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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影不离——姜哈里

时间:2016-10-26 20:44:22  作者:姜哈里

  在知道他没了工作时,徐子衿数着自己的存款,坐在床上暗暗的发誓,这次不管徐子佩说什么,自己都要赖定他,不和好誓不罢休,然而还是败了。
  太气人了!他已经无父无母够可怜了,还给他分了这么个讨人厌的哥哥。
  说认真的,翟阳都比徐子佩更像哥哥,他高兴的时候就惯着,生气的时候就哄着,平时没事都逗着玩,有事绝对护在身后。
  虽然别人都说他很可怕不好惹,可徐子衿觉得他好得不能再好了。
  翟阳刚搬过来这边不久,在徐子佩的学校上二年级,平时也是爱去不去经常迟到,而且没人管得住他,他就是一尊惹不得的大佛,在各所学校间请来送去。
  他刚被上所学校开除,因为给人脑袋开了瓢,所以插班过来这边了,他朋友说他“进学校跟逛超市似的”,这形容十分的准确。
  徐子衿从他身上看到了阶层的差距,虽然说起“阶层”像是很古远的旧社会的事情,但实际上现世纪也是存在的,有钱有权可不就在阶层之上么。
  翟阳不需要主动去结交朋友,他的交友范围从生下来就存在,父亲的商业范围决定他的交际圈,同样都是有钱有势的小少爷,另外一些看起来“低一等”的“朋友”,那是巴巴凑上来拉关系的。
  徐子衿庆幸的是,在翟阳朋友圈的划分里,他不属于“狗腿子”那一类。
  他在翟阳家窝了好长一段时间,基本上除了去叫翟阳起床上课连房门都不出,一天三餐有翟阳的“狗腿子”送外卖过来。
  腊月之后天气越来越冷,听见门铃声响了好久,他才百般不愿的裹着毯子去开门,可来的不是每天送外卖的男孩子,是一个西装外裹着大衣的男人。
  徐子衿不知做什么反应,把裹着脑袋的毛毯拉下来,冲回卧室换衣服去了。
  出来时,男人脱下了大衣,双腿交叠着坐在沙发上,连西装袖口的纽扣都看起来那么昂贵。
  “不用那么紧张,叫二哥就行。”男人说着,把他细细打量了一番,下了个结论说,“是挺可爱的。”
  徐子衿不知来人的身份,被他骇人的气势恫吓着,连手脚都不知怎么放,基本上问什么答什么,其实连自己说了什么都不知道。
  更加不知道男人那句,“要不要跟我”是什么意思。
  等翟阳回来后他说了这事,翟阳神色复杂欲言又止,把他脑袋乱揉了一通,轻松道,“没事,你不用管他,我去和他说。”
  他总觉得没那么简单,想了想问道,“他是你哥哥吗?”
  “那倒不是。”翟阳索性解释清楚了,“他叫纪童,在家里排行老二,他比我们大,所以就叫他二哥了。”
  之后纪童时不时来看他,带他出去吃饭看电影,还送他很多衣服鞋子,甚至把他带去美容院,从头到脚折腾了一番。
  如此下来,徐子衿不明白也该明白了。
  纪童送的那些东西,他全塞在衣柜里,虽然他接受外人的好意,但是这种“好”真的要不起,他和翟阳说很多遍了,拜托翟阳和纪童说说,别再来找他了。
  翟阳也是头疼得不行,毕竟他也认识纪童好些年了,知道他就是爱“养成”这一套,还偏爱青涩少年这一款,怎么着也不能把主意打徐子衿身上来,那可是他对外承认的“弟弟”。
  他哥哥要搞他弟弟,这算怎么回事。
  平安夜的晚上,朋友们都聚在翟阳家,毫无意外纪童也来了,徐子衿看见他就害怕,好在翟阳把樊山叫来了,他还可以拿樊山当挡箭牌。
  樊山和翟阳关系说不上好,只因为徐子衿在这里才来了,他出了趟远门徐子衿就走了,现在还和这群公子哥们混在一起,说不操心那都是假的。
  他问徐子衿,“你在这住多久了?工作怎么不做了?和你哥哥联系没有?”
