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歧遇——跳大梁

时间:2016-03-25 21:56:52  作者:跳大梁

  “我去那烟花之地还不是因为你最近老是在躲着我吗?”
  院外似是有人走动的声音。
  “我不该听信那损友之言,他说你是心中有我才避而不见,让我行一激将之法把你找...”
  ‘吱——’一声,房门打开了,某个侍卫长直接把人嘴捂上,扫了一圈院外,将这祸害拽进了屋中。
  “大半夜的,顾公子叫嚷什么?”
  顾小公子听见这一责骂可是开心了。
  “你终于肯开门了!”
  岐大侍卫走于房中桌前坐定,再次缄默。
  “岐川,自那晚城墙一别,你为何总是躲着我走?”
  顾小公子坐在他对面,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岐大侍卫。
  “公务繁忙。”
  “那又为何,我几次三番给你的信件全无回音?你知道我在南门等了你几个晚上?”
  “...公务繁忙。”
  “好,权当你繁忙...那今日在伶人馆,你又为何要说我荒谬?”
  “年少时景,自当勤勉报国,你如何不荒谬?”
  “莫不是你心中厌弃我流连于那风月场合?”
  顾小公子紧盯对面的人的神情,慢悠悠的说道。
  岐大侍卫剑眉微皱。
  “莫不是你厌弃我先倾心与你又同那伶人勾勾扯扯,实不像样?”
  “我知你只是戏言。”
  “我顾郁之说出的话,从不曾戏言!岐川,我真心钟情与你,自打凝红楼中一见,这儿就没有再放过别人!”顾小公子指着心口窝说道。
  岐川听了这话后直愣地望向顾郁之,随即被那两道目光烫的眼神一闪,落于了别处。
  “不如今日就将话讲明——岐川,岐大侍卫,你可曾对我顾郁之有过一丝一毫的心动么?”
  顾小公子站起身来,俯到岐大侍卫面前,毫无退让地直盯住这双在心里描绘了无数遍的眉眼。
  半晌,岐大侍卫开了口。
  神色清明坦荡,不避不闪。
  “不曾有。”
  顾郁之被这眸中坚毅熏得眼疼。
  “就没有哪怕一丁点儿与他人不同么?”
  “不曾有。”
  顾郁之瞪大了双眼,卡住那快要呼之欲出的晶莹,卡得他眼眶生疼。
  他伸出一只手,食指轻指点了一下岐川的胸口。
  “这里,可曾有过片刻,能体会到我心里对你的感受?可曾有过片刻,能体会到我现在的感受?”
  岐川稳稳地抬头,直直望入顾郁之眼中。
  “不曾有。”
  接连三个不曾有,凿透了顾小公子心里的窟窿,那窟窿周围冻出了三尺冰凌,一根一根直接戳在了他心尖儿上头,刺得他鲜血直流。
  是了,不曾有...
  因为没有,所以从不回应;因为没有,所以避如蛇蝎;因为没有,所以坦坦荡荡...
  顾小公子觉得自己今儿晚上可能是因为有王爷在所以没吃饱,不然怎么这会儿撑在桌子上的胳膊会跟被突然抽了筋骨一样绵软呢?
  不知过了多久,顾郁之才跟被突然回了魂一样,神色恢复如常。
  “那便...是我孟浪了...这几日连连叨扰...还请岐侍卫您多多包涵...”
  开口喑哑,连带那平时里灼灼其华的桃花眼中都失了精魂。
  顾郁之觉得眼前如同蒙了薄雾似的,有点儿看不清楚岐川的表情,他不能再在此地多留一刻,一刻都会觉得用光力气,一刻都会觉得狼狈不堪。
  他失神落魄地起身前去开门。
  临出门前他回头望了屋中人一眼。
  “岐侍卫,恕我多问一句,您若对我毫无一丝情谊,那我就是再荒淫无度,伶人馆中您又何必那般声色俱厉呢?”
  房中油灯被带进屋中的夜风吹得摇曳,岐川的脸上神色晦暗不明。
  “顾公子亦是聪慧之人,世间道理通透,在下关心出于何理,您当知晓。”
  “是了...”
  就是个癫狂的疯子□□在街上起舞,您岐大侍卫也是会给一句荒谬的。
  我又有何不同?
  顾郁之脸上挂了个再残破不过的笑容。
  “您可真当是...再铁石心肠没有了....您还有心嘛?”
  岐川没有回答,顾小公子也不想听到任何一句回答...他已经够难堪了。
  ......
  许久许久,久到东方泛起青色,侍卫长的侧院中传出一声轻轻的叹息,掩埋在嘹亮的雄鸡起鸣中。
  岐川揉了揉生涩的眼甲,从桌边起身来到床钱,掀起帐中铺好的床被。
  广绫缎中日日拿出摩挲的素净的鸦青长衫被他收叠整齐压入枕下。
  门不当户不对的,又何必非要劈出那一路荆棘?
  算了吧。
   
