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眼一看,窦浮英挺俊朗的脸蛋以最大尺寸展现在我面前,这男人,虽笨,但真的很俊!等等......他......为什么靠我那么近? 目光在往下一瞥,嗯......两张嘴,贴和在一起。 我想尖叫,偏偏发出来的是模糊的低哼声,窦浮的舌正以风卷残云之势,将我嘴里可爱的虾球卷光光! 太可恶了,不过是一个虾球嘛!何必那么小气,一定要抢回去?! 我不甘示弱,舌头一顶,立即缠上他的,希图将已呈烂泥形态的虾球全数抢回来。 嗯......可是......渐渐感到喘不过气,身子越来越软,于是双臂不自主地圈住窦浮的颈项,以支撑自己不跌坐到地上。 仿佛是一个世纪后,窦浮的舌自我嘴里退离,他舔了舔嘴角,眼底竟浮出一丝邪肆不羁,说:"嗯,原来这样更好吃,而且,不用担心一个人中毒。" 什么?!当我陪葬品?! 我腾地跳起来,一拳就要向他捶去,却不知怎么的,身子一软,就直直往前跌,他顺势抱住我。我顿觉翻天覆地,不要误会,绝不是我体制孱弱,而是......而是......而是......对上天的愤恨太过强烈。记得小时候,大家都没金钱概念时,有许多女生主动贴上我,却最终都以诸如‘你太单薄了'、‘你比我还美'、‘与你走在一起我会自卑'云云理由,与我分手,导致我‘清纯'得连初吻都在,可......眼前这男人,非但长的极有阳刚之气,胸膛还那么......伟岸......上天不公啊。 如此想着,我猛地张大嘴。 初......初吻......这是......我的初吻哎...... 我咬牙,哭得惊天动地,涕泪纵横,零如雨。 窦浮眨巴着眼,愣愣地看着我,仿佛我做出什么惊世之举。 千万不要以为我小题大做,毕竟......是我的初吻......我打算献给柔柔嫩嫩,水水灵灵的美人耶...... 窦浮隔了半晌,才呆呆地拍着我的脊背,说:"你......不要哭了。" 哼,你的初吻被男人拿去试试! 一顿令人垂涎三尺的饭,就此消亡。 我拽着窦浮离开,急速地在街上穿行,街上没有旁人,路灯点点如豆,随着逶迤的街延伸而去,望不到尽头。一抹抹落寂的暗影躺在地上,深浅不一。 我走到累了才停下,望着这片景况,诗情画意顿时涌上心头,然而一转身,看到后面的男人,又顿时熄灭了。 我咬牙,看着蹙起眉,眼底有困惑的窦浮,不留情面地扔下一句:"你走吧,我没钱,没法子养你。" 窦浮因我突如其来的话一怔,定定地看着我,神情有些迟滞,有些黯淡,半晌后,他问:"我该去哪儿?" 我怎知? 我眼一横,不理他。 窦浮轻声叹息,又说:"我明白了。" 随后一个人缓缓地沿着街往前走。 我看着窦浮在昏黄灯光下的背影,竟有些不忍。 呸!我自己都养不活呢!怎么还养得了第二个?窦浮长那么俊逸,铁定死不了!他可以干老本行嘛。 此时窦浮忽而停下来,回头看向我,见我还没走,他竟然笑了。 天呐......这个男人...... 那个那个......古时有一句话是什么?不鸣则已,一鸣惊人?那窦浮的笑就是,不笑则已,一笑倾城? 窦浮说:"我会记住你的。" 嗯嗯,知恩图报,还是好孩子,虽然这方式没什么实际意义。 窦浮又说:"你也要记得我。" 夜风已然凛冽......可......为什么现下周遭气温......又无故低了许多度呢? "要记的,倘若日后报纸头条写,路有冻死骨,那人,定是我。" 呃......看来不是一般的冷嘛......我干笑几声。 "我会记住,让我成冻死骨的人,叫做夏子齐。" 什......什么......? 我的一世英明啊...... 说罢,窦浮的笑容淡下,那张线条英挺分明的脸透出一股隐隐的威仪。 我咽了咽口水,这男人......