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手向脸上的面具移去,露出一张“楚鸣风”的脸。 《日月风云录》17
寒天骄阳赶回玉湖别宫楚云开的住处时,但见殿内烛影摇曳,透着微光,心下不禁大吃一惊,楚云开知道他不 喜欢在人前把与自己的关系过于曝露,又或者是想特意制造二人独处的空间,于是将附近的侍卫和宫人谴散, 此时此刻又会是什麽人去了殿内呢?在整个玉湖别宫,除了楚鸣风,寒天骄阳想不到还有什麽人会无视南宁王 的命令。难道是楚鸣风察觉了自己狐王的身份?还是来了刺客?楚云开身为南宁王,想杀他的人也是大有人在 。思及此,寒天骄阳暗自运功戒备,急忙上前推开了殿门。 孤独落莫的身影立在烛光中,虽然出于意料之外,寒天骄阳的心反而镇定下来。 “你回来了......”苦涩的声音自楚云开的口中幽幽飘出。 “在我动手之前,你就已经封住了穴道?” “楚云开的功夫虽不是绝顶,却也没那麽容易被你暗算。我早该想到,依你的性格......只是,你不该骗我。” 寒天骄阳冷笑一声:“骗你?你不是没有上当吗?倒是我,不应疏忽大意,低估了南宁王,还以为......” “我对你说过的每一句话都是发自肺腑,只是今天你在我怀里的时候,我觉得你心里翻涌难平,怕你不服气 去找四哥报复,所以才会戒备。其实,我在很久以前就在怀疑你的身份了。天下间有几人能催摄百虫,又懂医 理毒药......只是我不相信......你不会是他,不会是的......”楚云开似在拼命说服自己。 寒天骄阳面沉如水,冷冷道:“你也不用不想承认了,我告诉你就是,我就是......” “寒天骄阳......”楚云开血红的目光并未阻止住寒天骄阳的声音“......就是狐王。” 静默,只有破碎的声音在二人心里回响。 “是那个要杀我四哥却杀了我大哥的狐王?”楚云开终于开口,问了句明知故问的话。 “天下间只有一个狐王......怎麽?东平王他......” “宫里刚才传来消息,大哥不治身亡,父皇禅位于四哥,十日后举行登基大典。”平静的语气中惊天动地的消 息无疑如晴天霹雳般将寒天骄阳击入深渊。“西陵王做了皇帝?如今他报仇的机会岂非更加渺茫?” “骄阳,在你心里,可曾有我方寸之地?”楚云开的脚步移向寒天骄阳,眼里的深情溢于言表。 寒天骄阳的脸色苍白如纸,眼里冰冷依旧,“我不会喜欢一个男人,尤其是姓楚。” 暴风雨前的宁静在空气中弥漫,决裂的气息在二人之间荡开。 “滚,我再也不想看见你。”楚云开一脸寒霜,嗓音中的哀莫大于心死。 寒天骄阳离开前最后对他说了一句:“谋权之情易断,你要小心西陵王。” 《日月风云录》18 寒天骄阳不记得上一次流泪是在什麽时候了,他只记得上一次心痛的滴血时,是在楚鸣风下令屠村,而自己却 全身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个头颅飞离身体......尸横遍野,血染成河...... 天机子的话犹在耳:“你一生都要背负血债仇恨,飘泊孤寂、争斗无休,还会经历一段违天逆神的爱恋,不得 善终......” 寒天骄阳使劲地握了握拳,低低的声音从咬紧的牙关中飘出:“命运操之在我,过去未来皆然。” 不知不觉间,到了翠柳山庄门外,寒天骄阳长叹一声,从怀里摸出一张人皮面具戴在脸上,伸手在门环上扣了 四下,一个小厮打扮的男孩将门启开一道缝,看见寒天骄阳腰间的银狐锦囊,便拉开大门恭身道:“拜见门主 。” “大家都离开了吗?” “都遵照门主的意思分开走了,但是......有一位公子在偏厅等侯门主,残影左使说是您的朋友。” “戴着银色的面具?” “是的。” 寒天骄阳尚在偏厅外,便看见“莫名”正在厅中自斟自饮,心情像是极好。 “果然是你。”寒天骄阳看着面前这位不请自来的师侄。 