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城下,只见杨延顺立马横刀,“你快走吧,再不走,汝命休矣!”“哼!杨八郎,我记住你了!早晚我要你败在我手上!”那人说完,拨转马头,四蹄如飞,如同一团火云般,渐渐消失于乱军之中。
杨延顺看着那人远去的背影,自语道:“大惕隐...却不知这人叫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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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龙会
杨家将马踏辽营,只杀得天昏地暗,星斗无光,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辽兵望影而逃,扔下锣鼓帐篷,刀枪器械,一下子退出三十多里远。
杨继业父子九人在城下相聚,共同下马进城见驾。只见城内出来了好多人,头一个正是元帅潘章。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杨七郎一见潘章,不容分说向前一探身,一把抓住潘章,将潘章举过头顶,“我摔死你这个老东西!”
“七郎住手!”杨继业大喝一声。
“爹爹,他太不是东西了!”七郎哭道。
杨继业:“有事见了皇上再说!”
七郎满脸的不干,却也无奈,只得将潘章往地上一扔。虽说没有用力,但也把潘章摔的够呛,疼的老贼哎呀一声,但又连忙爬起来,假仁假义说道:“老令公辛苦了!各位少令公真乃英雄也!”
杨家众人没理他,杨继业冷哼一声,抬腿进城了。到了城里,就见八王千岁骑着逍遥马来了,“哎呀!杨爱卿辛苦,孤王迎接迟了。”
杨继业连忙施礼,“微臣何德何能,敢劳千岁大驾金身!”
赵德芳:“令公冒生死之险,前来解围,皇上和孤王是感谢万分啊!快到中军帅帐吧,皇上等着呢。”
杨继业率领众子跟着八贤王来到了帅帐,跪倒便拜,“皇上,微臣救驾来迟,望皇上赎罪!”
赵光义连忙走下龙椅,扶起杨继业,“杨爱卿,辛苦你了!”忽听下边有人高喊:“皇上!为我做主啊!”
赵光义一看,是杨七郎。七郎浑身是血,皇上便问:“七将军,你为何叫我给你做主啊?”
杨七郎:“皇上,我为救您,闯了辽营到幽州城下。潘章不给我开门,叫我力杀四门,想把我累死在阵前。要不是我六哥来了,我早就死了。皇上给我作主!”
赵光义听完这话,问道:“潘元帅,七将军讲的可是实情?”
“嗯,我是想七将军若能力杀四门,必然青史标名、万古留芳啊?”潘章答道。
赵光义:“哼!明明是官报私仇,陷害七郎,罪不容赦。来人,推出去杀!”
“是!”有人架起潘章就往外推。正在这时候,忽听有人高喊:“皇上,刀下留人!”
赵光义一看,正是杨继业。“杨爱卿,你为何替他求情啊?”
“皇上,常言说,冤仇可解不可结。我杨家本就有愧于潘元帅,今我儿七郎毕竟无事,愿皇上开恩,饶过潘元帅,好使我潘杨两家言归于好。”杨继业说情道。
皇上赵光义一听,心里高兴坏了。潘章本是自己的国丈,要是真杀了,回朝之后和西宫娘娘也没法交代。正好杨继业一求情,赵光义马上顺水推舟,“杨爱卿果然心善啊!潘章,既然令公替你求情,我就饶你不死,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这个元帅就不要当了,让给令公做吧!”
杨继业一听,马上又道:“皇上不可!潘元帅也曾治军有方啊!臣愿在潘元帅帐下听令,到时候将帅合心,必能大破辽军,扬我国威!”
赵光义:“好!杨爱卿果然大义凛然!潘元帅,还不快多谢杨爱卿!”
潘章连忙抱拳躬身:“哎呀令公,老夫感激不尽啊!”
令公杨继业点点头,扶起潘章:“潘元帅,日后你我要齐心合力啊!”
潘章连忙称是,可心里却暗想:杨继业,你在我手下为将,看我怎么收拾你!
