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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病——浮世寒月

时间:2008-11-16 13:51:16  作者:浮世寒月

但这一切的火气都在照顾寒着一张脸进来的时候消失无踪了,看着他,我不禁有些忐忑,"发生什么事了?"问得小心翼翼。
他直视我,冰冷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我有话要和你说。"
我静静等着他开口。

第三十七话
"我爸被公司裁员了。"不带任何感情的话刺的我浑身不舒服,但我还是听得一头雾水,问道:"就这样?"我承认这句话问得不够恰当,那他也不必要......
"这样还不够?!当然不止是这样!"照顾咆哮了,他冲着还躺在病床上的我大声吼叫着。
我不是那些娇娇弱弱的女孩子,不会在他对我吼过后,眼角噙泪地望着他,我是吴健康!"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让你爸下岗的!"我礼尚往来的吼了回去。
"不止是这些,我要被学校退学了!"他的声势突然减了下来,耷拉着脑袋慢慢坐下来。
"退学"这个词触及到我的神经,"为什么?你们家得罪什么人了吗?"在我心中答案只有这一个,否则怎么倒霉的事一件接一件?何况,三叔是校长,他又怎么会让照顾退学?
照顾抬起头,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他的眼中是愤恨,而这恨是冲我来的?"哼!你真是明知故问!"他冷笑了一声,然后就跑了出去。
明知故问?我明知什么了?心脏忽然一阵抽痛,我死死瞪着病房的门直至昏迷。恍惚中,回忆起刚才发生的事,觉得那么的不真实,是梦吧?一直憨傻的照顾在我面前露出凌厉的一面,他不是说对我是特别的吗。好不容易确定的关系被那些莫名其妙的事搞得一团糟,难道我和他真的那么难?等我渐渐清醒以后,很快就否定掉刚才是梦这个可笑的结论。
"小康......"老妈哽咽了,我知道这段时间把老妈老爸给忙坏了,也担心坏了。
"妈......"我突然觉得过去压抑的眼泪在此刻要倾泻出来。一直秉持着"男儿有泪不轻弹"的我,此时的泪珠也是一颗一颗滑落,沾湿了枕巾。我的哭泣是无声的,房中更是静的出奇,一颗,两颗,眼泪对我来说好象是多余的东西,只是任由它流着。
过了一会儿,我用袖子猛抹了把脸,冷静地对老爸说:"爸,我要杨欣的资料。明天给我。"一定是那个女人对照顾说了什么,不然他怎么会这样,我一定要找她问个清楚!
老爸的动作很快,第二天就把资料给我送了过来。我翻着那薄薄的两张纸,不由皱起了眉头,"我说老爸,我要的是杨欣的资料,你给我他们家的亲戚关系表干什么?"原来杨欣是照顾的远房表妹,又正好是照顾家的邻居。老爸给我的两张纸中,有一张是照顾和杨欣他们家的关系表,什么舅舅的侄女的姨妈的老公的二叔的外甥的伯父的爸爸的(下省3000字)......女儿。老爸谄媚的笑道:"我这不是让你了解的更清楚吗!"
我翻了个白眼,"派人把她叫来。"
"叫谁?"老爸一脸白痴样。
"杨欣!"我重重地吐出这两个字。
"我这就去叫,儿子说话别那么大声,还有不要那么用力气,不划算的。"老爸说完就跑了出去。
看着他的身影飞快地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我不由感叹:"奥运会咋不叫老爸去参加呢,浪费人才啊!"
下午,我就看到被四个彪形大汉围住,脸色惨白的杨欣。是不是有点过了?我朝老爸瞄了一眼,看到的是他故意装傻的笑容。无奈,只好,"我叫你来只是问点事,别紧张。"别紧张这句话是看到她发抖的身体,我加上去的,可效果不明显,她依然哆嗦着。我也没法,问:"你上次来跟照顾说了什么?"
