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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物的恩宠(下)——涂沐

时间:2008-11-18 02:32:16  作者:涂沐

 

“我没什么意思。我能有什么意思?”

 

“我就是在玩玩,很普通的……”

 

“我知道。所以我不打搅你们啊。你有钱,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呗。”

 

“啪!”他一记耳光抽在我脸上。火辣辣地生疼,但好象也让我清醒了一些。我斜着眼睛望着他,眼泪忍不住流出来。我哽咽着对他说:“打得好,再打啊。凯歌你真厉害!真会玩!一玩就是我们兄弟俩。”

 

凯歌握着自己的手,苍白的脸上充满疑惑,我笑了,我说:“你们很早就在一起了吧?上次我去找你借钱,他是不是就在你的房间里啊?你出了多少钱干了他啊?你知道吗?他不叫Daniel,也不叫许小果,他叫李贤,他是我妈和我爸的亲生儿子……不象我这种被人强奸后生的贱种,可以随便被人玩被人干的。”

 

我见到凯歌挥起手来,那手臂在空气中优美地画了个弧,充满了力量与愤怒,准确地打在我的脸上。“你他妈的就是贱!我是你哥,我始终是你哥!不许你再胡说八道!”

 

他怒视着我,象是受伤的野兽。春天的夜风轻拂着我们,好似在安慰那一颗颗迷惘的心灵。过了一会儿,他低声说:“你怎么知道的?他真是你弟弟吗?”

 

我一五一十地把事情告诉了凯歌,听得他目瞪口呆。最后他大笑,笑出了眼泪,他浸着泪说:“良子,你知道吗?我第一天见到他的时候,我就觉得他象你,他象你小的时候,纯纯的,听我的话。我知道你瞧不起我,我没文化,是个大老粗,可我包他没有欺负他,我对他很好,我和他在一起又能找回我们过去在一起的感觉。良子你变了,你不再是我心里的好弟弟了,你现在心事重重,花言巧语,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我打心眼里讨厌你现在的作态,真他妈的烦!好啊,你现在出息了,又来当哥了,行啊,你把你的弟弟领走吧,你们哥俩都是好人家的孩子,将来都是当大官发大财的料,都别来找我这种流氓地痞,滚,都滚,滚的远远的!”

 

他冷酷的地站在街角,指着我对说。这时候我看见许小果也从眼前的黑暗里慢慢走过来,垂头丧气。他见了我们俩后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声低沉嘶哑的话来:“哥……”

 

我和凯歌同时回头看向他。

 

第二十一章

 

“你们都别吵了,要打打我吧。”许小果不以为然地说。近半年没见他长高了,也健壮了许多;脸上的孩子气已经隐去大半,剩下的是看透世事的冷酷和长期熬夜带来的黑眼眶。

 

“李哥,张老板对我不错。我已长大了,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谢谢你关心我,你这么说,会让张老板很为难……而且这都是我自愿的,和他没关系。”他镇镇有词,让和我凯歌吃惊地看着他。

 

我被大街上的风一吹,情绪镇定了一些。我想现在最重要的不是争论,而是坦白。我转身面对许小果说:“许小果,我有些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和你的身世有关系。你想现在知道呢,还是回家以后我当着你母亲的面我们解释清楚?”

 

出乎我意料的是,他似乎对自己的身世问题兴趣不大,他懒洋洋地对我说:“哥,你别逗我了,我现在挺好的,我现在够烦的了,亲爸亲妈对我来说有能有什么意思?”接着苍凉地一笑,似乎已不再相信自己能有什么美好的命运。

 

“那是你的事,你有没有意思我不管,反正我要对你说清楚……”我挠挠头,突然恶狠恨地说“……你明天下午下班时间到我单位来找我,一定要来,我就在单位大门口等你,死小子你要是不来我就扒了你的皮,不信你就试试!”

 

我想这件事还是镇静处理比较好,我要给他一个心理准备。而且他不知是喝多了还是受了什么刺激,现在看起来情绪不稳定,我怕有些话对他说不清楚。他苦笑了一下,想了想点了一下头。我心里松了口气,看来我这个哥说话还是有份量的。

 

“张老板,对不起——他是我哥,他不是故意的……”许小果难堪地要向凯歌解释。凯歌低头笑起来,挥挥手说:“我知道,我知道。Daniel你先回去吧,你妈妈还在家里等着你呢。”

 

我也示意让他走,可是许小果不放心地看着我,又看看凯歌。我对他说:“你走吧,张老板要打死我早就动手了,不用等今天……我没事。”

 

许小果好象也知道一点我和凯歌的关系,也就没再追问。他默默地转过头去,一步一步消失在街的尽头。我和凯歌伫立在人行道上,天竟然下起了小雨,湿湿的,凉凉的。我们站了好长时间。最后还是他先说话:“良子,你什么时候结婚?”

