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年纪还小了点。 “东方叔叔!”任盈盈笑得如一朵小鲜花,嘴唇直接就向东方不败的脸上猛贴,啧啧出声。“盈盈好想东方叔叔,东方叔叔好想盈盈不?” 盈盈七岁以前,是东方最爱最疼的小天使。 然而现在,却是东方最怕的人。 若是一个小女孩,纯洁无瑕地爱你,恋你,依赖你,甚至暗恋你,崇拜你。 你却想着要杀她的父亲。 你也会和东方一样害怕。 除了逃避,别无他法。 “东方叔叔盈盈回来以后第一个就找你哦,都没有找阿爹呢。” 圆润丰美的小美人。 却情窦未开,心底心尖,都是清澈纯真。 根本没有办法沟通。没有办法用江湖的语言同她对话。 她是东方不败唯一不敢抱的女子。 “盈盈好乖。只是怎么可以不先去拜见教主呢?教主会生气的。” “阿爹才不会。盈盈小时候采来好看珍贵的鲜花野果,也是第一个给东方叔叔的,阿爹都没有生气过。” 都多少年了?那个时候才我半条腿那么高,就懂得满山遍野地乱跑了。 可是怎么跟这个不知人间疾苦忧患的小公主开口说,今时已经不同往日? 好不容易将小公主劝去议事厅见任我行,东方不败突然觉得憋气。 张大口呼吸这黑木崖上肮脏混浊的空气。 “难得有女孩子撒娇撒得那么妥帖自然,又天真可爱的。”杨诗诗在一旁叹道。“大小姐出落得愈发可人了,今年该有……十三了吧?” 东方不败一惊。 十三岁。 不再是小女孩了。 几乎是可以出嫁的年纪。 抚了抚面庞,上面印着的香吻没有带胭脂的甜腻味道,却有少女的发香。 “大小姐那么喜欢你,若是你干脆娶了她,会不会有可能免了一场龙争虎斗?”诗诗试探地问。 “你若是任我行,你会让我娶她么?” 杨诗诗不得不答。“不会。” “你若是我,会娶她么?” “……未必不会。” 东方笑了一笑。 杨诗诗虽然知他心意,却终究不能够理解一个男人的微妙想法。 有些年轻可爱的小姑娘是用来收入房中好好疼爱的。 另外一些则是用来看着望着,当女儿一样宠着护着的。 “听说教主此次有意封大小姐为‘圣姑’,再挑选一堂人马由她统领。”杨莲亭在床上向他透风。 “其他人反应如何?” “自然有人不服。说到底,不过是十来岁的女娃儿罢了,有什么能耐?虽然碍于教主圣威不好开口,不过此事真要执行起来,他们故意拖延磨蹭,或是刁难一下她,可连教主也一点办法都不会有。” “你去注意一下,哪些人明里暗里为难盈盈的,将名单给我。” “你要收归己用?” “当然不是。这些人自以为资格老,立过功劳,就敢不遵上令自行其是,将来我掌大权之后他们也必成祸患。需要慢慢除去才是。” 杨莲亭抖了一抖。 “你究竟讨厌那丫头还是……” “你再不用点力我就要睡着了。” 杨莲亭抹了把汗。东方身体之剽悍,令他应付得手忙脚乱。“对了,……那孩子呢?” “哪个孩子?” “马小二……你把他杀了?” “没有,我觉得他很好。”东方很是高兴的样子。“我接收了,连同他姐姐一起。从此以后那个小院就是我的外室,你不许再去。” “我倒不知道,你对男童也有兴趣?!”杨莲亭一阵愤怒,却又无可奈何,只好拼着老命死顶,指望能把东方顶个窟窿出来。 “我为何不能对男童有兴趣?”东方心情极好地反问。“男童女童,男人女人,老头老太,只要是活物,有什么是我吃不下的?” “是,吃得下,吃得好!”杨莲亭顶得过分用力,没到时间便已泄劲。“哼,有种你将任盈盈也吃了去!老实告诉你,教主已经有意为她物色未来夫婿,我,我杨莲亭,也是人选之一!” “哦?”东方不败浓眉一挑,起身穿衣。“细节?” “等一等,别穿。”杨莲亭身子已泄,心中无名邪火却烧得旺。“你想知道细节的话,今儿,今儿也得让我爽了才行。” “你没爽?”东方用手指沾了一点点自己屁股上的白色液体。“难道这是糯米粥不成?” “我——”杨莲亭低头看看自己胯下无用的蠢物,断无可能在短时间内再度勃起。 “要不,你的意思是,也让我捅捅你?一点问题也没有。”东方一翻身便将杨莲亭压倒,三下两下用衣带绑起他的双手,再扔了只鞋子给他嘴里,“咬紧了!” “啊——东方……是我错了……我今后定温柔待你……啊啊啊啊!” 10 曲洋 “如若东方不败在这黑木崖上,有一个情人,会是谁?”