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说来可笑,除了我自己,他是我见过的第一个男人......宫主骂的对,我根本就不算一个男人了 ......”冷月的语无轮次让寒天骄阳的眼角升起薄薄的雾气,对他,寒天骄阳有着深深的歉疚——如果不是 他偷去了玄冰神剑,冷月就不会遇到莫名......他不知道用什麽言语来安慰这个悲伤柔弱的少年,更不知道 他与冷月的缘份已是今生注定......拿出袖里的玉箫缓缓移向唇边,箫声婉转悠扬,轻盈似风,让人心中不 由得振奋起来。 冷月溢满哀伤的双眸在箫声中化作一泓春水,如同干渴的旅人在荒漠中找到了甘泉。 《日月风云录》20
寒天骄阳还是三年前认祖归宗时,见过自己的几个叔伯,今天刚自外面回来,就被一个总管领来正厅,见到
了还有几分记忆在脑海的数张面孔。 寒天骄阳行过礼后坐到下处的一张椅子上,一股不好的预感顿时升起。 “骄阳,今日找你来是商量一件万分要紧的事......”大伯父的声音在正位上响起。 “大伯父有何教诲,不妨直言。” “大伯父”低首思量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你父亲他......出言顶撞皇上,被关入天牢了......” 寒天骄阳“嗖”地一声自位子上站起,动作大得把椅子都撞倒在了一边,一个仆人急忙上前 把椅子扶起摆正,寒天骄阳僵直着上身又坐了下去。 “为什麽......”颤抖的双唇发出颤抖的声音,寒天骄阳脑中一片空白,只想直接冲到天牢救出寒易,但仅 存的一线理智让他收住了脚。 “你不要急......要救出你父亲不是没有办法......你可知你父亲为何顶撞皇上?” 寒天骄阳摇了摇头,心里却想“楚鸣风一直视寒氏一门为眼中钉、肉中刺,欲加之罪,又何患无辞呢?”
“大伯父”叹了口气,似是难于启齿,但终又说道:“皇上想要纳你为妃......你父亲却是死也不答应 ......”天外的一记闷雷令寒天骄阳惊呆在当场。 “......大伯父知道没几个正常人愿意进宫做男妃,可是......我们家现在的境遇你也知道......我偷偷向 皇上身边的李公公打探,方知皇上让你父亲考虑一日,如若还不肯......” “我知道了,麻烦您代侄儿通融一下,我想去见爹。” ------------------------------------------------------------------------------------------------- 寒易脸上的激愤多于憔悴,“骄阳,爹就算死也不会让你受辱于那昏君的。” 寒易眼里的坚定毅然看得寒天骄阳心里隐隐作痛,只有在寒易的面前,他才会卸下冰冷的面具,回复一个十 七岁男孩该有的性情,勉强让自己露出一丝微笑:“爹,正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做的可是皇上的男宠 ,难道还会委曲了我不成?您也知道我不是个读书习武的材料,如今将我献于皇上,恰好给了我一个争权夺 利的机会。我虽不能‘母凭子贵’,但别朝不也有男宠专权的吗?又可保我寒氏一门,何乐不为呢......” 寒天骄阳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寒易抢住:“骄阳,你当爹是老胡涂了吗......啊,你这是干什麽?” 寒天骄阳将一把匕首抵在自己颈间,温热的血顺着冰冷的匕首流下,滴在寒易的手上。 寒天骄阳向后退了两步,躲开寒易欲夺的双手,“爹,您若不成全孩儿,孩儿就立刻死在你面前。” 《日月风云录》21 今天,是寒天骄阳入宫为妃的日子。 今天,也是他与‘莫名’相约之期。 绿树红墙,小桥流水,琼楼玉宇,金碧辉煌。 这是个富丽堂皇、奢华颓废的地方; 这是个弱肉强食、胜者为王的地方; 这是个没有情义、只讲权势的地方; 这是个“不为刀俎,便为鱼肉。”的地方...... 这里,将是他寒天骄阳的战场,他要用楚鸣风的血祭奠阴世的亡灵...... 