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房边。 "跟我一起进茅房。"欧阳晴道。 "我陪你到这已是仁至意尽了,你不要得寸进尺。"冷云涵一脸不奈,"你难道上茅厕还要别人在一旁给你嘘嘘?" "这条铁链就只有这么长,你不进去我怎么办。" "算了算了,怕了你。"冷云涵像是给了他一个天大的人情似的。 于是欧阳晴一边解决问题,冷云涵就站在一边看。 "你能不能不要看着我,你看着我我怎么解得出来。"欧阳晴又道。 "我早说我不进来,可是你非要进来,茅房就这么大,不看你难道叫我看马桶里面吗?到时候你恐怕又要说,难道你还没有马桶好看吗?" 两个人站在茅厕里也能吵得不亦乐乎,旁边如厕的人用怪异的目光打量二人,"这里不是还有间茅厕吗?为什么要挤在一间?" 欧阳晴快让冷云涵给气死了,他双眼一瞪,没好气地对那人道"你以为我们两个喜欢这样呀,若不是为了这马桶里的黄金,我们也不会躲在这里商量怎么分摊。" "有黄金?"那人不信,眼睛往这边瞟。没看到黄金却看到两个人被锁在一起。 "你们是不是在外面偷人被老婆发现了。" 提起这环欧阳晴就火大。"偷你妈的头,我们要是不锁在一起,万一他一个人卷了黄金逃走怎么办?" "也是,也是"那人连声道。] 等二人一离开,他立刻全面封锁那只马桶,当然是要找黄金。里面的"黄金"是不少,但只怕不是他想要的那种。 小鱼他们等了半天也不见二人回来。 "公子,莫不是二人逃走了?" "逃不了,就算逃了也没关系,他们两个被锁在一起就算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能逮住他们。" 正说着,欧阳晴与冷云涵已经回来了。 "哎,我警告你不要用那种眼光看白痴的眼光看着我。" "你能分辨得出那是专门用来看白痴的,表示你的脑袋还没有彻底坏掉。"冷云涵道。 "天啊,这两个人要吵到什么时候,他们是不是只有等到睡觉时才会安静下来。"小鱼觉得这两个人真是无药可救了。 事实证明,即使是睡觉,也不能让他们安静一会。 临睡前,二人去敲路迟的房门。 "什么事?"路迟刚把房门打开一条缝。 不知是谁用力一推,将门狠狠推开。 "人呢?"二人四处寻找,"人到哪去了。" "在这里。"路迟的声音从门背后传来。 "路大人,你没事躲到门后面干什么,害我们一推门就夹到你了。"欧阳晴道。 "我刚刚给你们开门就不知被哪个王八蛋用力一推,害我被夹在门背后。听你的口气好象被夹是我的错一样。"路迟揉着鼻头。"半夜三更不睡觉找我有什么事?" "我不要跟他睡。"一对冤家异口同声。 "理由?一个一个说。" "我先说,我欧阳晴只跟女人睡觉,从不跟男人睡,况且床那么小,怎么够两个大男人睡呢?很挤的!"欧阳晴抢先道。 "我才不要跟这个非男非女的家伙同床,万一半夜被他叫醒,见他一面照镜子一面问我他英不英俊,我没吓死也要被气死,就算侥幸免死,恐怕也要做恶梦。"冷云涵道。 "我的长相会让你做恶梦吗?"欧阳晴瞪他,随即又笑起来"我明白了,你一定是嫉妒我长得英俊潇洒,才故意这么抵毁我的。为免你半夜起来毁我的容,我希望路大人能跟我们一起睡,好保护我。" "好了,你们的情况我已经了解了,我也知道该怎么做了。"路迟笑道。 结果?三个人挤在一张床上,路迟躺在两人中间"怎么样,现在位置是不是宽敞了。" "是,是呀。真是宽敞。"欧阳晴半边屁股掉在床外,荡呀荡的,但他还是强笑道。 路迟一会儿就进入梦乡。 