杨延顺看到这,心里愤愤不平,心说爹爹你给他求什么情啊!他是什么好人吗?我杨家早晚得毁在他手里!
接着,皇上摆驾回行宫,潘章升帐,把杨家功劳记在功劳簿上,又派人打扫战场,犒劳三军救济城内百姓。几天以后,城中军兵身体复原,城里百姓也得活命,人人感激杨家父子的恩德。
这一天,皇上和八贤王来到中军大帐,和众将商讨军事,忽有中军官来报:“皇上,大辽国兵马大元帅韩昌派来使者,前来送信,现已在城下。”
“哦?让他进来!”赵光义道。
不大一会儿,进来一人,众人抬眼观瞧,只见此人鹰眼高鼻,薄唇亮齿,身披百花袍,腰系红玉带,手中执着使节。杨延顺一见此人,心中惊喜:居然是他!
赵光义拉着长调:“来者何人?”
“辽国大惕隐,耶律休哥!”那人答道。
众人一听,心中惊讶万分。因为辽国的大惕隐,是掌管皇族政教的人,在辽国地位相当之高。不过这一点,杨延顺并不知道,也没在意什么官职,只在心中暗道:原来他叫耶律休哥,好名字!
赵光义继续问道:“你是来送信的?”
“是!这有韩元帅的书信一封,请皇上过目。”耶律休哥拿出一封书信,有内侍接过,呈给皇上。
赵光义一看书信,龙颜大悦:“众位爱卿,韩昌说幽州一战自己损兵折将,无力再冒犯我朝。天庆梁王追悔莫及,愿拿出降书顺表。为使两国永结盟好,百姓安居乐业,特在金沙滩设下双龙会,摆酒宴,请朕前去赴会。”
元帅潘章一听,连忙说道:“恭喜皇上,辽国投降,我朝再无人敢犯!此番定要前去,彰显我大宋天威!”
赵光义听了很是高兴。八贤王却道:“正所谓酒无好酒,宴无好宴。此事关系重大,要和众位大臣好好商量才是。
杨继业也道:“皇上,自古君不入险地。大辽国韩昌乃当代豪杰,他带四十万兵马攻打大宋,虽然在幽州城败,但并没伤元气,今日韩昌下请帖,一定有诈。依为臣之见,不去为妙。”
耶律休哥一听,笑道:“原来大宋的君臣胆子这么小啊!连在金沙滩纳降都不敢去。看来我应该回去和元帅商量商量,何必投降呢!”
赵光义一听,心里不高兴了。心说杨继业叫你事事小心,被人耻笑了吧。潘章一看皇上面沉似水,知道皇上心中不痛快,连忙道:“皇上,本帅愿保驾赴会,请皇上放心,我必多带将官,确保万无一失。”
赵光义心喜,道:“元帅果然忠义,这样吧,大惕隐,你回去告知韩昌,朕定如期赴会!”
杨继业再想说话也晚了,皇上已经答应人家了,无奈之时,道:“皇上,臣也愿保驾前往。”
赵光义:“有杨爱卿与诸位少将军,朕更加不怕了!”
