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那人这般好做什么?"湛星的脸色很是难看,却不是因为扭伤处的疼痛。 锦月道:"你说什么,丁大哥帮了我们,我也帮他一回,这是应当的。" "我讨厌他。"湛星想不明白,那么粗壮的一个大汉,是怎的引起爷的兴趣。 "因他争了爷的宠?"锦月微微歪着头,望着湛星轻轻一笑,堪堪透出一股妩媚来。 从来就不曾宠过,又哪里来争宠之说,湛星眼神一暗,旋即盯着锦月道:"我虽讨厌他,却也不想你去算计他。这一回我也摸出来了,爷的脾气喜怒不定,你便是算计那人,也未必能在爷面前讨得好去,我在这园子也只得你一人亲近,不想因这事没了你。" 锦月叹了一口气:"你想到哪里去了,咱们在这里受人鄙夷,连平常的日子也难过下去,我哪里敢去算计谁。不过是奇怪,丁大哥长成那样子,爷怎的会喜欢他,想必是有什么手段比咱们的还高明,迷住了爷,若是能套出一二来,博得爷的喜欢,咱们的日子也就好过了许多不是。" "若只是这样,便也好了,你可千万莫要惹出什么事来。"湛星抛下这一句,便在床上躺下,用被子蒙住了头,再不言语。 锦月吃吃的笑了起来:"我就晓得,你心里还是盼着爷能宠你一宠。湛星,你好好睡罢,我一定会帮你的。" 丁壮次日醒得晚,身上仍觉得酸痛,便又躺了会儿,再起来,日头已到了头顶,该是午饭的时候了,他怕见那些小厮的眼光,可又磨不过肚子饿,只得慢慢爬起,一路不敢抬头走到了厨房,脚还没踏入厨房的大门,便见一个人从门内跌了出来,他下意识地一伸手,将那人抱住,免了倒地的难看,还没能看一眼被自己抱住的人,便又听一个小厮在厨房里面骂道:"没有没有,任谁来要都有,就你这只会狐媚人的烂货色来要就是没有,快滚去,别碍着咱的眼。" 丁壮听得这骂声一愣,低下头看怀里的人缓缓站定,抬起了脸,一双眼睛红红的,可不是昨日刚认识的锦月又是谁来。 "锦月兄弟,你......你怎的了?" "丁大哥......"锦月神情委屈,又透着些焦急,拉过丁壮紧走了几步,在旁人看不着的地方站定,"丁大哥,湛星的脚昨夜里还只是有些疼痛,今儿早上起来就肿了,我帮他揉了许久也不见效,反疼得更厉害了,便想来厨房讨点药酒给湛星擦擦,可......可是......他们欺侮人,我怎的求他们也不肯给,还推我......丁大哥,你心肠好,帮我去说说,爷正宠你,你去讨他们定不敢不给......" 丁壮先听着还为湛星有些忧心,待听了锦月的最后一句,脸色顿时红一阵黑一阵,好一会儿才道:"我去讨讨便是,只是......只是......也不定能讨到......" "丁大哥肯去,锦月便十分感激了。"锦月说罢,眼圈红得更厉害。 丁壮看他委委屈屈如小兔子般模样,可怜得紧,心里一揪,当下也顾不得其他,便走入了厨房,原本热闹的厨房在他走入后忽的安静下来,小厮丫环们个个瞪着眼瞧他,丁壮被他们瞧得心里发怵,不由得退了一步,才结结巴巴道:"我......我......来领......领......" 他的话没说完,便有一个小厮笑嘻嘻地递过一个食盒。 "还......还要......要些药......药酒......" 又有一个丫环拿来药酒,黑白分明的大眼在丁壮身上溜了一圈,抿着唇走了。 丁壮一脸茫然,拎着食盒和药酒走出门来,他不知玉竹早早就来厨房吩咐过,说爷今日还要招寝他,这些小厮丫环们平时虽瞧不起这种媚宠的男人,但却不敢在爷招寝的日子里亏待他,那食盒是本就准备送到夜昙院去的,加之丁壮的外表与锦月之类的人又截然不同,更引得他们的好奇心,私下里猜测纷纷,大都想套他的话来,所以丁壮来讨东西才一讨就着。 "丁大哥,你果真讨着药酒了。"锦月欢喜的扑上来,对着丁壮感激万分。 "是,是......"丁壮送上药酒,人还有些恍忽,也弄不明白到底是怎的回事,晃晃脑袋,才打开食盒来,见里面除了一碗饭一碗菜,竟还有一个馒头,便对锦月道:"他们定也没给你们饭,这盒饭食你拿去罢。" 锦月怔了怔,道:"丁大哥不是也没吃吗?" 丁壮在他头上拍了拍,道:"我以前在家时也经常饿肚子,饿得习惯了,一顿不吃也没什么。"其实他已经三顿没吃,昨晚上的一顿,今早的一顿,再加手上的一顿,只是眼前这少年瞧着比他还可怜,模样儿柔弱,力气也小,被那恶魔那般对待,还要受人白眼,丁壮便不忍了,这少年瞅着也不过十四、五岁的模样,只得自己一半的年纪,却已吃得这许多苦。 锦月站着,泛红的眼圈里竟渐渐浮上了泪光,看得丁壮心慌了。 "丁大哥,你总对别人这般好吗?" "好、好吗?"丁壮抓抓头道,"我把你当兄弟看待,兄弟嘛,便是这样的。" 锦月的眼泪再也禁不住落了下来,抱住丁壮呜呜地哭起来。 "锦、锦月兄弟,你哭什么,我......我说错了吗?"丁壮顿时手足无措,不晓得怎办才好。 锦月在他怀里猛摇头,哽咽道:"我......我打小就被卖入妓馆,他们见我长得好,便给我灌药,逼着我......学那伺候男人的法子,我......我......本来就是男人......可是、可是......他们不让我当男人......我、我们在一起的人,只能做姐妹......不是兄弟......从来就没有兄弟......" 丁壮听得呆了,虽对锦月说的伺候男人的法子、不能做男人什么的听不大懂,却听出这少年定是吃了许许多多的苦,着实让人心疼紧。 锦月哭了一阵,吸吸鼻子擦去眼泪,从食盒里拿出一个馒头,道:"我和湛星吃得少,这一个馒头已足够。" "还是都拿去罢,不吃多些,怎么长个儿,不长个儿,就不像男人了。" "傻大哥,我便是再长个儿,也不是男人了。"锦月忽地笑了一笑,透着些许凄苦,"丁大哥你人好,对谁都好,却不是谁都能对你好的,以后......还是不要对人这般好......我回去了,你若得空,便来南枫院来瞧瞧我和湛星,嘻,可不要又迷路了,要不,还是我来瞧丁大哥罢。" 丁壮直到锦月走不见了身影,才回到夜昙院,心里还在想着锦月,越想越觉得可怜,他本以为自己被那恶魔迫害,已是可怜之极,却想不到这园子里竟还有比自己更可怜的,只是自己帮不了什么,这般想着,便恨不能早日能离开这园子。 到了近晚时分,玉竹又抬来了热水,丁壮一瞧便失了脸色,晓得今晚又是一场折磨,没胆子反抗那恶魔,只得磨蹭又磨蹭,实在拖不下去,才慢慢走出了院子。才进得那恶魔的屋子,便又闻得一阵香,身子渐渐热起来,看得那恶魔走近来,本能想逃可身子却一软,便觉神智模糊起来,做了什么也不晓得,再醒来时又是浑身酸痛,然后才慢慢想起自己竟又在恶魔的身下呻吟应和,他不晓得自己是怎的了,心中却越发的羞愧,穿上衣服赶紧离去,却不知那恶魔却在他背过身子离开的时候睁开眼来,望着他背影若有所思。 自此之后,那恶魔日日招寝,丁壮总是在闻过一阵香后就神智模糊,醒来后又心中羞愧,时间一长,他便整日里开始神思恍惚,想着自己是不是病了,是不是就要死掉了,那恶魔答应放他回家,怎的还不放?要是自己死掉了,是不是就可以变成鬼回去看看媳妇儿?要是能见着媳妇儿,就是变成鬼也是好的。 打从有了这想法之后,丁壮便吃也不好,睡也不好,面色渐渐黄了起来,人也瘦了下去。 如此过了月余,丁壮便瘦得没了人形。苏寒江初时发觉他人有些不对,也没在意,只是夜里做那事的时候,觉着被压在身下的身体一日比一日硌人,摸上去硬邦邦的全是骨头,再没了以往充满弹性的手感,便当是下人苛待了他,将玉竹叫了过去,命玉松掌嘴。玉竹被打了嘴巴,心下委屈,一日三餐照常供着,是那人自己不好好吃来的,怎能怪得他,于是辩了几句,便又多挨了几巴掌。 