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松了口气,无论萨吉刚才多么鲁莽,至少现在费昂迪.布朗恩肯救吉赛儿了.肖恩总算舒了口气,接过吉赛儿,尾随布朗恩将他的宝贝妹妹送入温暖的房间.途中他又看到那名少年,他一袭白色睡意,庸懒的趴在二楼正对门口的楼梯扶手上.也就是说刚才在门外的那一幕他看的清清楚楚!难道这个少年不是费昂迪.布朗恩的侍童?好奇的望了少年一眼,肖恩抱着吉赛儿进了房间.布朗恩的意思是,今天先让吉赛儿公主等到充分的休息,除却一路上的旅途劳顿. 晚些时候等到她醒了,他就会来帮她做最初步的诊断. 肖恩也觉得这个方法可行,便答应了布朗恩的方案. 红珊瑚的卧室大小都是一致的, 屋内的陈列也是一致的.因为是世袭之地, 所以这里无论风格还是设计都与宫廷贵族的城堡一样奢华高贵. 作为本国的王子,常年居住在类似这样雍容华贵的卧室里,肖恩只觉得熟悉,并没觉得不自在. 倒是萨吉有些好奇, 蛮彝族的他们从没住过如此奢靡的房子,不时的睁着他不相称的小圆眼珠四处打转. 怕粗壮鲁莽的他叨扰了吉赛儿公主的休息, 安奎岭识相的把萨吉勾了出来. 房内的家具设备很齐全有序, 肖恩径直的走向大床将她抱上温暖的被褥上, 顺便拿来了刚弄湿的温毛巾帮吉赛儿粗略的擦拭过后,便服侍她慢慢躺下. 柔软的棉被和床垫让娇弱的吉赛儿整个陷了进去, 舒适温暖的感觉包容了她, 使得本就疲惫不堪的身躯恣意的放松, 渐渐的陷入沉睡状. "睡吧. 等到吃饭时间, 我回来叫你的."亲吻了下吉赛儿的额头, 肖恩轻柔的呢喃低语. 细心的帮吉赛儿盖好些被子,悄然的走出了她的房间. 才刚出门口,肖恩便看到有人在门外等他. 扫视了一下, 正是刚才那名少年, 看样子似乎等了有些时间了. 左右张望了下, 没有发现安奎岭和萨吉的影子, 大概被带到各自的房间去了. 虽然猜到了答案, 但肖恩还是用一种疑惑的眼光望向少年似在询问. "......"可奇怪的是这个少年却不开口说话, 他只是伸出他纤细的手朝走廊的一头指了指,再指指吉赛儿房间的大门. "你...不会说话?!"惊讶的盯着眼前的少年. 他依旧穿着刚才那件单薄的白色睡衣,那么冷的地方为何只穿这点衣服?虽然这城堡中有自动供暖系统, 不需穿很厚实的衣服,可是像少年这样的穿法还是会感到寒冷的.瞧他那冻的略微有些发紫的嘴唇便可以看出他现在有多冷了.为何不多穿些?难道是布朗恩那疯狂的家伙不让他穿?心中不免有些疑惑,更多了份对少年的怜惜.正当思绪纷飞万千的时候,肖恩却听到了一声极为微弱颤抖的声音. "......呃......"似乎是一个很难从喉咙里发出的单音,但是肖恩完全听懂了他的意思,惋惜的望了少年一眼,便再也说不出什么了.如此好的样貌,缺少了声音实在是件憾事. 少年似乎没看穿肖恩的想法, 只是乖乖的在前方缓慢的带路. 肖恩再次发现这个少年似乎体质也不是很好,从他不稳的步子中,肖恩可以看出少年的脚似乎有些无力. 不知是先天不足, 还是小时候脚受到过伤害. 眼前的身影看似摇摇欲坠, 使得跟在其身后的肖恩也提心吊胆, 时刻警惕着在他摔倒前第一时刻扶住他. 