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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平——文墨

时间:2008-11-17 01:52:40  作者:文墨





沁白沉默了下来,半晌,回答:“我想说……清平,我要离开一阵子。我们分开,各自都冷静一下好好想想好吗?我想要变得足够坚强再回来。”




我迷惑的看着沁白,缓慢的摇着头。




我不懂,不懂,为什么离开,为什么说我不需要他。




我是很爱很爱他的啊……他为什么这样说?谁说我不需要他?从京城到扬州,一路风尘是谁在陪着我?我悲痛欲绝的时候,是谁在陪着我?我无法摆脱噩梦的时候是谁在陪着我?!沁白,你怎么能说我不需要你?!没有你的陪伴,我能支撑到现在这一步吗?




“沁白……”




我感到喉咙干涩。




“不用说了,清平。我今天收拾收拾,明天就动身。”




沁白凝视着我很长时间,然后将他的手放开,转身,离开。




“沁白…………”我口中讷讷的念着这个名字,心疼痛起来。









“怎么,还没有解决?”身后突然响起了一个温和的声音,不用回头看也知道,是柳晨风。我轻轻叹息。然后转身看了看他,道,“他要离开。”




“离开?”柳晨风的眉毛皱起,“他……这么做的决定?”




我轻轻点头。




“……”柳晨风露出惋惜的表情,“看来他还是没明白……算了,这样也罢,现在的他,还没有办法和你一起负担两个人的未来。”




“为什么?”我问。




柳晨风看了我半晌,没说话,只是默默的摇了摇头,拉我到他的院子里赏茶。茶什么味道我完全品不出来。品茶需要心静,而我现在心如乱麻。









第八幕 完









第九幕









沁白还是离开了,我没有劝阻,只有伤心。离开的时候他给我一个承诺,他说等他可以承担起所有的责任以后就会回来,一辈子不分开。可我却只觉得失望。




“想不开?”柳晨风不知什么时候踱到了我跟前,脸上还是带着一贯的笑容。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其实没什么想不开的。我们之间大概早就有问题了。我读不懂他的想法,他看不透我的想法,我们各说各的,各想各的,所以这也是迟早的结局吧?




我笑了笑,抬眼问柳晨风,“你用了什么办法让他放心把我放在这里?”




柳晨风微笑道:“我能用的办法很多,我用了的办法也很多,你问的是哪一桩?”




我一下呆住。这个柳晨风,他想做什么?!早就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绝不像他的外表那样温文无害,但是却从没有想过他会对自己或者沁白有什么企图——我们已经是一穷二白了,再没有什么能被他利用的,而且就算他想加害我们,也根本用不着费事,直接将我们丢给洛鸿就可以了。他,想干什么?




“你不用这样看着我。”柳晨风微微摇头,轻声叹息,“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现在他还无法好好保护你。你不知道晓寒……晓寒就是因为我的过错才死去的。如果当时我再有能力一点就不会落的那样的下场。两个人相爱,如果不能承担相应的责任,只会……”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是却足以让我证实一件猜测已久的事情——柳晨风是晓寒的恋人!所以那时候他才会吻我!那为什么晓寒不愿意见他呢?




“你和晓寒是恋人?”我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柳晨风的眼中闪过意思痛苦的神情。




“……是的,你也该知道了吧……那天吻你真的是对不起,你和晓寒太像了……”他苦笑着道,“我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了。这对你对晓寒都是不尊重。”




我默不作声,低下头去。柳晨风见我这样,便又接着解释道:“你和晓寒的事,我已经向沁白解释清楚了,他应该不会再胡乱吃醋。”




我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然后谢别了柳晨风,回到自己屋子休息。









半夜的时候,听见门窗有动静,我以为是没关好,起身去看,谁想冷不防蹦出一个人影来,吓了我一大跳,我当即大声呼救“救命啊!有贼!”。




那人一见我叫便慌了,从背后抽出把刀就砍了过来。我左躲右闪,躲不过,到马上就要从头上砍下来,反射性的举起左手一挡,剧烈的疼痛从手腕出传来,湿热的液体喷了我一脸。




“清平!清平!”突然有人破门而入。




是柳晨风……




如此想着的我,浑身一软,昏了过去。









*********









再张开眼睛时,眼前一片黑暗。喉咙干的说不出话来,想叫人也叫不出来。浑身酸痛,我挣扎着想要支起身子的时候发现左腕生疼,左手已经没了感觉。




怎、怎么了?我慌乱起来。什么都看不见,我抬起沉沉的右手在黑暗中摸索。我的左腕已经被包扎好了,但是顺着手腕摸下去,竟然是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了!我觉得整个人好像遭雷劈了一样,大脑开始迅速的回忆那天晚上遇到的事情。









“清平?怎么坐起来了?”我听见柳晨风的声音突然响起,可是我看不到他的人!




“清平?”




我听见脚步声,然后感觉到有人坐到了床边。




“没关系了,清平,都过去了,以后不会再有任何事情了。”




柳晨风的声音显得很激动,我不知道现在到底是怎样一种状况。于是,硬从干涩的喉间挤出几个字“为……为什么……不……点……灯?”




“清平?”柳晨风的声音显得有些异样,“现在是白天啊!清平!告诉我,你是不是看不见了?!”




我的肩膀被握住,并被猛烈的摇晃起来。




我看不见了……变成了瞎子?这是怎么回事?