莫非还想说,他死了要找我报仇? 恰在此时,窦浮又开口了:"我变成鬼,会来找你。" 果不其然,我心下一凉。 "因为我对你很有好感,所以我决定,死也要做你的情夫。" 唔......不用了吧,死了......就该去阴曹地府喝孟婆汤,忘了前世恩仇,投胎当娃娃嘛。 窦浮扭正头,这次步速不似先前缓慢,是健步而去。 我看着他,心里不知怎么地一急,缓过神时,一声叫唤已脱口而出。 窦浮立时转过身,看着我。我心里淌着血,可一想到日后说不准周身会忽然冒出个阴森的......鬼。 唉......还是算了,谁让我那么善良呢? "好啦......你想留......就留下来嘛......"我情不甘,心不愿地说。 要知道,我说出这句话时的勇气,可是惊天地,泣鬼神的!却没料想窦浮竟然回了句:"可是我突然想做鬼,因为能一直看着你。"他眉心一展,眼波温润,说出来的话却让我毛骨悚然。 "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地点。" 我不断地搓着臂膀,近乎要哭出来了。 你有这变态兴趣,我没有啊,我才不要被个男人无论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地看着,尤其那男人还是个鬼! "窦浮,是我错了,和我回去嘛。" 瞳人一转,我见他竟还在低眉深思,立时急了。 "你你你,我的初吻和初夜都被你偷去了,也没找你算帐,可见我有多可爱多可亲啊,你怎么还忍心走?" 我本是打算乱说一通,死皮赖脸要让窦浮留下,不料才亮出第一手,他的神情就即刻大变:"那是你的初吻?" 这男人......不问重要的初夜竟问初吻。果然不正常。 "是啦是啦。"我颓败地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地回答。 "好。"e 窦浮回答之迅速决断让我暗自吃惊,使我有些着了他的道的错觉。 啊,不管了,总之,我绝对不要天天与男鬼处在一块儿! 就这样,我无奈地领着我的情夫回家了。第二章 上句:天有不测之风云。 下句:齐有不测之心绪。 下句之精辟简练可与‘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早逢春'云云佳句媲美。 什么?你没听过后面那些佳句? 那说明你才疏学浅,孤落寡闻。 什么什么什么!?你没听过上述的‘齐有不测之心绪'? 那说明你根本无才无学加无闻! 谁敢问齐是什么东西我就让他尝尝我的霹雳神掌。 齐就是我夏子齐咯...... 话说,某年某月某日某时某分...... 某人走进某巷遇上某人施以援手...... 自此,永无宁日。 这男人非但自称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还对我颐指气使,挥来喝去,简直......简直......就是考验我的底线! 清晨,当我模模糊糊自美梦中转醒,一抬眼,就见窦浮翘着二郎腿,清闲地坐在劣质沙发上看报纸。他见我醒来,先付之一笑,随后以不容我置喙的口吻说:"你该去买饭了。" 因我没资金上烹饪课,自学成才嘛......呃,虽然我是百年难见的天才......但为了自家性命和厨房的安全着想,还是决定去外边买盒饭。 啥?你问啥?谁去买? 当然是我去买了。 为什么是我去买? 是啊......我也不懂啊,我明明是主人,他是情夫耶,唉...... 窦浮瞥了一眼兀自发呆的我,说:"怎么还不去?" 我磨牙,瞅了眼钟,恨恨地下床梳洗。 我们二人解决完温饱,我把他扔家里,我并不是一人去做什么坏事,而是干轰轰烈烈地大事业--寻找工作。 