不过,这少年看似柔弱,实则坚强.硬是勉勉强强的撑到了肖恩的房间前. 他的呼吸有些急促紊乱, 身体偷偷的靠向墙壁暗自支撑, 可是他的额发下却没有丝毫的汗水. 奇怪的偷瞄少年一眼, 肖恩带着疑问进了自己的房间. 刚才是怎么回事?明明撑得快体力不支了,为什么连半点虚汗冷汗也不出?难道说他被布朗恩做过某种活体试验,把他的汗腺都给去除了?望着镜中的自己,肖恩轻笑的嘲讽着自己疯狂的猜想.不过说来也奇怪, 那么大的城堡, 为何只看到布朗恩和那个瘦小的少年? 布朗恩也是奇怪,只让这个体弱多病的少年陪伴,到底他们之间有着何种联系?哎!还是先别管别人, 肖恩没有避重就轻, 他清楚的明白这次来这里的主要使命, 这次能不能够治好吉赛儿的怪病就全看布朗恩了! 虔诚的跪在窗边, 仰望着无尽飘雪的苍穹, 诚心祈祷, 肖恩专心的默念着皇室专有的祷告词. "叮铃--!"看来这里的生活也和宫廷里没多大差别呢. 躺在躺椅上小憩的肖恩听到了熟悉的晚餐铃不由得轻笑出声.梳洗了一下,打开橱柜找了一套比较合身的衣服便出门去用餐.想着顺带叫上安奎岭和萨吉也一同去,却发现三人一致的走在了同一条走廊上准备关门. 安奎岭温文尔雅的朝肖恩点头致意, 而萨吉则一脸茫然, "你们都在这啊!我还想问你们这铃是怎么回事呢!" 肖恩笑著踱到萨吉身边,轻拍其肩膀,逗趣的说道,"开饭啦~!" 安奎岭也随之跟上, 三人来到吉赛儿的门前准备叫她一起共进晚餐.可是却看到守在门口的少年做了个睡觉的动作,示意屋内的人还在睡梦中. 肖恩犹豫了下,悄悄的进屋看了一眼睡得很甜的吉赛儿, 不忍喊醒,便打算待会请厨房弄些晚餐给吉赛儿醒来再吃. 于是三人跟随少年的带领, 他们来到楼下一楼的正大厅, 在左侧的门进入后,穿越一条冗长的走廊后来到了饭厅. 长长的餐桌足足可以容下22个人, 布朗恩如同王者般坐在尽头的正上席,看到肖恩的到来似乎也没有让位的意思. 餐前冷菜早就丰盛的呈现在餐桌上, 每人的面前都放着宫廷标准的餐具. 少年拉开了布朗恩右边的座位自行坐下,看来那里似乎是他的专座. 肖恩也随意的拉开布朗恩左边的座位与少年对视而坐. 因为萨吉的块头太大,不可能做中间,所以安奎岭就理所当然的坐在了肖恩的旁边. 而萨吉就自觉的靠边坐着, 还好桌子够大, 地方够宽敞, 才刚想称赞几句好话的萨吉就发现了令他苦闷的事情. 这餐具也太袖珍了吧! 拿在手上, 只看见刀和叉在手中只露尖尖角. 那杯开胃甜酒就更加少得可怜, 喝到嘴里能不能感觉到它的存在是个关键问题. 才刚开始烦恼餐具问题的萨吉, 突然闻到了令人垂涎欲滴的香气--噢!开饭了! 一个身穿侍女服饰的女佣推着餐车走了过来, 盛满了海鲜大餐,其中还有一种醉生的鱼肉。冰雪之国能有鱼肉已经是较好的膳食了,再说皮纳彻斯里的生物也都是富含高蛋白营养的产物。据说每年进贡到皇室给贵族夫人们养颜的圣品就是从这研制而成的。餐席间没有人说话,大家都默默无声的用着餐,女佣时不时地还会过来细心询问是否需要添些其他的菜肴。第一次吃到如此奇特的鱼肉,肖恩细致的切好小块鱼肉,优雅的往嘴里一送,细细品尝这生鱼肉的质感,沾着特制酱汁,简直唇齿留香。