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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中注定爱谁谁——不想吃药qq

时间:2016-03-24 18:42:53  作者:

  男人温和的问了声好,然后礼貌的请他进去,随即门被关上,迟小捞往后一看,那人竟然出去了。
  再回头时才发现沙发上坐着一位带了顶灰色渔夫帽的男人,包房内没开音响,点了一排照明灯,这情景怎么看都不像是OOXX之前的调调。
  迟小捞狐疑的走了过去,男人两手扶着拐杖,抬起头时对他和蔼的一笑,示意他坐。
  竟然是个老头!
  还是个有贵族气质的老头!
  迟小捞事先攒了一肚子舍身就义的悲壮,全都化成了无数个问号在头顶上转。
  这老头一脸病相,只怕是站都站不起来,出来嫖?是作死的节奏吧!
  他带着满肚子狐疑坐了下来,茶几上摆着一壶茶,杯子里只剩下半杯残茶,他看了看,将杯子里凉掉的茶倒进茶盘里,又斟上了一杯,轻轻放到老头面前。
  招呼客人要主动,这是作为一位MB最基本的操守,可打死他也干不出将自己健壮的身体往一个病怏怏的老头怀里偎的举动,于是倒完了茶,端端正正的小手搭膝盖坐了回去。
  期间老头一直用一种考量的眼光看着他,这种目光并不会让人感觉不舒服,给迟小捞的感觉就是很正常的长辈打量小辈的神情,相反带着面具的自己,才应该是让别人感觉到不舒服的那一个。、
  “你今年多大?”老先生的声音沙哑却很温和。
  迟小捞恭敬的回答:“还有一个月满二十三岁。”
  老先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迟小捞好像听到他微微的叹了口气,然后看他轻轻的仰起头,注视着墙上一副装饰油画,迟小捞搞不懂画画的人为什么要把一个好好的西瓜化成四方形,更搞不懂这样明显差水准的画竟然有人买来挂。
  “西瓜放在模具里生长,最后会变成什么样?”老先生看着画突然问,迟小捞感觉他并不是问自己,但还是接了话:“长成上面那样。”
  “如果模具容量不合适呢?”
  “可能会长成歪瓜。”不知道怎么的,他竟然会想起尹少阳。
  老先生乐了,才笑了两声就开始咳嗽,手握成拳抵在唇下,咳得很痛苦。
  迟小捞连忙起身给他顺背,拍了大概一分钟才平息。
  老先生扯出个感谢的笑,喝了口茶水,声音越发沙哑:“还可能被撑破。”
  迟小捞愣了下才悟过来,他还在说模具里的西瓜,只是这话他该怎么接才好?
  幸好老先生转变了话题,“你才二十三岁,为什么不去干别的活儿?”
  干这个并不是自己能决定的,他的脸皮也做不到面对一个长辈这样的问题而面不改色,尴尬的不知到怎么办好,随即被塞在最里层的苦涩涌上了喉咙管。
  

  ☆、第六章

  老先生拍拍他的肩,这个安抚的肢体动作让他想哭,这些天的遭遇也像是麻木过后的伤,疼痛刹那间开始同时叫嚣。
  “这年头给谁叫苦都没人信,现在哪还有什么被饿死的人?不瞒您说,以前我家家境也还不错,只是我妈死的早,我爸爸做包工头,挣了俩钱,我五岁开始上兴趣班,后来转舞蹈班,以前的理想就是考中央舞蹈学院。”说道这他不好意思的一笑,“您可别笑话我,谁没有一个梦想呢,十六岁的时候,我爸炒股亏了,把包工的款子全亏了进去,在工地跳了楼。”
  以前的事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像过去没多久一样,那些看不见的苦堵在喉头,让他哽咽着再说不出一个字。
  老先生了解的点点头,“所以你为了还债,就来了这里?”
  迟小捞抹了把脸,点头道:“把家里该卖的卖,最后还差三十五万,要给财务公司利息十五万,一起五十万。”
  “为什么不选择还钱快速的方式?”