难以入眠的冷云涵望着帐幔的顶部叹了口气"我早知道他想不出什么好主意。" "从来没有比这更糟的了。"欧阳晴长叹。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以我对他的了解,这应该还不是最糟的。"冷云涵哼一声。 话音未落,路迟将身体全面舒展成大字型,冷云涵被他这么一推,整个人陷入墙里几分,动弹不得,他相信墙上肯定被压出个人形窟隆,而且还是特别高大修长的那种。 欧阳晴更惨,他本来就已经属于这张床的额外悬挂物,危危险险地"附属"于床榻边缘,现在被路迟一脚揣去立刻摔得他四肢与地面平行,他全身骨头都要跌散了架"哎哟,我的屁股要开花了,他是不是在报复我刚才把他夹在门后?!对不起了路大哥,路大爷,我道歉还不行吗!" 路迟睡姿极不好,他习惯睡觉时梦里整理床铺,清除一切"废品"与"障碍",减轻床上多余重量。 欧阳晴从地上爬起来,与冷云涵一起收拾路迟越界的四肢,重新躺,应该说是挂回床上,他已经开始后悔让路迟来和他们一起睡了。 二人刚调整好姿势,路迟铁拳当胸砸来。 二人重伤未愈,哪里经得起这样一拳,当即咳得快要吐血。睡在外面的欧阳晴再次被砸下床,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是脸着地。 "我说阿迟呀,你有什么不满能不能直接说出来。"冷云涵疼得话都说不出来。 "我宝贝的脸蛋。"欧阳晴在地上直哼哼,全身骨头没一根说认识他,都装出与他不熟的样子,打算各奔前程。他躺在地上半天动弹不得,等他能动了,他从地上跳起来,几乎要破口大骂"是哪个王八蛋要他过来和我一起睡的,我杀光他全家祖宗十八代!" 冷云涵凉凉地告诉他"如果我记得没错,好象是你强烈建议。" "啊?欧阳晴惨叫一声往地上一躺,"让我死吧。"半晌也不见他出声,不知是不是真的死了。 这一晚,路迟睡得特别香。 吃早饭时。 仆儿一见冷云涵从楼上下来马上惊叫一声,"公子还有欧阳公子,才一晚上不见你们怎么跟两只乌眼鸡似的。睡得不好吗?可我看路公子似乎精神很饱满。" "一宿没睡不像乌眼鸡难道我还像百灵鸟呀。 冷云涵没好气地道。 "我不要当乌眼鸡,我要当孔雀。"欧阳晴一边照镜子一边几乎向隅而泣了。 "哇,也不知路公子昨晚是怎么凌虐你们的,公子,你受苦了,来,我替你叫碗乌鸡汤补补。"仆儿心痛道。 一听是乌鸡汤, 冷云涵反应特别大,且忙道"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要乌鸡汤。" "我家公子好厉害,把你们两个人都弄得这么惨他居然跟个没事人似的。"小鱼用崇拜地目光注视着路迟。 "干嘛一大清早就用这么淫荡的眼神看着我。"路迟不解地道。 "昨晚你们三个一起睡的吗?"小鱼问。 "是呀,我发现三个人一起睡,睡得特别安稳,下次继续。" "什么?还要继续?" 冷云涵与欧阳晴一副要昏死过去的样子。 吃过早饭,路迟心满意足地牵着两只特种乌鸡上路。 第一夜姑且算是这样过去了。 第七章 按着地图,一行五人到了下一个村庄--平安镇。 路迟见路边商贩卖的东西他从未见过,就好奇地凑过去看,把二个重要人犯扔一边。 "他对我们还真放心。"欧阳晴道。 "他不是对我们放心,是对这个环儿放心。"冷云涵苦笑一下。 "江南的姑娘真是美,连江南的一个小镇都有这么多美女,"欧阳晴赞叹,他又加上一句"当然,再美也比不上我。" 见冷云涵不理睬他,欧阳晴又道"我天生有一种特别的本领,就是可以闻香识女人。" 