一如品尝这美味的鱼肉般细心,肖恩深邃的眼神还时不时地捕捉探视这座城堡的主人和那名少年。 正席的费昂迪.布朗恩一反先前的那副邋遢样。重新梳洗过的清爽头发,服帖的全往脑后梳理。满脸的胡子都剃的干干净净,一张脸显得相对年轻了许多。要不是眼睛处还有些深凹的皱纹和眼袋,还真开不出他以近不惑之年。身上藏青的金边宫廷装还真有股军官和船长混合体的味道,一如他进餐时的表情那样般配,严肃冷漠。 而一旁的少年则微低着头净净有味的吃着鱼肉,一头银白色略透股幽兰的短发轻轻的将他满意的眼神掩饰了起来。鬓角处的长发也因为他的姿势而微微前倾,露出了耳朵上那片精巧细致的冀雪红枫叶耳环。在他白皙透水的耳垂上是红的那样鲜明,令人忍不住想捏捏他的耳朵看是不是会掐出水来。少年依旧穿得那么单薄,冰冷是他全身的皮肤都泛起淡淡的青紫色,那双洁白的玉手连指甲下都不再是以往的肉色,而是冻到发紫的那种颜色。还是被那样对待吗?肖恩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对少年的身体很是担心,但出于自己的身份和来此的目的,他不便开口。但是对少年的好奇还是使他在席间开了口,"他叫什么?" 布朗恩稍稍抬头顺着肖恩的眼神看去,随即又面无表情的转了回来,对着自己餐盘里的食物切割了一下,"......梅普利夫斯......" "没有姓吗?" "没有,他是孤儿。" 布朗恩不情愿的回答,紧盯餐盘的眼睛似乎很不想继续任何有关梅普利夫斯的话题,眼神里更透着一股难以隐藏的厌恶。难道谈论梅普利夫斯是他的禁忌话题? "是吗?"肖恩幽幽的望着那名叫梅普利夫斯的少年,眼神里又多了几分怜惜。孤儿吗?一个人在这里很害怕吧?每天还要时时刻刻的面对布朗恩这样的怪人,生活一定很艰苦吧。为什么这样一个少年会甘愿留在布朗恩身边,难道他不怕?难道他不知道布朗恩做的那些实验?难道他不想逃出去自由的生活吗?最奇怪的是,这里荒山野岭,冰封九尺的地方,他是从哪里被布朗恩捡回来的? 感觉到视线的焦距是在自己的身上,少年疑惑的抬头瞧了瞧肖恩,再求助似的看向布朗恩。只是布朗恩似乎对食物更感兴趣,始终没有回应梅普利夫斯的目光。安奎岭安静的在一旁吃着,眼睛却像猎人一样时刻捕捉对方的关键信息。倒是萨吉埋头苦干,忙得不亦乐乎,额头上都快汗如雨下了,才刚将食物切好等大的个头,开始用叉一块一块豪爽的往嘴里送,连咀嚼都不需要就消失在食管尽头了。心里气鼓鼓的盘算着这样吃一顿饭要瘦掉多少斤肉。 ※※※z※※y※※z※※z※※※ 第四章 城堡 一顿正规的宫廷晚餐用下来要十几道工序,光当中的餐前餐间洗手,餐前餐间酒,开胃菜,甜点就有好几次。用晚餐后布朗恩先按约给已经醒来的吉赛儿做了基本检查,之后便于肖恩出门商讨了一下,便回屋了。安奎岭将端来的晚餐放在床上餐托后,小心翼翼的帮助吉赛儿将它们吃完。随后将残局一盘子交给萨吉,萨吉拿着一盘托的餐具嘟嘟囔囔的走了出去。 "怎么样?吉赛儿公主的病情如何?"等吉赛儿再次沉睡后,安奎岭偷偷关上门,对着就靠在门口边上的肖恩问道。 "不太好。他说了一大堆医学术语,我基本没怎么听懂,但是总的意思我大致明白。