清逸的花香飘过他的眼角,抚过他的鼻尖,一波波水光在眼里泛滥,他的悲,他 的痛,又有几个人能够了解? 楚云开和莫名戴着面具的两张脸在眼前浮现,一会儿重合,一会儿又分开,寒天 骄阳突然有一种近似幻想的念头——“难道楚云开就是莫名?” 他可以肯定,莫名一定会去翠柳山庄等着他的出现,而自己却是不能去见他了。 “楚云开会是莫名吗?”寒天骄阳所失落的不仅仅是一个答案,还有一颗迷离的 心。他第一次对未来产生了希翼,但前途依然一片朦胧。 ---------------------------------------------------------------------- 夕阳西下,天上的云被涂了一层胭脂...... 翠柳山庄的柳树还是那样青绿,却遮不住庄内的寂静萧条。 没有人敢不应他的邀约,没有人敢忽视他的话,无论他的身份是楚鸣风还是莫名。 是期待?是渴望?是好奇?是动心?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麽还要等下去。 “皇上......今天是寒妃进宫的日子......”身边的侍卫小心翼翼地说着。 “住口!”暴怒声像响雷一样炸开。 侍卫如临大祸,匍匐在地,抖作一团,“奴才该死,请皇上恕罪......” 挥袖将桌上的酒瓶全部扫到地上,楚鸣风的脸色难看的吓人:“滚!” 侍卫获此大赦,连滚带爬地出了门口,楚鸣风眉宇间的阴霾未减,嘴里喃喃自语 着:“为什麽你不来......难道朕对你不够好吗?朕知道你恨朕......朕只是想 补偿你......为什麽你还要戏弄朕爽约呢......朕真的喜欢你,越来越喜欢 ......”楚鸣风不知道他之所以觉得自己喜欢‘狐王’,正因为得不到的东西永 远理所当然的会成为至宝。 《日月风云录》22 寒天骄阳静静地坐在床边,自晨光初落到月影西移,但他并不是在等待,而是 在发呆,他觉得自己背叛了楚云开,又失约于莫名,他虽不亏欠他们,却又着实 对他们不起,疼痛咬蚀着他的心,他已不能再回头了。 楚鸣风纳他为妃的“居心叵测”,他是颇有自知之明的,所以,揉了揉发酸的 双肩,寒天骄阳和衣躺进床内 ,或许真的是太累了,又或许他想借着睡眠逃逼 现实,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香......且沉且深...... 一阵巨痛袭来,将寒天骄阳从睡梦中弄醒。“你好大的胆子,朕还未就寝,你 就敢先睡下了......” 楚鸣风狰狞恐怖的面孔印进寒天骄阳的眼瞳里,头发被其揪在手里,从床上拖到地上。 寒天骄阳想运功反抗,却又强忍了下来。他知道,一击不中必会“打草惊蛇” ,他要忍,他会忍,他要等, 他会等,等一个时机,换楚鸣风来尝尝他的手段。 楚鸣风方松开手,寒天骄阳就已从地上爬了起来,样子虽狼狈,气势却并不比 楚鸣风弱,冷冷的目光仿佛可以在楚鸣风的脸上射出一个洞。 楚鸣风不怒反笑,走上前去抬起寒天骄阳的下巴:“不服气吗?以你这种被人 用过的东西,还能做朕的妃子,是你寒家无尚的荣耀。” 一丝绝美的微笑在寒天骄阳脸上绽开,楚鸣风的手微微一颤,随及冷笑了一声 :“怎麽?想勾引朕吗?”寒天骄阳将头向旁边一别,挣开了楚鸣风的掌握,傲 然道:“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骄阳算不得是色,却足以灌醉好色 之徒。” 楚鸣风的脸由青变绿,又由绿变黑,霎时间换了几种颜色。“好一张利嘴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寒天骄阳 被重重地掴倒在地,殷红的血顺着嘴角淌 下,这一巴掌楚鸣风连一分力都未保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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