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使了什么妖术,为什么小舞会消失!!” “我告诉过你他并不属于你,现在的他只是回到了该回去的地方去邂逅一生所爱之人,你趁早死了寻回他的心。”白衣妇人一副过来人的口气淡然道,然尔那话对男人却是残忍至极,他无法忍受的一把将她甩扔到了不远处的树杆上,像破娃娃一样的又重跌在地上。 树叶被这巨大的冲撞力撞落,纷纷扬扬地铺在白衣妇人披散开的黑发上、白裙中。 男人被这一声巨响拉回些许的冷静,眼中流露出担忧,全因为,这个人,是小舞最爱的母亲。 喉中一阵腥甜,妇人吐出浓稠的血液,全身的剧痛几乎要了她的命,但她仍然张大眼着着男人僵立的身影,断断续续道:“不……要执着……于那孩子……了,他……咳咳……他并不属于……咳……于你啊……”早一点发现另一个的存在吧,为了彼此好。 “你胡说!就算是天涯海角我也会找回他的,你别想再用什么妖术拆散我们!”男人皱紧眉双掌化拳,对天立誓般的言之凿凿。 天涯海角?妇人发出了狂妄的笑声,一口血再次喷了出来,她半撑起身子冷冷地凝望男人在天地中存在感显得薄弱的影子,道:“你不是……想知道小舞为什么……咳……会消失,他去了哪里了吗?……咳咳……我就如你所愿……地……告诉你……” 男人一个箭步跨上来:“在哪里?” “他在……咳……一个你永远也不可能到达的地方……十八岁的我所居住的城市……公元二○○○……哈哈……” 第三章 督促他吃完药后维克便返回书房打医学报告,虽然并不是太热衷,但既然是工作需要也只好配合着处理完。 敲完保存键后他拉开书桌抽屉,躺在一叠医学资料上的是午时少年给予的琥珀。在天然琥珀里冰蓝色的琥珀是十分罕见的,何况此琥珀有三、四厘米长宽,包裹在里面是薄薄一片七彩羽毛,漂亮的色泽在遇到穿透落地窗照射时来的满月光芒时,一层三怪的蓝紫色光芒由内至外的散发出来,一些朦胧的图像投影在书房中。 维克大吃一惊的起身,光在此时中断掉了。〖自〗 无法理解那是什么,但是极快消失的投影里,一黑一白的两个男女是古人的打扮。 忽然想起电话里朋友传达的讯息,维克无法确定地皱紧了眉握实手中的琥珀。电子时钟发出闹铃声,该给受伤的少年上药换绷带了,声音撕破因诡异画面出现而形成的紧张感和疲劳感,他重重地坐回椅中无奈的叹了口气。 带着药箱回卧室,才推开门就听到奇怪的声音,再看时就见少年一脸紧张的半躺在床上,长长的发并不是睡觉醒来的那种凌乱,更不用他心虚不敢与他对视的双眼。 不悦感涌上心头,他冷冷地环视房间一圈,发现房间内由安琪买来的芭蕾娃娃音乐盒有打开过的痕迹--那东西是他不想理会,又懒得丢弃的。 他没有听自己的话下了床。 维克眉宇微蹙,指责的目光令少年不安的挪动身子,更低的把头垂下。 黑影袭来,因为逆光的关系起舞看不清他的表情,冷汗潸潸滑落,手便在此时握上胸口,自然,是落了空的。 如此露骨的不安,自己有可怕到这种程度吗?寻思着,维克侧身在床沿坐下,掀开簿被。起舞的身子僵得像块石头,因为有奔跑的关系吧,白色的绷带上已见了些红,想必伤口裂开了。 “对不起。”他咬着下唇道歉:“你才给我包扎好不久就又自己弄伤了,对不起。” 没啥表情的瞥他一眼,这样的事在医院里时有发生的,既然当事人自己都不爱惜自己,他能做的也只是不厌其烦的一次一次处理。 麻利的解下染血的绷带,缝合线附近也是血,虽然不是多到可怕的地步,但也够吓人的了。〖自〗 “你生气了吗?”抓着身上的T恤,起舞问得怯怯地。 等了好一会,处理伤口的维克一直没有说话,但上药的手劲却一点也不轻柔,起舞误以为他真的生气了,急得去扯他的衣袖。谁知太急的结果是扯到伤口,痛得眼泪直飙。 维克皱着面孔感觉上并不是很想说,但出于省事不是开了口:“我并没有生气。”所以,可不可以不要乱动增加不必要的麻烦? “对不起……。”笨拙到只会说这句话少年擦掉眼泪,涨红小脸无措地想解释:“因为和娘说的一样,所以我才会……动了你的物品,对不起……从小的时候娘就告诉我命中的变数里收留我的人屋里,会有一个四四方方的瓷盒,打开会有乐声和小人偶,所以我才……维克,你别生我的气,好吗?” 他的小心翼翼和后悔让维克郑重地点了下头,露出平时难得一见的温和笑容。 