潘章手拈胡须乐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心说:赵光义,你是自己找死啊!此去金沙滩,如进阎罗殿,别想再回来了,杨家父子纵有天大本事也保不了你。这样一来,不但借北国刀杀了杨家,替我儿子报仇,而且我若和韩昌讲和,大宋朝天下也能落到我手。
杨延顺却紧盯着耶律休哥,这小子一脸的阴鸷,准没好事,这个双龙会去不得!奈何自己身微言轻,根本说不上话,只得眼睁睁看着耶律休哥面带阴笑离去。
过了几日,赴会之期已到。潘章把幽州城内兵权交给铁鞭王呼延赞,并且嘱咐,如果出事我会派人送信给你,你立马带兵前来接应!一切准备妥当,潘章带着五百御林军在前面开道,七郎八虎身披甲胄,分为左右两队,护着皇上和八贤王,后面是金刀令公杨继业督队,带着一千精兵强将,直奔金沙滩。
金沙滩离幽州城不太远,有几十里地,滩外有山。据说几百年前,山前有一道大河,后河流改道,前边形成一道沙坝。现在这条河没水了,两边淤沙,一马平川,河南面的平阳沙坝就叫金沙滩。滩上修起内外两道土城,虽然不甚高,却十分牢固。土城中筑个高台,这个高台并不是新修的,而是辽国以前的点将台,现在又变成宋辽两国会盟的盟台。这个高台,正中是议和殿,是两国君主订盟书、祭天的场所。两旁还有偏殿,供更衣、摆御馆用的。台子左边是辽国天庆梁王居住的黄罗帐,台右是宋朝皇上的行宫。这个行宫有院墙,一丈四尺多高。
宋军行至距金沙滩五里之外,有辽将奉命接应,宋朝君臣便跟随进了金沙滩。滩上无数辽国兵将,分为东西:左边头一位便是韩昌韩延寿,右边是大惕隐耶律休哥。当中央有匹高头大马,马上坐一位王爷,年龄在五十多岁,身体微胖,红脸膛,黄眼珠,头戴九龙珍珠冠,身穿黄袍,这个人就是辽国的天庆梁王,复姓耶律,单字名尚。
耶律尚见宋朝皇上来了,连忙下马抱拳:“ 臣有罪。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无故兴兵犯境,请皇上宽恕。”
赵光义一听,挺高兴,下了龙辇,说道:“人非圣贤,谁能无过。知错改了就好,何必客套。”
耶律尚:“皇上一路劳乏,请先到行宫歇息龙体。明日再请皇上到议和殿,再宣谈盟约。”
赵光义连声答应,在耶律尚的陪同下进了土城。杨延顺在皇上身边跟着,一进土城,只见城内高墙壁垒,城中有城,心道不好,若是辽军关上城门,我们岂不成了瓮中之鳖,任人宰割。想到这儿,连忙拨马回头,来到后军杨继业身边,道:“爹爹,此城实乃凶险之地,进不得啊!”
“儿呀,为父岂能不知,可皇上不信啊!事到如今,只能盼望韩昌是真的投降了。”杨继业说完,也催马进城。杨延顺心中不快,却也无奈,“若是真的降了,倒也是好事,我也可以回去找我的佩显了。佩显,等着我。”杨延顺单骑徘徊良久,也催马进了土城。
赵光义进了行宫,只见行宫内雕梁画柱,香烟缭绕。天庆梁王说话毕恭毕敬,韩昌在下边保护着,真有投降的诚意。不过多时,耶律尚请辞,赵光义摆了摆手,“请便。”
君臣在行宫内摆下酒席,开怀畅饮,席前潘章高举酒杯:“我主亲自到金沙滩纳降,可称是有道的明君,天庆梁王定然感恩戴德,明日盟约必然水到渠成!”赵光义很高兴,一直喝到夜半,才散去睡觉。
杨继业很是不放心,叫过杨延顺,“八郎,咱爷俩上半夜下半夜地守着,千万别都睡着了。”
杨延顺:“爹爹,你先睡吧,我看着。”
杨继业点了点头,坐在椅子上睡着了。杨延顺衣不解带,甲不离身,肩上扛着银面抹月刀,在行宫内来回踱步。
到了三更天,六郎杨延昭来了。“八弟,你去歇息吧,我看一会儿。”
杨延顺:“没事,我挺得住。”
话音刚落,只听行宫外三声炮响:“咚!”“咚!”“咚!”紧接着杀声震天,“活捉宋朝皇帝赵光义,杀呀!”
杨延顺与六哥对望一眼,两人连忙冲出去一看,只见辽国的兵将把行宫包围了。行宫外的御林军和辽兵打在一起,伤亡很厉害,杨延顺二话不说,挥刀入阵。“六哥,快去给爹爹报信!”
