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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琴传奇---乔白——

时间:2008-11-16 04:16:16  作者:

可惜此生此世,他是永不会知晓的了。
"二公子,我想回家......"杨芝有些发颤,心里跳得厉害。他终於鼓起勇气开了口,又害怕得绷紧了全身的神经来承受君少宜的雷霆大怒。
君少宜却没有生气,柔声问道:"回去做什麽?我对你不好吗?还是......你想念宁王,要和他在一起?"
听到宁王二字,杨芝立刻浑身颤抖起来:"不,不要,求求你,不要让我见他!"他恐惧得厉害,竟然哭了出来。
君少宜满意地摸了摸他,似在抚慰,口中道:"乖,别怕,只要你乖乖的,我自然不会让宁王的人见到你。"他将杨芝抱在膝上,闻到他发际传来的丹淡处子的芳香,又有一点空虚。或许是杨芝太过脆弱,使他怀中抱著美人,也没有想一亲芳泽的想法。
等他哪天不那麽害怕的时候再说吧。
一阵脚步声传来,君少宜眉头微蹙,将杨芝从膝头放下,向来人看去。一个锦裘少年,梳了半髻,另一半长发拢著垂下,仰著一张白皙晶莹的面庞,怔怔地凝视他,正是冉莲云。
对於他的无礼君少宜微微有些不悦:"有什麽事麽?"
冉莲云半晌才回过神,道:"属下栖玉坊坊主冉莲云,见过二公子。"
"说话!"君少宜不悦更甚,冉莲云此言,分明心不在焉。
冉莲云咳嗽一声,才道:"姑苏第七字凤令暗袭苏北开阳堂,令主孙言信及座下弟子十三人失手被擒。"
君少宜微微一震,面色随即如常:"孙言信自做主张,死了活该,言令其余凤令不准派人去救,让他们自生自灭。"
冉莲云大惊:"可是......是......"是自作主张麽?冉莲云心中一寒。
"可是什麽?"君少宜秀眉一挑,说道:"副令主没死吧?让他接了令主之位。"
"不是,是现任的玄天门门主李沐说,君氏欺人太甚,先杀李思齐,再袭开阳堂,分明就是欺他门中无人,因此派了使者送来战书,约二公子一战。"冉莲云低著螓首,十分恭谨。
君少宜仰头大笑。他高髻广袖,这一笑更增其潇洒自若之态:"李沐啊李沐,李思齐未设成之局,终於被你设成了!"他神色一正,目光忽然凌厉,"战书呢?怎麽不送来?"
冉莲云说道:"那使者正在前厅,等侯二公子亲自去迎。"
君少宜目光在他身上停了一停,像要看出什麽,冉莲云心底有些发怵,只听他道:"也好,我倒是要看看,什麽人这麽狂妄!!"他想了想又道,"小云,你在此照看杨芝,我去去便回。"杨芝十分恐惧陌生人和孤身独处,又是冉莲云找到送来的,由他照顾,再好不过。
冉莲云答应一声,眼见君少宜白衣飘拂,只余一个淡淡的烟影,不由舒了一口气。君少宜与杨芝日夜相处,耳鬓厮磨,这几个月来也只有这一次机会,千万不可错过。
杨芝不敢看他,垂首低声唤道:"冉公子......"
冉莲云随便点了点头:"你做的不错,二公子没有疑心吧?"
杨芝迟疑了许久,才低声道:"杨芝不知。二公子近来有些魂不守舍的,好象......好象......"他好了良久,也没象出什麽来。冉莲云等得心头火起,心道像这样的男人居然有卵蛋,连他都有些不信,怒道:"什麽?"