任我行问。 杨莲亭鼻尖上冒出一滴一滴细小的汗珠。 “情人?是女长老崔红英?还是……朱雀堂副堂主朱妩涛?……” “是个男人!哈哈哈哈!温情虽然死了,却始终来得及将此事告诉了老夫。” “教主……属下,属下实在不知……” “好男风,又桀骜不逊,除了曲、洋之外,还会有何人?” 杨莲亭有种逃出生天的感觉。 “……教主英明,教主明察秋毫……” “曲洋?” 东方朗朗一笑。 “吓坏我了,”杨莲亭在他怀中撒娇。“还以为被教主看破蛛丝马迹,找我问罪哩!” “曲洋……” “你想干嘛?真的收……收服于他?又色诱?” “任我行的确老糊涂了。”东方一叹。“曲洋岂是好男风之人?情之所钟,恰为男子罢了。他是个堂堂正正,敢爱敢恨的君子,我无须诱引他,也诱引不了他。” “还有你诱引不了的人?” “会受我引诱的人,心中有欲望。” “难道曲洋没有?” “他的心里,爱盖过了欲望。我赞叹佩服他这样的人,却也只能够赞叹佩服而已。他所在的,和我们所在的,不是同一个江湖。” “他在哪里?” “刘正风的箫声里。” 黑木崖上的朝阳,蓬勃有生生不息之气。 “曲长老,好久不见。”东方不败站在山腰,衣袂飘飘,环着金光。 “东方右使?……哦,当是东方副教主了。一别四年,副教主可还安好?” “很好。正如四年前在竹林中曲长老所说的那样,人世虽然污浊,却可以为清乐佳谱提供养料。” “随口一句,未料到副教主竟还记得。” “曲长老闭关四年,何以忽然出关?是否已经悟透了‘笑傲江湖’?” “以‘湖、江、傲、笑’由琴入武,曲某暂且悟到了第三重的那一个‘傲’字。‘笑’字深难,尚未得窥究竟。若非教主突发黑木令急召,曲某还不知要再多闭个三年五载呢。” “傲骨易,笑心难。教主传召,也不知是为了何事?”东方不败颇为突兀地问了出来。 曲洋一怔。“倒未听传令史官提及。副教主也不知道么?曲某还以为神教出了大事……” 身后一只鸽子惊飞起来。 黑木崖上野鸟众多。 一只鸽子,实在不太起眼。 然而,野鸽又为何偏偏飞到此地?为何偏偏在此时惊起? 东方不败忽然前倾身子,抓住曲洋的衣领,吻了下去。 嘴唇贴紧了嘴唇。 “启禀教主,属下探到,东方不败与曲洋果然……果然……他们嘴对嘴儿……” 一身黑衣的探子急报。 好一个黑木崖。 好一个暗哨密布,钩心斗角的魔教总坛。 “别动。” 嘴唇相贴之时,东方不败的传音已入曲洋之耳。 曲洋依言被他抱在怀里。 唇上一点味道也无,安静,寡淡,如白水。 野鸽飞走,朝阳升得老高老高,再也不可逼视。 “究竟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如今,保你性命的唯一方法,只有做我的情人。” “我?做你的,情人?” “任我行不会信你不是我的情人。他若疑心你是我的情人却不能肯定你是我的情人,必定会对你下杀手。只有摆明让他确信你是我的情人,他才不会加害于你,因你真是我的情人。” “副教主说绕口令的功夫又精进了。”曲洋淡淡回答。 东方不败失笑。“其实简单来说……” “我听明白了。”曲洋是聪明剔透之人。“黑木崖上,将有一场大变故,是不是?” “是。” “我已被莫名其妙扯到你那一边,脱身不得;你在一日我可自保,你若覆灭我便完蛋,是不是?” “你不会完蛋。”东方笑着,友善地轻弹一弹他腿间的“蛋”。“——因我不会覆灭。” 曲洋竟如处子般刹那红了脸颊。“莫碰我。” “我知你为他受身如玉,也知你们爱得极苦。”四年前,东方右使有幸在竹林中听得一曲琴箫合奏,合奏者曲洋、刘正风,调间潇洒如挥手朝云,却沾着脱不去的一点盈盈苦涩。 “你放心。待我做得了主的那一日,你便去和刘正风找个地方隐居起来。时世如琴,宫商调错,你们二人实在是投生错了时日。” “隐,居?不问教中事务,也无需承受叛逆罪名?” “尘世如潮人如水,多你们二人不多,少你们二人不少。到时候,恐怕你便能轻松悟得那个‘笑’字了。” “东方副教主……” “叫我东方。”东方不败微笑。“东方非是焚琴煮鹤之人。曲长老的那种江湖,我也十分羡慕——只是此刻此局之中,怕是曲长老这个如玉的身子,是不能再守了。” 