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好说。”陆离拍他，“快出去，挡路了。”
☆、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雪下的不大，一点点的飘落，落在人身上就化了，也成不了积雪。
在麦当劳坐了三站地铁两人就到了辛诀家。
他家在一个高级小区里，都是有小二层的房子。
辛诀家住在三楼。
他把房门打开请陆离进去。陆离望了望里面精致的装潢，犹豫着走进去。屋里很暖，陆离的眼镜又蒙了一层白雾。
他晕晕乎乎地转头看辛诀：“用不用换鞋？”
辛诀被他那样子逗乐，低头从鞋柜里拿出两双拖鞋，递给他一双。陆离应了一声，低头把围巾取下来。
辛诀顺手接过来给他挂在门口的衣架上，把鞋子换好摆在一边，请他进去。
客厅铺了棕红色的圆地毯，白色的茶几摆在电视前面两米远，沙发围成一个半圆。
“你坐。”辛诀让他坐下，到厨房去拿了纸杯，“你喝什么？”
“啊……水就好。”陆离答他，四下看看，又说：“你家装修的好棒。”
“是吧，毕竟是我设计的。”辛诀大笑着过来。
陆离坐了一下，又起身四下逛逛，往后一看阳台上还挂了个秋千。
“那是我妹的东西。”辛诀指指那个秋千，“你要玩吗？”
“……”陆离瞥他一眼，“我觉得你是不是也常常在上面晃悠啊。”
辛诀摆摆手：“这么少女心的东西，还是算了吧。我带你去楼上看看。”
说罢他领着陆离到楼上的卧室去看了一圈，辛诀把游戏设备拿下来，接到客厅电视上，拿了几个靠垫和一条毯子，把茶几往前拉了一些，两人就靠在茶几上准备打游戏。
程序准备着辛诀又起来去找了好多零食放在两人身边，辛诀撕开一包薯片，拿起一片冲着陆离：“啊……”示意他张嘴。
陆离拿着手柄，看了他一眼，静静放下手柄自己又从袋里拿了另一片吃了。
辛诀悻悻地收回手自己吃掉，也拿起手柄开始游戏。
两人热火朝天的打着游戏，辛诀一激动却掀翻了薯片，全数掉在了盖在身上的毯子上。
“我去……”辛诀无语地盯着那些碎片，陆离看了他一眼，决定偷袭，一按手柄，给了辛诀一个绝杀。
辛诀听见响动，抬头看向电视，看到自己这边显示着自己输了的画面，一把抓住往旁边挪动的陆离，伸手就挠他腰。
“啊啊啊啊啊啊啊死辛诀你别弄了！”陆离本来得意地赢了却让他拽住，被痒的生不如死，挣扎挣扎着就躺在了地上，一脚踢向辛诀：“你起开！”
辛诀按住他的腿：“你个小白脚还敢踢我，让你偷袭我！”
陆离另一只脚抬起来，踢向辛诀的脸。
辛诀的左边脸被陆离的白袜子深情地抚摸着。这一下并不重，陆离的脚也不臭，但辛诀还是顿了一下。
陆离赶紧逃离他的束缚，跑到一边沙发上去了。
辛诀缓慢地站起身来，叉着腰看着那边的陆离，最终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低下头收拾撒的到处都是的薯片。
陆离警惕地看着他。
“快过来帮我。”辛诀冲他勾了勾手指，“帮我收拾好我就不跟你闹了。”
陆离犹豫了一下，走过去，帮他往他手里的塑料袋里捡拿着薯片。辛诀看了他一眼，手一动陆离就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你要干吗？！”
辛诀噗嗤笑出声来，说：“我觉得挠你的痒痒肉跟喂你吃辣椒都是治你的好办法。”
“滚蛋！”陆离骂他，“你再弄我我就……”
话语是出了，陆离却不知道拿什么能警告他。
这人脸皮厚的也没什么可怕的了吧，刀枪不入的……陆离无语地闭了嘴。
辛诀偷着乐，跪在地毯上继续收拾着。
两人收拾了许久才弄好那些薯片碎片，一直俯身导致腰都有些酸了。
辛诀把垃圾扔进垃圾桶里，抓过纸杯喝了口水。陆离靠着靠垫，懒懒地看着辛诀。
“瞅你那大爷样。”辛诀踩踩他的腿，“十二点多了，吃什么？”
“嗯……不知道。”陆离抬头问他，“这附近有什么好吃的吗？”
“有家牛排还不错。”辛诀道，“不过我看你也不想出去。”“嗯哼，你还挺清楚。”陆离笑着说。
