:“包大人,此事若闹到了皇上那里,你叫铁鞭老王爷和双王爷的脸面往哪隔?”
包拯手拿着惊堂木,呆在当场,沉默良久,这才开口道:“两位王爷息怒,稍等片刻,待下官回内堂想上一想!”说完,包拯也不顾两个王爷的脸色,带着师爷公孙策回到了内堂。刚进内堂,包拯便把乌纱帽一摔,“欺人太甚!这两王爷根本没把本官放在眼里,这哪是审案,明明就是逼着本官杀人!颜查散啊颜查散,你惹谁不好,怎么偏偏惹上了双王爷,哎呀,气死我也!”
公孙策在一旁劝说道:“大人息怒,事到如此,只得遂了两位王爷的心愿......”。
包拯眉毛一挑,“公孙先生,你是说叫本官杀了颜查散?”
公孙策叹息一声,捡起乌纱帽,“大人,除了杀颜查散平息两位王爷的怒气,您还有什么办法吗?此事如果真闹到了皇上那里,别说颜查散了,您自己都得跟着掉脑袋呀。呼延一家三个王爷,老王爷呼延赞开国的功臣,双王爷呼延佩显,大宋朝唯一的双王,太宗在世的时候,他就敢闹金殿、骂皇上、打娘娘,今天他对您都算是客气的了!再说那郑王爷,那也是惹不起的主呀,别说他逼着您杀一个吏部侍郎,就算是他逼着您杀光当朝六部尚书,皇上都不带怪罪的。哎...这颜查散也的的确确罪有应得,他根本拿不出给自己洗清罪名的人证物证,杀了他,一点不冤。大人呢,您可要三思啊!”说完,把乌纱帽往上一递。
包拯接过乌纱帽,颓然坐在椅子上,一双豹眼流下泪来。时间不大,包拯和公孙策返回公堂,包拯把惊堂木一拍,“大胆的颜查散,你奸污双王王妃,罪大恶极,怪本官没有早点看透,你看似君子,实则人皮禽兽,今日本官宣判,将你处死,斩在堂前,以慰苍天!来人呐,狗头铡伺候!”
颜查散听罢此言,再也不怕了,不就是一死吗,我颜查散不惧!紧接着阵阵冷笑,将堂中众人的面貌一一记在心头,咬牙切齿,心升悲怨!
再说包拯一宣判,有张龙赵虎抬来狗头铡,王朝马汉将颜查散按在铡刀上,颜查散抬着头看着大堂上悬着的‘明镜高悬’匾,一声冷哼,随后把头低下,欣然赴死。展昭和冯渊等人不忍看,尽皆背过身去,包拯手拿金批令箭,向堂下一丢,“斩!”
狗头铡轰然落下,颜查散尸首两端,脑袋滚落在地,却是出现了怪异之象,脖颈齐刷刷被斩断,但是没有一滴血喷出。王朝马汉吓得向后一退,就见颜查散的尸体站了起来,立在堂中,尸体不倒,双眼不闭。包拯一见,心中悲痛,豹眼圆瞪:“颜查散,本官果真错斩了你吗?若是真的杀错了你,我包拯养儿为贼,养女为娼,世世代代,受人唾骂!”
话音一落,颜查散尸体喷出一腔热血,染红了明镜高悬匾,尸体倒地,双眼瞑目。
包拯身子一晃,险些昏厥,伸手扶住公案,对着一旁的两位王爷一拱手,“两位王家千岁,下官如此审判,可否满意?”
郑昭明哈哈大笑,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呼延佩显则是面无表情,心中暗道:颜查散,你死了,本王心中才得以平衡!
随后,两位王爷离了开封府,包拯抚尸大哭,随后又派人将颜查散埋葬在东京汴梁城东。消息传回颜府,本来正准备和颜查散完婚的金寡妇惊闻此事,自尽在颜查散坟前,了此残生。颜查散之妹颜书瑶将金寡妇也葬进了坟中,这二人生不能同眠,死后得以同穴,做了一对鬼夫妻。再后来,有传闻颜查散夫妇阴魂不散,夜间大闹双王府。双王呼延佩显受惊,找来道人做法,而后又有小人进谗言,以金克木,木克土之说,将铁融于土,重新浇筑颜查散的坟,铸成铁丘坟,让颜查散夫妇永世不得超生,以保双王平安。呼延佩显由于害怕,便答应铸造铁丘坟,说来也怪,此后再不受阴魂鬼怪惊扰。
两月过后,锦毛鼠白玉堂惊闻惨事,星夜赶回东京汴梁,大闹开封府,两翻刺杀包拯,却被展昭拦下。二人因此决裂,多年情义崩塌,从此恩爱反为仇!白玉堂虽勇,奈何开封府人才众多,终是寡不敌众,败走离去。再后来,白玉堂找到小妹颜书瑶,二人祭拜铁丘坟,大仇难报,无可奈何,便南下归隐,后二人结合,生下一子,取名白云瑞。白玉瑞降生一年,白玉堂含恨而终,一代侠客,死于对杨、颜之情义!对展昭之爱恨!故而有诗赞曰:
“苍鹰万里高,百里见旌毫。随兴飞骏远,狂歌动九霄!