  老先生问出这话,迟小捞心里已经有了个数,虽然不清楚他为什么要问这些,但自己以前的经历在他那已经是门儿清了。
  既然是这样,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迟小捞索性全部老实交待:“那时候还小吧,十六岁,刚刚经历家庭的变故,没尝到过社会里的苦头,只想着我还有别的路可以走,干嘛非要淌上这绝路?要换现在,我可能就没当初那股跟生活叫板儿的劲头了。”
  “能让我看看你的脸吗?”
  迟小捞毫不犹豫的拿下面具,一张布满痘印和坑洼的脸暴露在灯光下。
  老先生看了看,不但不觉得瘆人,反而翘起了大拇指,“攒着这股劲儿,总会有命运向你低头的那一天。”
  “承您吉言!”迟小捞傻呵呵的笑了,心里头像是点了一把小火苗,温暖的同时,好像吞下了一个能量块一样。
  聊了这么半天,老先生有些疲态,看了看手表,吩咐迟小捞把外面那人给叫进来,那个中年人正守在门口,闻言立即走进来,小心翼翼的扶住了老先生的手,省着力将他搀了起来。
  迟小捞没想到他竟然都病成了这样,对于这个才认识不到一个小时和蔼的老人家,心里升起了莫名的难受。
  两人慢慢走到门口,跟在后面的迟小捞想起重要事,正要开口,老先生回过头,意味深长的笑道:“放心吧孩子,一切都会好的。”
  说完头也不回的在那人搀扶下慢慢的走了。
  迟小捞没有追问,默默看着老人步伐蹒跚的佝偻背影,再回想刚才那些对话,即使是再迟钝,也能猜出他的身份。
  有些事不需要说得太明白,就像他和应春晓之间的关系一样,四年来他从没问过应春晓的身世,过去没问,以后也不会问。
  Dana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撞了撞他的肩膀,带着他的价同黄金的香水味凑了过来,暧昧的笑:“怎么样啊?射了没?”
  迟小捞哭笑不得,一张麻子脸更难看。
  “小样儿,还不肯交流下工作感想,哼!”Dana扬了扬手里的马应龙,“亏我还巴心巴肝的给你送劳保。”
  看清楚他手里的管状物体,迟小捞的老脸终于挂不住了,“这劳保您给其他人吧,目前我还用不上。”
  Dana的一张俏脸立即放大在眼前,嘴巴张的老大,“你们没那啥?”
  迟小捞一本正经的回答:“没那啥!”
  再看看他的一张标志性的月球脸,Dana了然的笑了,怪自己太天真,看来鸡窝里是孵不出第二只凤凰了,孵只毛蛋还有可能。
  迟小捞借用了一间包房练舞,三个小时后耷拉着脑袋走了出来,Dana很贴心的放了他一天假,有些担忧的瞅着他有些萧索的背影慢慢走出夜总会。
  “总会有命运向你低头的那一天!”
  老先生说这话时,迟小捞觉得金光大道就在脚下,跨一步就是坦途,可笑的是短短几个小时后,他就像是一只霜打的茄子,连糊口的技能都没有了,还敢谈什么理想。
  左耳完全没有了听力,找不准节拍,踩不到点子,叫他怎么跳舞?
  一阵刺耳的刹车声,随即有人大骂:“上赶着找死啊!怎么不去跳楼!”
  华灯下拥堵的街道上,行人纷纷投来神色各异的目光,迟小捞茫然的穿过人行横道。
  有一种东西叫做‘无助’,在身体里颤抖着挣扎,仿佛在告诉他永远适应不了这个纷杂的世界。
  只有窝棚是安全的,不需要他花力气去适应,不管他脸上有多少坑洼,身份是多么卑微,永远都停在这个地方,无条件接纳他。
  躺在木板床上睡得昏天黑地,肚子饿了也不想动,接着睡,再后来是饿得想动动不了,再接着睡,不想花力气去想为什么没人叫他去上班,反正跳不了舞拿不了每月五千的工资,他下半辈子就算卖进去了,休息这么几天和他几十年的下半辈子比起来,算个屁!