“那咱们就叫外卖吧还是。你拿手机看想吃什么。”辛诀四下看看寻找自己的手机，半天也没找到，就索性坐下来跟陆离一起看。
辛诀靠着陆离探头看他手里的手机：“那个烤肉拌饭还挺好吃的。”“辣吗？”
“……”辛诀忍着笑，“不辣不好吃啊。”
“麻辣烫和麻辣香……”“辣的。”
辛诀说的一水的辣味，陆离瞪他：“你故意的吧。”辛诀没答他，就由着他继续往下翻看。肚子叫了一声，辛诀又撕开一袋薯片，捧在手里，拿起一片，又去喂陆离。
陆离瞅了他一眼，问：“你是有喂别人的习惯吗？”
辛诀紧着往他嘴里送：“吃不吃吧。”
陆离不应他，还是张嘴吃了。
辛诀又拿一片，这次陆离什么也没说，毫不犹豫地吃了。
辛诀非常满意，问：“外卖也没有想吃的？”
“……烤肉拌饭真的都是辣的？”辛诀听了他的问题笑了几声，答他：“不辣不辣，快点。”
陆离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真的？”
辛诀点头，又拿薯片喂他。陆离刚要张嘴吃，辛诀就回手把薯片放到自己嘴里了。
“……”陆离无语，点了两份饭，把手机撂下，拿起手柄。
“你先自己玩，我找不着我手机了。”辛诀说了一句，把薯片放下，擦了擦手，拿起陆离手机：“我给我手机打个电话啊。”
说着输入自己的号码，屏幕上竟然显示着“流氓”二字。他瞥了陆离一眼，陆离正集中于游戏上。
好吧，这账一会再算。
辛诀的手机响起来，好像在陆离那边。他往那边看看，似乎被压在一个靠垫下面了。绕也绕不过去，他叫陆离：“陆离把我手机给我一下，在你旁边的靠垫下面。”
“自己拿去。”陆离忙着游戏，又刻意地不搭理他。
辛诀挑眉，顿了一会，侧了身，从陆离面前探了胳膊过去。陆离本来看着屏幕，那人突然半个身子侧过来，跟他靠的极近，俯下身子时宽松的毛衣衣领垂下，陆离就看见了辛诀的锁骨和胸膛。
一股辛诀的气息迎面而来，陆离愣着，也没发觉自己竟屏住了呼吸，按着的手柄的动作也停了。
辛诀拿到手机，回身的时候一动毛衣就蹭到了陆离的鼻尖。
辛诀坐下，看到电视上显示的“game over”，侧脸看他：“你怎么突然输了？”顿了一下又说，“很热？你脸怎么这么红？”
这人……真不是故意的吗？！
陆离捶他：“你没事扑过来挡我干吗？！”
“谁叫你不给我拿手机。”辛诀晃晃手机，又说：“不过你干吗把手机里我的备注弄成流氓？！”
“你自己知道。”陆离哼了一声，又拿起手柄。
敲门声响起，陆离挥手轰他：“去去去取外卖，饿死我了。”
“你还真适合当个大爷。”辛诀拍他头，站起来去门口取外卖。
陆离松了口气，缓缓动动了下脚。
他盯着电视屏幕，却不知道怎么用手柄了。辛诀的毛衣真扎肉，就扎了他鼻子一下，他怎么浑身难受起来了。
陆离摇摇头，想让自己清醒。
“陆大爷，别玩了，吃饭吧。”辛诀把门关上，把两份烤肉拌饭放在餐桌上。
“噢。”陆离应了一声，站起来走过去。
☆、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两人刚刚坐定，门锁却有响动，辛诀往外看去，就看到辛阳开门进了屋。
“妹？”辛诀纳闷地看着她，“你怎么大中午的回来了？”辛阳脱掉鞋子，看到餐厅那里坐着的陆离，看着辛诀问：“这个哥哥是谁啊？”
“我同桌，他叫陆离。”辛诀说着的同时，陆离就站起来，规规矩矩地打了个招呼：“嗨。”
辛阳愣了一下，走过来，微笑道：“陆离哥哥好，我叫辛阳，是辛诀的妹妹。今年12岁，在二小读六年级。”女孩儿大大的笑容在冬日里很暖，开朗可爱，倒是跟辛诀性格很像。
随手从口袋里拿出一块阿尔卑斯糖，递给陆离一块。陆离笑着接过来，摸了摸妹妹的头。
“妹妹真可爱，谢谢你。”陆离笑着夸她。她的头发软软的，非常柔滑。陆离抬头看看辛诀的头发，心想不知手感是不是也这样。
“陆离哥哥的名字怎么写？”辛阳抬着头问他。“光怪陆离的陆离，你上楼查字典去吧。”辛诀从她手里拿了一块塞进嘴里，“你次饭没？”含着糖话说的含糊。
“吃了。下午要去学琴，可是没有拿书。”辛阳答他。“噢。上楼歇会吧。”