    ☆、第 7 章

  顾家大老爷今日一早就携一众家丁小厮浩浩荡荡上城外伽蓝寺还愿了。
  原因无他,只因他们家小儿子顾郁之这段时间幡然醒悟、回头是岸了。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顾郁之近日是转了性了,白日在家不是读书练字,就是虚心跟着家中账房老先生学习记账,偶有好友二三叫出去喝酒听曲儿也从未似从前那样叫一众伶人作陪。
  时不时被临王传去闲谈下棋,言谈举止间也带了点儿翩翩佳公子的模样。
  就连见了岐侍卫长也是好言好语打个招呼不再纠缠。
  总之就是面上看着好的是再也找不出从前那浪荡少爷的影子一样。
  就像一根行将断气的枯木,一夜间长成了枝繁叶茂的巨树。
  脱胎换骨也不过于此。
  “子珩,明日那监察官便将抵达于甾曵,依你看本王该如何迎接他们呢?”
  “淮山于此也是千里迢迢,殿下,依顾某看,您可先找好客栈安置御史随行士兵,待他们休整妥当后再办酒筵为将领们接风洗尘。”
  “嗯,当如此...那你看本王应在筵席上准备什么节目好呢?”
  “顾某不知御史喜好,不过若是准备甾曵当地舞曲,总归不会出错。”
  “那你可有推荐人选?”
  “殿下,顾某最近可是甚少去过伶人馆了。”
  “你最近不去,之前可是去得紧,就没有相好的优伶艺人嘛?”
  “不过随意听曲儿罢了,哪有什么相好的伶人。”
  临王抬眼细细打量了一下对面之人。
  “那子珩你,最近为何时常眼带忧色——可是心中记挂着什么人?”
  顾小公子闻言眉尖轻挑,随即笑了笑。
  “王爷,您最近怎么总是问我这个问题?我好端端的一个人,偶尔想问题时皱下眉,这不是常有的事儿嘛?哪是记挂了什么人?”
  临王琢磨地看了一下顾郁之的神态,随即垂眸笑笑。
  “本王还不是...担心你么,你若心中有什么郁结,还是当说出来为好,本王与你相交至今,时日也不短了,早把你当自家之人——与你当个听者解惑,还是可以的。”
  “承蒙王爷抬爱,能得王爷一句自家之人,我顾郁之可是福泽不浅啊——”顾小公子笑得眉眼弯弯,“王爷,您不用担心,我自己怎么想的我还会不知道嘛?有郁结自会摘出来解个干净,我还会委屈自己憋在心里不成?”
  “那样最好...若解决不了,你可要记得,本王在后头,时刻准备当你这第一号听者啊。”
  顾郁之听闻此言,抬头看了看临王。
  年轻的临王眼中似有某种情绪闪过,但倏忽间又归于平静,快的顾郁之拦捕不及,错了过去。
  “能与王爷一诉苦水,子珩是积了几生的福气于一身啊?日后王爷可不要嫌在下叨扰才好。”
  “求之不得。”
  ——————————
  东十三街,裁衣店铺。
  顾郁之手摸一批暗花交织绫,想了想后交代老板娘裁两身冬衣出来。
  如今已是入秋,不消几日边城就要起风,再过几日,冬天恐怕就要来了。
  甾曵的冬季不似中原绵柔地渐寒,不准备充量是扛不住突袭的边朔寒风的。
  顾郁之报备了要做的尺码后出了裁衣店铺,想着再加上这两身衣服并上之前做得,下次偷偷给人家送过去,一年几季的装备都齐活儿了。
  虽然...人家不一定会穿吧,好坏心里想着送过去了,也是开心的。
  “当心!”
  “叮——”长剑挡住了短刀一击。
  正当顾小公子神游物外,耳边突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随即被人揽在怀里带向了一边。
  “岐...岐侍卫?”
  顾小公子还没来得及感受这一接触,腰腹间的手就立刻收了回去。
  回头看见了一张熟刻于心的脸。
  “来人啊!上!”
  “小心——”
  “救命啊!”
  方才还安静的市井瞬间炸了油锅。
  岐川无瑕他顾,淡淡扫了一眼顾郁之后朝街中喊道:“在下于此领队捉拿一异族细作,歹人暗藏刀剑,还请诸位避让!”
  顾郁之不知道那异族之人是怎么被捉走的,他只记得岐川一手拎剑,不消片刻便制服了这当街作怪的凶徒。
  身配长剑,雄姿英发,眉宇间肃杀傲骨的豪气...这才是有灵有肉的岐川。
  是深埋池底的宝石,是卧于洞栖的青龙。
  这样的人又怎会中意与自己?
  痴心妄想,简直癔症!
  “岐侍卫!刚才...多谢出手相救。”
  “应该。”
  岐川点了下头,随即垂眸打算离开。
  “岐侍卫,”顾郁之心有千千结此刻却不知从哪个结上入手,只能挑了个最烂的,“近来可安好?”
  岐川看了他一眼,轻声回道。
  “安好。”
  “那...那就好,那...刚才你没受伤吧?”
  “没有。”
  “哦...那...你近来公务可还繁忙?”
  “怎么?”
  “没事儿...就是...看你瘦了...”
  岐川眉睫微不可见地颤动了一下。
  顾小公子暗自苦笑了一下,瘦了又怎样,跟你有关系嘛?
  “您别太过操劳自己,还是保重身体要紧...嗐,我这是说什么呢...可能是最近...唉,没事儿,您赶紧回府忙吧,不是公务在身嘛...”
  顾郁之说完就逃也似的转身要走。
  “谢顾公子关心。”
  岐大侍卫在他背后默默答了一句。
  “公子也要多保重才是。”
  顾郁之不敢回头,径直走入巷中。
  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气才按捺住心底里那点儿躁动。
  那点儿在夜里辗转反侧时不断发作的阵痛,简直快要压垮他的全部神经。
   