玉竹回到夜昙院来,却见锦月正挨着丁壮坐着,亲亲密密地说话,他不敢把丁壮怎么着,便拿锦月出气,上前踹了锦月一脚,将锦月踹翻在地上,嘴里不干不净的骂道:"滚回南枫院去,只会卖身子的脏货,别在这里污了我的院子。" 锦月摔在地上,捂着肚子疼得一时爬不起来,丁壮却发着怒向玉竹打去,喊道:"你怎的打人,你怎的乱打人......" 玉竹没想到这老实人平日里顺从得像只绵羊,发起怒来竟也敢挥拳头,他本就是练过武的,下意识挥手一搁,便晓得糟糕了。丁壮本就脚下虚浮,打出的拳也是无力的,被玉竹这一挥,便向后倒去,后脑勺在地上磕出个大包来。玉竹顿时一阵心虚,看丁壮没啥事的爬起来,才松得一口气,也不再找锦月的麻烦,转身便走。 丁壮赶紧把锦月抱进屋,放在床上,慌道:"锦月兄弟,你、你没事吧?"这些日子他神思恍惚,心萌死意,多亏得锦月隔三差五的来找他说说话,才将他想死的心思缓了下来,他在心里把锦月当作了最亲最亲的兄弟,所以玉竹无缘无故地打了锦月,才惹得他如此大的怒气,若在平时,他怎的也不敢对玉竹挥拳头。 "疼......"锦月捂着肚子,连坐也坐不起来,眼里看着便要落泪。 "我帮你揉揉。"丁壮不晓得锦月有多疼,便想起自己小的时候撞到哪里疼,娘便用手给揉着,再呵呵气,一会儿就不疼了。于是掀起锦月的衣服,看他小腹上一个红红的脚印,可见刚刚玉竹踹得有多重,不由得对着红处吹了几口气,口里说着"不疼不疼",手便顺着脚印的边缘慢慢揉起来。揉了些时候,没见锦月有舒缓的样子,反倒口中继继续续发出了呻吟,面上也红了起来,吓得丁壮赶紧停了手。 锦月先疼得厉害,还没觉出什么,过了会儿疼痛减轻了些,却被在小腹上缓缓揉捏的手引起了情欲反应,他这副身体久经调教,早已是敏感之极,不要说是丁壮这般轻柔的揉捏,便是随意的几下,也能叫他有反应。察觉到丁壮停了手,不由自主地往丁壮怀里靠了靠,喃声道:"丁、丁大哥......不要停......不要......停......我要......要......" 丁壮却叫锦月的反应吓着了,锦月的这副模样他见过,可他不懂锦月怎会对他露出这副模样,想到当日在恶魔的屋子里见到的情形,禁不住浑身一阵颤栗,赶忙便要退开。锦月发觉自己靠着的这具身体有要离开的迹象,不由急了,双手抱住丁壮的腰,小嘴一张竟隔着衣服含住了丁壮的一只乳头,唾液沾湿了衣服,牙齿轻轻咬住了乳头,舌尖却极尽挑逗的绕着乳头来回舔。 "啊!" 丁壮惊喘一声,便要推开锦月,刚抬起双手,便觉着锦月在他的乳头上用力一吸,便像将他全身力气都吸走一般,身体顿时软了,两只手也无力的垂下来。他不明白是怎的回事,只能又慌又惊地叫道:"锦、锦月兄弟,你......你......快放开......" 哪知锦月不仅没放,更借势将他的衣服解开,右手捏住了他另一只乳头,揉揉捏捏,口中含糊道:"丁大哥,你教教我罢......我和湛星怎么做爷都不喜欢,爷日日招寝你,定是喜欢你做的,你怎么对爷做的,便对我也做一回......" "没有......我没......没......"丁壮拼命摇着头,越是想推开锦月越是无力,他心里又是慌又是恐,却又控制不住身体的反应,只觉着一股热流从下腹升起,那地方竟是有些硬了。 "丁大哥,我这么做你若喜欢,便教教我罢,锦月求你了......" "我......我不......不喜欢......锦月兄弟......你放开......放开......大哥求你放......啊!"这最后一声惊叫,竟是锦月扒开了他的裤子,一口含住他那话儿,炙热湿润的口壁紧紧包住了那里,随着锦月技巧性的含吸,越发地胀硬起来,不多久,便再禁不住快感的蔓延,在锦月的口中射了出来。 