起舞像被那抹笑诱惑了似的目不转睛直盯着维克看,困惑地张着小嘴,直到四目相对才惊醒的 别过羞赧的小脸。这样看着一个人,真是好失礼。 “你不是失忆了吗?”可是话里怀念的口吻十分浓重。维克勾起一抹不同刚才的浅笑,若无其事的问。 失忆?起舞微怔了下随后摇头:“我没有失忆呀,维克为什么这样认为?” “聂群。”他的确是这样说过。 “聂群大哥?”起舞轻轻地喃,又摇了摇头,他很清楚的记得来这里之前的每一件事。包括母亲向企图将他带离的少爷掷出利剑的事都很清楚的记得。腿上的伤就是因为保护少爷才挨的,之后娘会怎么样,少爷有没有受伤,有没有为难娘亲? 怎么眼泪说掉就掉,他是女人吗? 维克感觉复杂的看着他小孩子一样的抹泪动作,终于还是抽了面纸,拨开他粗鲁的手温柔擦拭他脸上一塌糊涂的泪水,真是个小孩子,唉-- “谢……谢谢你……”维克真的是个温柔的人啊。抽噎着他接过维克给的面纸,又羞又窘的道了谢。 “为什么哭?” “我担心我娘,我不见了少爷一定会为难她的,娘不会武功……”他一边哽咽一边努力擦拭又掉出来的眼泪,最后因为纸巾湿透了又改用手背擦拭。 维克叹了叹,他不能理解这类的母子情深,但肯定少年再如此下去眼睛没哭肿就先擦肿。 很自然的抬起他的小脸,凉凉的指夹着面纸沾过他的眼角,将没来得滚出的泪接住:“是男人就不要掉眼泪。” “嗯……嗯。”他一个深呼吸后点头应承。“娘和少爷一定会没事的。” 少年的话更加深了他的确是古人的想法,真不知道上帝怎么想的,现代社会人口够多了。 “维克。” “嗯?” “你会和大夫一样相信我说的话吗?”在内心里,他希望维克能相信:“我其实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维克默默无语半晌,揉捏酸痛的额。这个问题不管是解释还是交流都少不了言语,他懒得开口说这么多的话。况且,要他接受一个坠时空的事实是有抗拒的。 “嗯。早点洗澡休息吧,我累了。”他淡淡地说,拍拍少年的额事起身离开。 被留下的起舞抚摸他拍过的额际,傻傻地坐定床上。他是不是说错了话?维克的态度明显是在敷衍他。如果不相信就坦白的说,这么做他觉得自己被侮辱了一番,不只是难过还有些痛-- 少年纠紧胸口的衣料,紧咬住下唇不让眼泪掉下来。 胸口闷闷的,带着针扎的刺痛逼得他喘不过气来,从来就不曾体验这种感觉,更剧烈地陌生感如潮袭来,不由得曲起身子紧紧抱住--先前他好开心的期待,维克一定会相信自己。 “起--” 回头想告诉少年,今后的几天将共睡一床的维克见景噤声,瞪视着床上可怜兮兮的小人儿,那一脸的落莫和受伤让他不得不确信自己是个坏人。好吧,他就是坏人。 不忍心放任他不管,维克不由自主的白自己一眼,伸手将少年拦腰拎在腋下。 “维、维克。”起舞结结巴巴的惊唤。 “什么都别想,洗澡睡觉。”〖自〗 命令道,他将少年带入浴室,径直往浴缸中放入热水,另一只手也将少年轻放在小凳子上。 “……我真的没有骗你。”起舞讷讷地低喃,根本没注意到两只不属于自己的手在剥他的衣服。 维克叹着气,有些疲惫的他耐性已渐告罄,口气因而不佳:“我没有不相信你。”只是懒得在这个问题上浪费时间而已。 “唔!” 察觉腰间凉凉的温度,起舞迷糊的往下一看,急忙伸手阴挡维克的动作:“我、我自己来就好、好了!” 被吓到的他根本没有余力去记较维克的口气,只记得他是被信任着的。 “别让伤口浸水。”他低沉的撂话,然后测试了一下水温再递着他干净的毛巾后就离开了,反而是坐在热气中的少年不禁红了脸,连身子也染上了大片绯红。 羞窘的抱住脑袋,他迷迷糊糊的露出笑来-- 有点累了的伸伸腰背,维克合上了书本。窗外夜色正浓,树影婆娑,空气有潮湿,有下雨的迹象。 走到厨房倒了杯水解渴后终于发现屋中并没有少年闻人起舞的身影。还没回来吗?他暗忖。收留起舞也有一个多星期了,他腿上的伤愈合的速度要比想像中的快和好,考虑到他不能一直穿着宽松的T恤过日子,且极度的缺乏一些必须的生活用品,维克便决定带他去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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