她扫视了在她身边的四堵大墙,说的极为小声:"没......没什么。"
我的脾气又上来了,本来看到她就一肚子气,为了问问题硬是把它压了回去,现在,"你想跟我耗是吗?没关系,反正我躺在床上也没事,耗到你说为止。不过,提醒你一句,在你身边的四位大哥可没什么耐心,你可别误了他们赶下个场子!"小姑娘,吓一吓就行了,果然,"你怎么问我?全是你家干的,还问我。"杨欣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好象有很大委屈的喊着。
我不是一个有同情心的人,恶劣的很,于是乘胜追击,"什么我家干的,说清楚了!"
"你爷爷带了一大帮人到顾子家,威胁表姨表姨夫来着,我趴在门口全听到了。"她说的真切。
可我唯一的反应就是-狂笑,"哈哈哈,我爷爷?哈哈哈哈哈,我爷爷?"笑了半天,全然没有注意到老爸变色的脸。好容易喘了口气说:"你见鬼了吧?我爷爷早死了,投胎都投了八遍了,还我爷爷呢!"我很不屑地转了下头,正好看到老爸铁青的脸,这下才知道,真的出事了......

第三十八话
老爸凝重的表情,让我脑子开始敲起了警铃,草草把杨欣解决掉后(这里说明一下,我所谓的解决就是让四大汉送她回家,绝对绝对不是那个"解决"哦!),等着老爸开口。无奈的是老爸的眼神一直闪躲着,最后还说要上厕所,想来个"尿遁",我怎么可能会让他在我面前耍这些小把戏,干脆直接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什......什么怎么回事?"还在那儿跟我装傻。
"我爷爷的事,你说会不会是他老人家在下面太寂寞了,也想赶个潮流,玩下借尸还魂?"我故意揶揄着说。
谁想到老爸跟我装傻装到底,一大把年纪还装可爱,歪着脑袋,努力装出星星眼,"是哦。没想到我老爸也赶这个时髦。"
我忍无可忍,大吼:"吴功同志,端正你的态度!"
老爸一下子又摆出了小媳妇状,边咬嘴唇边绞着衣角。"这件事情关系到我和照顾,你能不能对我坦白点。"我的语气软了下来,但决不是对老爸的同情,是......实在看不惯他那副样子。
"小康......"
"你不是说爷爷已经死了吗?"我先从最关键的问题入手,我可不想凭空多出个爷爷来。
"呃......是啊。"他还在撒谎。
"那到照顾家的是谁?"
"那个......"
"你跟我说过,爷爷在我没出生前就被自行车撞到,然后又到了三轮车,紧接着又撞到了一个胖子,被胖子的肚子弹了出去,最后撞上了汽车,才死的。(汗!这个死法挺新颖的。)那现在呢?说实话!"我把记忆中老爸对我陈述的爷爷的去世过程重新复述了遍,现在想起来,怎么看怎么是假话,当初我怎么还会信以为真呢!
"他是死了,在我心里他早就死了!"老爸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
我着实吓了一跳,"怎么回事?"
老爸看了我一眼,沉默了。他也有不想说的事,我不能逼他,只好说道:"老爸你不想说就算了。那也就是说杨欣说的那个人真的是我爷爷?"我觉得很莫名其妙,从小到大,我家的亲戚就只有老爸的结拜兄弟-二叔和三叔,从来没见过其他的亲戚。
"是的。你放心,老爸会保护你的。"老爸说得信誓旦旦。
"保护我?他要害我?"我疑惑的问。
"你现在是他唯一的孙子了,他会要你回去继承家业的。"老爸愤恨地说。
"继承家业?开玩笑!"我觉得好笑,可转念一想不对,要我继承家业,那必定要延续香火,就算不延续香火,他也不可能允许自己的孙子是个同性恋,怪不得他要对付照顾,原来他一早就调查好了。一想到这儿,我整个人就象被点燃的炸药一样,我要炸了!"凭什么!莫名其妙!我又不认识他!"大吼了几声以后,感到事情好象没那么简单,转过头问:"你早就知道了?"