 

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我的小公寓。开门之后吓了一跳,只见黄文英趴在写字台上,手里拿着一快抹布睡着了。我的房间明显地被被大扫除了一番,从床单到窗帘都被洗得干干净净晾在阳台上,就连我总懒得打扫的旧行李箱都被打开扫净了灰尘,规规矩矩地摆在那里。很显然她是想趁我外出把我的猪窝清理一下,我轻声走到她身旁。看着她睡得深沉的脸庞,心里不由得满溢出一腔爱恋。

 

我轻轻拍了她一下,她惊醒了,受惊地一缩身,我把她抱在怀里,她闻到熟悉的味道呆呆地说:“你不是到西安开会去了么?我是在做梦吗?”

 

“你不是在做梦。我误了车,就回来了。”

 

“啊?那明天领导不骂你?”

 

“我不管了,明天是明天。”我抚摸着她的细嫩的耳垂,柔顺地说着。

 

那天夜里我和黄文英在床上继续计划着我们的新居新家和新生活。我爸爸在市郊的花园小区买下的房子已经装修得差不多了,唯一需要布置的就是一些家具和日用品。那天我们谈了很久,象天下所有的幸福的未婚夫妻那样议论着憧憬着未来的生活。黄文英有些激动,她躺在我怀里呼吸急促地说:“李良,我简直都不相信这是真的。”

 

“我的傻老婆,怎么不是真的?”我安慰她。

 

“我就是心慌的厉害,可能是新婚紧张吧。”她转过身背对着我,而我却望向窗外,外面雨下大了,哗哗啦啦地敲着窗户。我熄了灯,努力让自己入眠;可是不行,我怎么也睡不着,许小果的事在我心头上缠绕着,我在考虑着怎样对我爸爸说明;另一方面则是苦涩难言的惆怅,我身边固然有着我将来温柔美丽的妻子,可是在我心深处扔不掉放不下舍不得的还是另外一个人。我知道要我和骆海庭就这么结束是不可能的,对与我们中任何一个人都是不公平的。我想着想着,心里就难受起来。

 

“你别瞎闹了,你刚出院身体还需要休息。画家你的伟大作品再放几天是不会过季烂掉的。”

 

“啊?你当我的画是大白菜啊?你走开,你不懂就别瞎搅和。”骆海庭光着脚站在他的画室里调颜料,象父亲看久别的孩子一样看着他的那一堆五颜六色莫名其妙的画。我接他出院刚回来,鞋子上的雪还没化掉,就站在门口陪着笑脸“好,我不管你。我不瞎搅和。我走了。”

 

“不行,不许走!”他怒视阶级敌人。

 

“哼,我可不敢再赖在这里,我那么卑鄙,那么无耻,我站在这里一不小心喷口气沾到您的艺术,玷污了您的荣誉,弄不好它就扁值了,我可陪不起;而且现在的画家脾气都那么大,我也惹不起。”我阴阳怪气地说。他看了看我,放下手里的东西,默不做声地来到我面前,笑眯眯地说:“小气鬼!”

 

“随你怎么叫了。”我转身假装要走,他一下子从后面抱住了我。

 

“阿良你还在生我的气啊?我就是那德性,你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吧。看在我刚出院的份上。”他赖在我身上,一脸可怜相。

 

我推开他,心里得意极了,“你少来,住院了不起啊?我也住院了呢。”

 

“那你想怎么样?”他歪着嘴,眼睛里闪烁着挑衅的光芒。我看着他深紫色的嘴唇和水一样温柔的脸庞说:“哼,又来美人计。不行,我还要你请我吃大餐。”

 

“什么叫还要请你吃大餐啊?我说要给你什么了吗?”他狡猾地笑着。

 

“无所谓啦。你愿意请我自然会请的,我很忙我要走了,画家再见!”我的演技还是不错的。骆海庭的手却象钢箍一样扣住了我,他在后面用火热的舌头在吻我的脖子,然后他不容我反抗开始扒我的衣服。

 

“喂!你疯了……光天化日的……”我呼喊。

 

“门都没有锁,死小鬼你真是疯了……喂,我的新衬衣啊,你别扯坏了……”

 

“你不用这么猴急吧?还人民艺术家呢……啊!抓死我了,你轻点……”

 

那是我第一次和他在白天做,因为还是冬天所以在激烈的活动之后我们都觉得冷。他躺在我身边突然咳嗽起来,声音很大很痛苦,他挣扎着爬到我身上说:“阿良,我喘不上气……”

 

我慌了,他刚出院,可能经不起折腾,我害怕地说:“你怎么了?啊?”