中心公园的椅子上,阿颠舒适地靠在椅背上,路上偶然路过他看得顺眼的美眉,他不忘吹几声口哨,抛个媚眼,以博美眉一阵掩唇轻笑。 我在远处以火眼晶晶扫射到他这不安分因子,立刻冲过去,一屁股坐在他身边,仰天长叹,他瞥我一眼,问:"怎么了?小子。" "工作工作工作啊......" 一齿及这,我就悲从中来。 阿颠故作无奈地摇头,顿了会儿,两眼光芒大涨,凑到我耳边说:"要不我从我老妈那里顺手牵羊点,给你?" 我用手把旁边的贼脸推开。 "得了吧,你妈那脾气,哪天发现还了得?" 阿颠听了双手抱胸,极夸张地抖一抖:"哎哟,我怕怕哎......" 我不理他,呆滞地看着面前走过的行色匆匆的路人。阿颠见状,也没了说笑的兴致,撇了撇嘴,身体从椅子上慢慢往下滑,活脱脱一堆烂泥。 "啊......我无聊死啦......"他气若游丝地说道,发出古怪的声调,引起路人侧目。 我不客气地拍他一掌:"可以了你,还无聊,想我还嫌时间不够哩。" "对了,你日前不是和你那李大哥又找了个酒吧的工作吗?怎么还要?" "找份双休日的嘛......" "小子,你怎么突然要打二份工?小心别累坏了。" 我哭丧着脸,用力摇头。我也不想打二份嘛,可此一时......彼一时。 哎,伤心人自有伤心处,像他这种有爸有妈有家的小P孩怎能了解我大人的苦? 我真是那个恨如芳草,萋萋铲尽还生啊。 阿颠似乎洞悉了我的思绪,一个爆栗打在我头上。我疼得直哼哼,我那宇宙霹雳超级无敌的高IQ脑袋啊...... 我立即幽怨地瞪向他。 阿颠看着我直冒水气的双眼,唇角抽了一下,正当我以为他良心发现,要来宽慰我这受伤的祖国小草时,他又狠狠敲了第二个爆栗。 "妈的,你猪?不要老用这变态眼神看我,我是正常的热血少年!" 啥和啥啊。我这么看他和他是正常的热血少年有何关联?还说我眼神变态!? 阿颠抚膺摇头,大有一副悟彻人生哲理的......傻样。他站起来,伸展了下筋骨。 "走,陪你找工作。" 现在正值十一点半,KFC里食客如云,营业员们向顾客致以微笑,为他们递上满是食物的餐盘。 我手里拿着拖把,规规矩矩地擦着那已是一根头发也不留的地面,累了便抬起头,瞪一眼落地窗前,不断对美女微笑的阿颠。 哎,怎么人的命运差异那么大呢? 我一边暗自垂泪,一边心里怨恨家里那只超级大米虫以得动力。 天妒英才,天妒英才! 我擦,我擦,我擦擦。 人家小燕子化力气为糨糊,我化怨气为动力。 到了晚上九点,我终于可以下班,此时KFC还算空闲,几个面容清秀的营业员姐姐和蔼地向我打招呼:"小齐,回家啦?" 我悲愤地点头。 回家了......终于可以回家了。我想极了家里那张柔媚,可亲,善解人意,但和我相较还有待努力的床。 阿颠早就坐不住,下午三点多就回家了,我拖着沉重的身体,一个人独自乘公交车回家。 到了家,我怀着抛头颅,撒热血的赤子之心,头一倒,身子一歪,与我的‘织女',床,千里相会,为那段‘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的千古佳话制造了个甜蜜的HAPPY END。 我在床上滚啊滚啊滚啊,心里的幸福流转啊,迂回啊,萦纡啊......我总算知道魂牵梦萦的滋味了。在梦里踏过千山万水,不远千里,所寻觅的爱人就是......床嘛。 正当我与床忘情地温存,后面就有人提起我的后领,将我扔到沙发上。 哎哟,谁啊,竟然想横刀夺爱! 我抬头一看,是窦浮! 除了咬牙还是咬牙,我即刻冲过去,挡在床前,英勇地大吼:"你不许碰它!" 这男人,不但榨取我的劳动力,竟然还妄想对我的宝贝动邪念! "谁?"窦浮一愣,困惑地问。 "我的织女!" 还敢装傻! 我正想方设法要铲除他,他竟然一把揪住我的领子,将我推倒在沙发上,这次他自己也俯下身,竟然还变本加厉地压住我。 