  徐子衿算了算时间,“快满一个月了。”
  樊山一听就来气了,“哦,你就在别人家白吃白喝也住的下去?你不想想他们为什么对你这么好?”
  徐子衿说不出话,而纪童刚好看过来,他神经都紧绷起来了,拉着樊山的衣袖,“我现在回去,樊老板还要我吗?”
  樊山简直是跟他气死了,这不是要不要的问题,关键他怎么想事情这么简单呢,只要别人表现出接纳他的意思就敢跟着走,怎么还没人拐卖到山沟沟里去。
  再一想,他是福利院出来的,可能就是被人贩子骗到手,可脑子太蠢转卖不出去就丢了,这样一想也生不起气来了。
  樊山说,“你去找你哥哥吧。”
  徐子衿委屈道,“可是他不要我了。”
  樊山凶道,“他怎么不要你了,我爸才是根本不想要你,他塞钱说好话让你当学徒,不然你以为谁家收童工?你好不容易做下来了,耍起小脾气撂担子就不干了,你说你这样他能要你吗?”
  徐子衿愣神说不出话,鼻尖发酸差点就要哭了,可樊山还在继续说,指着那群小少爷们,“这些哥哥比你哥哥好是吧?那是因为他们本来有的就多,随便施舍一点给你跟玩似的,可是你哥哥什么都没有,他能给的已经全都给你了。”
  徐子衿知道徐子佩对他好,但说不出来哪里对他好,因为徐子佩能拿出来的“好”只有那么一点,稍不注意就把这丁点儿的感动忘了。
  现在回想起来小时候,只记得徐子佩对他“不好”了,他分的蛋糕和玩具徐子佩都不要,想和徐子佩玩也不被搭理,对面房的小孩同进同出形影不离,可徐子佩只会看书做练习册,抽不出空看一眼他的弟弟。
  每次和徐子佩闹生气了,他就把这些旧帐翻出来加固,心里恨恨的想“再也不要理他了”,可是除了徐子佩他也不想“理”其他人,因为只有徐子佩是他的哥哥。
  徐子佩只是他的哥哥,不是别人的谁的哥哥、弟弟、儿子、或者其他什么人。
  他只有徐子佩一个亲人,就像徐子佩也只有他一样。

  ☆、第五章

  天气越来越冷了,辞掉了上份工作的徐子佩,给初中生当起了家教老师,他认为自己是完全不够格的,但也没办法推卸老师的好意。
  那孩子是班主任的侄女,家里经营了几家小超市,到年尾了更是忙得不可开交,女孩没人管着就吃零食看电视,正好车库都囤着超市的备货。
  不仅成绩下降了,还生生胖了五斤,父母十分痛心疾首,想在期末前提点分数上来,年末回老家不被比下去,过个安分的好年。
  班主任介绍了徐子佩过去,给小女孩辅导功课,为此他还好好备了课。
  他小学初中的教材都留着,想着等徐子衿懂事听话了,起码让他把初中的课程学完,但是他从小就不爱学习,这点徐子佩也没办法。
  再看他现在过得也挺好,该吃吃该喝喝都不落下,所以就更加懒得管他了。
  给女孩辅导完功课回家,那时候天已经黑彻底了,从暖气充足的小楼房里出来,回到自己冷冰冰的小屋子里去。
  和往常一样,路过便利店买了份面条,坐在靠窗的位置等加热,顺便预习一下明天的课程。
  这时,徐子衿裹着件军绿色的大衣跑了进来,帽沿上柔软蓬松的绒毛箍着下巴,白茫茫的气团在说话间逸出,买了包烟就走了没有丝毫停留。
  徐子衿长高了,更好看了,变了很多,而且惊奇的是,从他说话和抬手间,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找回的零钱看也没看,直接揣进了口袋里。
  他拉了拉衣领戴上帽子,飞快的跑了出去,路边停着辆黑色的车。
  徐子佩看着他背影出神时,店员告诉他“面好了”,他把课本收进背包里,拎着打包的纸袋回家了。
  寒假很快就来临了,给女孩上完最后一次课,结算薪水的时候还送了块手表给他,简洁的款式适合学生佩戴,他也看不出价格,说了谢谢就收下了。
  隔天戴着去学校,被眼尖的同学看见了,才知道价格是四位数,他别扭的摘下来放进了背包里。
