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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为卿狂(古代兄弟)——梅清木秀

时间:2016-10-22 20:53:38  作者:梅清木秀

  十月初十,正值山神庙一年一度的守夜庙会,众多善男信女云集无崖山脚下,相约一起许愿烧香礼拜,意在祈福保平安。
  品小吃,看绝活,赏花灯,逛庙会等等便是这一晚所有令人喜爱的传统节目。
  夜幕降临。
  风渐冷,月渐升。
  县城和附近的百姓从四面八方涌来,越聚越多,到处是人山人海,这份热闹和喜庆竟将冬天的严寒驱散殆尽,让人丝毫没有查觉到一丝冷意。几乎每个人手里都提着一盏纱绢彩灯,或绘山水花鸟,或绘亭台禽鱼,中心一点火光透过薄薄纱绢莹莹闪耀,远远望去,像一颗颗流光溢彩的夜明珠,和天空繁星点点相互辉映,煞是好看。
  展逸也觉得甚为稀奇,特特挤到生意火爆的摊位前买了一盏小小的八角雕木彩绘花灯。也就这么一错神的功夫,扭头却不见了那个一直与他并肩而走的人。
  人来人往的山路上,极目远眺全是陌生的面孔,他们有说有笑,彼此擦肩而过,却没有一个是孟临卿。展逸有些着慌,挤进人流中喊出了声。
  “哥!”
  他的声音不小,又略显急切,顿时引来众人纷纷侧目。
  定睛一看,原是一位身材高挑的年轻公子。高高束起的发,精致好看的眉眼,一袭靛蓝锦袍衬得他面容俊秀,气度高贵。周围的人那么多,但生得像他这样出色脱俗的却仅此一位,一个照面,几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展逸并不理会别人的注视,只一心寻找那抹暗红身影,脚步不停,在人潮中左顾右盼。
  已经有不少未出阁的姑娘在偷偷打量他,偶尔接触到他好像在寻找什么人的专注眼神,竟然是呼吸一窒,心如鹿撞。到底是姑娘家,面皮薄,不过被看一眼就羞涩的不得了,掩饰般将手中的灯掩在面前,映得一张张俏脸蛋儿红彤彤,赛过那红纱绢面的灯笼。
  孟临卿仿若没有听到身后的呼唤,径自往旁边一条分岔的小路深入,很快就远离了喧闹的人群。
  “教主。”一道清朗的声音倏然自身后响起,同时,一直默默跟随的黑衣人终于看准时机显出真身。
  月色之下,熟悉的面容渐渐明朗清晰,正是左使严应容。
  严应容原本生得俊朗端正,但心性太过谨慎细腻,且城府深沉,沉默寡言,因此总让他整个人看起格外阴郁难懂。
  孟临卿微不可查的蹙了蹙眉,显然并不欢迎此人。
  严应容自然也注意到了,却不动声色,沉声道:“教主,恕我冒昧直言,这些天您为何一直留于此地?是否心中另有计谋?”
  孟临卿面露不悦:“应容,这不是你该问的。”
  严应容上前逼近一步,直视他的眼:“于我而言,你的事就是最重要之事,没有什么该不该。”
  孟临卿却是极厌恶他的强横霸道,冷冽道:“注意你的身份,想清楚了再说话。”
  “属下已经想得足够清楚!教主,您可知道您如今所处的地方有多危险,属下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带你离开此地。”
  “放肆!”孟临卿目露杀机。
  严应容却仿佛没有看到他凶狠的眼神,犹上前一步抓住他的臂膀,一向冷静的面具层层碎开,露出从未示人的绝决深情:“教主,快收手吧,你再这样一意孤行,惹恼了王爷,受伤的只会是你。”
  盖在他手臂上的掌心温和有力,微微颤抖。
  孟临卿深深皱起眉头,猛然杀意骤升,凝神运劲,一掌狠狠辟下,势要废去他一条手臂!