一只狗从他们身边经过,冷云涵目光立刻投向它,尤其是狗鼻子,他特意多看了两眼。 "不信?我试给你看。"欧阳晴用手帕蒙住双眼。 冷云涵带他走了一段路后。 欧阳晴鼻子动了动,"左边,左边有一个美女,我闻到了。"他摘下手帕。 左边果真有一女子正在看布店里的一块花布,背影窈窕。 冷云涵与他一起走到女子旁边,"这位姑娘......"欧阳晴笑咪咪地在女子肩上拍了一记。 女子猛一回头,竟是一满脸皱纹的老太婆。她手中的尺打在欧阳晴头上,打得他两眼星光好灿烂。 "干什么?想借机跟我搭讪吗?你这种登徒子我遇多了,毕竟我可是这里的第一美女,若是换了当年,老身还看不上你呢。"阿婆道。 本来欧阳晴只有一点昏,听她这样一说,立即昏了过去。 待阿婆走远后,布庄老板才道"她的确是这里的第一美女,不过是六十年前的事了。那时来向她求亲的人可以从村头排到村尾。" 欧阳晴闻言怪叫一声,"天呐,如果有一天我也会变成她那模样,在我六十岁差一天的时候你们一定要给我一个痛快。" "如果你真的想要一个痛快,何必等到六十岁,现在我就能给你。"冷云涵冷笑一声。 "谢了,我还没活够呢,等我闻够天下女人香再考虑你的建议。" "好一个闻香识女人,果然是百发百中,至于闻香识美女你还不够格,毕竟女人和美人之间还差上一大截呢,回家再练练再出来丢人现眼。连六、七十岁的婆婆你也不放过,饥不择食到你这种程度,真是天下男人的悲哀。"冷云涵冷不冷热不热地道。 "你,你这个家伙!"欧阳晴拍拍额头,"算了,我欧阳晴对女人的吸引力已经超出你这等凡夫俗子的想象,会引起某些人的嫉妒也不为过。我真的觉得有必要让你开开眼界。" 这时,一位粉红衣裳的姑娘从他们身边走过。 "这里民风极为淳朴,你可千万不要胡来......"冷云涵警告的话还没说完。 欧阳晴已经轻薄地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 "有色狼!"姑娘尖叫一声,一点都不给他面子。 欧阳晴连忙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可姑娘一点都不领情,害得他的嘴巴都笑酸了。 "姑娘,你先别急着叫,看看我的脸......" "打色狼呀!"姑娘抓起一个什么东西就往他头上打去。 村民们一听她的呼救,立刻抓起手边可以用得上的东西冲过来。 "色狼在哪?" "他,他就是色狼。"姑娘指着欧阳晴。 "我?"欧阳晴居然还一副无辜的样子。 "现在的姑娘真是越来越有眼光了,真让人欣慰。"冷云涵笑道。 "打色狼!"群众呼声高涨。 各式烂青菜,臭鸡蛋铺天盖地从天而降。 "救命!"欧阳晴疾足狂奔。 因为二人被锁在一起,欧阳晴犯错,冷云涵当然是要受连带责任的。 他一边跑还不忘说风凉话"你对女人的吸引力,我真是-好-嫉-妒-呀--"他故意拉长尾音。 "出什么事了?!"路迟一脸莫明其妙地看着两个引来一大帮愤怒的村民,"这里的村民还真热情,我们第一次来就有这么多人来欢迎。" "欢迎你个头!还不快逃命!" 冷云涵拎起他的领子就跑。 "为什么要跑?"路迟不解。 "等一会儿,你自己去问他吧。" 等他们连滚带爬地从凤来村逃往邻村时,天已全黑了。 他们找家客栈住下。 关上房门,路迟就开始审问欧阳晴,"没想到你已是阶下囚了居然还不忘调戏良家妇女。" "这一次是个意外,基本上以前都是人家调戏我。" "等我将这件事报上去,你是罪上加罪。" "美女是上天对男人最好的恩赐,看见一位美人站在面前而不去亲近一下,我就不是欧阳晴了。"居然还振振有词。 "你真是不思悔改。"路迟瞪着他,一时间又找不出什么词来反驳他,即使是反驳不了,能惩罚一下也好。于是路迟的目光落到一旁置身事外的冷云涵身上。 冷云涵坐在那喝着茶准备看路迟如何扁欧阳晴,那神情就像在看鲁提辖拳打郑关西,武松打虎的戏码上演,只差没买包零食助助兴了。可当他发现路迟正看着自己,他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冷云涵一脸如临大敌的样子,与路迟对望。 "你......" "别看我,我是无辜的。"冷云涵觉得自己有必要划清界线。 "如果......" "如果他肯听我的劝,那他就不是色狼欧阳晴了。" "你们两个听好了,如果你们谁敢再给我惹麻烦,我就......" "其实你自己就是个麻烦,而且比我们两个加起来还要麻烦。"欧阳晴抢道。 "你们两个听好了,如果你们谁敢再给我惹麻烦,我就把你们的手也锁在一起。"路迟一口气说完全部的话。 二人对望一会儿。 "千万不要!如果把和他的锁在一起与下油锅让我选择。"欧阳晴道。 "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下油锅。" "你不要抢我的词。"欧阳晴很不高兴地道。 "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能下油锅吗?当然如果你坚持要下,我也决不跟你争。" "吵够没有!"路迟不得不阻止他们,要不然不知等会会不会有流血事件发生。"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的存在?"他拍拍胸口。可他的手摸在胸口就停住了。 "噫,怎么不见了!"路迟在口袋里找。 "什么不见了?"冷云涵很了解他丢三落四的毛病。 "钥匙,钥匙怎么不见了,明明在这里的。"路迟急了起来。 "宝箱的钥匙不见了吗?不见就不见了,钱乃生外之物。"欧阳晴还一副幸灾乐祸的口吻。 "其实也不是什么宝箱,是开锁情环的钥匙,没有这把钥匙你们就得一辈子锁在一起了。" "啊?!"二人一跳三尺高。 冲过来抓住路迟的肩膀死命地摇,"怎么会不见了呢,你再找找,放哪儿了?" "我想不起来了。"路迟苦着一张脸。 "这实在是一个很恶劣的玩笑!而且一点都不好笑。"冷云涵也变了颜色. "我不要一辈子和这个家伙锁在一起,你赶快给我找,找不到我今天就杀了你,要死大家一起死。"欧阳晴掐住路迟的脖子。 "他若是死了,岂非连最后的希望也没有了,再让他找找。"冷云涵只好上去扯劝。 "是不是你们其中的一个偷了钥匙想逃走?"路迟怀疑的目光转到他们身上。 经他这们一说,二人也开始怀疑起对方来。 "为了以示清白,你们两个脱光了趴到床上去,让我搜搜看。"路迟道。 "脱光?我早就觉得你对我非份之想,钥匙不见了谁知道你是不是醉翁之意,你休想借机染指我这一代美男。"欧阳晴上下打量路迟。 "你不脱我帮你脱。"路迟不管三七二十一,冲上去就乱脱一气。 "哎呀,干嘛扯我的头发!你到底会不会脱衣服,杀鸡拔毛也比你温柔。"欧阳晴呱呱乱叫。 衣服脱下来了,欧阳晴闹了个面红耳赤,头发也跟鸟窝似的一团糟。 "天呐,镜子里的火鸡真的是我吗?那个鸟巢是我的头发吗?"欧阳晴对着镜子陷入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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