 

“不行了,我喘不出气来,憋死我了……”他脸通红,脸色极其夸张。

 

“我马上打急救电话!”我刚要下床,却被他拉住。“来不及了!”

 

“那怎么办?”

 

“我要人工呼吸,快,帮我人工呼吸……”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从他的脸上不小心泄露出来。我什么都明白了,板起脸说:“哦?那可是要付费的。”

 

他一下子什么病都没有了,他兴奋地说:“多少钱,先打欠条可不可以?”

 

“好啊,很贵的。你消费得起吗?”

 

“没事,我慢慢还;一年还不上两年,两年还不上十年,十年不行一辈子,一辈子不行下辈子!”他很认真地说。我最爱他这种煞有介事的模样,不由得笑了,说:“啊?那我不是很赚?空口无凭,要立字据。”

 

“哼,果然是学经济的。立就立,怕你啊?不过立了字据你就得给我人工呼吸。”

 

“好啊。”我拍了一下他的肩,他竟然真的下地拿来一张纸和笔。我也不客气,一张欠条一挥而就,我咬着笔头摇头晃脑的地说:“这次的在加上上次的一共是人民币……”我也不知道到底要写多少,索性画了一大排零,估计就是比尔盖茨也还不上。“好了,你要按手印的。”

 

“好啊。”他蘸着红颜料就按了个手印。我惊讶地说:“你连多少钱看都不看就按了?”

 

“看什么?反正我也还不上。”他抱歉地笑了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好了该你人工呼吸了。你别抵赖!”他理直气壮。

 

“那你闭上眼睛。”我吩咐他。他真的闭上了眼。我轻轻在他的嘴上吻了一下。

 

“好了。”

 

“什么?这就完事了?”他张大了嘴,不满地嚷道。

 

“对啊。反正你病情也不严重。这样就可以了。”我傲慢地回答。

 

“不行,要象上次那样!”

 

“哪次啊。我不记得了。”我摇头。

 

“阿良……阿良你最好了,我以后再也不对你乱发脾气了,阿良,你再象上次那样亲我一下啊?”他撅嘴央求。我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我不想在和他做游戏了,因为我已经知道自己真的是很爱他,不能没有他。我死死地抱住他的肩膀,没命地亲吻起来,他被我突如其来的热情给搞懵了,但那深情陶醉的吻却不是虚的,我们象两个刚刚懂事的小孩,在试探、感受着这个世界贫瘠的人生里真挚的感情。

 

“你个王八蛋,那天差点没吓死我……当时你的脸都青了,象死了一样!我真以为你再也活不过来了。”

 

“阿良,你终于肯吻我了。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我想憋死你个没有良心的东西。”我继续吻他。

 

回忆里真实的存在,因为什么而历久弥新,萦萦不忘,当时的种种刻骨柔情,耳鬓斯磨,为什么都不会想到未来会有一个行单影支的时刻来让人徒劳惆怅?人以为情爱而聪明,也因情爱而愚蠢。在今天风雨如晦的夜里,我辗转反侧地思量,不知不觉又是泪眼朦胧。我身旁的枕边人,爱我如厮,而我朝思暮想的梦中人,爱我何期?

 

“庭庭啊,你现在在哪里啊?”我在心里叹息道。

 

铃声乍响,我的手机叫了起来,在这寂静的夜里分外刺耳。我吓了一跳,慌忙起身接听。没想到竟然是骆海庭的声音:“喂,阿良吗……”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自己在做梦;可是黄文英也被惊醒,她在迷蒙中问我:“谁啊?这么晚还打电话?”我回身敷衍道:“是公司总经理,他问我车到那里了。”接着慌忙起身,推开门匆匆来到阳台上,压低了声音说:“喂,庭庭啊,你在那里?”我回头听卧室里的黄文英没有动静,才做贼似的说:“庭庭,你怎么又耍小孩子脾气?你知不知道我坐在火车站附近干等你也不来,我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你不愿意陪我到西安去就直说吗,放我鸽子好玩么?”

 

“这么长时间才说话,怕被你老婆听见啊?”电话那头是他委屈的声音。

 

“庭庭,你知道的,结婚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它不能说明什么。你怎么那么小家子气呢?”

 

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好象考虑着什么,接着他说:“你现在不在火车上吗?你不去西安开会了?”我火了:“没有你我去有什么意思?你以为你很了不起啊,我好心好意地想和你开开心心地玩一玩,结果你……我不多说了,骆海庭,你这么做对得起我吗?”

 

“你怎么不叫你的老婆陪你去?她由美丽又温柔,善解人意,她陪你不比我又意思多了。”他上来孩子脾气真是让人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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