  严应容身形瞬动,及时收手撤离。
  他站定,表情也在刹时变得阴沉可怖:“你可知道我多不愿见你日日呆在那人身边。”
  孟临卿眸光一闪。
  毫不留情,毫不犹豫,蓄全力于掌,绝招应面紧逼而至,这回势要取他性命!
  冷冷白月映射死寂树木,反射出刺眼的银光,幽暗迷离之中,两道身影穿梭在林木之里。
  夜风急催,过手数招两人心中各有底数。
  一人掌力沉厉凝重,一人掌中挟带雄浑的戾气,掌与掌的速度交错之际,如飞沙走石,如骤雨暴风。
  瞬间,已过百招。
  孟临卿杀机既起,绝无轻饶的道理,攻势凌厉剧烈,噬人的杀气,沉重的威力逼得人毫无喘息之暇。
  严应容却是不欲伤他,心思困扰之下,难免束手束脚。
  论速度,论沉稳,论绝情,皆输孟临卿一分,到最后,身手已不敌对方,只能且战且退。
  孟临卿眼中怒火越炽,转身疾旋,掌风急如雷雨,揪中破绽一招重伤严应容!
  严应容步步败退,一时措手不及,被狠狠击中胸膛,最终闷哼一声,重伤呕血。
  胜负判定。
  严应容倒地不起,狼狈地捂着胸口,默默抬头看向那人,目光竟如之前般直白炽热,深藏的执念丝毫未改。
  孟临卿居高临下,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世间最卑微的蝼蚁:“今日不废你,枉我教主之名。”
  说完,那双狭长的眼中顿时盛满无情杀气!孟临卿收神纳气,缓缓举起右掌。
  绝招蓄势待发。
  生死一瞬。
  却突闻一道低沉动听的声音自不远处传来:“哥,是你吗?\"
  “该死。”孟临卿低咒一声,眼看他越来越近,再看看重伤不起的严应容,忍了又忍,终于沉声低喝:“滚!”
  严应容深深看了他一眼,抬袖擦去嘴角蜿蜒而下的鲜血,表情竟是那么悲凉凄苦:“是我太心急了。”顿一顿又冷声道:“今日属下多有得罪,来日必定亲自向教主请罪,望教主保重。”
  说完,旋身躲进林中,转眼消失不见。
  展逸健步如飞,很快就来到他面前。他原以为是临卿不喜热闹,特意远离人群,但就在刚才,他分明看到了另一个人影,而那人居然就是千雨楼楼主严应容!
  一想起这人,展逸就觉得心烦。一直以来,他极不喜欢严应容看孟临卿的眼神,那种关切的,占有的,隐忍的,只有对待心上人才有的热切眼神让他一想来就格外恼火。单凭这点,就足以将此人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般罪无可赦的存在。
  不过可恶的是孟临卿居然还撇下他独自一人来与他见面,也不知道两人私底下都说了什么,展逸恨得咬牙切齿,心里虽然翻来复去将严应容骂了个透,脸上居然还保持着温和的笑容:“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害我好找。”
  说着,动作自然的牵住他。
  孟临卿经过刚才一场撕杀,郁气难消,脸上的表情较之平时更加冷冽漠然。他看也未看展逸一眼,转身往来时的方向离去。
  展逸自然是急忙跟上。
  经过刚才,他再也不敢轻易松开孟临卿的手,只想寸步不离的跟着他,生怕他又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一声不响的离开了。
  越往回走,人群越热闹起来,挨挨挤挤的难免有所碰撞。展逸放缓速度,故意落在孟临卿身后半步,一手放在他腰上,一手体贴地为他格挡一些不小心挨上来的碰撞,看起来竟像是从背后将他整个人抱在怀里。
  孟临卿后知后觉的发现对方的大胆行径,满脸不悦的瞪着他。
  展逸侧过脸,两人的距离又拉近几分,连呼吸都能感觉到。薄唇微启,热气不容分说的喷洒于耳边:“哥,你别恼我,只有如此我才能安心,你不知道方才我找不到你的时候有多么害怕,你绝不可以再这样不声不响的离开我了。”说着,紧了紧手上的力道,把下巴抵在他肩头:“像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你看这攘来熙往,笙歌鼎沸,万千繁华不过转眼皆空,但我对你的情意,亘古不变。”