锦月抹去从唇边溢出的白色液体,抬起头来缓缓道:"丁大哥,你看,你明明是喜欢的......" "不是的......我不是喜欢的......不是的......"丁壮猛烈地摇着头,整个人都陷入了极度的慌乱,"你、你是我兄弟,不是我......我媳妇儿......不是的,我不是喜欢的......不是的......" 锦月怔了怔道:"这种事情不是只有媳妇儿才能做的,丁大哥,你伺候了爷这些日子,难道还不知道吗?" "爷?爷!爷......"丁壮隐隐听得锦月提到了爷,口里喃喃地念了几声,猛地缩起了身子,却发起抖来,"不......不要过来......不要......爷,您饶了小的......您行行好,放了......放了小的......小的想回家......小的想回家......想回家......" "丁大哥?丁大哥......你怎么了?"锦月觉着不对,赶紧扑过来,抱住丁壮,见他满脸的惊恐,已是神智不清的样子,锦月被吓坏了,连忙在丁壮的脸上拍打,"丁大哥,你快醒来,快些醒来,锦月错了,锦月知道错了,你快醒来,锦月再也不敢了,不敢了,呜呜......" 锦月拍打了许久,丁壮才渐渐回得神来,看锦月在身边眼睛都哭得肿了,他也说不出一句话来。锦月怯怯地看着他,见他不说话,便又埋下头去,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丁大哥,你莫生我气,我......我也不是故意的......" "我没生你气......"丁壮闷着声,"我气我自己,你明明不是我媳妇儿,我却......却还......" 锦月抬了抬眼,突地想笑,却没敢笑出来,道:"丁大哥怎的不懂,只要是男人,便没有能抵挡我这手段的,除了......除了......"除了爷之外,他本想这么说,想到先前丁壮先前听到爷的反应,便没敢说出来。 "是这样么?"丁壮懵懵懂懂,他一直当这事是只能和媳妇儿做,和别人做便是不对的。 "丁大哥,你真的一点都不懂吗?"锦月听得有些不可思议,"那你又是怎样讨得......讨得......喜欢?" 丁壮的脸白了白,好一会儿才道:"谁、谁会去讨那恶魔的喜欢,我心里怕得紧,躲还来不及,不晓得你又怎的想去讨那恶魔的喜欢?" "恶、恶魔?"锦月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丁壮说的是爷,不由很是惊讶,"你怎的会说爷是恶魔?其实在我和湛星的眼里,爷比很多人要好多了,湛星还很喜欢爷。" 顿了顿,他又接着道,"我和湛星自小在妓馆,看得很多人,表面上衣冠楚楚,可是脱得衣来,一个个比谁都狠毒,馆里好多姐妹,竟是被他们生生折磨死的。爷到妓馆来的那日,正是我和湛星还有其他十来个人的开苞日,我们被摆在台子上等人来喊价,爷买下了湛星,可我却被另一个以凌虐手段出名的爷买下了,湛星晓得我这一去定是没了活路,便求爷把我也买下,当时爷脸上带着面具,眼神冷冷的,很是无情的样子,湛星虽求了爷,心里却没底,只当是尽了力,却想不到爷虽不吭声,竟真把我买下了,那可是两倍于湛星的价钱,我根本不值那价钱。湛星见爷真救下了我,心里感激,那时便有些喜欢爷了。回到园子里,爷虽没宠我和湛星,可他应了要给我一把瑶琴,给湛星一屋子的书,却真是给了的。我和湛星在园子里受尽白眼,其实爷都不知道,因为园子里的事都是两位夫人管着,爷从不过问。我想学着讨好爷的手段,不过是要帮湛星多招些爷的注意,湛星是真的喜欢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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