☆、舍命救主
杨六郎跑回行宫,正遇令公杨继业带着众位兄长出来,“爹爹,果然不出您所料,韩昌诈降,辽军正攻行宫,八弟已经出去迎敌了。”
杨继业哀叹一声,刚想带着儿子们冲出去,忽闻身后有人喊道:“令公留步!”回头一看,是潘章,还领着他两个儿子和两个侄子。 杨继业:“元帅,皇上被困,如何退兵?”
潘章说:“这算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本帅带人出征,抵抗辽将,你留下护驾。”
杨继业:“军中不可无帅,还是我出战吧!”
潘章:“令公!你偌大年纪了,还是留下守行宫吧。再说,上次在幽州,我对不起七将军,今天让我立功赎罪。”说完,见潘章上马横刀,领着儿子、侄子走了。
事实上,他哪是去迎敌啊,一听炮响,他就知道不好,心说这小小的行宫准时守不住的,我还是快点跑吧,能战就战,不能战就归顺韩昌吧!否则辽兵一进来,我也得死这儿。
杨继业并不知潘章所想,只道是潘章改过自新。
这时皇上和八贤王带着众多文官也都出来了,赵光义靴子都没穿好,龙袍也是松松散散,“杨爱卿,外面发生什么事了?潘元帅呢?”
杨继业未等搭言,只听杨四郎说:“我们中天庆梁王的计了,外边正在交战呢,您的潘元帅早跑了!”
“啊?潘元帅跑了?”赵光义大惊失色!
杨继业:“皇上,别听小畜生乱讲,潘元帅是出去迎敌了!”
“哦!那令公,你可有退敌之策啊?”赵光义正问呢,忽见杨延顺从外面跑了进来,大刀上还滴着鲜血!
杨延顺跪倒在地:“皇上,宫外五百御林兵全部阵亡,禁军教练使邓标战死,潘元帅落荒而逃,不知去向。敌军人数太多,怕是守不住了,请皇上速想对策!”
赵光义哪有什么对策啊,只听他说:“众位卿家,天庆梁王言而无信,双龙会成了鸿门宴,恨当初不听杨令公之言,非赴这个双龙会不可。朕死无怨言,只是连累你们大家做了他乡鬼,寡人实在不忍。倒不如朕前去求降,保众人脱离虎口。”
杨继业连忙抱拳躬身:“皇上遇难,臣之罪也。哪能叫您去受辱?只要有杨家将在,定能闯出重围、保主还朝,望皇上不要着急!”
赵光义哭道:“令公真是保国忠良、赤胆忠心。只是迫在眉睫,杨爱卿有何良策?”
杨继业也只是安慰皇上而已,自己心中也没法子,只得先劝皇上八贤王和众文官回去,留下自己带着八个儿子想办法。
大殿里,烛火摇曳,杨家父子九人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说话,连七郎也不吱声了。宫门外杀声震耳,屋里幽静得吓人。
大郎杨延平最是着急,他一只脚蹬在椅子上,手扶剑柄,看着年迈的父亲,只见他两鬓如霜,条条皱纹,眼望纱灯,长吁短叹,仿佛这半夜的工夫他又老了许多。我是长子,应该替父分忧解愁,为国多出力,可怎么办好呢?思虑间忽见八弟杨延顺两眼放光,定是有主意了,连忙问道:“八弟,你是不是有主意了?”
杨延顺:“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不当讲的呢!快说吧!”杨大郎急道。
杨延顺说道:“我刚在外面杀敌时,见后院宫墙倒塌,露出一个好大的豁口。韩昌可以诈降,我们也可以啊!北国叫皇上投降,咱们就将计就计:找一个人冒充皇上出去投降,他们准不会生疑。再叫人暗里保护皇上,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宫墙缺口冲出去,定能保住皇上龙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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