"好象十分失望。"杨芝看他生气,声音更是发颤,"二公子说......说......说那本书上说的应是无稽之谈,想来那书是骗人之物,他白费心机了。"
冉莲云哈哈大笑,他仰著细细的颈子,笑得十分畅快,连杨芝也看得有些吃惊,冉莲云是最在意仪态的,甚至到有些做作的地步,现在居然笑到失态,实是有违常理。
"杨芝,你近来身体无恙麽?"冉莲云微微笑起来,忽然妩媚已极。
杨芝慌慌张张地站起身向他福了一福,说道:"多谢冉公子惠赐灵丹,杨芝身体已经大胜往日。"他自十四岁起被掳到宁王府做女妾,因此行的也是女子之礼,早就成了习惯。
冉莲云笑道:"二公子这麽宠你,我爱护你也是应当,服下第二颗,你体弱之疾就完全好了。"说著,从一个玉瓶中倒了一粒丸药。
杨芝道了谢,不疑有他,接过便欲服下,只听一声厉喝,一只手拍开了杨芝的手,那颗药飞起来,扬到半空,成一个细小的黑点。一道白影翩然跃起,伸手一抄,那丸药已经落入他手中。
君少宜轻飘飘地落了地,将药放在鼻端一闻,脸上愀然变色,他广袖一舒,冉莲云惨叫一声,右臂上已经多了一枚透骨钉,额上大汗涔涔而落。


14


君少宜淡淡说道:"小云,你给他吃白虎熊蛇丸,什麽意思啊?"这药与天下驰名的媚药一样,都是出自有求必应堂,能激发人自身的潜力,表面上似乎可以生死肉骨,然而实际上药性极强,常人服用後能身强体健,但数日乃至数月,便忽然暴毙而亡。必应堂也是出自君氏,因此君少宜一闻便知。
冉莲云微微一颤:"二公子,我......"
"小云,我这麽信任你,你居然敢在我眼皮底下搞鬼,你吃了什麽胆子啊?说来听听。"君少宜不紧不慢地说,却已经将杨芝吓得瑟瑟发抖,君少宜伸手揽他入怀,柔声安慰。冉莲云看著杨芝,目光带著杀机,他咬著嘴唇,慢慢说道:"二公子,要是为了别人,我是决不会到玄天门去给那个姓李的摸的,我只是为了你才这麽做。我不要钱,也不要做栖玉坊的老板,我只想在你身边,可是......"冉莲云头一低,两滴泪水落在地上,"二公子,我明说了吧,杨芝是我找来骗你的。他虽然也落过江,但他的八字完全不对,落水也不是在同一天。"
"你说什麽?"君少宜大吃一惊。
"我不想你沈迷於一个无聊的传说和别的男人身上,所以雷旋要死,杨芝也要死。"
他死得真冤的。君少宜看著灰蒙蒙的天空,仰天大笑,笑到後来,又有一点鼻酸。"你喜欢我什麽?"
冉莲云摸著臂上的透骨钉,丝毫不觉得痛楚,惨然一笑:"因为你对我好。"若是不能驳筋续骨,这条手臂就算是废了。
"对你好的多的是,以前李思齐不也对你好麽,他为了博你一笑,不惜触怒了多少门人弟子。"
"他们对我好,只不过想抱我,谁又有什麽好心了?"冉莲云仰起脸,满面泪痕,"我恨那些男人,肮脏恶心,下流无耻,没有一个好东西,现在也不会有哪个女人想跟我了,活下去也没什麽意思。你要杀我,就给我一个痛快吧!"
君少宜看著他端丽的面容,有些茫然,人都死了,杀他还有什麽用,又不能让那人死而复生。
他让杨芝回房里去,自己走到他面前,伸手摸了摸他脸上被泪水粘糊的脂粉,冷冷地笑了起来:"我有什麽好的,值得你喜欢?你没看出来麽?我对你好也没安过好心,只不过是为了利用你给我做奸细,给我赚钱,你活了这麽十六年,怎麽还这麽白痴?我教你的你都忘记了?还是根本没听,耳朵拍蚊子了?"
冉莲云低头凄然一笑:"我记得,你说过,除了自己,没有任何人可以相信。"
"那你为什麽信我?你坏我大事,我不能留你,你走吧,这一臂就算是你欠我的还清了。以後不要再回来见我。"
冉莲云吃了一惊,君少宜向来残忍好杀,居然会大发慈悲,真是怪事。不禁怔怔看他。
君少宜浑然不觉,冷冷道:"还不快滚?真是有病,长得好看,又有钱,玩什麽不好爱玩这种喜欢不喜欢的玩意儿,TMD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看什麽看?告诉你别自杀害我晦气,小心我饶不了你。"
"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他茫然地看著君少宜 ,君少宜也发现自己大失常态,咳嗽一声:"你到底走不走?好,你不走我走!"他拂袖而去,带些怒意,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怎麽了,按他的性情,冉莲云对他再怎麽忠心耿耿,通常都是先杀了再说,但看他泪颜,眼前浮现出另一张脸,如同骷髅,却是平静如常。他的心似乎要狂跳出来,气血倒流,不禁暗想,莫不是走火入魔了?