雁雀莫相嘲,孤飞伴长啸。知己纵难求,肝胆谁相照!
物换复星移,惜得浮生老。霜剑不归鞘,煮酒论英豪!
扬鞭随兄去,赴义结深交。尽我人生意,群烈慕英逍!
剑客丹血流,赤胆贯春秋。昭然思归客,玉堂染红涛!”
☆、攻陷潼关
杨延顺秘密起兵,没有南下直扑幽州城,而是向西而进,带着八百靠旗军和一千后备军迂回南下,出函谷关,渡过渭水,隐秘驻扎在大宋的另一道咽喉关隘——潼关!
潼关,位于今日陕西省渭南市潼关县北,渭水在此注入黄河。《水经注》载:“河在关内南流潼激关,因谓之潼关。”始建于东汉建安元年,是关中的东大门,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居中华十大名关第二位,雄踞秦、晋、豫三省要冲之地。北有渭、洛二川会黄河抱关而下,西近华岳,南有秦岭。周围山连山,峰连峰,谷深崖绝,山高路狭,中通一条狭窄的羊肠小道,往来仅容一车一马。过去人们常以“细路险与猿猴争”、“人间路止潼关险”来比拟这里形势的险要。前朝诗圣杜甫游此后也留有“丈人视要处,窄狭容单车,艰难奋长戟,万古用一夫。”的诗句。不过,要是提起潼关,后人多会最先想起元人张养浩的那首散曲《山坡羊》来怀古潼关,正是“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望西都,意踌躇。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此时大宋朝镇守潼关的大帅叫做镇陕西鲁兆雄,当年八郎擂上,被杨延顺生劈活撕的花花太岁鲁青天正是他的儿子。对于鲁青天,杨延顺不是很熟悉,不过早已知晓他在此坐镇,所以杨延顺也有准备,进攻潼关,不能强攻,只有奇袭!话说在当今世上,论起用兵之道,无出杨延顺之右,而杨延顺擅守又擅攻,犹擅千里奔袭,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这一日清晨,潼关的大门像往常一样打开,守城的宋兵在城头上眺望,远处旭日东升,天边明亮。不过,今日里倒有些奇特,平日里,只要城门一开,就有络绎不绝的贩夫走卒和行商过路,可今天不同于往日,只有城中出的人,却不见有人进城。
宋兵正在疑惑,忽见远处山口闪出一面帅旗,上书一个“杨”字。还没等看清,就见帅旗后面跟着黑压压的大军,尽皆是骑兵装扮,腰悬重剑铁胎弓,手拿玄色陌刀,更为奇特的每个人背后都背着四杆大旗!这旗绣得漂亮,飞龙在天!旗分八色,赤、白、黄、绿、青、蓝、紫、墨;龙飞八种,火龙、白龙、黄龙,青龙、黑龙、蛟龙、草龙、云龙!
这支大军不足千人,但却有百万雄师的气势,人如虎马如龙,风驰电掣,靠旗猎猎作响,转眼已到近前。守城的宋兵都看傻了眼,都不知道这是哪里来的神兵鬼将,更不知道是敌还是友。不过,城下的百姓可遭了殃,本来他们刚刚出城,哪成想靠旗军犹如天降,封住了潼关下的羊肠小道。不但如此,跑在最前面的一名靠旗军扬起陌刀,手起刀落,大宋子民喷洒出宋辽之战的第一滴血!剩下的百姓们惊呼一声,急忙转身就跑,不过他们哪跑得过训练有素的骑兵呢,尽皆成为刀下亡魂,蹄下肉泥。
百姓们的哀嚎声、惊呼声唤醒了城头上的大宋守军,宋兵急忙大呼:“敌人来袭,快关城门!”