  孟临卿微眯起眼睛,看着展逸在月光下温暖柔和的微笑,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内心汹涌磅礴的恨意竟渐渐淡了去,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只能怔怔的站着。
  展逸笑弯了双眼,似水温柔:“糟糕,你再这样看我,我可忍不住了。” 
  孟临卿还没反应过来话中的意思,突然背后不知是谁的胳膊不轻不重地撞了他一下。
  孟临卿全无防备,身体向前一倾——不偏不倚,吻上那双柔软的唇。
  一切发生得措手不及,这个吻如此突然,毫无预兆。又如此甜蜜,令人欲罢不能。
  偏偏与此同时,庙宇附近有人大喊:“吉时已到。”。
  刹那间鼓乐齐鸣,耳边只听呯呯几声巨响,漆黑的夜空中,万千烟花在惊叹中骤然绽放,五光十色,光彩夺目,璀璨了整个天际.震憾了所有人的心,如梦似幻,美得惊心动魄。
  万丈光焰中,孟临卿深遂狭长的凤眼微微睁大。
  烟花如雨,纷纷坠落在他眼中,展逸在那里看见了自己的身影以及一场终生难忘的盛世烟花。
  这一刻,天地如斯美丽,展逸却无心欣赏。
  他轻轻将手按在孟临卿的后脑压向自己,迫使他不得不与他依得更近。
  “把眼睛闭上。”喘息的空隙他如是说道,灵舌闯进对方口中,加深这个无比美好的吻。
  

  ☆、心动

  将渴望已久的双唇仔仔细细,心满意足的饱尝一遍的代价就是被后来清醒过来的某人狠狠揍了一拳。
  太子殿下觉得这一拳挨得很无辜,因为当时无论是时间,地点,甚至整个感觉,那完全就是接吻的气氛啊。孟临卿难得主动,送上门的美味,他还忍得住那就不是男人了。
  展逸心酸的捂住疼得快睁不开的左眼,默默地看着前方那道笔直的背影,想着好好地出来逛庙会,回去就莫明奇妙的乌青了一只眼,别人该怎么想他?万一误会他是调-戏某个姑娘家被打的,他一世英名岂不毁于一旦?以后还要不要见人了?
  孟临卿怎么就这么别扭,抱也抱过了,亲也亲过了,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过了,难道就不能对他稍微温柔点?
  心里一万个委屈,一万个埋怨无人诉说,都快把他憋死了,愁死了。
  可是怨归怨,气归气,让他去找孟临卿理论,那是打死他也万万不敢的,单是刚才看那人气得面红过耳,现在还浑身散发着“擅近者死”的气息的背影,他就吓得腿都软了,哪还敢去招惹他。
  还是想着回去怎么掩人耳目,处理好脸上的伤才是要紧。
  今晚又有他忙了,唉,世上还有比更可怜的人吗。
  不知道是不是多心,宋之平总觉得他的大师兄和临卿哥哥昨晚去看了一场庙会回来后两人之间的气氛就有点不大对劲。
  哥哥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只是这冷淡之中好像还有一丝读不懂的很隐秘的烦乱,让他看起来比平时更难以接近。
  而大师兄还是一如既往的对他百依百顺。此时正面带微笑,手捧一个红酸枝雕花五格果盘,里面摆满一盘精致可口的糕点蜜饯,一样样的为他殷勤介绍。食为仙的玫瑰酥,太白居的翠玉豆糕,和丰楼的桃花饼……都是城内几家酒楼最有名的糕点。说是自己一大早排了老久的队才买到的。介绍完了,又哄着对方多少吃一点,那副谄媚的样子,啧啧,看得宋之平直翻白眼。
  宋之平从椅子上站起来,跑到他跟前随手拈起一块翠玉豆糕,啊呜一口塞进嘴里,再将展逸新沏的雨后龙井一口喝下,然后学个大人模样摇头又叹气。
  “啪”一声,是展逸一掌拍在他后脑勺:“小子,装什么深沉,还有,茶是这么喝的么?”