老爸当场愣住,支吾了半天,"他找我谈过,我没同意,谁知道他的动作那么快。"
"动作快?早就知道你还不采取措施,现在好了,连累照顾他们家了!"我不由埋怨道。
"谁知道他的第一步行动会是小顾啊。"老爸在一边嘟囔着。
我叹了口气,"那现在怎么办?"
"我去跟你二叔三叔他们商量一下,那老头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是什么样的仇恨,让老爸想起我那从未见过面的爷爷就咬牙切齿。这当中的事,我总有一天会知道的吧。
"那照顾那儿?"
"你还是先不要跟他见面和联系了,这样反而会害了他。"
我心中虽有不甘,但也只好认了,可是这误会不解释清楚,不会越积越深吗?万般愁绪萦绕心头,这样等来的却是那爷爷新一轮的攻击。

第三十九话
自从上次和老爸谈过后,就很少再见到他了,就算能见到,也能很明显地从他脸上看出难掩的疲惫之色。老妈似乎也知道发生过什么事,可仍旧在我面前谈笑风生,其实我知道她那么做只是想让我释怀。直到两个星期后的一天下午......
我无聊的望着窗外,可思绪却不在外面下起的绵绵细雨上,突然听到强烈撞击门的声音,愕然把视线移到站在门口气喘吁吁的老妈身上,"老妈,你......"
"赶快收拾一下,你二叔在下面等着我们呢。"老妈完全不顾自己狼狈的样子,匆忙帮我收拾起来。
我顿时不知所措,只有结巴着问:"是发......发生什么......了吗?"
"你别问了,我一时也说不清楚,赶快把衣服穿好。"老妈回答我问题的同时,手上也不见丝毫怠慢。
我也不好再问什么,就迅速穿好衣服,跟着老妈下了楼。"不用办出院手续吗?"
"你二叔已经办好了。"老妈拉着我头也不回地答道。
到了楼下果然看到二叔已经站在那边,脚边都是抽了一半就被扔掉的烟。"上车,小康。"老妈说着就把我往车里推。
我略带厌恶感地坐进车里,看着二叔坐到了驾驶座上,"二叔,怎么你开车?你的司机呢?"
"今天不需要司机。"二叔就回答了我一句,之后再也没说过话。
"妈,老爸呢?"
"你爸还在公司。"老妈的眼睛紧紧盯着前方,好象担心着什么。
我忍不住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老妈看了我一眼,继续把视线移向前方,"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你爸会解决的。"
这话摆明是敷衍我,"我不是小孩,不要什么都瞒着我!"我不满地大嚷。
老妈用异常严肃的声音说:"对我们来说你永远都是个孩子,保护你是我们的责任!"看着老妈严正的侧面,我说不出一句话来。
车子开到了郊区,高楼大厦完全消失在我的眼底,现在只剩那一排排树,一亩亩田。就算这样,二叔也没有要停的意思,一直往前开,我忽然有种错觉,他们会带我一直走下去,远离现在的一切,包括照顾......可是我的错觉在下一刻就被证明果然是错觉。车子停在了一幢小别墅前,这别墅没什么特别的,跟乡间看到的没有差别。门口站着几个人,看到二叔的车停下来,就立刻迎了上来。二叔在下车之前吩咐我们先在车里不要下来,自己则跟迎上来的人说了起来。我感到气氛有点诡异,不由望向老妈,老妈的表情甚是凝重。过了一会儿,二叔对我们招手,示意我们下车。下了车,提着行李,跟二叔进了别墅,里面的装潢我真的不敢恭维,但是一向挑剔的老妈竟然没有埋怨,那我也不好发表什么意见。这时从里面走来一个女人,发福的身材,卷曲的头发,布满皱纹的脸却异常红润。她看到我们到也不认生,扯着嗓子就说:"我还当明个儿来呢,今儿就到了?哎哟,就是这娃吧,长得可真水灵。"乘机还用她那满是老茧的手捏了我一把,脸颊火辣辣的疼。水灵?这是形容男的用的词吗,真是......