他说吉赛儿可能需要换血,但是要找到和她一样血液的人非常难。唯今之际,他会先用基础药物控制住吉赛儿病情的恶化。然后再研究针对她的特效药,并在找到合适的供血者替她换血。用这种双管齐下的方法,可能还有治愈的希望。" "什么?换血?换血可是件大事,这种禁术在居方圣可是触犯国法的!" 安奎岭惊讶万分。作为精灵他们向来都是以法术来行使一切,包括救人。可是直接以别体来替换本体实施医术的却少之又少。 "没办法,为了吉赛儿,只有铤而走险了。"满腹心事的肖恩缓步来到走廊旁的窗前,沉重的望向天际的一抹黑色。 "哎~!希望如此。布朗恩这个人看上挺阴郁的,到时候可别出什么叉子就好!" 安奎岭提醒道。 "阴郁的还不止那个什么布朗恩的家伙呢!还有那个小子!也挺阴郁的!你们看没看见他走路的那副样子?扭扭捏捏的,活像个娘们似的!"还好餐具回来的萨吉插了进来,还不时用鼻子出气哼哼。 "别这样说梅普利夫斯,他也蛮不容易的。想想,要你每天对着布朗恩那样疯狂的家伙,你会怎么样?"肖恩训斥道。 "我会生不如死。天天看到那张脸会疯掉的。"打了个哆嗦,萨吉全然不敢想象自己的命运。如果外面的那些传闻是真的,那么明天自己就会像晚餐的生鱼片被人剁成肉泥。 "唉!别贫了!早些回房休息!"受不了萨吉的脾性,也不愿浪费唇舌,今天才刚入住的他们也是该得到充分的休息了。他们不畏艰险,尽忠职守的帮自己把吉赛儿送到这里,也该得到好的休息了。肖恩借机支退了两人,让他们好生歇息。回房的肖恩烦躁的在屋内踱步,自己的倦意迟迟不来,是什么缠绕在心头,挥之不去?无奈中,他走出了自己的屋子,出去散散步也许会让自己有些睡意。手中端着杯式油灯,刻意隐藏自己的脚步声,不想让人打扰,肖恩恣意的穿梭在城堡中的各个角落。沿着走廊下了楼梯来到了一楼,空旷的黑暗没有一丝杂音。借着手中微弱的火光,肖恩仔细打量起城堡的一物一景。 红珊瑚城堡正如其名,不仅是因为它周边的那片红色的冀雪红枫群如同珊瑚般璀璨。更因为它的外观宏伟如同坐落在海平线上的珊瑚城堡,海中神殿的一夜崛起般神奇壮观。据说它的城砖也是当时特制的一种华达基的秘术,里面的成分的确参上了相对比例的珊瑚粉,精湛的工艺使海中最美的红珊瑚惊现于世,在光线的照射下透出闪耀的晶莹品红。且由于建造的特殊材质,无论外面如何的寒冷之极,里面的温度始终保持在十六、七度左右,再加上数一数二的顶尖造热供热系统,城堡内是温暖如春。而它的内部构造完全符合当时的宫廷建造理念。 越过门口的候客厅,便是宽敞舒适的正大厅,它可是举办大型宴会的最佳选择。顶部垂吊的三个吊灯,一大两小,分布均匀的占据了上空。虽然上面布了些灰尘,但是水晶质地的吊坠依旧借着别处的光芒闪耀着自己的魅力。头顶墙上的浮雕和脚下柔软的巨型地毯花纹遥相呼应。恍惚间,人影攒动,一场盛大的音乐舞会正在进行。穿过正大厅,左右两边各有一扇大门,左边是宴会厅,也就是用餐的饭厅。不过刚才经过的那条走廊倒是蛮有意思的,一面是深沉的红色墙砖,上面每隔两步就有一个暗地土精灵模样的矮灯嵌在墙壁上,墙的另一边是历来拥有过这里的领主的肖像画,还有就是曾经住过这里的人物肖像。