  宋之平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是啦是啦,我不像你啦,这么懂风雅之道,又是茶水又是点心的,把日子过得有声有色,有滋有味。”
  展逸气得都笑出来:“臭小鬼,今天皮痒了,故意来找打是吧。”
  宋之平咽了咽口水,鬼祟地指指孟临卿,又指指他,神神秘秘地问:“你们吵架啦?”
  孟临卿就坐在他们跟前,这么近的距离,即使他再小声也能听个一清二楚,他冷冷看了宋之平一眼,直把他看得头皮发麻,差点当场就要逃之夭夭了。
  “谁说的,没见我们现在正好得如胶似漆么。”
  “哼,别以为我看不出来,我哥哥正在生你的气呢,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我说你到底怎么搞的啊,我都快被你愁死了。”
  “哈,小孩子家家不懂就别乱说,吃你的桃花饼吧,这么多吃的也堵不住你的嘴。”
  “我吃的豆糕,不是桃花饼。还有啊,其实你刚回庄我就想问你了,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还有你的眼睛,啧啧,都肿成这样了,也不知道做了什么亏心事给谁打的呢。”
  展逸下意识的摸摸脸,其实现在他的伤早就好得差不多了,现在还剩几道红痕,不仔细看的话是看不出来的。至于眼睛嘛,虽然昨晚又是冷敷又是热敷又是抹药的,到了今早还是稍微有些乌青和肿胀,被打的证据有迹可寻。
  “想知道啊?”展逸将果盆放回桌上。笑眯眯地朝那个没眼力见的臭小鬼靠过来,笑眯眯的伸手抓住他,再笑眯眯的掐住他圆圆的脸,左右开捏,一边捏一边阴森森地问:“好啊你,胆子肥了是吧,连你师兄都敢拿来寻开心?天天这么关注我,是被我英俊迷人的脸迷住了?还是被我风流潇洒的气度折服了?嗯?别的不学,倒把捕风捉影的本事学了个十成十,再乱说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呜呜,大傻瓜,我……我是关心你,为你好,我不能眼睁睁看你做傻事。”
  “呵呵”展逸笑得更和蔼更可亲了,手上的劲也更大了,直把他的脸往两边捏,捏成一个扭曲变形的小包子:“你说什么,有胆量就再说一次,谁是傻瓜?嗯?你说谁是傻瓜?”
  “傻瓜!大傻瓜!临卿哥哥!展逸就是天字一号大傻瓜,我们不要理他!呜呀……呜呜……”
  “还敢说!”这回,展逸不捏他的脸,改为挠他胳肢窝。
  宋之平最大的弱点就在那里,被他一挠立刻笑得快岔了气,整个人软倒在地上,笑得直打滚。
  “哈哈哈!不敢了,不敢了不敢了,我错了大师兄……哈哈哈!我错了,你饶了我,哈哈哈……”
  “哼,有空的话就多去练练武,栖凤法剑第二式“柳暗花明”还要不要学了?敢说不要我绝对揍你。”
  展逸冷笑着看他。
  不同于盘龙剑法所创‘血饮江山’‘龙游苍海’‘问鼎天下’以及‘风雷九洲’这样霸气血腥的招数。
  栖凤剑法的‘风花雪月'四式就显得温和柔婉许多,充满宽恕之意。分别为‘春风化雨’‘柳暗花明’‘小雪初晴’及最后一招‘九天揽月’。
  栖凤剑法虽然轻灵和缓,但威力依旧惊人,每学一式比之前更难,绝对有令人意想不到的进展。
  展逸是唯一一位悟通栖凤四式武学之人,闲暇时也会亲自传授宋之平武功,十分尽责。
  “要,要学。”宋之平好不容易止住笑声,扭捏了起来:“我以后一定要和师兄一样厉害。”
  “哦?你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展逸高高扬起下巴,那副得意的样子简直令宋之平又想翻白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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