他忘了去管杨芝,只疾步而行,渐渐越行越快,仿佛要腾身飞起,不知不觉在一间房前停下。
不由一怔,终於忍不住来到此地。
他推门进去,反手拴上。
心跳仿佛擂鼓,他顿了一顿,才走到室中落满尘灰的琴匣面前,不顾满手的灰,打开匣子,露出一张琴。那琴可以看出损坏过,再用骨胶粘好,只徒具其形,琴心已裂,即使还会发声,也是喑哑难听。琴尾上清晰地刻著两行小字:思君不忘,洛阳雷斫。
不忘,不忘,现下也该忘了。却只有他不能忘。
窗外树木莽莽郁郁,远处青山碧如水洗,隐约可见山花一两点,也瞧不甚清。原来在那泥土中,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冬天。
雷旋将眼光从外面收回,投到面前的君少敛身上,沈默半晌,才有些艰难地开口:"你是说,我义兄已经死了?"
"是。他被人鸩杀,用的是必应堂刘师傅刚刚制成的血煞,除了君家,江湖上无人可以买到,岳阳又是君家地面,舍弟难辞其疚。"
雷旋恩了一声,声音无可自拔地有些低抑:"就算是如此,也不能证明杀人的就是令弟。但是你说的对,此事必须查清。要是是他的话,我会还他一个清白。但如果是他,我会......手刃了他。"
君少敛看他缜密的思虑有些讶异。方才他听到李思齐死时浑身颤抖,目露悲苦之色,转瞬便能冷静下来,不禁有些佩服,起身道:"说了这麽久,雷兄想必有些渴了,在下去沏杯茶,雷兄稍候。"
雷旋看他离去的身影不禁苦笑,终於还是让他看了出来,索性伏在桌上,痛哭一场,便即爽快许多。李思齐对他不仁不义,他再这样婆婆妈妈的,没的被人笑掉大牙。
过了半个多时辰,君少敛才进来,那茶又是君山银针。雷旋看著那茶微微一怔,想起往事,咬了咬牙,将之一饮而尽,连茶叶也一口吞下。半晌说道:"君兄与令弟之间似乎有些不和,不知是何道理。可以明说麽?"
君少敛看他这般牛饮,著实可惜了这好茶,不禁苦笑,但看他放下悲思,举手投足间不消阳刚雄豪之气,亦不免为他高兴,沈吟片刻道:"实不相瞒,舍弟与在下不和由来已久。我们家武功与别家不同,习练之後心如铁石,冷血无情。外人看来相敬如宾,其实一家人难得说上一句话。先母当年教养小宜,本就十分不妥,但一则我母亲有些心疾,二则我还以为他是我妹子。女人再怎麽乖戾,日後有了婆家,总会收敛。谁知道......近年来他变本加厉,杀人无算,我本来早就该杀了他,但他逼得我立下重誓,从今往後退出江湖,不得再管他一切之事。我立此誓言,是为了救一个人的性命。为一人而纵大恶,雷兄看来,想必大是不平吧?"