“陆离哥哥一会见！”辛阳冲他挥手，走上楼去。
辛诀拍拍陆离，让他坐下吃饭。
“你妹妹好可爱啊。”陆离吃了一口肉，“看着比你懂事多的多的多了。”
辛诀坐在他对面，撇撇嘴：“你不会看上我妹了吧……我可不让我妹嫁你。”
“……噗……”陆离差点呛着，“你有毛病啊？你妹才12！我又不是孙柯岩那个萝莉控……”辛诀笑着看他：“开个玩笑。不过你要是真看上我妹了，我真不让她嫁你，你别打她主意啊。”
“……”陆离无语，决定继续吃饭。
“话说……你和程漪……就因为班主任……”
陆离顿了一下，叹了口气。
早晨想想程漪那么一说，自己还蛮平静，现在觉得可能是在外面冻傻了。怎么样那也是他喜欢的女孩儿……自己现在想挽回，却也觉得不知如何挽回。
下学期就要高考，女孩的学习一直没达到她自己的要求和希望，这样看来，还是专心学习的好。
遗憾郁结在心间。
陆离戳着米饭，也没吃，反应了一会，看着辛诀：“哪壶不开提哪壶，吃饭吧，我自己的事儿，你就别管啦。”
辛诀应了一声，给他夹了一块肉：“大过年的失恋，请你吃肉。”
陆离瞪他：“快闭嘴吧。我吃完饭就回去好了。”“干吗回去那么早，我还想邀请你住在这，好完成我的愿望。”
“你又有什么愿望？”“新年愿望，你肯不肯满足？”
“……”陆离突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还没等他拒绝，辛诀就说：“我要画你的裸体啊。”
“你他妈还惦记着呢？！”陆离愕然，“你是不是画了好多人裸体了？”
“那倒没有，”辛诀笑，“画别人的话是艺术，画你可就是感情了。”他含情脉脉地看着陆离。
“我操，我要吐了。”陆离嫌弃地看着辛诀，“我吃饱了，我先走了。”毕竟这是在辛诀家里，看他那样子陆离就觉得一阵恶寒，万一自己真在他家失了身多可怕。
他站起来，抓走自己的羽绒服，摆了摆手：“谢谢你的招待，我走了。”
“你……”辛诀话还没说完，那人就窜了出去，连围巾也没带走。
辛诀挑眉看着门口，又看看陆离吃剩的饭。
青椒全都被挑到一边去，一口都没吃。
真挑食。
辛诀摇摇头，拿着手机给陆离发了条短信。
“你围巾落我家了。不着急用的话，开学给你带去。对了，提前祝你元旦快乐。”
许久陆离也没回，大概是在地铁上没看手机吧。
辛诀想着他当时脸红僵着的样子，嘴角弯了弯。
自己就是故意的，等着小鱼上钩呢。
辛诀在客厅的地毯上睡了一下午，醒来时候都快天黑了。
他挠了挠头，打算去洗个澡，门铃却在这时响了。
不会是陆离吧。
辛诀突然带着一点点小期待去开门，看见的却是商墨。
“……你怎么一脸失望的表情？”商墨诧异地看着他。辛诀无奈地摆手，让他进来：“没有啦。”
商墨看见门口挂着的围巾，顿了一下，问道：“这不是陆离的吗？”
“他把围巾落这了。”商墨愣了一会，朝他笑笑：“噢。他来家里了？”
“看外面下雪，我们就没去别处。”辛诀答他，又坐在地毯上，“你晚上没事？”
“本来有聚餐的，后来我爸说我可以不去，我就回来了。”商墨进来，看到桌上摆着的外卖餐盒，“你又吃这东西。”
“多好吃啊，”辛诀说，“你从来不吃外卖，可不知道多好吃。”
商墨耸肩，没说话。
辛诀把电视打开，调成了电视频道，屋里一时热闹起来。辛诀用遥控播着，心不在焉。
商墨突然莫名地从心里觉出有一种尴尬，却也不知道说什么。
“阿墨。”辛诀坐在沙发上突然回头，“我问你个事儿。”
“什么？”
“那天我被班主任叫过去，正好看见你从里边出来。”辛诀把头回过去，背对着他说道，“班主任跟我说了说成绩之后就问我陆离和程漪的事。还说是问过别人了。是不是你……”
他没把话说完，商墨也知道他要问什么。
商墨的脸有点僵：“我说那个做什么。”
许久辛诀都没说话。商墨就立在一边，尴尬地站着。
“是哈，你说那个做什么。”辛诀笑笑，回头一脸歉疚，“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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