"严大嫂,麻烦你了。"二叔说道。
"麻烦什么,跟你大嫂还客气啥?"那严大嫂笑得那叫一个欢快。
这时,在一旁的老妈插话道:"严大嫂,小康要麻烦你照顾了。"顺手递个她一个信封,不用问都知道这里面装了什么。那严大嫂假意推辞了一番,便把信封装进了口袋。等等,麻烦她照顾是什么意思?
"妈,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我急忙问道。
"小康"老妈展现了前所未有的温柔,轻轻摸着我的头,"你在这先住一段时间,等我们把事情办完了,就来接你。"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我不耐地拍掉她的手。
"现在还是你耍性子的时候吗!"二叔对我吼道。
我怒瞪在眼前的两个人,扔下一句"随便你们!"就冲进刚才放行李的房间,大力地关上门。躺在床上思来想去,觉得这件事是冲着我来的,我决不能当缩头乌龟,让老爸老妈他们替我受苦,我要出去找那个老头,把事情给解决了。下定决心后,就打开房门冲了出去,那时二叔和老妈已经不在了。我也不管那么多,直接冲向大门,但被两只强健的臂膀给拦了下来。二人说:"崔先生吩咐过,不许你踏出大门一步。"
"那我要发霉了!"
二人不回答,我知道帮里的规矩挺严的,老大的话就好比圣旨,杀了他们,他们也会遵守。我只好放弃这里,"我说娃,你就好好地呆在这里,不要瞎闹腾了。"严大嫂说道。
我白了她一眼,径自回了房间,想了想,还是等晚上跳窗吧,反正这楼低得很。好不容易挨到了12点,等确定严大嫂和那两个门神都睡着后,我悄悄爬到窗户那儿,(等一下,有观众提问。问:既然那两门神已经睡着,你为什么不打门那儿走?答:他俩一人搬一凳子,坐在门口睡觉,而且门从里面被反锁,钥匙找不到。问:逃出这里后有什么计划?答:没有计划。我一向信奉"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的原则。问:......答:还有什么问题啊?等我逃出去再开个记者招待会,现在先跳窗!)颤巍巍地跨出一脚,踩在空间不大的窗台上,稳了稳,又跨出另一脚,慢慢向外接的水管移去,哪想到因为太过紧张,腿一软,向外栽去,我的妈呀,不会摔个残废吧,难道这本书以后主人公的定位就是身残志不残?还好,作者没那么狠心,有人接住了我,我睁开眼,惊讶地问:"大叔,你找谁?"

第四十话(上)
借着月光,我模糊地看着接住我的那个人的侧脸,问:"大叔,你找谁?"大叔没有回话,抱着我就往右边走,"那个,大叔!我能问一句,你要把我带去哪儿吗?"月光下的侧脸甚是阴沉,吓得我一个被挟持者还要万分客气的问。其实有头脑的人都知道,真要是绑架的话,你问绑匪,绑匪也不会回答你,顶多给你一句"少罗嗦!"然后看你不顺眼的话,一记手刀,把你敲晕。可这位大叔也很客气地回答我:"吃夜宵。"
"啊?"我瞬间目瞪口呆,而且一直维持到他请我吃夜宵的地方。
"到了。"大叔小心翼翼地把我放下,我转了转尚且还能转动的眼珠子,闭上满是尘土的嘴巴,向前看去......又是一幢乡间小别墅,不过里面和外面一样-漆黑一片,还是要借月亮的光,看个大概,这间的外观与我住的那幢并无什么分别,我赞叹:果然是隐藏的好办法。一颗树独自站立在那儿很容易被发现,要是隐藏在森林中,那谁又能轻易发现它呢?当我正在门口想着一些有的没的的时候,原本漆黑的别墅顿时灯火通明,我唯一能做出的反应就是,"有鬼啊~~~~"极没形象的大叫,但这叫声立刻消失在厚实的手掌中,大叔捂住了我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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