嘈杂的人声传来,我搞不清发生了什么事,意识又开始模糊起来。









*******









后来一切安顿下来柳晨风告诉我,是洛鸿那个可笑的王爷派来刺客想杀我,没有得手。




事情已经让柳晨风捅到了皇帝那里,洛鸿被皇帝软禁起来查办,大概永远也不会再危害得到我们一家了。




我的眼睛说是因为那个刺客刀子上的毒,暂时的失明了。柳晨风想我保证,三个月内,大夫一定能把我治好。但左手是废掉了,以后永远不能弹琴了。那首《广陵散》终究没有弹得懂,却一点也不遗憾。只是我记着和沁白的那个约定……









那年十七,沁白开心的拉住我的手,说:“以后我天天煮给你,煮一辈子。”我微笑地告诉他:“你给我煮茶,我就弹琴给你听。”




现在,沁白,你在哪里?我永远也不可能再弹琴给你了,你可知道?









大哥和沁蓝之后也赶来了扬州。大哥一个劲的对我道歉,沁蓝则是默默的在一旁照顾我。




现在,所有人都把我当成脆弱的娃娃一样维护,我自己却突然平静下来。




丢了一只左手,我还有右手。眼睛也在沁蓝来了以后治好了。我没有颓废下去的意思,所以决定振作起来。只是觉得人生大概就是如此了,安静的在这里,等沁白回来。




有时候也会想一想洛鸿的事,娘的事。我还是无法弄懂洛鸿强暴我的原因。可是后来听说了一件事情,我便恍然大悟了。




沈独醒,我的父亲,他没有死,没有天涯海角的流浪,他一直被洛鸿囚禁在府上。柳晨风从京城会来说,他看见了他。那时,他已经疯了,嘴里糊涂的念着我和娘的名字,喊着“不要啊,不要……”




我,是被用来报复沈独醒的。洛鸿要让我的父亲知道,他的儿子,是被男人压在身下强暴的……




本来该心痛的,我却觉得想笑。




柳晨风曾问我要不要去看看。看看现在的洛鸿,是怎样一个凄惨的疯子。




我说,还是算了吧。想起他,我就觉得心痛,现在已经这样了,就这样吧,就这样吧……我只盼着沁白能快点回来。









第九幕 完



















最终幕




来扬州已经七年了,沁白始终没有回来。六年前,大哥和沁蓝带着我搬出了柳府,在扬州置办了产业,生活算是安顿下来。




我一直闲在家里,没什么事可做。平时写写字,画点画,大哥拿出去卖,也还能卖个好价钱。大家都在遗憾,我不能弹琴了。我虽然也为此事难过了一阵子,但现在也已经习惯了,不会再去想了。唯一念念不忘的,是沁白。




每一天都在期盼,每一天都在失望。相思和伤心一点一点的侵入骨髓,像中毒一样。




当初他离开时那分怨已然不再,只希望他能平平安安的归来。




柳晨风总会时不时的来看我。不记得是哪一次,柳晨风带了壶酒来见我,结果难得的发现我的酒量很好,后来逢来必带着美酒一罐,不醉不归。




虽然大家都尽量有空就来陪我,但是我多数时间却还是空的。大哥说我这样下去不行,托了所有认识的人去找沁白回来。仍旧是找了两年未果。









我二十八岁那年春天染上了风寒,没怎么注意,结果竟然一病不起。自己虽然不怎么在意,可是急坏了大哥他们。柳晨风说一定要找沁白回来——不知道为什么,他似乎觉得沁白回来我就能痊愈。我们阻止不及,他亲自带了二十多个人,寻沁白去了。




而一个月间,我的身体越来越糟糕。一天当中没有几个时辰是清醒的。




柳晨风回来那天,我的意识格外清醒。我看见沁白走进来,在床边坐下,握着我的手,像以前一样温柔的拥住我。




我笑了,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问他:“沁白,有件事情我有没有对你说过?”




“什么?”他轻轻的问。




“我有没有说过,我爱你,很久很久以前,你没有对我告白以前,我早就爱上了你?”




沁白愣住了,一时竟泪如泉涌。




“沁白?你哭了?”我抬手,想要拭去他脸上的泪水。身体突然感觉轻飘飘的,没有原来那样沉重。




“清平。”沁白在我耳边轻轻耳语,“我们走吧,去我们自己的地方,我煮茶,你弹琴。”




“弹琴?”我迷惑的眯起眼睛,“我的手…………”我想把左腕举起来想告诉沁白,我永远不能为他操琴了。可是我竟然发现,自己的手好好的结在手腕上……




抬头,沁白只是微笑。




我轻轻叹了口气,随即也笑了:“沁白,我愿意。我们去我们自己的地方。”




沁白站起来,执住我的手,带我直直的走出去。恍惚间,我只听见沁白在说:“我们永远不会再分开了,永远,清平。”









***********









白家的那个残废的小少爷死了,似乎是病死的。白公子将他葬在了郊区一块有山有水的地方。只是葬了人,墓却不只一个,还有一个是那小少爷一直在等的爱人。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竟然让柳府从边疆战场上寻来尸骨。




据说当天就在柳公子寻人回来进白家大门的时候,那小少爷就开始说胡话,说到最后就断气了。




有不少人为此事叹惋。那残废少爷写得一手好字,所作的画也皆属上品,本该是个不输柳公子的才子。不过后来年头久了,也没什么人记得了。只是听柳府的小厮说,柳公子每年都回到坟上祭拜。









清明时节语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又是清明,他抱了一坛酒,坐在那两方青冢之上,一个人独醉。




“清平,你大哥他们过的很好。怕他们伤心,拦着没有让他们来,你不生气吧?”




“清平…………”




恍惚间,突然忆起清平那晚醉倒,眼角泛着泪,喃喃的说“别多会少,浮生如斯,不如不遇啊。”




是啊,浮生如此…………




他轻轻的将剩下的半坛酒倒入脚下的泥土,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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