  在学校里,无时无刻不被人关注着,这样的感觉让他不好受,而且大家认定了他是贫苦的,他就只能做符合“身份”的事情。
  这手表戴了没半天时间,即刻间全校都知道了。
  所以翟阳知道了,徐子衿也知道了,别人还说他是拿补助金买的,其实他没有传言的那么穷苦,学校里比他困难的学生多得去了,只是因为他成绩好老师偏袒他。
  徐子衿气得,“他们怎么这么能编呢,好的坏的都让他们说完了。”
  翟阳说他,“你不也挺能编的。”
  他立马没话说了。
  上次纪童那事后,徐子衿兜不住和翟阳坦白了。
  他不仅没有供徐子佩上学,还是跟徐子佩闹翻被赶出来了,在樊老板家混吃混喝一段时间,又想装可怜和徐子佩和好回家去,可是徐子佩理都不理他,他一生气就不干了,爱怎样怎样。
  平安夜被樊山说教了一通,哭的稀里哗啦要回家,翟阳哄了两句没被领情,气势沉下来严肃道,“行了,再哭我把你丢出去!你在我这藏这么久,还什么都不肯说,现在终于憋不住了?那你说吧,不说清楚不准走。”
  徐子衿怕他生气,又怕他真不让走,天天被纪童盯着,他真的已经待不住了,所以就全都说了。
  翟阳听完后,一针见血道,“你现在回去,他也不会理你,你要想清楚问题出在哪里,他为什么生你气了?”
  徐子衿绞尽脑汁,无奈道,“我不知道啊。”
  翟阳恨铁不成钢的敲他脑袋,“我都知道了,你还不知道,这小孩是傻的吧。”
  徐子衿是真的想不明白,但是他也知道这样下去不行,想了想还是要工作赚钱,这样蹭吃蹭喝不好意思,所以翟阳给他介绍了份工作,他收拾收拾行李又搬了家。
  那是家做真人游戏的俱乐部,主要涉及“密室逃脱”、“CS”和“鬼屋”,几乎承包了商业街大半“地下城”,他的工作是前台接待分配枪支和马甲,工作时间上午十点到下午四点。
  徐子衿怀疑翟阳给老板打过招呼,全店所有员工里他上班最晚走得最早,月底分红拿得最多而且还有奖金,搞得大家都很眼红他。
  年底尾牙宴,大家喝了酒聊天也没顾忌,就问店长八卦徐子衿,“老大,子衿他是不是老板家亲戚呀?你看他的奖金都快赶上你了。”
  店长耸肩道,“我不知道呀,虽然工资单是我做的,但是工资不是我发呀。”
  “不行,我不服,等老板来了问问。”
  徐子衿新来的,还没见过老板,被他们这么一说,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老板就是纪童。
  徐子衿给翟阳发短信,手机也才刚买不久,用得不顺溜打错好几个字,改了下才发出去,【哥,你是不是在坑我呢!】
  翟阳回,【没事。】
  的确也没发生什么事。
  大家问纪童和徐子衿什么关系,纪童笑着说“我弟弟”,然后大家“喔”了一声服气了,后来想方设法的给徐子衿灌酒,纪童一杯不落的都给他挡了。
  吃完饭后,徐子衿给他叫了代驾,怎么着都不肯上车,纪童把他抱起来塞了进去,搞得他非常惶恐。
  纪童说,“我有这么可怕?我不对未成年下手,我只是喜欢现在的你,再长大些就不喜欢了,你就放心好了,不拿你怎样。”
  翟阳是这么解释的,【二哥他好这口,可吃不下嘴,也挺可怜的。】
  徐子衿心想,这叫可怜?不就是变态么。
  这年到头了,徐子衿也是十六的人了,这大半年里认识不少人,长了不少见识,学会了不少东西,其中就有——宽容。
  既然纪童都这么说了,他也不能鄙视他特殊癖好了。
  眼看着春节接近,他整理了自己的存款,分成了平均的两份,一份给福利院置办年货,一份存进了□□里。
  院长没想到他这么争气,还给院里置办东西,高兴得不得了了,邀请他回去住两天,给小孩们介绍说,“这是你们子衿哥哥,你们的新手套都是他买的。”
  小孩一窝蜂的扑上来,抱着他的腿,奶声奶气的喊,“哥哥,我要糖果!哥哥,我要汽车!”