他倒也配和,放下酒杯笑道:“我是来向小师叔讨谢的,我就知道不会白等。”声音和神态竟是像极了楚云 开。寒天骄阳看着微微一怔,“难道自己真的喜欢楚云开吗?不然为何会觉得莫名像他?” 寒天骄阳镇定了一下心神,开口问道:“你想我怎麽谢你?“ “......以身相许如何?”莫名调笑的语气让人听不出有几分真假。 “你是想欺师灭祖,还是想没有舌头?”寒天骄阳的怒意显而易见。 “哈哈......那让我看看你的庐山真面目也行。”见寒天骄阳既没点头也没摇头,又自笑道:“我们共见了 四次,你就换了三幅面孔。我可是对你那张真正的脸有兴趣的很。我怎麽说也救过你两次,又是同门,要求 不过分吧?” 想起这家伙可恶的嗜好,寒天骄阳心里暗道:“不给你点儿厉害看看,你是不会相信比你高一个辈分是有道 理的。” 于是在桌子另一边坐了下来,对莫名笑道:“我还不是也没见过你的样子,就连声音你都故意运功压低,我 对你的本尊更是有兴趣。” 莫名想了片刻,眼睛里有寒天骄阳熟悉的东西闪了几下,“半月以后你我以真面目来此相见如何?”〖自〗 “为什麽不是今日?” 莫名又沉吟半晌,方道:“今日还不是时候......半月之后,我们不见不散。” “你就那麽自信我会答应你?” 莫名陪笑着给他斟了杯酒,“来,我们干一杯,我很久没有这麽开心了。” 《日月风云录》19 此后十数日,又是登基庆典、又是选妃盛会、又是奖罚封赏,又是官位变更,整个圣京都沉溺在忙碌的气氛 中,寒家却是笼罩着一片愁云惨雾——东平王的势力随着他的身亡荡然无存,本与寒雨飞交好的南宁王楚云 开在东平王出殡的第二天就离开了圣京,连其兄长的登基大典也未参加。朝中传言,他与楚鸣风,也就是当 今的皇上大吵了一架,还差点动起手来,但不知其中原由,只是猜测定和兄弟权位之争有关。几个手中握有 实权的寒家长者都被楚鸣风以各种名目谴去了边疆,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寒天骄阳身处其中,心中忧 愤郁闷,不愿在府中多呆,便整日在水山之间穿游、思量,寻求对付楚鸣风之法。大自然是最能促发思维给 人灵感的地方,所以寒天骄阳每每遇到难解决的问题,就会如此。 这日,寒天骄阳照例在湖边沉思,忽闻阵阵琴音从湖对面传来,曲调之美,音律之妙,极是悦人神智,美妙 的琴音中透出的丝丝凄伤,令人无悲自泣,琴艺之非凡,可见一斑。撑舟寻声觅去,但见一株青柳下,盘膝 操琴的人,竟是多日未见的冷月。 “原来是你。”冷月神游魂外,直到寒天骄阳到了眼前,才恍然惊觉。 “没想到冷兄的琴艺如此精妙绝伦,真令在下佩服之至。” “不过是闲来无事,拨弦自娱罢了,倒让寒兄见笑了。” 寒天骄阳这才发现 ,冷月本应光彩如玉的脸上苍白如纸,一边的嘴角更是青紫未退,露在衣袖外的小臂、 手腕呈现着道道血痕,让人触目心惊。 见寒天骄阳的目光停在自己伤处,冷月轻轻笑道:“我触犯宫规,挨罚是应该的。” “你究竟犯了什麽宫规,玄冰宫主要如此对你?”语气中的愤怒不平连寒天骄阳自己都吃了一惊。 冷月昂头凝视了寒天骄阳片刻,心里一股暖意流过,又垂下眼睑道:“玄冰宫第一条宫规就是不许与男人纠 缠不休,更不能与之......发生关系,而我......你说我该罚不该罚?” “那是玄冰宫那些女人的宫规,而你是男人啊。” “身为一个男人却要在另一个男人身下呻吟,岂不更是无耻......”冷月的声音凄凉的如同一片废墟。 “我从小到大都生活在玄冰宫,没见过一个外面的人......第一次出去寻找玄冰神剑, 却是一出宫就碰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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