    ☆、第 8 章

  “喝!干杯!不许停!我都还没醉呢!我看你们谁先趴下!”
  “子珩,不要喝了,你已经醉了,不能再喝了!”
  “谁说我醉了?我怎么可能会醉?今儿咱们王爷宴请各位将士,大伙儿这么开心,我怎么可能喝醉?”
  “那你倒说说,你面前所坐是何人?”
  “嘿嘿嘿,王爷,您拿我寻开心不是?我就是喝的再两眼一抹黑还能不认识您了不成?”
  “算你还有点儿意识。”
  “喝!我顾郁之先敬咱们王爷一杯!我先干为敬,王爷您随意!”
  “...”
  ......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咱们干了这杯酒,再来一杯酒!”
  顾小公子双眼迷离,一手朝空虚举杯子唱到。
  “子珩,你醉成这样了还能饮酒?”
  临王架着这醉鬼,被他一路唠唠叨叨,哭笑不得。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喝酒!干了这一罐,还有一窖酒!”
  顾小公子说着说着腿就不听使唤地软了,拽着临王就要往地上倒。
  还好临王底子稳,趔趄了一下,半抱着顾郁之没有让他以头抢地。
  “女儿红竹叶青洛桑屠苏杜康酒!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临王望着怀中的人纵容的摇摇头,他伸手提起顾郁之,左臂从他膝弯中穿过,打横抱起了这醉成一坨的少年。
  穿过长廊,走进厢房,将之放在了自己寝卧的榻上。
  “子珩,松手,我与你拿茶解解酒。”
  临王的脖子被顾郁之紧紧箍着不撒手,临王没舍得使劲,只好僵持着。
  “喝酒...给我拿酒...”
  临王极其无奈地看着身下喝的一脸通红的少年。
  “喝酒...”顾小公子说着呢喃声减弱,随即变成了轻轻的抽噎,“你他娘凭什么不让我喝酒?!”
  “...”
  “你他娘又不喜欢老子,还管的着老子这么多闲事儿嘛?我偏生要饮这杯酒!”
  “...”临王显然状况外,“子珩?”
  顾郁之像是被叫醒了似的,突然睁开了眼,反过身就将临王压倒在身下,一双桃花眼微微泛红,眼中带着凄厉。
  “都说饮酒消愁,如临仙境,为何我心中还是这般痛?”
  他压着临王,慢慢靠近临王的脸颊,澄明的目光像是要凌迟了身下人一般。
  临王直直地看着他。
  “我怎么会中意与你呢?怎就中意与你?为什么偏偏是你?”
  临王紧盯着这双夹带杀气美的眼睛,看着他一点一点俯身靠近,一时间忘了呼吸,忘了思考。
  “我...怎么了?”临王试探的问道。
  “你...”澄湛的双眼突然模糊起来,一滴冰凉的泪珠滴在了临王眉心,“你没有心啊...”
  临王睁大了眼,看着顾郁之在自己面前抽噎起来。
  他不知这少年因何难过,但看着少年落泪,牵连着他的心中也带了翻腾的苦涩。
  临王伸手轻轻拍了拍少年的背脊。
  “子珩,别哭了,你醒醒...”
  这句话像是突然刺激了身上的少年,顾郁之直接压在了临王身上。
  他伸出两根手指,捏住了身下人的下巴,迫使他抬头望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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