  徐子衿想起来以前年尾时,哥哥姐姐们回来团年,他也这么撒娇卖萌要礼物,瞬间有一种长大成人的感觉。
  他对面房的两小孩,现在也是十五六岁了,不过他们待在院里没出去,和徐子衿有了深深的疏离感,徐子衿对他们来说像是大人了。
  徐子衿和他们关系本来就一般,只客套的打了声招呼,拎着行李回到以前的房间,见到了许久未见的哥哥,瞬间被打回了小孩原型。
  徐子佩合上书,抬眼朝他看,“回来了。”
  “哥哥…”徐子衿嗓子发抖,几乎说不出话来,这时候冲进来一个小孩,扑在徐子佩大腿上,“子佩哥哥,你和我玩嘛,我要抱抱举高高。”
  徐子佩从抽屉里拿出一盒奥利奥给他,“乖了,自己去玩。”小孩开心的回去了,他又拿一盒出来递给徐子衿,“你要吗?”
  徐子衿惦记了很久的奥利奥圣代,终于在吃了无数次原味冰淇淋后,见到了奥利奥还是盒装的。
  他又想哭又想笑,“我要的不是这种,我要撒在冰淇淋上的那种。”
  徐子佩冷淡道,“那你敲碎了吃。”
  持续了三个月的冷战,用一盒奥利奥和解了。
  福利院就是人多,团圆饭都可以摆三桌,小孩们闹得不行了,只能放他们出去放烟花,这下屋里只剩下大人了,加上徐子衿徐子佩他们两个。
  在外工作的哥哥姐姐们很少回来,对他们俩也不是很熟悉,但坐在一起吃团年饭就生出亲昵的感觉,在福利院的大家庭里他们就是家人呀。
  院长破例让他们俩喝酒,分别敬了两人一杯,徐子衿一口酒闷下去,五脏六腑都是热的了。
  吃完饭就有点精神恍惚了,在院子里抢小孩们的烟火玩,还一本正经的说,“小孩子不能玩火,晚上会尿床的,来,哥哥玩给你们看。”
  那群小孩被唬住了,眼睁睁看着他把烟火全放了,反应过来气得瘪着嘴,“哥哥,你欺负人!”
  徐子衿嘿嘿傻笑,心满意足的回房了。
  这天晚上,他是和徐子佩一起睡的,两人枕着同一个枕头,裹着同一床被子,他偷偷把冰凉的手贴在徐子佩肚子上,“哥哥,我给你准备了新年礼物。”
  徐子佩说,“不用了,你留着吧。”
  他把枕头下的□□摸出来,拉着徐子佩的手塞在他手里,“这些都是我赚的,你不要就丢了吧。”
  徐子佩的手从被子里伸出来,黑暗的房间里响起卡片掉落的声音。
  徐子衿不怒反笑道,“哥哥,你把我全部家当都丢了,这下我什么都没有了,你不能不管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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