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嘴上不说,但是他还是觉得很是苦恼。 看出来他的苦恼,法斯达笑的开心! "打算去罗马作什么?" "去见教皇。" "......"蓝色的眼睛被绿色的眼睛凝视着。"巴尔......你这个行为叫送死哦......你知道吗?" "......不会的......热贝尔不会对我这么样--他没有无谋到这种程度。" "但是他会对你动手动脚!"法斯达显然对某件事情记忆的很是清楚--虽然面前的当事人之一一直衷心的期望他能够彻底的忘掉这件事情。 "......我会保护自己。" "......我让诺达跟你去。"他固执的说。 "......"看看他,确定自己不答应的话一定脱不了身,西格佛里特无奈的点头,而法斯达想起什么似的轻轻拍手。 一只羽毛丰美的猫头鹰落在了他的手腕上。 "托利斯坦你带去怎么样?" 象是听懂了自己主人的话,美丽的猫头鹰跳到西格佛里特的肩膀上,微微的用自己尖锐的嘴蹭着巴伐里亚首相清瘦的面容。 "......它还记得我......"西格佛里特多少有些惊讶的看着蹭着自己的猫头鹰。 "它喜欢你。" 用修长的手指抚摩它的羽毛,西格佛里特在惊讶于手指下羽毛触感的时候,法斯达却倾身,将一个亲吻落在了猫头鹰的额头上。 "我最重要的人拜托给你了......"这么说着,法斯达微笑着直起身子,向四周拍手"首相要去罗马!大家准备!" 侍女们领命而去,就在这时,西格佛里特看着他,开口"......殿下......我想要裘卡。" "......"立刻知道他想要做什么,法斯达微微的抿起嘴唇。良久才开口"......好啊......" 西格佛里特起身,而猫头鹰落到了法斯达的肩膀上。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看着自己的主人和被保护者。 "谢谢。"西格佛里特鞠躬。 第九章 罗马现在一片风声鹤唳。 而在这个城市里唯一保持着淡定心态的人大概就是教皇热贝尔本人了。 皇帝的军队就在路上随时准备进攻罗马,而他却依旧悠闲的在宫殿里度日。 "这个小子难道真的认为自己可以平息皇帝陛下的愤怒吗?!"高级的教士们在以宴会为名目的私下秘密集会里如此的说着,而对他们的谈话时有所闻的教皇却毫不在意的样子。 在皇帝的军队非常接近罗马的一天,教皇宫里来了一个异乎寻常的使者,这个使者把一封信交给了年轻的教皇,而当教皇看完之后立刻微行出宫。 连一个侍从都没带,他在黄昏时分到了罗马郊外的咯斯文山上,在一个人迹稀少的山洞里看到了他最有力的敌人,巴伐利亚的首相西格佛里特。 有着银发绿眼绝色美貌的青年看着面前带着冷酷表情的青年。 绿色的眼睛感叹一般的眯细,热贝尔凝视着已经阔别多年的男人,不禁怀念的微笑了起来"......你的样子没有变啊......西格佛里特大人。" "您也没有什么变化。"西格佛里特冷淡的说着,他把包裹身体的披风更加的拉紧,然后对着对面的男人露出了一个冷酷的微笑"......您输了。" "......我还没有。"热贝尔在铺了鹿皮的垫子上坐下,优雅的姿势让人觉得优美的象是夏日池塘里的天鹅。 "陛下就要回来了,我会胜利,陛下一定会相信我的。" "......是吗?"西格佛里特忽然极为少见温和的笑了起来"是啊......教皇宫的大天使。皇帝陛下最亲密的朋友......是的,您有这个世界上都非常少见的杰出辩才,这点无庸置疑,但是,您认为看了如此之多的证据之后,皇帝陛下还会信任您吗?" "证据?那些东西都是伪造的,相信我,西格佛里特大人,您可以制造出无数的证据我就可以制造出同样的反证。" "我相信,所以我让这些证据里最有力的裘卡小姐到了皇帝陛下的身边啊。"