夜半,任我行探子来报,曲洋果与东方不败在闭关之处密会,翻云覆雨,极尽缠绵,午夜方回。 “曲长老,真是对不住你了。”两人相对相逆侧卧,拳拳如婴儿。东方持着曲洋幼幼的男根,轻轻抚揉,看它长大,便纳入唇舌之中。 曲洋的性器,看起来都带着禁欲而圣洁的韵致。 曲洋合掌,也捉紧东方的男根。“正风最喜吹箫,却总也不肯让我碰一碰他的那支‘箫’。”他悠悠道,“我曾经应承他,永不对他如此,以示无玷。”他也学东方般张口,用唾液濡湿手中昂藏的男箫。 “只要得了‘心’,得不得‘箫’又有什么关系呢?”东方抬起头,乱星般的眼里竟也有着少见的宁静与“无玷”。 ——禁不禁欲,又有什么关系呢。 11 圣姑 诗诗替东方不败将洗熨干净的袍服抱入来。“明日是大小姐接掌圣姑之典,要穿哪一件?” 东方斜倚榻上,眯着眼睛指了指一件白袍。 那是东方最喜欢的衣服,白袍,黑襟,下摆绣着一条黑龙一条金龙相互纠缠。 “大小姐昨日还来找你呢,来了两次,都等不到你。” “教主不是敦促她熟悉教务么?她还有空过来?” “她的性子,真要倔起来,教主也未必管得住她。也幸好你不在,若是你在,又不理她,徒增失望。” “我怎会不理她?不过冷淡些罢了。” 诗诗叹了口气。“你冷淡待她,还不如干脆不理她。” “诗诗,你说话越来越微妙难解了。”东方饮了一些酒,略有醉意。 “既然如此,那我什么也不说了。”她嘟着小嘴,别过头去。 “也对。嘴除了讲话之外,另有一个极好的功效……”东方长臂一揽,将诗诗纳入怀中,口中含着的半口烈酒就度了过去。 诗诗唔了一声,面上立刻泛起红潮。她不是擅胜酒力之人。 伸手正想去解东方的裤带,却冷不防被东方放倒,纱裳打开,壶中烈酒一滴一滴,从高高的地方向她双峰之间洒下来。 到酒滴汇成一小片就要流淌下来之时,东方俯下身去,灵巧的舌头一扫,就将烈酒尽收口中,转而覆上诗诗娇唇,再度一口。 三下两下辗转,诗诗已被不知不觉灌了七八口酒,娇柔不胜之间,被东方抱到了床上。 “乖乖睡,等酒醒了,我便回来了。” 她眨眨眼睛,想说什么,却终于不胜酒力,熟睡过去。 任盈盈在房中梳洗。 明日是她的大日子。她却心不在焉。 她不知道自己是穿那件紫衣好看,还是那件蓝裳漂亮?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去给东方叔叔看一看,请他帮忙挑选,谁知连去两次,等了好久,都见不到东方叔叔的面。 她心中告诉自己,只是一件小事,不值得如此不快。可是总觉得空空落落,没见到东方叔叔,心中就是有一块地方落不下来,安不下去。 “什么人?!”正郁闷间,却警敏地察觉到了屋顶上竟然被人窥探。 这还了得?黑木崖大小姐的闺房,也有人胆敢冒犯? 她随手将妆台上一枚碧玉耳环弹了出去。玉珠准准地穿透了瓦片,只听得噗的一声,想是击中了来人。 下一刻任盈盈已经窜了出去,直直追向那条黑影。 “小丫头,年纪那么小,武功却已经不错。” 风声似在温柔而决绝地回荡。 黑木崖的夜色看起来有点悲哀。 任盈盈追到了后山。 天色太暗,借着月光,也只能看到一块一块的岩石如鬼影幢幢。 小丫头随机应变,沉稳地静下心来,闭目倾听。 再睁开眼睛时已经找到了呼吸声的来处。 无错,就在那里。那个山洞。 任盈盈常常呆在洛阳,对于黑木崖的地形原本就不那么熟悉。 这一片地方更是从未来过。 所以她走得极小心,一步一步,掩着自己气息,向那山洞逼近。 却不知道为何,心跳得如此急?似乎有隐隐的预感,那个山洞中有着注定叫她后悔去看的命运。 踏着一枚草秆的一刹那,清脆的响声在山石间响起来,她惊得很想转头离去,直到环视四周,确定并无惊动山洞中人,也没引来其他人,才终于咬咬牙横下心来。 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直接冲到洞口去看个究竟! 她的胆色和她的好奇心一样出色。唯独谨慎欠奉——十来岁的小孩,谁不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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