  第三天他知道再躺下去就真要抻腿了,不得不爬起来用兜里大叔给的二十块买了一份砂锅牛肉饭开荤,灌注水泥似的倒进了空虚的胃里,打了个饱嗝,嘴一抹,开工!
  到了夜总会迟小捞吓了一大跳,黑灯瞎火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被端了,这敢情好啊,剥削了他六年青春的鬼地方终于得到了警察叔叔的青睐,他是不是也该炸串鞭炮庆祝自己光荣下岗?
  还没想好炸串几千响的,肩膀上一沉,不会是被扫黄组的盯上了吧?
  神出鬼没的Dana腆着一张俏生生的脸出现在他身后,“今天歇业,你来干嘛?”
  “我不知道啊!”夜总会也有歇业的时候?真是大姑娘坐花轿——头一回!
  “走,去喝两杯!”Dana难得大方一回,拉了迟小捞找了家东北菜馆,点了一大盆烩菜,一盆猪肉炖粉条,上了一瓶二锅头,两人就着两个大脸盆啜上了。
  迟小捞看着怂,心里透亮,像Dana这种拉屎擦屁股的草纸都恨不得喷把香水的矜贵人,不是同情他肚子里没油水,怎么会挑这种地方啜小酒?
  想到这,被一锅砂锅牛肉饭撑得放光的胃,闻着酸白菜味儿好像又腾出了点旮旯。
  Dana看他吃的香,也勉为其难的下了把筷子,没想到还吃出了味,筷子在盆里像是工兵挖地雷,铲铲不落空,最后为了一块五花肉竟扛上了。
  一瓶二锅头下了半瓶,两盆菜也见了底,Dana捧着肚子抻在椅子里,瞅着嘴唇吃的油光的迟小捞嗤笑,“想当年我进夜总会,第一眼就被你丫震慑了,那是几年前来着?”
  “三年前。”
  “对,三年前。”Dana打了个酒嗝,优雅的拿起酒杯浅呷了一口,被二锅头的冲味刺眯了眼,“哎,这怎么品都品不出红酒味儿。”
  他有点高了,说话前言不搭后语,迟小捞也晕晕乎乎的,跟他瞎唠,“包房里剩的红酒我尝过一回,比马尿还酸。”
  “哈哈哈,你喝过马尿?”Dana笑得活色生香,眼尾眉梢却有点苦涩的味,“你们城里的孩子,只怕连牛粪都没闻过,我十六岁,用一张重点高中的录取书折了纸飞机丢进了我家老灶台,牛逼吧?”
  “牛逼!”
  “后来就来了这里,在小发廊当学徒,洗了两年头,一双手被劣质洗发水腐蚀得像是焖焦了锅的猪蹄,一分钱没攒到还差点被老板给点了炮,撂挑儿不干的前一天,我把发廊砸了个稀巴烂,揣了当天的营业款跑了路!”
  “牛逼!”
  Dana勾唇一笑,“再后来用那钱去练小摊,尼玛被城管掀了个干干净净,个倒霉催的,我还不信那个邪,一路跟着去闹,你猜怎么着?”
  迟小捞眯着迷离的眼,静静的看着他。
  “发廊老板竟然去报案,我被他们逮了个正着,蹲了半年的号子,也就是在这短短半年,我的理想、前途还有人生观全都被新中国的衙门给改造了。”
  他抽干了杯子里的白酒,眯眼看着迟小捞好半晌,才说:“所以你让我忒嫉妒,我常常想,凭什么都是一样的挣扎过,你特么却能走自己想走的路,夜总会的一个前辈告诉我,你以前的脸蛋可是不输给明晋,他说你够狠,够轴,我偏偏不信这个邪,没想到威逼利诱等你终于松了口,却还是清清白白的出来了,真难说是你运气好还是菩萨罩。”
  迟小捞也想不通,说自己够惨吧,周围人比他也好不了多少,说不惨吧,这六年的苦又是谁吃的,不过就是挣扎着活呗。
  “现在我也看透了,不赖老天爷不公平,要我把这张脸变成蚂蜂窝,还真不如舒舒服服往大床上两腿一张,爱谁谁上!”
