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然后呢?” 维克起身取来冰啤,斜睨了沙发上的两人,凉凉的问。 聂群头疼的揉揉太阳穴。维克直捣龙穴的问法还真是超级不给面子,天晓得他才进屋,沙发还没坐热 呢就要结论。唉,要不是他俩好算得上交情尚好,又有事相求,他的这种个性还 无法让人接受。 不过,他即然不客他也不妨开门见山的说个明白:“我要你照顾他。” 这个“他”是指沙发上蓄着长长黑发的少年,大概是听不懂英文,那双无辜的眼眸里全是困惑。 “拒绝。” 斩钉截铁的回复他,维克面无表情的到沙发上。 找保父找到他身上来了,这真是再糟糕不过的笑话了!!也不认为,那看起来十四、五岁的少年需要一个二十五岁的伟大保父。他在心底自嘲着。 “没有转还的余地?” 沉默。 “别这么没人情味嘛,人家失忆了又举目无亲的。"聂群不死心的想说服他。希望微乎其微,但聊胜于无。 大哥怎么会在开车时捡到这个小子的他不清楚,绝对的,在他现身家里时就是惊涛骇浪一片,不论是谁,都会认为他们是兄弟,那张脸犹为与他相似。虽然女朋友说过,世界上会有两个人与自己相似,可见鬼的太相似了吧?!就怕老妈指责老爸搞外遇,他也就没胆把人往家里带,寻思着找个可以收留少年的地方。 “所以他不能住到家里,这家庭革命一闹就不可收拾了;而且,学校的宿舍又不能住外人,只好找你了!” 眯了眯眼,危险的视线飘向说话的人。有自己租住小公寓的他活该替人当保父? “与我无关。” 维克再度申明立场后,聂群的视线转往身边的人,看到那张脸,不由得更想哀叹了。 “要喝点什么东西吗?”看到他出神的盯着维克看,遂开口阻断他的神思。他知道维克出众的样貌有吸引人注视的特质,但感觉还是很怪异。 “呃……碧箩春。”被问到话,少年终于从恍惚中回神。他还以为从头到尾他们都会说他听不懂的语言。 “维克家是不会有茶的。”只有啤酒和咖啡。他起身,决定去客厅后的厨房泡咖啡给他。总之,在说服维克之前他不会轻易的离开的。 小皱眉头,维克也不阻止他的自动自发,调整好一个坐姿,盯住沙发上显得局促的人。 “名字。” “呃?”少年愣了一下。他是在和自己说话吧。 “这位公子,你在问我?” 公子?他叫他公子?这可不是什么太好的的称呼,通常这两个字前另有两字相连的。维克食指磨沙着下鄂,考虑着要怎么做。这么认真的表情,这种称呼于他似乎理所当然,这种所代还有人称呼对方“公子”? 如果不是真的撞坏了脑子就是他们家的教育方法有问题。 他、他为什么一直盯着自己看呢?检视自身状况,除了身上的衣服宽宽长长了些,并没有哪里与他不同呀。不安的眼又瞟了瞟维克的神情,少年困难的咽了咽唾沫,避开他的眼光。 “嗯。”惜字如金的维克点头,看到少年下意识的抱拳做揖,一派书生作风。 “在下闻人起舞,敢问公子贵姓。” 有值得研究的必要。“维克。” 适巧从厨房出来,聂群便打了个叉:“那是他的英文名字,维克的本名叫宫祖辉,非常传统而保守的一个名字吧?” 说完,他止不住的笑出声来。维克就是嫌中文名字难听所以从来不告诉别人,他知道则是因为女朋友安琪正是他最宠的妹妹……等等,即然如此,为什么不借用一下安琪的影响呢?况且,起舞这摔坏脑子的家伙已然引起了他的兴趣,不是吗? “不要叫我的中文名字!”维克一瞪,不悦的靠向椅背,目光又停留在一脸茫然的少年身上。 英文?中文?少年皱眉,非常地不解。 聂群点点头,算是结束这个话题。他将黑咖啡递给少年,深色的饮品让他犹豫了一下才接过。或许是聂群示范性的饮进一口,抑或是咖啡的香味令他安心下来,少年对他漾起了浅笑――呃,看见一个小时候的自己对自己笑,感觉真是另类。 感觉到身上鸡皮疙瘩齐齐站立,聂群硬着头皮回他一抹浅笑。嗯嗯,还是谈正事要紧吧。 〖自〗 “维克,这小子寄宿的事再考虑考虑吧。” 还真是不死心。维克撇撇嘴,在心底嘲弄道。眼角余光里,一副茫然的少年双手捧杯,轻轻的吹冷咖啡,视线突然相撞后,像是受到责备的缩着肩垂下头去。 唇角牵起一个勉强可称之为“笑”的浅弧,另一头,聂群仍在喋喋不休。 “不看僧面看佛面,你就帮帮忙吧。虽然和这小子才相处了两天多,但是他性子静,保证不会给你添太多麻烦的,要不是临时找不到更好的人选我也不会求上门来的,你就当日行一善……”聂群的话被身边小子的动作给吓得消音。 ……不就是喝个咖啡,有必要喷出来吗? 尴尬的斜瞅维克,正对面的他十分不幸的中弹…… “噢,上帝!”大掌遮上脸,他不由得发出了最最沉痛的低嘶。 这回,真的得牺牲所有的零用给他找房子住了,呜,他怎么就那么倒霉呢?上帝,你太不公平了,我要到联合国告你去―― “对不起!”少年委屈着一张小脸,慌慌张张的倾身向前,拿起过长的衬衣衣袖擦拭维克脸上的液体。 维克没有拒绝少年兵慌马知己似的擦拭,并不是因为他没有感觉,而是他一早呆住了。 少年把手移到维克的衬衣上时,冷汗直冒的聂群看到了维克额上要根根暴跳的青筋,那一脸的面无表情更觉风雨欲来。 “这袖口好窄,不好使!” 几乎快哭出来的抱怨让在场的两个大男人怔愣,瞪着胸前徒劳的小手,维克锐利的目光转向聂群,无声的眼刀仿佛在问:保证不添任何麻烦? 聂群干笑两声,无力化解眼前的危机。 真是够了!他愤愤的拨开那只小手,起身走向浴室,该死的聂群,要不是有个安琪极可能三天二头来烦人,他一定会掐死他!! “砰”的关门声响,聂群垮下肩来,看着少年:“本来是有机会的……今晚你要住哪?之前还有医院的病房可住的。” “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东西这么苦……”少年眼角挂着落不下的泪滴,楚楚可怜。 啊――让他死了吧!聂群哭笑不得的哀叫。这张脸,这张脸为什么为什么这么的像他啊?! 明明就是老哥捡回来的,为什么偏偏扔给他照顾咧 ? ――这孩子长得不像爹地更像你,不会是你的私生子吧?他就由你全全负责―― 霸君似的大哥就是这么说的! 混帐东西!木鱼脑袋!他才二十岁不满,怎么会有个这么大的私生子?!六七岁就能让人生儿子,未免太抬举他了吧。shit!shit!shit! 盯着浴室的门,聂群决定一不作二不休。他双手握住少年的肩,一脸正色的吩咐道:“听好了,从现在起你就要住在这里,维克虽然脸色冰冰的但绝对不是个坏人,如果你不想餐风露宿,就死命的赖住他,听清了吗?” “可是,他并不喜欢……” “小舞,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他会喜欢你的。”聂群打断他的话。“你先等他出来,然后道个歉就行了,我会去找安琪来帮你的。” 说完,他也不管少年是不是有点头,飞快的夺门而出。 偶尔一次的不负责,管它呢!只要打一通电话给安琪,谅维克也不敢赶人,哼。 少年握紧胸着的冰蓝色琥珀,怔怔的呆在原地,直到风把门掩上时发出轻微的声音才回神。原本想要离开的,脚步却突然顿住了。 “娘说的话,和聂群大哥好像。” ――小舞啊,如果有一天你离开了娘,不想流落街头,就要脸皮厚些的赖住可以帮你的人―― 娘是这么说的。 可是,这个维克是可以帮他的人吗? 从盥洗室出来的维克看到少年纤瘦的背影面对着半开的门,立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聂群这小子究竟敢把人扔下就走,他当真以为他不敢把人赶出门去?!
该死的!就知道聂群这个死牛皮糖一来准没什么好事! 不悦感从身后不断传来,少年终于回过了神,有些困难的转过身子面对他,茫然的目光使他有些可爱。 维克的眉头皱了一下,他看出来他腿上还带着伤,似乎还不轻的样子。不过,他不会因此而泛滥同情心,要怪,就怪他自己没跟着聂群走。 “那、那个……聂群大哥他……他让我留下来……”嗫嚅道,他不由自主的小退了一步。维克冰冰的感觉更甚刚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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