"事情有轻重缓急,君兄也不必太过自责。"雷旋心下不禁暗暗吃惊。他说要杀亲弟弟时那种轻描淡写的样子绝不是装作。
君少敛神情淡然,说道:"若论轻重缓急,那人也不值得我相救。我们君家的人,都是没有心肝的,但为了救他,我居然做出如此大失常理的事。想来那无妄心经也并非全无漏洞......"他眼中露出茫然之色,慢慢散去,才道:"无论如何,小宜胡乱杀人,总是不对。雷兄若肯代劳杀了他,君某实是感激不尽。"
雷旋勉强笑了笑,说道:"君兄多虑了,少宜──令弟其人未至於大奸大恶,或许天良未泯,弃恶从善之日总会有的。"
君少敛摇了摇头道:"若一个人武功高绝,无人可以拦他,他心中又无善恶之念,那麽又会如何?我已经不能管束他,他会变成什麽样子,我也不知。雷兄武功想必已经恢复得差不多,处世妥当,我是信得过的。"似乎看到雷旋疑惑的眼神,他微微笑道,"数年前李家冤案,我曾与雷兄见过面。那时我以为雷兄是报仇而来,所以与你对过一掌。只是我当初易了容,雷兄想必未曾看出。李家那个孩子雷兄教得很好,他现在已经是玄天门的现任掌门了。雷兄胸襟气度,在下至今佩服。"
"他......"雷旋想问一问李沐如何,後来想想他大概也不大清楚,客套几句,心中忽然涌起一阵怅惘。
只听君少敛继续说道:"至於你的身体,也不是全无解救之法。以雷兄才慧,研读佛经便可解除心魔。但这并非良策,魔性噬心,万难抵御,今後也不能沾染半份阳气,倒是有一个方法。"他沈吟道,"当年越王允常之子勾践,以白牛白马祭祀昆吾山神,得剑八口。一名掩日,指日便可令日光变暗;二曰断水,画水开即不合;三名转魄,指月可使蟾兔倒转;四名悬剪,飞鸟游遇,触其刃如同斩截;五曰惊鲵,以之沈海,鲸鲵为之深入;六曰灭魄,挟以夜行,不遇魑魅;七曰却邪,有妖魅见之则止;八名真刚,削金断玉,如切木石。此八剑折冲伐敌,鬼神辟易。除真刚断过重铸为今日之昆吾剑外,其余皆下落不明。若雷兄能得第七剑斩邪,以神兵破名器,应是行之有效,只是天下之大,要找到十分艰难。"
似乎听到脚步声,他眉头忽然微微一皱,说道,"雷兄,要是有人来此找我,便说我不在,雷兄想个办法将他打发了,在下回避一下。"他走到窗前,停了一下,仍是没有回头,穿窗而去。身形仿佛烟消云散,那轻功竟然也与众不同。
雷旋也听到有人前往此地,但那人武功似乎并不高明,竟然能令他如此失措,心里还在犹疑,一个小小的身影已经从外面跳了进来,面庞稚气可爱,正是那个自称十八岁的少年,莫轻尘。雷旋正想出言招呼,微一迟疑,莫轻尘已经看见了他,脸上有些迷惑,忽而跳到他面前:"狐狸精,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妖里妖气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麽好东西。"

雷旋微微一怔,随即恍然。他形容已变,就连曾经同行过的人也不识得了。心里有些惆怅,相见不相识,今後所遇,理应更多吧。
莫轻尘道:"那个,你看见一个很高的,很美丽的人来过这里麽?不是说你。对了,他大约有这麽高──"莫轻尘伸手高举过头比了一下,"长得很美丽很温柔,对了,他不喜欢笑,你看见麽?"
雷旋心念微微一转,道:"他是你什麽人?"
莫轻尘笑道:"他是我老婆哦,是全天下最美丽最温柔的人,我疼他得紧。你见过他是不是?"似乎出了美丽温柔之外,他已经不知道怎麽说话了。
心里长久的疑念忽然一下解开,雷旋虽恼莫轻尘骗他,但此时他也在骗莫轻尘,不禁有些同情:"是,我见过他。"喜欢这样一个孩子十分容易,但是要一个孩子与之长相斯守,那也太难了,孩子没有定性。或许君少敛也是这样的想法。
莫轻尘欣喜若狂:"你见到他了,他在哪里?你若肯告诉我,我来世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你──我......"
"他已经走了,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雷旋淡淡说著,垂下眉睫。日後这个孩子长大成人,娶妻生子,便会感激他今日所说的谎罢。
莫轻尘的大眼睛里立刻涌满了泪水:"不是的,我知道你知道的,你不肯告诉我。555......我好倒霉,老婆是男人已经够惨了,还跑个没影,难道我要这样守鳏一辈子?"
"如果他是女人,你就会更喜欢他一点麽?既然是这样,那你还不如去找一个女人喜欢。这世上的好女人多的是,要找一个并不是难事。"
莫轻尘瞪了他半晌,怒道:"你是坏人!怪不得长了一副狐狸精的样子。相由心生果然不错,人家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亲,你这样的一看就知道不知道毁了多少庙的,哼,你老实交代,我家卿卿是不是被你这狐狸精给迷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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