不过,城下的百姓们如同潮涌般冲进城内,宋兵们根本关不上城门。就这片刻的功夫,靠旗军的头一位首领已经冲到了城下,一拍座下宝马特勒骠,冲进城门,掌中铁棍一抡,扫到一大片宋兵,紧接着咧着大嘴笑道:“哈哈,我钱逍遥第一冲进城,绝对的首功啊!”
话音一落,身后又冲来宝马奔虹赤,马上的少年抡起亮银西瓜锤,打的宋兵满面桃花开,血溅城门。钱逍遥在旁边一看,问道:“韩士佩,你是来跟老子抢首功的吗?”
韩士佩答道:“我才懒得和你抢,杨叔说了,只要咱俩攻占了西门,咱们就是首功!”
钱逍遥:“也对,咱们快快攻上城头,占了西城门,潼关就是咱大辽的了!”说完,二人带着各自的百人厮杀在城门下,时间不大,登上城头,砍翻大宋旗帜,换上了大辽军旗。再看城下,城门大开,早已没有还能站立的宋兵了,靠旗军冲进城内,于怀和十七率二百人去占南门,拟无疆和花恋水率兵去占北门,冯去疾和宵蓝率兵去占东门,剩下的一千后备军由杨延顺亲自统领,兵围城中元帅府。杨延顺手拿银环苍云刀,横刀立马,抬眼望去,元帅府大门紧闭,寂静无声。
杨延顺心生疑窦,未敢妄动,观望良久,呼闻身后马蹄声响,转身看去,正是拟无疆骑着宝马挟翼而来。马到近前,拟无疆在马上俯身,道:“副帅大人,北门已下!”话音一落,又有十七归来,“大人,南门攻下,于怀镇守!”
“好!各位大功,本帅自有奖赏,东门如何了?”杨延顺问道。
“大人,东门攻下,万无一失!”远处一人骑着碧云霞,还驮着一名女子,正是宵蓝和红拂二人赶到。杨延顺点点头,又回身看看元帅府的大门,道:“徒儿何在?”
“师父,徒儿在呐!”武元功从后面提马上前,“师父,您叫我?”
“元功,前去叫门。”杨延顺命令道。
“啊?叫我去呀?我这三脚猫的功夫,若是里面的人冲杀出来,岂不是要了我的小命?”武元功迟疑道。
杨延顺把眼一瞪,骂道:“平日里叫你用心练功你总不听,如今上了战场反而畏畏缩缩,丢尽了我的脸!少说废话,快去给我叫门!”
武元功嘟着嘴,暗自忖道:早知道跟着二师父耶律休哥好了,他是大于越,手下兵多将广,绝对用不到我亲自上战场。他一边想着,一边提马向前,手中拿着一杆花枪,横枪立马,鼓足了气大声叫骂道:“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潼关城已经被我们大辽占领了,你们也别做无谓的反抗,早早出来投降!我大辽靠旗军乃是天降神兵,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必定踏平大宋,活捉天子喂马,生擒八王牧羊!你们这些做臣子的若是早早投降,非但不会受罪,还有功!大辽不会亏待你们的,你在大宋做什么官,降了大辽还做什么官!快出来吧,老子说话算话!”
杨延顺听罢,心说这小子武艺练的不怎么样,招降倒是挺有一套的,小词说得头头是道,挺有诱惑力的。杨延顺正在这想着,突然元帅府的门打开了一条缝,先是探出一颗白首,紧接着出来一个老者,颤颤巍巍跪在地上,“大人呐,饶命,我是元帅府的老管家。我们家主人说了,要我们投降也可以,不过要保证他不死,而且还能继续做潼关的元帅!”
杨延顺冷冷一笑,心说当初八郎擂上的鲁青天就不是什么好饼,果然,他爹比他还不是东西。武元功则是在一旁满口答应,“放心吧,我们绝对会善待你家元帅的,快叫他出来吧!”
老管家听完又颤颤巍巍地回去了,时间不大,元帅府门打开,出来百十余人,为首一人纳头便拜,跪倒在武元功马下。武元功看看这群人,又看看头前的这人,花枪一扫,指着他问道:“你是何人?”
那人没敢抬头,只是答道:“下官鲁兆雄。”
“抬起头来让本将军看个清楚!”武元功命令道。
鲁兆雄抬头起来,武元功低头一看,此人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花白的胡须颤颤抖抖,一双小眼睛左转右转,看着就像是心术不正之人。武元功道:“鲁兆雄,你能降了我,实乃是大功一件啊!你放心,只要有我在此,你就一定不会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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