  说到这,迟小捞想起夜总会关张的事,于是就问了。
  Dana说就是今天上面要关门歇业,他打听了下,好像是老板的爸爸病重,请了高僧祈福,这些天禁歌舞禁喧哗,所有的娱乐场所全部关门歇业。
  迟小捞心头一堵,虽然跟尹老先生只见了一回面,但那位是个好人,这么多年来,除了晓晓以外,第一个不会看低他的人。
  那晓晓现在怎么样?
  他有些坐不住了,Dana看在眼里,叫服务员来买了单,两人出了饭馆走了几步,因为不在一条路,迟小捞谢了两句就要走,Dana叫住了他。
  “怎么?”
  Dana有些欲言又止,迟疑了会,拉着他走到墙角,看他表情凝重,迟小捞心里嘎登一跳。
  “就你上次进医院之前,明晋有一天手机没电,有一通电话打到吧台找他,是我先接的,当时就觉着声音很熟悉,等明晋打完了电话,我查了下来电显示,是……”他拿出一张纸递给迟小捞,“就这个,你看是不是你弟的。”
  十一位数的号码就像是一个个棒槌,敲的他眼冒金星,有些不成形的猜想自动自发的结集列队,让他根本就不能视而不见。
  “那天开始我就暗暗注意明晋,第二天他没来上班,正好你进了医院,再后来他就被尹大少给接了出去,嘿!小捞你去哪!?”
  迟小捞埋头暴走于人行道上,他停不下来,一旦停下来胸口就会喘不过气。
  冒充记者的学生!
  照片儿!
  明晋!
  从医院醒来后守在病房的应春晓!
  以上加起来,就是一个被喜欢的人当枪使的傻逼迟小捞!
  其实他早就猜到了不是?
  理所当然的给晓晓无条件的相信,那个满脸鲜血说要保护他一辈子的应春晓,坑谁也不会坑他!
  拿起公用电话听筒时,手心里攥出了一把汗,他掏出最后一枚钢镚捏在手里,这枚一块钱,就像是在赌正反,而给他答案的人,就在电话的另一端。
  几声提示音后,电话接通了。
  “喂,请问哪位?”
  优雅而又慵懒的声音就像是嘲笑他的傻不愣登,无比干脆的给了他人生中最大的叉叉!
  迟小捞听到自己在急促的喘息后,一声怒骂几乎掀翻了电话亭的顶。
  ——都!去!死!吧!
  

  ☆、第七章

  迟小捞撅在电话亭下,把脑袋夹裤裆里装思考者。
  倚在马路护栏边的Dana吐了几个溜儿圆的烟圈,看似轻蔑的勾唇一笑,这笑容里多少也有点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意味。
  这世上最不能信的就是感情,能相信的永远只有自己,理是这个理儿,却还是有千千万万的二愣子前仆后继往这个叫做“感情”的坑里扑。
  迟小捞的坚持是为了什么?
  到了如今他还是搞不懂,如果六年前他选择的是另一条捷径,只怕现在已经上岸了,犯得着像现在见着肉两眼放光一餐抵三天的活么?
  也许他迟小捞会比明晋还红,那个爱了几年的狗屁兄弟趴在地上舔他脚丫也说不定。
  Dana看着电话亭里抽搐的人,很想去问问,他到底悔不悔。
  Dana喜欢看人笑话给自己娱乐,不过今晚这个笑话,他是怎么都看不下了——妈的!看了添堵!
  迟小捞最后是被Dana给捡回了家,一路上听他骂骂咧咧,到了他家,迟小捞倒头就睡。
  喝醉了感觉真他妈酸爽,天塌下来都先把呼噜给打完,被人坑几下算个什么!
  眼一闭一睁就是日上三竿,Dana算是挺够意思的,早点都给准备好了,边吃边跟迟小捞说:“这两天就呆在我这吧,等开工了你可得把这几天的伙食费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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