太过分了!士可杀,不可辱! 我抬头,打算与他来场目光的终级决斗,他却忽然锢住我的手。 "喂!你太......"‘赖了吧'三字正要脱口,就因他的吻而被堵了回去。 我怒了,拼命挣揣,可英雄气短,天不助我啊......因为劳累了一天,我力气所剩无几,现下更因口中搅动,到处搜刮的舌头而全身虚脱...... 窦浮终于在我快断气前放开我被蹂躏得惨兮兮的唇,我刚缓过一口气,他竟直接要扯我领子。 我猛地跳起来指着他鼻子大吼:"喂!你不要太过分了!我已经很累了!你要我死啊!" 想我工作日要辛勤打工,忙到十二点才能睡觉,现在因为这窦浮,本来周六周日这两天心爱的养生日也不得不去嘿咻嘿咻努力了,他窦浮还欺负我! 我蹲下来,一边缩在沙发角上,缩鼻子,考虑是否要大呼天可怜见以增强氛围,一边责怪自己太冲动,这老太爷沙发哪够我这样折腾?我微薄的家当啊...... 正幽怨着,突然一只手臂环住我,我顺势抬头,看见窦浮眼半阖,略带歉意地看着我。 我心里一荡,如春波划开的涟漪...... 为何有这么花痴的心情呢?当然因为......在窦浮臂弯里的我发觉,我的折腾不足以让我的老太爷沙发一命呜呼。 为了这个可亲和蔼的事实,我就委屈些,牺牲些,承认你窦浮是可靠的男人,可是......我不会对你说哦,因为...... 我将侧过的头,枕在窦浮的肩上,整个身体依入他的怀里,不觉中,阖眼睡着了。 我睁开眼,窦浮的脸模糊地映入我眼底。 与窦浮睡同张床(因为我们谁也不愿睡沙发),他素来起得比我这勤快的孩子还早,所以我理所当然地把他当做时间的尺度,见他还在睡,不由得放心,时间一定还早。 我将目光悠哉悠哉地转向钟。 一定还......不早了! 我犹如弹簧般坐起来,大幅度的动作令床不堪负重地晃了晃,惊醒了窦浮。 我咬牙,恨恨瞪着他。 "你干吗睡那么晚啊?!" 倘使他不睡那么晚,不睡那么晚,那我......也就铁定醒了...... 嗯,好象有点强词夺理。 "因为你搂着我不放。" 我迷人性感的唇立时张成‘O'型,然而没有时间再容我思量这一事的真实性,我飞快地套上衣服,冲向学校。 可是......唉...... 我华丽地被教务处主任请进陪办公室喝茶,时间长达零一小时四十分三十八秒。 试问天下有什么人像我一样,心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豪情壮志,陪这个比老班更有老处女气质的主任品香茗,侃侃而谈? 我幽怨地拖着步伐,一步一步挪向教室,走过教室窗口时,却惊现......全班同学的眼睛都瞪得老圆......更有几人的瞳人直接呈现突兀的恐怖形态......让我这善良的孩子看得捏一把冷汗。 而以他们的瞳人所对方向推度......他们看的......是讲台? 我精神一凛,他们平素都弛懈惯了,今天却一个个都这模样......难不成......难不成......有大人物出现!?还是老班更年期又进入高潮? 我的心脏开始狂蹦乱跳。 怎么那么霉啊...... 唉,算了,人生自古谁无死? 我步履沉重,壮烈地来到教室门口,然后,目光......悄悄地乖顺地望向老师,却震惊地发现......讲台上竟站了二个人! 讲台上站着二个人有什么稀奇?这的确不稀奇,但稀奇的是......老班身边多出来的......是个能迷晕九百九十九朵玫瑰的大帅哥。再稀奇的是......我认识那帅哥,他有个令人惊艳并垂涎三尺的名字--豆腐,哦,不,是窦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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