西格佛里特显示出比他还要悠闲的态度"......您认为上一位教皇最宠爱的情妇想要让我们单纯的皇帝陛下听进她的话,可能有多高?" "......非常的高--而您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事实?我觉得您不告诉我可能效果会更好些。"热贝尔即使有瞬间的咬牙,却也深藏不露的没有表现出来。 冰蓝色的眼睛冷酷的闪烁着光辉,西格佛里特微笑了起来,却没有给人任何一丝属于笑容的感觉-- "因为我想知道您会怎么做。"他礼貌的说着"这是非常有趣的现象,我想知道以智慧闻名的您会怎么做啊。" "......恶毒的嗜好。" "不会比您的更恶毒。"西格佛里特回敬。 绿色的眼睛里燃烧起了带着一丝阴毒的光彩。"您难道认为我会乖乖的让您就这么离开吗?" "您不会。"有着冰蓝色眼睛的青年气定神闲的让另外一方显然想要咬牙"因为这没有丝毫的意义,您将要面对皇帝陛下的愤怒,您不认为这种情况下--您和我们巴伐利亚联手会有相当不错的效果么?" "我们巴伐利亚?"以一种在舌尖滚动的暧昧方式重复着西格佛里特说过的话,热贝尔用纤细的手指扶住额头笑了起来"......真是一个美好的词语......是的,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而且我认为皇帝陛下已经不再适合被您操纵了。"西格佛里特淡然的接口。 是的,他说的一点也没错。 肯达的年纪在成长,而逐渐形成自己人格的青年在不久的将来一定会厌烦对自己言听计从吧?这次的伦巴底事件就是最好的教训......无论是怎么无能和依赖成性的幼鸟,都有离开依靠的本能--先不说脱离之后的后果会怎样,但是脱离却是一个一定的过程,而脱离了自己控制的肯达根本就没有存在的价值和必要了,但是肯达如果消失的话,那么下一位继承人就会是自己所厌恶的法斯达吧?下去一个无知的孩子而上来一个强到恐怖的成年男性怎么看都不是什么换算的买卖-- 他看着对面的西格佛里特,在心里苦笑"......您是要我在两个都很糟糕的选择中选一个比较不那么糟糕的吗?" "我倒是觉得巴伐利亚这方的选择非常的好。"西格佛里特温和的回答。 把所有的线索放到大脑里思考,得出的结论就是现在他最当务之急的是正在向罗马回来的肯达,热贝尔果断的下了决定,然而在做出这个决定之后,他优雅的起身,向西格佛里特走去"......好吧......正如您所说......我没有办法对您怎么样--但是我希望您还记得......我至少渴望您的身体。" 美丽的容颜靠近坐着的西格佛里特,一种因为美貌的关系和语气而产生的双重压迫在幽暗的山洞里微弱但确实的荡漾起来,热贝尔绿色的眼睛凝视着他,闪烁着一点压抑的扭曲。 巴伐利亚的首相没有丝毫在意的左右活动了一下颈项,黑色的长发极为优雅的披散在黑色的法衣上,他只是微笑,带着近似挑衅的表情。 "......在这种时候说出这种挑衅的话语......我只想说,我亲爱的陛下啊,您真的是变弱了,以前的您是不会这么做的。" 他说完之后没有去看热贝尔稍微变色的容颜,而是叹息似的低头,露出黑发和领口之下一丝雪白的肌肤。 他完全无所谓的把纤细的手指放到了纽扣上,然后抬头,以完全无感情的眼睛和其中清澈的象是阿尔卑斯山的雪水一样清澈的眼神。 "是在这里还是在教皇宫?是我脱还是你来?" 几乎是用瞪的看着没有感情这么说话的男人,良久之后,热贝尔才微微的摇头"你变强了......不过你说的对......我弱了......" 这么说着,热贝尔用手轻轻拨弄了一下纤细而美丽的银色发丝"......法斯达是个幸福的家伙呢......" 说完,他凝视着西格佛里特的眼睛,吐出一口气。 "这次,你胜利了,但是,下次就绝对不会这么轻松了!" 统治罗马的教皇这么说着。 在西格佛里特和热贝尔短短几十分钟的会面里,关于罗马和罗马帝国双重的命运被决定了。 在会晤完热贝尔之后,巴伐利亚的首相星夜兼程的赶回慕尼黑-- 回到了法斯达的城堡,西格佛里特在夤夜拜见自己的君主。 知道他今天回来,法斯达没睡,他只是穿着普通的袍子坐在桌子的前面,面前是一叠公文。 看样子巴伐利亚的君主似乎正在批阅公文。 "......怎么样?"把桌子上油灯掉转到面向西格佛里特的方向,法斯达微笑了起来,他审视着面前有着苍白容颜的男人,忽然微笑了起来。 "看样子你把任务完成的很好啊......"恩......他看起来表情平和,应该是成功了吧? "是的......教皇陛下已经认识到和我们联手的重要性以及--铲除皇帝陛下的重要性了。"这么说着,西格佛里特坐了下来。 "哦?" "热贝尔已经意识到皇帝陛下对他起了逆反的意识,在皇帝二十岁之前,毫无疑问热贝尔是他模仿的对象和潜意识里代替上帝的偶像,但是再怎么幼稚的人,当他在权力的颠峰度过幼年、少年直到成年的话,先不论他的智慧如何,但是他一定会对还依恋着什么的自己产生反抗的意识--如果依恋的对象是一个女性的话,那我们能看到名为爱情的东西产生,而如果依恋的对象是男性的话,那么反抗就是唯一的出路。" "听起来真是深奥。"法斯达摆弄着指尖的鹅毛笔[自由自在]。 "是的,热贝尔很清楚的意识到了这点--而且现在的皇帝陛下对到底是谁杀死了他的堂兄弟一事怀疑,这就对教皇陛下相当的不利,而且说实话--"巴伐利亚的首相话没有说完,就看到巴伐利亚公爵笑了起来。 绿色的眼睛在灯光下流转着美丽的光泽,法斯达温和咧开嘴唇。 "--皇帝陛下那个棋子难下的很--我说的对不对?"肯达刚愎自用而自以为是,即便是热贝尔那么聪明的人大概都会觉得他是烫手的山芋, 如果他是热贝尔就不如趁着这个机会狠心一劳永逸-- 忽然觉得脑海里某一个点被触发了,法斯达忽然抬头,看着面前男人那张青白的容颜-- "难道--" "没错......我想和我见过一面之后......热贝尔陛下应该已经动了杀机了。"直视着法斯达那双绿色的眼睛,他这么说着。 觉得身体被冷酷的风扫过,他惊讶的看着西格佛里特,然后苦笑了起来,他伸手,抚摩上西格佛里特的黑发。 "......幸亏我不是你的敌人呢......"他这么叹息着。 于是,丧歌在罗马教皇和巴伐利亚首相双方面的授意下吹响-- 公元1002年的一月,要追究教皇与上任教皇死亡是否有关的罗马帝国皇帝死于疟疾,但是几乎当时所有的人都认为他是被教皇毒死-- 同年而月,巴伐利亚公爵法斯达在魏尔海德附近的波林劫持了奥托三世的灵柩,在美因兹的选帝会议中依靠奥格斯堡大主教西格佛里特的全力支持,在六月成为德意志国王--而拥有选帝权力的诸侯们同意他即位的不到一半-- 随即,以西格佛里特的家族为对手的内战在洛林开始--在这场长达十年的内战里,西格佛里特亲手将自己几乎所有的堂兄弟送到了死神的旁边。 直到1014年,法斯达才正式加冕为罗马帝国皇帝--而此时他已经四十一岁了,在皇帝加冕的盛大仪式中,却不见皇帝王位最大功臣西格佛里特的身影,因为他已经在1012年死于疾病。 此后,史称亨利二世的皇帝统治了帝国十年,在他死后,因为没有子嗣的缘故,奥托王室灭绝-- 全文完 我知道赶了一点......不过考虑到白烂言情版本的即将出炉......恩......我给了自己偷懒的理由......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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