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维克其实只是表面冷了一些。”起舞急忙为维克辩解。“否则当初他也不会收留我的。” 安琪怔了怔,伸手拍拍起舞的手:“这点我也想不透,也因此我最初才没坚持带你离开。” 真是个乖孩子啊。“可是你想过吗?他从来不告诉别人他在想什么,什么是他最重要的,他渴望得到什么没人知道,神秘莫测得不需要人爱也不会真正的爱人……爱上一个人除了痛苦外还有甜蜜,我希望你能知道。” 起舞无言以对,安琪说得针针见血,相处两年,从来没听说维克说过心事,他不会问他学校的事,也不会告诉他医院里的事,少得可怜的对话都围绕在吃喝行寝乐上。 ――维克真的不信任任何人。 其实,他早该知道这一点,只是拒绝承认罢了,向维克托出心事的结果只有离开他的一途,所以才这么小心翼翼的掩藏感情不是吗?起舞在心中苦涩的想。没了那层肉体关系,他之于维克甚至连个陌生人都不是。 胸口传来阵阵椎心之痛,他脸色惨白的强言欢笑,调侃道:“正义的使者不该放弃任何可以感化的人,不是吗?”〖自〗 常自称自义使者的安琪忍不住白他一眼:“事实证明,大哥无可感化。” 要不然当初留他在大哥身边干嘛?就是为了感化。可都三年了,大哥还是冷冰冰的,连起舞也不复最初的纯真,甚至受到了伤害。不能接受却也不岐视同性恋人,她只是心疼起舞的转变,虽不减可爱,但有进似有似无的拒绝别人,用类似于大哥的冷漠。 是她太天真,没考虑到这一层,环境如果可以改变大哥也就可以改变起舞。 安琪的话让起舞忡怔……是这样的吗? 气氛的静默让安琪浑身不对劲,对她来说,热闹才是最可爱的,于是她伸长手臂活络腰身,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似的笑道:“小舞,今晚在这里吃饭吧,我亲自下厨的机会是可遇而不可求 喔。” “我也来帮忙吧。” “小舞最好了――”安琪欢呼,原因当然是她的厨艺根本不够看。嘿。 Forever是一间位于商业大楼区的小规模咖啡厅,现在是午休时间,有不少上班族陆续光顾,打工的二位小妹忙得昏天暗地,老板大人却乐得忙里偷闲的坐在里间,好心情的等着自己的客人。 “老板大人,帮帮忙行不行?现在忙成这样,服务质量下降倒了店看你怎么乐。”小妹AA冷冷的白他一眼,不悦道。 “呵呵……”倒了就再开过,他的正业也不是这个,不急不急。 “呜,受不了!”小妹AA忿忿的瞪他一眼,又快快的忙去了。 歹势!遇到这样的老板。 “hi,冰人。”见到此时出现在门边的颀长身子,他快乐的扬起手招呼。 维克的表情和他的快乐相反。 “从机场赶过来的吗?我都没想到你这么爱……呵,他。”将到嘴的玩笑换个说法,欧贤文保留老虎头上拔毛的权利。 冰人维克不愠不火的睨了墙边沙发上熟睡的容颜,好整以瑕的在欧贤文对面的位置坐下来。 “啧啧,这算是不为所动吗?”他还以为可以看到维克温柔的一面,失算了。 面不改色的噙着笑,他把泡好的花茶推到他面前,无比遗憾的口吻叹道:“这茶可是特别为小舞准备的呢,你倒有了口福――上好的铁观音哦。” 知他嗜好咖啡,店中的好茶叶都是准备给起舞,就连那一手高超的茶艺都是特的学的,维克说不上心中的那种沉重的感觉是为什么,不带表情的瞥他一眼,仿佛在质问起舞为什么在店中入睡。他习过武功,睡眠也浅,不可能在吵闹的环境中睡得那么沉的。〖自〗 “我可没有动什么手脚。”欧贤文无辜的耸肩,澄清道:“我学茶艺学得辛苦,他却越来越不给面子,茶还没泡好人就自己睡着了。”听安琪说上个周末他去做客时,也险些站着睡着,精神状态不是太好的样子。 “你这算是担心?”维克眉一挑,讥讽道。 欧贤文的好玩在熟知他的人耳里可是响当当的,每每见他脸上挂着闲闲的笑容,天底下大概没什么能让他变脸的样子,真不了解他的自信是否与生俱来,使用得这么彻底熟练。 换方式而言,他不太有可能会为某人担心。 “怎么?不像吗?” 欧贤文愉悦的笑出声来,用辩不出真伪的轻松语调自嘲说:“算我鸡婆好了。呵,就事论事,小舞的精神状况的确不太好,一脸落莫的样子连我都心疼了,你这冰人却一点也不放心上,真后悔,把自个的侄子免费送你拆吃入腹。” 你很清楚嘛。维克的眼神如是说,内心深处却情绪翻滚――他以为除了自己,没人会再知道起舞真正的身世。 呵呵“小舞是个很容易被人套话的孩子,而且,他也很敬重我么。”