有些人肖恩还说得出名字,那些人可都是朝野中赫赫有名的定国功臣。然而有些肖恩却也全然不认识,但是看起来也不会是个普通角色。 而相对于左边,右边的大门里就有些繁乱,一进去就是一间会客室,四周都是成壁的书柜,肖恩觉得称为书房也不为过。房内还有另一闪透明的园拱形小门,串联过去直通着一个别致的小型内部花园,里面亭子躺椅应有尽有,花草盛开犹如春季常在。穿过花园后,便是储物室,佣人寝室,厨房,杂物室,种植培养室等地方,小的一条走廊里满是临近拥挤的门。尽头似乎有个较小些的老式木门,上面上了锁好似长时间没有人开过,泛黄的铜锁上面油腻腻的一层灰,估计是这附近的厨房的关系,每天的油烟弄得这锁上也是。这里应该通向地下室,因为本国的城堡一般都有地下室。只是不知道这里的地下室有多大?有什么用途? 原如返回,走上二楼。二楼的走道正对着大厅,半高的扶栏将楼梯分开靠至墙的两侧蜿蜒而上。走道的正中那堵墙上是一名英俊的将军的肖像,这也许是最后一位领主的肖像。他有着魁梧的身姿,英武的表情,神秘却忧郁的深色茶眸,和那一头乌黑帅气的短发。他也是奋勇善战的前辈,可是在肖恩还小的时候,年轻的将军就在自己的家中神秘消失了!有人说他带着一位美丽的敌军姑娘私奔了;有人说他因得怪病在家中去世;有人说他失足落海身亡了;也有人说他被敌方的人俘虏并带到敌国去了。不过,不论这位年轻的将军去向如何,要使他还活着的话,估计也有五六十岁的年纪了吧! 由衷的祝福这位将军还能活在人世,肖恩转身朝他房间的反方向走去,自己房间这边的走廊估计也就是他和吉赛儿,安奎岭,萨吉居住,剩下的都是留给客人的空房间吧。空荡黑暗的走廊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弥漫,静如死寂的深处有着什么诡异的牵绊。布朗恩和梅普利夫斯应该就住在这一边走廊的房间里吧? 带着疑惑和不解,肖恩轻手轻脚的挪动自己的脚步,一间间的摸索。第二间房间似乎是梅普利夫斯,只是本该在里面睡觉的他,并不在他自己的卧室里。所以肖恩才大胆的进入打探了一番,从宫廷沙发椅上垂挂的衣服来看,才猜测出这间房间是他的。 而且整个房间都有一股暗香浮动,那是海一样清新的味道,如同梅普利夫斯身上所散发的那张令人安宁舒适且干净清透的独特味道。第三间房间门大开着,里面也一样空无一人。黑暗的卧室里,借着幽暗的烛光肖恩看到了异常朴素的房间。白色的床,白色的椅子,白色的墙面,白色的帐帘和窗帘等等。一切的一切都是白色的!似乎有人有意重新装修改造成那样的。 浴室里的滴水声吸引了肖恩,慢慢的靠近,探头张望,一团深色的东西漂浮在浴缸里。没有声息,突然水里冒出了一个水泡,噗的一声回荡在沉寂的浴室里,像是邪恶的耻笑。提灯一看,原来是深蓝色外套,上面的金边也依稀可见,只是浸了水后没有先前的那种光泽。这不就是布朗恩时穿的衣服吗?那么这间屋子就是他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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