他惹人厌的笑出声,眼眸深处飘现难解的精光。“冰人,有没有听别人说小舞变了许多。” “很奇怪?”维克眉锋一挑。 真是比自己还难缠,什么时代了还沉默是金。欧贤文嘲讽的化开唇角,举杯轻啜一口咖啡。 “不。人活着难保哪天不会变,为环境所变,为心境所变;就如世上事物的不单纯性,转变也会出现两个极端。”他不认为消极的生活观是一种好变化。“不会变的人就如顽石,了无新意,不好玩,你说是吗?” 眯起眼,维克语气缓和,并没有情绪化的表现:“你要说什么?” “我要说什么呢?”欧贤文苦恼的笑了笑,目光向后瞄了瞄,一道精光锁住了沙发上人儿微颤的眼睫。 醒过来了吗?接下来他要怎么说,真是为难呀…… 维克并没有漏过他的小动作,也发现起舞已醒的事实,心情顿时跌入谷底,认为他们根本就是在演戏给他看,犹其在欧贤文再说话时。 “冰人,我不相信你的感觉迟钝到没有发现小舞的心情,他不说并不代表没有,你怎么想的?” “可笑。”唇角一勾,维克残酷的哼笑道,愤怒的感觉使血液加快冰冷。 起舞,这个他视为特例的人竟和别人一起设计他,逼他承认感情,这不可笑吗?起舞没成为过去式的原因就在于他不用自己的感情强加给他,可是,假他人之手更令人厌恶! “你!”没想到两个字也能这么伤人,欧贤文好不容易抑制住要爆发的感情,绽露一抹冷笑。
好整以瑕的叠手于桌上,维克眯起两道细缝中似乎射出毒针来扎人般的补充道:“感情是人生中最多余的桎梏,除了缚手缚脚毫无见益;你什么时候变成了温情主义者我管不着,别妄想我和你一样。” “维克!”欧贤文的身子越过桌子难得正色道:“感情并不是负面的存在,更不存在缚手缚脚,会如此只是你心里放不开。这么多年了,你心智怎么不见长进呢?” “你无权置喙!” 说完话他又哼笑着起身,拎着来时的行李从后门走了。 真是个冥顽不灵的人。欧贤文又摇头长叹,倾斜过身子看着从沙发上缓缓起身的起舞,不无担心的道:“报歉,我的自做主张好像帮了个大倒忙。”脸色这么苍白,可见他受到了多大的重伤。 迈向他的脚步变得有些沉重,欧贤文也不知该再对他说些什么,只得笨拙的安慰他:“别难过了,小舞,不然,我再帮你教训……” 低垂的头颅左右晃了晃。“第一次听到维克说这么长的句子……”内容却是最伤人不过。“谢谢你,欧大哥,是我害你被维克训斥……” “傻小舞。” 叹了叹,他伸手把人按入自己怀中,突然怨起自己当初为何毫不阻止任两人发展至今,郁闷啊―― 谢绝了欧贤文善意的留宿要求,要面的迟早要面对,他却不懂要何种表情却面对久别的维克,只得在大街上绯徊。 晕晕沉沉的脑袋越来越不济,起舞用力的拍了两下仍不管用,最后在路过的小公园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不管一天睡多久都会莫名奇妙的犯困,在课堂上也睡着被教授骂,究竟是怎么了? 月上树梢,小公园里静悄悄地,勉强睁着眼睛户着梢头月,不由的想起维克来。……桎梏,一点都没错啊。他就被锁得好惨、好惨,逃不开又躲不掉的。 可恶!可恶!爱上一个人谠么的难这么的痛吗?他从来不求生生世世,也不求今生,只要曾经,曾经爱过自己就很足够了的,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都没有办法实现,可恨啊―― 人非物件,不是执着就能拥有,他懂,他都能了解……“嗯……”痛!这心口如利剑穿刺似的痛,依然执迷不悟的爱他。 为什么会爱上维克呢?那样冷寞的一个人――他出差那么久都没有打一通电话,回来时也没通知他去接机。 ……欧贤文本事真大,竟然知道他的归时。 “一个晚上多少?” 突然在耳畔响起的声音吓到了起舞,他迷蒙的望着身侧站定的高大的男人,夜光下看不清他的脸,但那种霸气通过身影边的淡淡月晕显露无疑。可是……起舞揉了揉眼振奋精神,徒劳的又晃了一下脑袋。 一个晚上多少?这是什么意思?是问他的吗? “开个价吧。” 开价?!这个他懂了,这男人想买下他一夜。“抱歉,你找错对象了,我不是。” 虽然还是很困,恨不能睡个天荒地老,但为了避开误会的男人,起舞还是逞强的站起想要离开。一阵天璇地转,他竟朝男人的方向倒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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